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頁 文 / 季葒
杜樂霏,這沒良心的女人,壓根兒就是存心讓他在鯊魚池裡陷溺——他今晚絕不會放過她的!
焉日狂收起手機,在重新踏入宴會廳前,他微瞇起的黑瞳,閃動一絲精銳,充滿著「報復性」的可怕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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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大的宴會之後,焉日狂正式接掌「金爵」台灣分公司,從此他將成為一名呼風喚雨的大老闆級人物。
但這名商場上新加入的年輕企業主,在離開宴會後一直繃著俊臉,看不出半點欣喜與驕傲。
頂級房車在他的掌控下,速度越馳越快,可想而知他有多麼急著回家去。
半小時後,他回到了半個月前才剛買下的豪華公寓。
鑰匙插進孔內旋轉,發出喀達輕聲,雕花玻璃門在下一刻被往內推開一道縫隙——往內一瞧,偌大的公寓裡頭,無一絲燈光,昏暗一片。
連盞玄關的小燈都不幫他留?!這女人分明就是認為他真會在外頭徹夜不歸!
忍了一晚的惱氣,焉日狂在從玄關往臥房方向走去時,煩躁的邊脫下外套背心,邊沿途隨意擱下,在進房間的時候,更順手解開了袖扣和襯衫衣扣,還有西裝褲的腰帶。
他終於從宴會上那群可怕的女鯊魚群中脫身,游回家來了。
現在,他要好好的賞給杜樂霏一頓報復——
客廳昏暗悄然無聲,焉日狂理所當然的認為,她一定是躺在臥房的床上睡沈了,所以一進房,他將自己身上的衣物扒個精光之後,便直接撲向床上那團鼓起的軟綿物。
「小霏,你慘了。」張開狼爪撲上。
軟——棉被下陷,他霍地翻開被子,裡頭竟然沒人?!
人跑哪裡去了?
鐵定又是窩在……
焉日狂起身,急急套上總是擱在床尾貴妃椅上的睡袍,轉身疾步走出臥房,筆直朝另一間房間走去。
那房間是杜樂霏的專屬畫室,裡頭擁有一整面牆的落地窗和陽台;原本那房間他是屬意要拿來當主臥房的,可是杜樂霏不肯,執意拗去當畫室。
焉日狂寵她,所以只好妥協的把最寬敞、擁有最佳視野的這問房間,出讓給她當畫室。
可是他的出讓並不代表她就可以在畫室擺張長沙發,將那張沙發當成她老是不愛回房間睡的第二張睡床。
果然,推開畫室的門板,便可看見那張長型沙發上,杜樂霏穿著寬鬆的睡袍,像貓一樣抓著一條幾乎垂落在木質地板上的被子蜷窩著。
她呼息平穩,睡得極沈,酣甜的睡顏相當誘人……
高大的身軀蹲踞在沙發前,看著她甜美的粉嫩睡臉,凝望著她掩在睡袍下曼妙的身段,他忍了一整晚的「報復」計劃,這會兒是捨不得進行了。
「為什麼老是把自己搞到這麼累……」她對畫畫的熱愛,超乎他的想像。
好幾次,她總是畫到累壞的窩在沙發上睡沈了,連點回房的力氣都不願保留。
勾起一綹髮絲在指間纏著,低喃似的抱怨聲從薄唇逸出的同時,內心更帶一絲心疼;心疼她以前被母親和繼父掌控的那段不自由的日子。
他心疼她,所以在千方百計帶她回國時,他就誓言絕對會給她百分之百的自由……不過話說回來,這小妮子好像被他的溺愛給寵壞了。
她最近越來越不聽話,窩在畫室的時間變多了,就連他苦苦哀求她,陪他參加今晚這場重要的宴會,她都不肯。
欸,他真的寵壞她了。
「你還要在我耳邊歎多少聲氣?」杜樂霏搧搧長密如扇的眼睫,對於焉日狂那輕喃似的歎氣聲提出抗議。
「你醒著?」看著她從沙發上坐起來,他微訝地坐在她的身旁。
「你進門的腳步聲那麼大,就算睡死也被你吵醒了。」
嗯,其實她只是小瞇一下而已,壓根兒沒睡。
打了個小呵欠,死鴨子嘴硬的她絕不會承認,她是在為他等門。
「有嗎?」伸手摟她入懷,側著俊顏低吟著。
雖然急著「報復」她,但進門時他還是刻意放輕了走路的聲音,這樣還能吵醒她?!
杜樂霏順勢蹭進他的懷裡,一隻手滑進他微敞的睡袍襟口,果不其然,裡頭一絲不掛,是一片壁壘分明的堅厚胸膛。
「嗯……」柔軟的小手在他身上作怪,陽剛健軀驀地一繃,身體揚起騷動,他順勢將她壓在沙發下,準備進攻——「小霏,我整晚都好想你……」
不過他並沒有因為飢渴,而精神錯亂地抓宴會裡那堆打扮俗艷的女人來充數。
一記熱吻黏上她嬌軟的唇,杜樂霏輕喘一聲,後面的呼息都被他奪走了。
「狂,等等……」當他吻夠了她,準備往下探索時,她辛苦的撐著最後一絲理智,推開他。
「我不能等。」他等一個晚上了,現在很急。
唇貼上她的鎖骨處,他急切想剝她睡袍的動作,完全顯現出他的心急。
杜樂霏比他更急切地伸手,用掌心貼住他下安分的唇。「等等等……等一下啦,我有樣賀禮要給你。」她替他等門,為的就是送他這份賀禮。
明亮的美眸圓睜地瞪著他,他歎氣著抬起已染滿情慾之火的深眸,對上她的瞪視。
「好,我只等一下,你的賀禮在哪?」他只看一眼就罷,語氣萬分的敷衍。
這麼勉強……
杜樂霏沒好氣地推他起身,拉著心不甘情不願的他,來到蓋著白色畫布的畫架前。
「這是賀禮?」晚上他臨出門參加宴會前,已經看過這幅畫了不是嗎?不就是她畫的那幅農場風景畫?!
站在畫架前,一手摟著她,另一手撫著下顎,焉日狂沈吟著該不該花力氣去掀開畫布。
「快打開來看呀!」她不想洩漏她的興奮,盡量用冷靜的口吻催他。
不過,她的功力不夠,眼神還是流露出了幾分渴切的興奮光芒。
焉日狂在她小臉上狐疑地兜了一圈後,目光又回到畫架上。「你確定我沒見過這幅畫?」
她俏皮的笑著,但笑不語。
她的表情引發了他的好奇,焉日狂終於忍不住伸出手抓住畫布一角,掀了開來。
當畫躍入他的眼中時,他的表情是十足十的「震驚」。
「這是……」在唯美的光暈下,他裸著身睡在凌亂的床褥上,結實的腰間,那男性地帶則巧妙的由被單一角掩著,被單下他的一雙長腿伸展著,這是……極為養眼的一幅畫。
他非常有自信的保證,任何女人只要看過這幅栩栩如生的畫作,絕對都想跳上他的床。
「『沈睡的裸男』。」這畫的標題。杜樂霏眼底揚著頑皮的笑芒,仰臉直睨著他吃驚的神情。「這是我送你執掌『金爵』台灣分公司的賀禮,請笑納唷!」
「你這陣子老窩在這裡,就是在畫這幅畫?」勾在她細腰的手臂一緊,他俯下唇,咬著她的耳垂輕問。
「嗯,今晚為了趕工才沒能參加這場屬於你的晚宴,你別生我的氣好嗎?」她嬌笑地任他張口咬著、啃著。
原來那幅老是在他面前出現的「農場風情畫」是障眼法。
「不氣了。」反正這類似的宴會往後多得是,只要她偶爾肯陪他亮亮相就行了。「不過剛剛沒完成的事,還是得繼續進行下去——」
彎身,將她打橫抱起,他轉身就往畫室外走。
「我沒意見,只要你別讓我太累就行了。」粉臂掛上他的頸,她柔媚的求情,美眸與他深情相對。
「關於你這點小小請求,我會考慮看看。」俊顏染上帥氣笑意,笑得有點奸佞。
只是考慮喔……一會兒時間,她被擺在臥房的軟床上,抬眸看著他帶點邪氣的笑臉,她在心中暗暗笑聲慘。
焉日狂撲上床,抱著她柔情蜜意的細吻著,璀璨的夜,現在才剛開始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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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清晨,兩人披著睡袍,焉日狂模樣慵懶性感,杜樂霏嬌懶誘人,親密相擁地站在畫架前——
「為什麼我旁邊沒有你?」這畫很棒,可是他不滿她竟把自己漏畫上去了。
他身旁的位置,一向只有她呀,這應該並不難畫才對。
「你打算讓別人瞧見我裸體的模樣嗎?」美眸斜睞著他,不答反問。
「這……我可以把畫掛在臥房裡,別人很難看得到。」焉日狂伸手撫著還沒刮過的下巴,沈吟起來。
「不要,這不妥。」搖搖頭,她還是執意不讓自己的睡相出現在畫布上。「我們的臥房難保別人就不會進去,而且我並沒有打算將這畫掛在房間藏著,我打算……」
「你打算怎樣?」大手揉揉她微亂的柔軟髮絲,這頭短髮長度長長了些,已經及肩了。
美眸閃過一道頑皮光芒。「擺在你辦公室的牆上好不好?」將他媲美睡美男的睡相公開給「金爵」的員工欣賞。
焉日狂早知道她打著鬼主意,咧開嘴笑了笑。「你的主意不錯,不過為免我公司的地板淌滿口水鬧水災……很抱歉,我不採納你這餿主意。」原來揉著她髮絲的手,突然勒上她的細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