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 文 / 花琪
「我想,」她露出了笑容。「整件事情本來就很單純。」
這句話彷彿帶著魔法,讓眾人安靜,唐居易的臉上出現笑容。她的回答,好得出乎他的想像。突然間,他為她感到驕傲。
白酒開始展現她的自信。「我想媒體朋友們可能都知道,我任職於『新新雜誌社』。」
她的笑容更加自然、燦甜。社長如果知道她這時候還幫他們雜誌社打廣告,一定很感動。
她解釋。「一開始,我被派去訪問唐先生,而他是因為我的名字才接受我的訪問。那為什麼目前各位朋友都沒有看到我的訪問?答案很簡單,因為他發現雖然我叫白酒,但是我對『白酒』沒有半點瞭解。」
有人笑了出來,畢竟白酒這個名字真的很特別。
白酒一笑。「大家在接觸唐先生的過程中,一定可以瞭解,唐先生對『白酒』是非常熱情的。他希望我不要辱沒了這個名字,成為白酒史上的污點。所以他開了個條件,如果我成為『白酒女王』,就可以訪問他。只是我們誰都沒有想到,在我接受訓練的過程中,愛情突然這樣來了,所以才會引起大家的疑慮。造成大家的困擾,我覺得很難過。我真的希望大家不要審判我和他之間的感情。朋友們可以去看轉播,審判我是不是有資格當『白酒女王』。」
她頓了一下,展了抹略帶羞怯的笑。「嗯,最後一句話確實有廣告嫌疑啦,可是不打廣告的話,我怕大家不想看。」
她的話一出口,大家都笑了,無意中,她展現了絕佳的親和力和幽默感。
又有記者發言。「唐先生,我們都看到酒莊在處理這件事情的用心和誠意,只是即便開放投票,其實仍然不能確保公正。」
唐居易勾動一抹迷人的笑。「我們能確保公正的。」
他天生具有領袖的氣質與魅力,他說這句話的樣子,幾乎讓人無從質疑。
深深吸引了旁人的目光之後,他繼續說道:「我們不能確保的是,你們相信我們是公正的。」他用詞非常精準,他的語調略微提高。「唐居易酒莊數百年來,一直堅持釀製白酒,這並不是因為賣酒的利益,而是我們堅信品酒是一件美好的事情,一如愛情。在整個處理的過程中,我只是想把所有美好的事情攤開在眾人的面前。我不能作主讓你們相信或不相信,我們只能爭取、只能說服。你們將是最後的裁判者,你們手中都握有裁判權的。」
話一說完,就聽到有人深呼吸。不是因為他把話說得多漂亮,而是他在話中對酒與愛情的熱愛,讓人動容。
白酒驕傲地揚起笑容。
記者會中,不再有太多尖銳的問題。兩個人的表現很好,甚至勾動旁人想看選拔活動轉播的念頭。
他們兩個人悄悄將手牽握在一起。未來也許還有很多的難題等著他們,但是至少他們攜手打了漂亮的一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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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避開不必要的干擾,白酒主動提出願意回去城堡受訓的事情。唐居易也挪了半天出來,開車載她回去。
車子行進到中途的時候,唐居易的手機忽然響起。他把車子停在路邊,接起手機。「喂。」
電話是他的秘書打來的,她向唐居易報告一些事情之後,唐居易的表情逐漸變得嚴肅。
「唐先生,現在怎麼辦?」事情很棘手,劉秘書焦急地問。
唐居易還是牽了一抹笑。「沒關係,我回去再處理。」安撫秘書之後,他關上手機。
白酒瞅睞著他,開始擔憂。「怎麼了?」
唐居易笑而不答。
白酒抿了抿唇,扯開笑。「沒關係啦!如果你沒有辦法跟我講的話,那就不要講了。我可以理解,對某些人來說,有些事情說出來的話,壓力會更大。」
唐居易笑著,揉了揉她的頭。「我是在想,要怎麼講,才能讓你的焦慮降到最低?」
白酒看著他,靈黠一笑。「我想感受跟你一樣的焦慮。」
唐居易莞爾。「剛剛劉秘書打電話來,說莫桑桑的父親打算取消和我們之間的生意關係。」
「莫桑桑的父親?」白酒皺了眉頭。
「嗯。」唐居易的情緒還很平穩。「他是餐飲大亨。因為白酒最主要是作為佐餐之用,所以大都是銷往餐廳。」
「那很嚴重耶!」她尖叫。
他想了想。「是需要處理。」
她睨了他一眼。「你怎麼能這麼冷靜啊?」
他一笑。「因為你在我身邊,我希望這樣的冷靜能給你力量。」
她瞅了瞅他,感動暖暖地在胸口流淌。他面對的明明是這樣棘手的事情,但第一個考量的卻是如何安撫她。
「好吧!」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咧了個滿滿的笑。「收到你的力量了。」
他微哂。心中清楚這種情形之下,是彼此給予力量。
「對了,」她轉了轉眸。「你會不會覺得……」本來想說些什麼,她突然又支支吾吾,說不明白了。
「想說什麼就說啊!」他含笑看著她。「你不是一直都這樣的嗎?」
「可是我現在要多考慮你的感受啊!」她張著笑。
「我現在很好奇。」他笑著。
「那我說了喔,嗯……」她抓了抓頭,慎重地說。「你會不會覺得,因為我們兩個在一起,惹得莫桑桑不高興了,所以她爸爸才會不跟你做生意。說不定發黑函的人……也是她。」
她真不想說這種話,感覺上好像在說人家壞話,可是她真的是這麼想的。
「她的反應還滿自然的。」唐居易的情緒沒有太大的起伏,這件事情並不讓他特別意外。「而且,是不是她投書報社其實並不重要,我並不把它當黑函來看。不管是誰投書,他並沒有造謠,只是表達他的疑慮和指責。我們是主辦單位,本來就該處理這樣的事情。」
她睜眸看著他。她一直都知道他是個很紳士的人,要不然她第二次見面就打了他一巴掌,早讓他恨死了。
只是她沒想到他的器度這麼大,這樣寬厚。
她圈住他,埋在他的胸懷裡。「如果不是我的話,我覺得你一定不會去得罪人。」他是這樣好的一個人啊!
他拍著她的背,溫柔地說:「為了你,就算得罪全世界都沒有關係。」
討厭,聽他這樣說的時候,她突然覺得眼眶一陣隱隱的濕熱,胸腔內梗了一股的感動。「完蛋了,我會很愛、很愛你。」
「還好,我不會很怕這種事情發生。」他笑笑地說。
她的淚無預警地掉下。哭泣的原因很多,幸福是其中一個。她深愛他的同時,是這樣深深受他的呵寵。
「怎麼了?」他察覺她的異狀。
好難說呢!她抬眸凝著他,想了又想。
淚眼婆娑中,她綻放一朵笑。這樣說吧。「因為愛你,讓我幸福得想哭;因為想到你承受的壓力,所以心疼得想哭;因為你在壓力這麼大的時候,還這樣疼我,讓我感動得想哭。我一直很擔心你,又一直不敢哭……然後又……」糟了,她的話開始有些顛顛倒倒了。
「笨蛋!」他笑著,把她摟在懷裡。「不用這麼擔心我的,我沒這麼容易被打倒。危機本來就是契機,唐居易酒莊數百年來不是不曾遇到過危機。你知道嗎?好的葡萄樹並不是生長在肥沃的表土中的。當表層土地貧瘠的時候,葡萄樹的樹根就不得不扎得深入土壤內,去尋找生長所需的水和礦物質。因為葡萄樹的根扎得越深,所吸收的養分就更加多元,單寧酸的含量自然增多。唐居易酒莊,是一座深根的酒莊。」
她靠著他,笑了。她的男人是最堅強的男人,而她是最幸福的女人。
如果他是將根深扎的葡萄樹,那她就是努力生長的葡萄,在困境的養分中,共釀美酒一般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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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白酒躺在床上輾轉難眠,最後她起身,披了件薄外套就往唐居易的房間走去。
「叩!叩!」她敲門,並不確定唐居易睡了沒。沒人應門,她正要走,聽到唐居易的聲音。
「誰?」唐居易問,出來開門。
「我。」門開了,她看著他,一臉的笑。「你也還沒睡啊?」
「嗯。」他讓她進來。「怎麼了?」
「睡不著。」她誠實地說。「還是忍不住想很多很多的事情。你呢?」
「我在看照片。」他回身,拿了一本相簿。
「什麼照片?」她和他坐在床上一起看。
「制酒過程的照片,從栽種到裝瓶的過程。」他一笑。「你可能覺得無聊,不會想看。」
「誰說的?」她笑燦了一張臉。「我可是你的小葡萄,未來的『白酒女王』。這個過程,可以下個標題叫做『我的一生』。我怎麼會不想看?」
她的說法讓他胸口暖甜。他知道她已經能深刻地感受到,他對「白酒」的感情,他真的找到了一個夥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