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 文 / 花兒
「你有病呀!我是冒牌貨,那又怎麼樣,我又沒有要嫁給太子。」
「女兒呀。」趟五娘勸道:「其實太子妃比王妃更好耶,你要不要考慮真的就替袁圓郡主……」
嚴幼幼罵了一聲,「臭老太婆,你還在胡說,我還沒跟你算帳。」
「好,我不要說話,我去旁邊,養女兒真吃虧,這麼凶你老娘。」
「小王爺!」僕人又匆匆忙忙的衝了進來。「太子的車駕來啦。」
「什麼?」袁罄大吃一驚,「為什麼?」
完全沒先通知,就直接殺到人家家門口,他大理還真是禮儀之邦呀!
「把陶陶郡主押進去。大嫂,麻煩你看著她。」他迅速冷靜的指揮大家,「幼幼,你馬上回房裡去。阿福你去請王爺和王妃出來。」
趙五娘怯怯的舉起手,「賢婿,那我呢?」
他微微一笑,「你喔,隨便都好,別再壞我的事就好。」
「那我先走一步好了。」她趕緊腳底抹油,免得又惹女婿不高興,連老本都沒了。
人才剛跑光,王爺和王圮已經匆忙穿戴整齊來到大廳。
「太子來得這麼快?」
「不是還在宮裡給皇上款待嗎?」
「哈哈哈……」一陣笑聲響起來,負責接待的朱大人走了進來。「太子殿下迫不及待的想與郡王相見,一刻也不想耽擱,來不及通知王爺,應該不會見怪吧?」
袁迄回道:「當然不會。」
他緊張得要命,不知道太子殿不會不會看出破綻來,也不知道嚴幼幼那丫頭會不會出紕漏呀。
「太子殿下呢?」袁罄問道:「怎麼沒瞧見人?」
「就進來了。倒是郡主呢,該不會不想出來迎接太子吧!」
鍾嬌笑道:「我們圓兒還不知道太子到了,我馬上要人請她出來。」
朱大人笑道:「如此最好。王爺,你可真有福氣,太子好喜歡令嬡,已經多次問起令嬡的種種,此行還帶著畫像反覆翻看、愛不釋手呢。」
「是呀、是呀。」袁迄表面上笑得歡暢,心裡卻擔心得很!
千萬別太喜歡他家圓兒呀。
袁罄聽見朱大人這麼說也有點驚訝,知道計劃會有點小阻礙了。
這個時候大理太子終於在隨從的簇擁下走了進來。
果然是英俊不凡、器宇軒昂,而且態度還非常的和氣謙虛,
「大家都是一家人,不用這麼客氣,什麼禮都免了。」他手裡拿著畫軸說:「應該是小婿向你們行禮才對。」
「不用客氣了,都是一家人嘛!哪還需要這麼多禮,哈哈。」袁迄笑得超級不自然。
太子微微一笑,「既然如此,我恭敬不如從命了。但不知道郡主在哪?」
他千里迢迢就是為了佳人而來,自是迫不及待的想看到真實的她。
話才一說完,就聽見一個婢女喊道:「郡主來了。」
幾名婢女掀起珠簾,一名粉衣少女蓮步輕栘的走了出來。
她雙眼燦如星子,頰如紅桃,端正的小嘴紅潤可愛,髮鬢別著幾朵小巧的茉莉,整個人看起來清香又淡雅,脫俗得就像她鬢邊的白茉莉。
袁罄完全無法把視線從她身上移開,看著她唇邊的淺笑、靈動清澈的水眸,他得非常克制才沒衝上去一把將她抱在懷裡狂親。
大家都非常驚艷的看著氣質高雅的嚴幼幼,不管是知情或不知情的人,眼裡都充滿著讚歎。
只有一個人眼中裝著的是疑問。
「郡主呢?」大理太子這麼說。
袁迄走到嚴幼幼旁邊,拉起她的手輕輕輕拍了拍,「這就是小女袁圓。袁圓,見過太子殿下。」
她正想行禮時,他卻搖了搖頭,「她不是郡主。」
這句話一說,大家都嚇了一大跳,而王妃更是雙腿發軟,差點沒昏倒在兒子懷
嚴幼幼滿頭霧水,一點都不明白是哪裡出了錯。
「她不是袁圓、她不是郡主。」樂陶陶的聲音大呼小叫的傳了過來,只見她從後面衝了出來,身後還跟著幾名慌亂的婢女。
她力氣大得她們抓不住的讓她衝了出來,而姜邀月壓根追不上她的速度。
「太子殿下,千萬別被騙了,她不是郡主。」
「完了!」鍾嬌兩眼一翻,昏倒在兒子懷裡。
袁迄兩眼一閉,「毀了。」
嚴幼幼不知如何是好,只好看著袁罄,她一臉自責的說:「我搞砸了。」
他搖搖頭,「是我搞砸了。」
樂陶陶得意的說:「還好我揭穿奸計,否則就讓你們得逞了!這是個冒牌貨,她不是袁圓。」
這下太子殿下一定對她印象深刻,說不定還深深的愛上了她。
「沒錯。」
一道清脆的聲音從廳口傳來,大家都轉過頭去看。
「我才真正的袁圓郡主。」袁圓甜美的臉上毫無表情,看樣子是把回家當作從容赴義了。
樂相似跟在她身後,俊臉充滿痛苦和懊惱的表情。
「圓兒!」鍾嬌一聽見她的聲音醒轉過來,衝到她身前一把抱住她,「你讓娘擔心死了。」
「娘、爹、哥哥對不起,都是我任性,我不會再把了。」說完,她一陣委屈,忍不住哭了出來。
嚴幼幼見到袁圓,忍不住打量起她。果然跟自己有幾分相像,難怪袁罄會找上自己。
大理太子又是搖了搖頭,「她不是郡主。」
這句話一說,大家又是一呆。
袁迄正色道:「太子,我發誓,她真的是我女兒呀,貨真價實呀。」
假的不是真的,真的又是假的,到底是怎麼回事呀?
太子是在開玩笑嗎?別再整他了,他禁不起嚇呀!
「她不是郡主。」他還是搖頭,俊秀的臉上充滿失望。
這個時候,姜邀月終於追了出來,她雙頰微暈、雲鬢蓬亂,有一種弱不禁風的美感。
她一手掀開珠簾,眼光著急的梭巡著樂陶陶,覺得自己真是沒用,居然連這麼簡單的事都做不好。
「她才是郡主!」大理太子的眼中浮起一道熱烈的光芒,「她才是我的太子妃。」
「什麼呀?」
所有人都徹底傻眼,紛紛瞪著姜邀月。
而她則是睜著一雙無辜又純淨的大眼睛,完全不明白發生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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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要拉回三個月前說起……
一陣壓抑的笑聲從黑暗的書房中傳了出來。
一個嬌媚的女聲說:「死相,你好壞喔,這麼對人家。」
「菊花,你已經是我的人了,以後不可以再跟阿福眉來眼去,我會吃醋的。」
「我知道啦,你真討厭,我心裡只有阿明哥哥你一個人。」
安平王府寧靜的夜晚裡,一對偷了空的僕人正在書房裡親熱。
因為這裡既隱僻又沒有人來,所以一到天黑,就有大膽的僕人會摸進來幽會。
兩個人熱情的在案桌上廝磨,翻來滾去的,突然咚的一聲,菊花的腿不知道踢倒了什麼東西。
「菊花,你把畫筒都給踢倒了,真是個猴急的女人。」阿明連忙蹲下來摸索,「那是明天一早要送進宮的郡主畫像。你不知道吧,大理皇帝差人向皇上求親,希望能跟我朝聯煙,要是咱們郡主被他們的太子看上,那王爺就更威風啦。」
他終於摸到了畫筒,可是裡面的畫軸卻不知道滾到哪去。「糟了,東西哪去了?」
「找不到嗎?」菊花也跳下來幫忙,可是黑暗中看不清楚,砰的一聲,她不知道又撞到了什麼,連忙七手八腳的把東西扶正,卻沒注意到有個東西已經滾了出來。
她建議著,「不如把火點亮了來找比較快。」
「那怎麼行,點了火要是給總管瞧見我們在這,我們還有命嗎?」阿明一邊說一邊繼續在地上摸索,終於給他摸到畫軸。
「太好了,找到了。」他趕緊把它放進畫筒裡,「你可別再踢到了。」
「知道了啦。」她咯咯的笑著,張開雙臂撲了上去。
兩個人又開開心心的混戰起來,最後才鬼鬼祟祟的溜出書房。
月光終於從雲層露出臉來,照到書房的椅子下,有一幅畫軸滾到那裡。
隔天負責打掃的婢女才發現,她好奇的打開來看,原來是郡主的畫像。
「怎麼會掉到這裡來呀?真奇怪。」
她把它收好,放回那個擺了袁家所有人畫像的桶子裡,也就是菊花昨晚撞到的那一個。
不過她沒發現裡面少了一副姜邀月的畫像,因為那個時候,她的畫像正裝在阿明背上的畫筒裡,送進皇宮待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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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太奇怪了。」樂相似百思不得其解的說:「我怎麼樣都想不懂,到底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袁圓的畫像會變成邀月的?
不過,事情總算圓滿落幕,雖然邀月寡婦的身份遭到反對,但有什麼擋得了為愛向前衝的太子呢?邀月目前仍是住在安平王府裡,等待大理太子的迎娶。
「那就是天意啦。」袁圓甜蜜蜜的賴在他懷裡,「我們可以在一起,大嫂有了歸宿,皆大歡喜就好了,何必管這件事是怎麼發生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