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 文 / 水渝
「可是……」沈卿妃看向白翕詩,一臉不甘願的不悅神情。
「兩個人都有錯,但錯都不大,不是嗎?所以,你可以把白棍收起來了。」白翕詩優雅的笑著,伸手將白棍拿走,這個舉動讓梯間的兩個人都鬆了一口氣。「艾琳就罰禁足家裡一個星期,小盛則罰禁足照顧艾琳一個星期,你覺得怎樣?」
沈卿妃仍是一臉不甘願的樣,「你說了算吧!」
聞言,艾琳才放下心中的大石,身子癱軟下來。
章晁盛以感謝的眼神看向白翕詩。
而美艷的沈卿妃頭一揚,大步離開了樓梯下,走到外頭跟管家們交代,從今天起一個星期,不准艾琳或章晁盛任何一個人踏出這棟屋子一步!
接著,她背對著他們,努力掩飾忍得快要破功的笑意
「好了,小盛,抱艾琳回房吧。」白翕詩溫柔的說著,「我會給你半個小時把該帶的東西一起帶走。」
「咦?該帶的東西?」章晁盛輕鬆的抱起艾琳,兩個人都因這莫名其妙的話愣住了。
「是呀!你的棉被、枕頭等等,都該帶去艾琳房裡吧?」白翕詩自然的彎身檢視木頭扶把,唉!卿妃真是粗暴,又得叫木匠來修了。
「她房裡?!」
「我房裡?!」
小倆口異口同聲的驚呼。
「是呀!你得二十四小時看顧艾琳,當然還得睡在她房裡羅!」白翕詩揚起愉快的笑容。「好了,計時開始。」
這……這哪是懲罰啊?
抱著艾琳的章晁盛低首跟她對望了一眼。
為什麼……他們覺得自己好像又被主子們擺了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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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況變得非常詭異,她的閨房裡竟然多了一個大塊頭,和他的寢具?放眼望去,還可以見到辦公桌上放著他的資料、他的工具、他的盥洗用具!
「不要怨我……」章晁盛在她開口之前,無可奈何的舉手投降,「要念請去對樓下那兩個念。」
沒錯!繼相親事件後,這兩個主子又搞了新的花招。瞧剛剛說得疾言厲色的,連白棍都祭出來了。說不定、說不定小姐根本就在竊笑,她怎麼會笨到忘記,這兩個主子都是雙面人的高手!
「可事情是從你開始的啊!」艾琳坐在床上,不悅的晃動雙腳,「要不是你強吻我,我也不會氣得回來跟主子抱怨……」
「問題是出在你抱怨吧?」章晁盛悻悻然的說,起身走到浴室裡去。
「我抱怨?怎麼?難道你強吻我之後,我還得跟你說謝謝嗎?」艾琳嚷嚷著,語氣裡卻沒有憤怒的成分,「煩死了,事情怎麼會搞成這樣。」
「我投降了,反正主子就是比我們大,我算是認栽了。」章晁盛的聲音從浴室裡傳出來,
「你在做什麼?不要把我的浴室弄髒喔!」
「我看起來是那種髒亂的人嗎?」章晁盛走出浴室時,手裡捧著一個小臉盆,上頭冒著氤氳熱氣。
艾琳看著他走近自己,然後把臉盆放在地板上,輕柔的握住她的右腳浸到熱水裡。
「好熱……」艾琳輕呼了聲。
「會太燙嗎?我試過水溫的。」章晁盛蹲下身子,用手指正盆子裡試著溫度。「也不能太涼,不然就失去活血的功效了。」
「不會啦!這樣的水溫OK。」艾琳偷偷瞄了章晁盛一眼。
他還記得腳踝的事?下午那個強吻之後,她就氣得半死,根本忘記腳痛的事,想不到他竟然還記在心裡!
看著蹲在她面前的章晁盛,她偷偷的咬著下唇,畫上一抹微笑。
「我還買了藥布跟藥,等一下趕緊貼上,說不定一星期內就會好了。」章晁盛嘿咻起身,指了指剛剛他買回來的東西。
「你真熟練……常掛綵吧?」艾琳微微一笑,想起章晁盛滿身的疤,「已經久病成良醫啦!」
「呵……不只是我,阿龍、菜頭、大熊他們幾個也一樣,我幫他們處理傷口的機會還比較多呢!只是後來他們結了婚,安分多了,我也進了白家,就越來越少有機會處理傷口。」
「結婚?他們?」
原本提到「阿龍」這兩個字艾琳就老大不高興,但一聽到「結婚」兩個字,她就忍不住滿心的好奇。
「你別看他們那樣,現在只有我是孤家寡人一個。」章晁盛癟了癟嘴,「很難想像吧!阿龍都是兩個孩子的爸了,還那個模樣。」
「好差的身教。」艾琳直截了當的下了評語,「他再不改進一點,以後孩子也會跟他一個樣!」
「呵呵呵……沒差啦!別做壞事就好。」章晁盛朗笑幾聲,坐上艾琳的辦公椅,「我們雖然精力過剩,愛打架愛玩,但都沒做什麼壞事,只是想圖個自由而已。」
「每個人都是有責任的,不能永遠自由自在。」
「沒錯……而且真要自在,就單身一人過活,但也要有一技之長,不然哪來的錢吃飯?所以,後來他成了家、有了孩子,就乖乖去學技能,圖一口飯吃。」章晁盛蹺起了二郎腿栽進椅背裡,「真懷念當年那一段無憂無慮的時光啊……」
「我們還不到話當年的年紀吧?」艾琳輕柔一笑,雙眼注視著水面。
章晁盛睜開眼,看著面前的女人。「是呀!是還不到,但是我們從一見面,好像就一直在話當年。」
呃?艾琳倉皇的看了章晁盛一眼,又飛快的別過頭去。
他們話的都是不好的當年、哀怨的當年,她的抱怨何其多,她的厭惡何其長,除了吵架外,她似乎都忘了自己做過什麼事了。
「不管你怎麼恨我、怎麼怨我,我們有一個星期的時間可以任你發洩。」章晁盛起了身,走到艾琳面前,「我希望一個星期後,我們可以不再劍拔弩張,也希望你能夠對阿龍他們釋懷。」
「我不知道。」艾琳依然避開視線,不敢正眼瞧他。
「試著跟他們相處,或許你會瞭解當年的事情……」他蹲了下來,發現盆子裡的水涼了。「我去換水。」
「小盛……」艾琳突然扣住他的肩膀,緩緩回首,「我……你究竟有沒有覺得當年你對不起我?」
章晁盛別開臉,避開程艾琳詢問的視線,只是拿起布仔細擦乾她的腳,接著端起臉盆往浴室走去。
面對他的沉默,艾琳並未再追問,她知道,自己如果沒得到答案,就無法釋懷,事情不是……不是一個冰冷的吻就能夠解釋清楚的。
他重新換了水出來,繼續讓她浸泡著,誰也沒有再吭聲。
之後,章晁盛先去洗了個澡,然後換她;等她洗完後,就被章晁盛抱到床上,在她的腳上敷了藥膏、貼好藥布,並要她不准下床走動。
「我不是小孩子,用不著這樣照料。」面對章晁盛的貼近,她感覺到自己心跳加速。
「別小看這種傷,要是落了病根,你就知道麻煩了。」章晁盛堅持著,扶她躺了下來,「睡吧!」
「現在才十一點……」艾琳想要起身,卻被章晁盛壓了下去,蓋上被子。
「你都太晚睡了,皮膚變得好差,我記得當年你的肌膚可是吹彈可破。」章晁盛故意恐嚇她。
一聽見皮膚變差,艾琳果然乖乖躺著不敢動。
見她不再堅持,章晁盛拿出棉被開始打地鋪,一切就緒後,他才關上燈。
黑暗頓時籠罩視線,艾琳費了幾分鐘才重新適應了黑暗。
這個房間裡,有著另一個男人,曾經是她的男人……這感覺真是奇妙,她應該要討厭死他、恨死他的,但跟他同處於一個房間裡,她不但不覺得討厭,反而感到安心。
他的味道、臂彎都沒變,每次抱著她、捧著她、幫她擦藥時,都是那樣輕柔謹慎,那樣的珍惜她……
程艾琳,你真是善變啊!心腸什麼時候變得那麼軟?她在心裡怨怪著自己。
雖說如此,但一閉上眼,她卻可以聽見他沉重的呼吸聲,教她的身子竄起一股燥熱,每個毛細孔都發麻著。
她在胡思亂想些什麼?!
艾琳慌亂的才想翻個身,不料,伸手就突然觸到了一個溫暖。她瞪大眼睛,透過窗戶的光,她可以看到伏在她床前的男人,正一瞬也不瞬的盯著她瞧。
「小盛……」艾琳輕聲喚道。
「我……不討厭跟你同一個房間。」章晁盛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沙啞。「你呢?」
「我?」現在問這個做什麼?艾琳用手肘靠著床撐起上半身。「我不知道……我或許也不討厭你吧……」
她剛剛才在想這個問題,為什麼章晁盛一對她溫柔,她那股怨懟之氣就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
「那你討厭我的吻嗎?」他的聲音低沉迷人,而且似乎透露著某種慾望。
「你今天的吻很冰冷。」艾琳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些,不敢跟他靠得太近。
「那是因為你比我更冰冷!」章晁盛忽地抓住了她的手臂,將她移向前。「不要躲我……」
「小盛!」艾琳掙扎了一下,「你想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