第10頁 文 / 凌霄
「那麼你是不反對羅？」黎水蓮徵求著妹妹的意見。
「反對什麼？」黎水茜一邊切著小黃瓜一邊發問。
「反對我用這個方法報復陶書磊啊！」黎水蓮小心翼翼地問。
「我為什麼要反對？」黎水茜把小黃瓜丟進玻璃盤裡，又繼續切起高麗菜，她打算要替晚餐做道生菜沙拉。
「因為……」黎水蓮仔細地想了想，隨即很不好意思地乾笑了幾聲：「也對，這好像也沒什麼可以反對的喔！」
「看吧，你自己都找不出可以反駁的地方了。」黎水茜笑道：「而且你用的這個方法可算是最厲害的報復方法了，但前提是──你自己可得把持住，不能再度沉溺下去。」
「沉溺？」黎水蓮瞥了妹妹一眼，「你以為我會再度淪陷在陶書磊那個花心大少的手裡？」
「再怎麼說，他也是個經驗豐富的情場老手，而你卻是個才談過一次戀愛，就被人莫名其妙地甩了的倒霉女人。」黎水茜搖了搖頭，「能不能擋住那個男人的魅力，就全看你了。」
「放心吧，對他我已經很有免疫力了。」黎水蓮自信地拍了拍胸脯對妹妹作出保證。
「不過，再堅強的免疫系統如果遭到破壞也是沒用的。」黎水茜忍不住再次出言提醒。
「喂！你別一直漏我氣好不好？」黎水蓮洩氣地抱怨著。
這個好妹妹！就愛扯她後腿！
「這不叫漏氣，是好心的叮嚀。」黎水茜糾正著黎水蓮的用詞。
「好啦，我不跟你爭辯文字上的問題了。」黎水蓮洗完手，將已完成的菜餚端上了桌，又回到廚房繼續幫忙。「不過說真的，你怎麼會突然想請舒大哥到家裡來吃飯？是受到了什麼刺激嗎？」
「我跟他最近剛好都有空，工作也暫時告了一個段落，舒大哥原本想帶我上館子，但是我懶得出門，所以就邀他來家裡了。」黎水茜瞥了姐姐一眼，「你又在動什麼歪腦筋了嗎？」
「沒有！我只是很好奇──」黎水蓮眨了眨眼，「你跟舒大哥到底進展到哪裡了？」
「你是想問我們兩個接過吻、還是上過床了嗎？」黎水茜毫不掩飾地說出姐姐一直不敢直言的問題。
「小茜！」聽著妹妹大膽的反問，黎水蓮只覺得雙頰在發燙。
「怎麼了？你不是想問我這個嗎？」對於黎水蓮的害羞，黎─水茜感到十分納悶。
「不是！」黎水蓮連忙搖頭。
「哦，那我就不用回答了。」黎水茜說完，又繼續忙自己的。
「不是的！我不是那個意思啦！」黎水蓮拉住妹妹，「我是想知道你和他交往到什麼程度沒錯，但你也不要講得這麼露骨嘛！」
她真的會被黎水茜的大膽給嚇死，
幸好現在是在自己家裡………
「講得含蓄與講得露骨，還不都是同樣的意思！」黎水茜搖了搖頭，「真不知道你在緊張些什麼。」
「好，算我不對，那你可以告訴我嗎？」黎水蓮對這個問題其實是很好奇的，但是礙於個人隱私問題，又不好一直向妹妹探問，今天若不是正好聊到，她也不會主動提及。
不過黎水茜還真能平心靜氣呀！講這種話卻臉不紅、氣不喘的！
不知道新婚之夜時，黎水茜是不是也會保持這樣平淡的表情度過？
「我跟舒大哥……」黎水茜停下手邊的動作，仔細想了想，才應道：「只有接過吻而已。」
「『而已』的意思是──」黎水蓮對妹妹略顯遺憾的口氣感到好奇：「你好像很不滿？」
「嗯、這可是牽涉到生理與感情的平衡問題。」黎水茜偏著頭開始思考，「再怎麼說，人在感情濃烈時，總是很容易失去平衡而引發無法自制的衝動行為，可是舒大哥對我好像沒有這種反應。」
「麻煩你，別用那麼學術性的名詞來解釋你和舒大哥的交往情況好嗎？」黎水蓮忍不住地想替舒河抱怨：「你簡直像在觀察舒大哥的情緒反應，而不是在享受戀愛時的甜蜜嘛！」
「是嗎？但是我覺得透過這樣理性的觀察有助於我的寫作啊！」黎水茜也有自己的一套看法。
「說不定就是因為這樣，舒大哥才會每回都點到為止！」黎水蓮也跟著認真思考起來。
黎水茜瞧向姐姐：「你真的這麼覺得？」
「我認為很有可能啊！」黎水蓮頻頻點頭支持自己的看法：「你不是也很不滿舒大哥沒有再進一步的行動嗎？那下回你就先表示熱情一點，或許他就會失去自制力了。要知道，一個巴掌可是拍不響的喔！」
「還是算了吧，我個人可是堅持婚後性行為的。」聞言，黎水茜忍不住搖頭。
「老天！你別三不五時就冒出一句學術性用語行不行！」黎水蓮沒轍地翻了個白眼。
「這可是很實際的問題耶！」黎水茜對這點非常堅持。
「放心，舒大哥不會背叛你的啦！」黎水蓮對舒河可是很有信心的。
「別太相信男人了，小蓮。」黎水茜不贊同地搖頭，「你忘了先前的教訓？」
「舒大哥又不是書磊那種人。」黎水蓮再次忍不住地替舒河抱不平。
「我當然知道。」黎水茜頓了下，又繼續說：「但是我堅持自己的原則。」
「讓舒大哥失去自制力又不表示你就得跟他上床。」黎水蓮說出自己的看法。
「但是男人都是經不起挑逗的。」黎水茜只差沒引經據典地搬出一堆醫學常識來為姐姐說明了。
「這點我倒是挺贊同。」黎水蓮回想起來，自己曾在一時失去戒心的情況下被陶書磊偷去二記香吻。
「反正若是舒大哥娶了我，這個問題我們可以在婚後慢慢改善。」黎水茜考慮得可仔細了。
「但是我覺得你好像已經有點慾求不滿了。」黎水蓮說出了自己觀察的結果，「不然剛才你就不會半帶抱怨的談起舒大哥太有自制力的事。」
「是這樣嗎？」黎水茜很努力地思考著。
「這只是我個人的看法罷了。」黎水蓮笑道：「反正你已經是個大人了，對舒大哥那樣成熟的男人會產生情慾是很正常的事。」
「那你呢？」
黎水茜忍不住反問：「你對陶書磊那個男人，；也抱持過相同的感覺嗎？」
「我？」
黎水蓮沒料到妹妹會提起這個問題。
「你對陶書磊、或是陶書磊對你，有過這方面的欲求嗎？」黎水茜認真地尋求解答。
「我對書磊？」黎水蓮皺起眉頭，思索良久後，她苦笑著搖頭，「我跟他才交往不到一個月，連熟稔都還談不上，哪來的情慾問題？」
「說的也是。」黎水茜深表同感地點頭。
「不管如何，一切都要看你啦！如果你堅持婚後性行為，又很想得到舒大哥的懷抱，何不早點跟舒大哥結婚呢？」黎水蓮眨了眨眼，又繼續說：「別擔心我了啦！我自己也可以過得很好的！而且舒大哥的家離這兒又挺近的，你還是可以不時地回家跟我敘舊呀！」
其實黎水蓮對妹妹遲遲不婚的理由可是瞭然於心，說到底還不是因為放心不下她這個迷糊的姐姐。想到這兒，黎水蓮對妹妹的付出真有那麼一絲感動與抱歉。
「說了半天，卻變成你在勸我早點結婚了。」黎水茜歎道：「你別想太多，我現在還不想結婚是因為我的讀者群還未完全固定下來，若是結了婚，也許我會對人生與愛情產生不同的想法，到時候我就無法寫出像現在這樣浪漫的文章了，到時候要重新開闢市場是很辛苦的。」
「結果只是因為現實問題？」黎水蓮不禁失笑，「看來舒大哥還有得等了！」
「放心吧，我不會讓他等太久的。」黎水茜抬頭看了時鐘一眼，「舒大哥應該快到了，快點準備吧。」
「說得也是，我要去換套衣服了，待會兒我要跟書磊出去。」黎水蓮很快地將濕淋淋的雙手往圍裙上抹。
「你們要去哪裡約會？」黎水茜習慣地發問。
「看星星呀！」黎水蓮冒出一陣清朗的笑聲，「要不是因為這次的復仇計劃，我還真不知道書磊追求女人的招式竟然都是依循著同一個步驟在進行呢！」
「因為星空、夜景、鮮花、禮物，是男人製造浪漫的四大要素，而且從古至今都一樣有效。」黎水茜中肯地下了評論。
「是嗎？」
黎水蓮瞧了表情平淡的黎水茜一眼，忍不住開起玩笑：「我看呀，這些對你大概都沒效吧？」
黎水茜不置可否地點頭。
「所以舒大哥從來不這麼做，他總是找我一起去喝下午茶順便討論─些彼此有興趣的事情，不然就是偶爾爬山以增進體力。」
「噢，天哪！」黎水蓮差點笑岔了氣，「我看我還是去看星量吧！」
第六章
輕柔的夜風拂過臉頰，自山區往下鳥瞰，城市浸潤在浪漫的夜色之中，其間點點螢光流動，令人有置身星空的錯覺。
在餐廳享用過美味的意大利料理後，陶書磊開車載著黎水蓮來到山上享受著夜色、星辰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