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頁 文 / 馥梅
「許姑娘,關於成親的事,如果你有意見,請你直接找東方休閻,我並不是一定要和他成親不可,所以你找我沒有用,你該找東方休閻。」
「你別太過分了!」許柔柔生氣的喊,「你是在取笑我嗎?能與東方公子結為連理是多少姑娘家夢寐以求的事,而你,竟然對我耀武揚威!」
「許姑娘,冷冷沒有這個意思,你誤會了……」
「不管是不是誤會,既然你說你不是非得和東方公子成親不可,那麼你就不要和他成親!我相信如果你堅持,東方公子絕不會強人所難!如果你不是在對我耀武揚威,那麼就證明給我看啊!」
「冷冷沒有必要向你證明什麼。」東方休閻飛身落在駱冷冷身邊,冷漠的望著許柔柔。
「東方公子,柔柔只是……」許柔柔一驚,臉上的神情一轉,變得泫然欲泣,柔弱堪憐。
她的轉變讓駱冷冷驚訝的大開眼界,不過她只是默默的望一眼東方休閻,接著便轉身離去。
「冷冷,等一下。」他抓住她,不讓她離開。
「我想你該好好的和許姑娘談談,畢竟她身上還有你贈與的翔龍戲珠玉珮。」
駱冷冷差點咬住自己的舌頭,該死,她為什麼要說出這種像是在吃醋的話來?
「翔龍戲珠?許姑娘,那不是東方送與令尊的壽禮之一嗎?原來令尊轉送給許姑娘了?不過翔龍戲珠豪邁不羈,下太適合姑娘家佩帶。」東方休閻腦子一轉,就知道許柔柔編織了什麼謊言,三言兩語便間接的對駱冷冷解釋清楚。
許柔柔尷尬的一笑,「東方公子,柔柔前來只是想知道,家父壽宴當日你為何沒有出現?東方公子明明答應柔柔會到的,你可知道柔柔盼你盼了多久……」
「許姑娘,東方有事纏身,一時無法分身,不過也已備禮送往,許知府也能體諒,就不知許姑娘何以還專程前來東方府質問了。」
「不,不是的,柔柔只是想知道原因……」
「原因就是東方忙著讓佳人點頭下嫁,忙著籌備婚禮,不知這答案許姑娘滿意否?」
「我……我只是……為什麼是她?難道……難道我就不行嗎?」一片癡心無人惜,許柔柔哽咽地低訴。
「許姑娘此言可要折煞東方了,許姑娘貴為知府千金,東方一介平民百姓,高攀不上,也從未做此妄想。」
「你……你太可惡了!」許柔柔碰了一個軟釘子,一跺腳,哭訴的奔離。
看來守在外頭的知府家丁又要遭殃了。
「總管,送許姑娘回府。」東方休閻眼睛盯著駱冷冷,嘴裡吩咐著,看也沒多看一眼傷心奔離的許柔柔。
「可以放開我了吧?」駱冷冷淡淡的說。
「你沒有話要說嗎?」東方休閻沒有放開她,反而將她帶到荷花池畔,他已經很久沒踏進這裡了。
「你很無情,雖然你的話句句客氣,可是卻非常無情,」她說出自己的感想。
「你就只有這些話要說嗎?」
「你想要我說什麼?」駱冷冷反問。
「譬如說,你告訴許柔柔的話。」
「你指的是哪一句?」她雖然說得不多,但是還是不知道他指的是哪一句。
「你說你不是一定要和我成親不可,這句話是認真的嗎?」東方休閻一臉深沉的瞅著她。
猜不出他心裡在想些什麼,駱冷冷只好點頭,「沒錯,我是真的這麼認為。」
東方休閻的臉變得非常陰沉,「很可惜,你非得和我成親不可!這是我練笑邪雙經的條件。」
「我知道。」感覺到他似乎在生氣,可是她卻不知道他為何生氣,不過她依然實話實說。
「縱使不願意,你也非得完成你師父的遺願,是吧?」東方休閻放開她,冷漠的說,為了這個遺願,她可以不用成親就獻身給她師父指定的人選,如果今天這個人選不是他,她依然會這麼做,這個認知讓他的心裡非常的不舒服!
「沒錯,這是我欠師父的,只不過我作夢也想不到……你竟然要和我成親,這種事,我想都不敢想……」
東方休閻微微一愣,她的意思是……
「我不懂,你到底是高興和我成親,還是不甘願?」他被她搞迷糊了。
「我怎麼會不甘願呢?只是怕你最終會後悔,會……」
東方休閻的心情驀地大好。
「心甘情願就好,其他的,就別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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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柔山莊裡,東方休閻帶著駱冷冷前來探望徐敏柔,順道報告親事。
當駱冷冷在臥房裡為徐敏柔看診,並被留在裡頭說些女人之間的體己話時,鐵正也和東方休閻來到院外。
鐵正望著池子裡盛開的荷花,久久,才轉身面對東方休閻。
「恭喜。」
「謝謝。」東方休閻淡淡的一笑,在鐵柔山莊,他防備的面具依然戴著。
鐵正望著他好一會兒,復又回身面對一池荷花。
「駱姑娘是個好姑娘,敏柔聽到消息的時候真的非常高興,今天你們又專程前來向她報告親事,她就更加欣慰了。」
「冷冷堅持,我也就順著她的意。」東方休閻依然淡笑。
「東方公子,鐵正有一事請求,請東方公子成全。」
「鐵莊主言重了,東方何德何能,怕是有負鐵莊主的請托。」東方休閻客氣的回答。
「唉——」鐵正長長的一歎,轉身面對他,「我真的很抱歉當初就這樣丟下你,但是敏柔是無辜的,她一直一直求我,拖著孱弱的身子,拖著那一口氣,-直求我帶你一起走,可是我沒答應她,是我的私心,我不想她再和東方這個姓氏有任何瓜葛,在東方府裡的日子對她而言,是一場惡夢,但是……」
「過去的事已經過去,鐵莊主又何須再去提起,鐵莊主不讓她和東方這個姓氏再有牽扯,那往後東方便不會再踏進鐵柔山莊一步,鐵莊主請放心吧!」
「不!東方公子誤會了,鐵正只是在敘述當年的心情,那純粹是鐵正的私心,但是敏柔不同,她一直惦記著你,從沒忘記過,每年,隨著四季的更迭,她總是會為你裁製新衣新鞋,想像著你如今長多高、長多胖,一年一年從不間斷,她曾多次央求我去探望你,如果你過得好,她才能安心;如果不,她希望我將你帶出來,她的身體不宜遠行,所以我每次都欺騙她,我說你過得很好,可事實是,我從沒去探望過你。」
東方休閻漠然的望著隨風輕擺的荷花,「人不在身邊,做那些衣裳……矯情了吧!」
「東方休閻!」鐵正怒氣微揚,不過想到徐敏柔,又將它壓下,「那是一個做娘親的思念,唉!你嘴上說你原諒了她,可是心底卻依然怨怪她,縱使你已經知道她的身不由己,但是依然認定她不該拋下你,那麼,東方休閻,是不是當初要她死在東方府裡,你才會認為那是對的?」
東方休閻一震,是啊!他在想什麼?在執著什麼?當初不走,就是死路一條,而走了,他卻又……
當真希望她寧死也不許拋下他?
當初如果她死了,他的生活就會過得比較好嗎?沒有拋夫棄子的理由來虐待他,他相信那些女人依然能夠找出百來個名目凌虐他,那麼,他在怨怪什麼?
無聲的一歎,東方休閻至此真的放下了。
「這池荷花是敏柔最喜歡的地方,當初建這荷花池,也是因為敏柔的堅持,你不覺得這荷花池有點眼熟嗎?」
東方休閻此時才發現,的確,這荷花池有點眼熟,就好像——
東方府後院那座荷花池!
那個地方,是他們母子生活了六年的地方。
「鐵叔。」東方休閻輕喚。
鐵正驚喜的望向他,不是鐵莊主,是鐵叔?!
「是。」
東方休閻對他驚愕的模樣失笑。
「鐵叔,你和我娘應該有正式拜過堂吧?」
鐵正的一張臉緩緩的漲紅了。
東方休閻微蹙了眉,「難道我猜錯了?」
「敏柔……你娘她一直不肯答應,所以我和她至今仍不是夫妻,你放心,我和你娘之間也是清白的,我們沒有任何逾矩的地方……」
「鐵叔,你在意錯地方了吧!你們住在一起二十年了,就算你們之間是清白的也沒人會相信的,所以現在最重要的,是如何將我娘給拐來拜堂!」一個男人能無怨無悔的守著一個女人二十年,東方休閻實在佩服。
「哦,這……我也知道,可……」
「我告訴你,女人啊,是不能太順從她們的,而最高段的招數就是,所有的事情都是照著我們的意思發展,可是卻能讓她們以為是順著她們的意思進行,瞭解嗎?」
「瞭解,可是……不知道該怎麼做。」
「附耳過來,我傳你幾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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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做兒女的該不該只顧自己幸福,而置爹娘不顧呢?」練完一式,背完口訣,在休息的空檔,東方休閻突然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