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頁 文 / 馥梅
「請說。」
「關於禮部尚書千金與王爺的婚事,風某希望王爺放棄。」
李慕醒揚眉,隨即露出一抹有趣的笑。「說出一個好理由來。」縱使這件婚事一直是母親一相情願,為的是要阻止他「荒唐」的行為,但是看見風潮生這模樣,他就很想玩玩。
「花如雪不適合王府的生活。」風潮生直言。
「本王知道她的病情,不過並不在意,如果你擔心的是這點。」李慕醒微笑地望著他。
「王府的生活會扼殺掉她柔弱的生命。」
「說的好像王府是龍潭虎穴般,」李慕醒失笑。「你們是兩情相悅嗎?」他突然問。
風潮生臉上閃過一絲紅潮,不過隨即道:「這與王爺無關。」
李慕醒一笑。「說的也是,的確與本王無關。那麼本王的婚事自然也與閣下無關了。」
風潮生咬牙瞪著他。
「你認為自己才適合花如雪嗎?」李慕醒又道。
風潮生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我會盡我所有能力來呵護憐惜她。」
「在牢裡?」
「那件事很快就能解決了。」
「是嗎?」李慕醒點頭。「其實這件婚事本王沒有同意,完全是本王的母親自做主張,可以說,花千金是受本王連累,你放心,這件婚事不會成立的。」
「既有王爺的承諾,那風某就告辭了。」達到目的之後,風潮生一刻也不想多留,飛身離去。
李慕醒淡淡一笑,笑容中有些許的苦澀,兩情相悅啊!
多好,他也希望與那人兒有兩情相悅的一日。
想到那倔強的人兒,李慕醒表情變得溫柔,幾日不見,不知道她……可好?
也許明日撥個空去看看她吧!免得她將他給忘得一乾二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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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如雪緩緩的睜開眼睛,初時,尚對不准焦距,只覺得全身虛軟無力,一點勁兒都沒有。
「小姐?」紅娘發現花如雪醒了,連忙上前,輕聲探詢。
「紅兒?」花如雪低喃,終於,眼前的景物漸漸清晰了起來。
「是紅兒,小姐,您好些了嗎?」紅娘俐落的將花如雪扶起,在她身後塞了好些個軟墊,讓她舒服的靠坐在床頭。
「紅兒,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現在是辰時,小姐,而且啊!今兒個是十七了。」花如雪這一昏睡,足足昏睡了一日夜。
「十七了?!我睡了那麼久?」怎麼回事,從來不曾這樣過啊!
「是啊!」紅娘在心底輕歎,為花如雪蓋上絲被,然後回身端來一碗熱粥。「小姐,吃碗熱粥暖暖胃。」
「謝謝你,我自個兒來便成。」花如雪伸手端過,微顫的手差點端不住碗,幸而一隻大掌即時托住了她的手,才沒讓那碗熱粥給打翻了。
花如雪驚訝的抬起頭來,望進了風潮生墨黑的瞳眸。
紅娘微微一笑,識相的退了下去,將臥房讓給他們兩個。
風潮生在床沿坐下,接過那碗熱粥,舀起一匙,輕輕吹涼,送到花如雪唇邊。
花如雪微微張開口,吞下那口粥。
就這樣,兩人默默無語,將一碗熱粥悉數餵進了花如雪的肚子裡。
風潮生起身將碗放在桌上,然後才又重新回到床邊。
「覺得怎樣?」他溫柔地問。
「我很好,沒事了。」花如雪柔柔地笑著,貪看他那溢滿溫柔的俊逸五官,以及星眸裡暖暖的深情,她不知道自己還有多少機會這樣與他相處。
「如雪,別哭……」風潮生溫柔地為她拭去滴落的淚水,心疼極了。「任何事情,我都能幫你解決,只要你相信我,別哭,我會心疼。」
她哭了?
花如雪訝異,看到他指上沾染的淚珠,才知道自己真的哭了。
「我沒事,真的,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哭,你別多心,我沒事的。」輕輕的靠在他的胸膛,不敢直視他探詢的雙眼。
風潮生輕撫著她背上的發,對於她的隱瞞,他能理解,並不怪她。
「如雪,我希望我們之間沒有隱瞞,但是如果你認為這是強人所難的要求,那你就當作我沒說,好嗎?」
花如雪微微一僵,然後埋頭在他胸膛低低飲泣。
「如雪?」他想看她,卻讓她緊緊抱住。
「別,就讓我這樣,一會兒就好。」花如雪哽咽地說。
「唉!」風潮生輕歎,將她擁在懷裡,不捨的輕晃,無聲地安慰她。
「帶我走。」好一會兒之後,花如雪突然道。
風潮生一陣錯愕,雖然她的聲音不大,又悶在他的懷裡,但是他知道自己並沒有聽錯,她確實是說「帶我走」。
「如雪,為什麼……」
花如雪突然推開他,漾出一抹燦笑,太燦爛了!
「我開玩笑的,瞧你嚇的,真好玩。」
風潮生靜靜的望著她,直到她的笑容無法再維持下去,漸漸的垮了下來,她垂著頭,默然了。
「如雪,你在我面前毋需強顏歡笑,我的肩膀夠寬,足以當你的依靠,懂嗎?」他溫柔的抬起她的臉,徐徐地道。
「我不想在你的回憶裡,我都是一張哭喪的臉,想讓你記得我的笑,我想讓你知道,認識你,是我今生最快樂的事……」花如雪又揚起笑容,可淚水,卻落在勾起的唇角。
「傻瓜!」風潮生心疼的低頭輕輕吻去她的淚珠。「我知道你為何一副即將與我生離死別的模樣,原本是打算讓你爹自己來告訴你,那時候才算成定局吧!不過看你這模樣,不說出來讓你安下心,好像不行了。」
花如雪不解,「你在說什麼?」
「我在說,你與順親王的婚事。」
「原來你已經知道了……」花如雪低下頭,但隨即又抬起頭來。「風大哥,我不會嫁,我絕不負你,與其嫁做他人婦,如雪寧死……」
風潮生搗住她的嘴,「生命是很可貴的,別輕易言死。」
花如雪搖頭,拉下他的手。「不,我是認真的!」
「聽我說,如雪,事情已經解決了,順親王不會來迎娶你的。」
花如雪錯愕地張著嘴,不敢相信。「可……可是爹說……」
「相信我,這是順親王親口允諾的。」風潮生向她保證。「所以,如雪,從今以後,我不許你再輕易言死,不管遇到什麼事,都不可以以死來了結,人只要活著,就有希望,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你瞭解嗎?縱使今日你真的非嫁不可,我也不許你以死殉情,活著,不管多久,我們就都還有相守的機會,你懂嗎?」
「可到時,如雪已是殘花敗柳……」
「胡說!不許你如此自鄙。」
「難道你不在乎?」
「我只要你,其他的,我什麼都不在乎,懂嗎?」風潮生捧著她的臉,認真的望著她。「就像你不在乎我滿手血腥,不在乎我只是一介莽夫,根本配不上你一樣。」
「我不愛聽你這麼說,別貶低你自己。」花如雪凝望著他。
風潮生笑了。
「好,咱們都別說,反正你擔憂的事已經解決了,我只要你答應我,好好活著,不管將來發生什麼事,好嗎?」
花如雪點頭。「好,我答應你,不管將來發生什麼事,我都會努力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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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郊,一間茅屋裡,張氏三兄弟鳩佔鵲巢,茅屋主人夫婦被綁在角落動彈不得,更可恨的是,兩名年方十四與十六的女兒,被張氏兄弟制住穴道,赤裸的綁在床上,供他們隨時洩慾用。
「大哥,咱們窩在這兒已經好幾日了,到底什麼時候才要找風潮生報仇?」張揚已經開始不耐煩了。
「對啊!大哥,既然咱們已經知道風潮生的弱點,為何還不動手?」張滅也早已捺不住枯燥乏味的生活了。「每天玩那兩個女人很沒趣哪,我想找點新鮮貨。」
「急什麼?你們那天夜裡沒看見黑風七霸的下場嗎?」張耀冷眼一瞪,要他們安分點。
張揚和張威一想到黑風七霸的慘狀,忍不住打了個顫,閉上了嘴。
「要對風潮生動手,就要有十成的把握才行,否則為何賞銀那麼高,真正找上風潮生的,卻都是那些自不量力的傢伙?」張耀臉色陰沉。
「可是到底要等到什麼時候?」
「你們以為我是在空等時機嗎?」張耀瞪著他們。
張揚與張威面面相覷,不敢點頭,可心裡卻是這麼認為的。
「哼!拜託你們在玩女人之餘,撥點腦子出來用用,行不?!」張耀實在拿這兩個小弟沒轍。「下一次月圓時,咱們就可以動手了。」
「下一次月圓……那還要等好久。」
「你們給我耐心點,要不壞了我的事,小心我扒了你們的皮!」張耀厲聲警告。
「可是大哥,你也告訴我們,為什麼要等下次月圓啊?」
「因為到時候風潮生將是最弱的時候。」張耀奸笑,好不得意。
「為什麼?」
張耀的笑容一斂,不耐的瞪著兩個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