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頁 文 / 馥梅
唉!沒想到當初的好玩,竟然會自食惡果。
「娘子……」
「通常別人欺騙我,我一定和那個人老死不相往來。」上官羽薔不理會他,繼續說道。
耶?老死不相往來?這怎麼可以!
「娘子,你聽……」
「不過呢,看在你不知道我的規矩的份上,我可以網開一面。」
「真的?」
「當然,只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我就不再和你計較欺騙我的事。」
瞿廷昊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那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娘子……請說。」
「現在我知道你武功很好了,所以有些事情根本只要你一個人出面解決就綽綽有餘,可是,其他的事情我可以不管,只有賴豬頭的事,我一定要管到底,我要親手把賴豬頭給送進牢裏去!」
「娘子,關於這件事……」瞿廷昊臉黑了一半,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
「你沒有權利反對,你可要記住,這是我原諒你的條件!」看他一副像是要反對到底似的模樣,上官羽薔立即先「出口為強」。
「娘子,我不是反對……」他困難的說出口。
「不反對,那就是達成協議了。」早說嘛!害她擔心了一下。
「聽我說,娘子,我不是反對你去找賴清心,親手送他進牢裏,而是……已經來不及了。」
「已經來不及了?」她疑惑的重複。「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說,清心莊已經毀了,賴清心也已經在刑部的大牢裏,連同與他勾結的大小官吏七人,證據確鑿,皇上下旨重判,秋後問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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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經將近十天不和他說一句話了,甚至連正眼都不看他一下。
唉!瞿廷昊在心裏又是一歎,他真的很冤耶!還不是因為她受了傷性命垂危,讓他一怒之下,所有間接傷害她的有關人士全成了他發洩怒火的對象。
首先就是清心莊。上官羽薔是為了再闖清心莊,才會進入樹林裏,也因此才會受傷,所以,在救回她一條小命之後,他就前往清心莊。沒有費心的躲藏潛入,他根本就是直接破門而入,見人就打,遇牆就毀,等他去到書房,毀了整面牆,拿到那些藏在暗格裏,有關賴清心和官員們勾結劫賑災用的黃金的證據之後,清心莊已經變成一片廢墟了。
再來就是呂天威。呂天威一直認定樹林裏有詭異,所以一直留在樹林裏打轉,想要探出些蛛絲馬跡,直到康以恩將機關陷阱毀了,撤去奇門遁甲,他終於逮到機會穿過樹林來到笑世居。
湊巧,上官宇廷在廚房裏幫忙煎藥,康以恩因有事不在笑世居,瞿廷昊則在清心莊大肆破壞,所以,房裏只剩下昏迷中的上官羽薔。
呂天威幾乎搜遍了笑世居,也發現當初他們用來重制黃金的木屋,他立刻興奮的知道自己找對地方了。於是來到上官羽薔的房裏,搜出了僅剩的一小箱金葉子,這時,上官宇廷端著藥出現了,兩人便大打出手。
誰知過手不到三招,翟廷昊就回來,一見到呂天威,好不容易在清心莊發洩完的怒火又重燃了起來,便令上官宇廷照顧上官羽薔,接手與呂天威過招。
而呂天威根本不是瞿廷吳的對手,三兩下便制住了他,可是這樣依然無法消除瞿廷昊心中的怒火。於是在拿回呂天威手中的金葉子後,對他道:「我給你半刻鐘的時間逃命,半刻鐘後,我會追上去。」
呂天威聞言開始沒命的逃,結果半刻鐘一到,瞿廷昊就出現在他面前,擋住了他的去路。
「時間到了。」瞿廷昊森冷的說。
「大……大俠饒命,饒命啊!」呂天威嚇得軟了腿,跪在地上下住的哀求。
「我為什麼要饒你?你早就該死了!」偷他的冰魄傷害羽薔,死一萬次都不夠!「你那麼喜歡黃金,那我就把它們送給你。」
瞿廷昊打開箱子,拿出一片金葉子,然後對著他露出一個陰狠的笑容,手中不見動作,金葉子卻在下一瞬間疾射而出,直接沒入他的手腕,削斷了他右手的手筋。
呂天威哀嚎著,捧著手在地上打滾。
一連再送出三片,分別削斷他左手和雙腳的筋脈,然後瞿廷昊將整箱的金葉子丟到他身上,順手廢了他的武功。
「黃金全送給你了,請笑納。」瞿廷昊不再理會他,重新回到笑世居,守在上官羽薔的床邊,不曾再離開,直到她清醒過來。
又是一歎,瞿廷昊走到上官羽薔身後,決心打破兩人之間的冷戰,緊緊的環住她。
「娘子,別氣了,氣壞身子,為夫可會心疼。」
她掙扎著,仍是不對他說一句話,可是掙扎了好久依然掙脫不開,她氣怒的大喊,「你放開我!」
「娘子終於肯和我說話啦!」他高興的將她轉過身,依然緊緊的抱住她。
「我討厭你!」上官羽薔嘟著嘴不看他。
「可是我喜歡你。」瞿廷昊輕啄了一下她的唇。
不知是哪樣讓她比較震驚,是他偷她的香,還是他說喜歡她。
一直以來都是他主動死纏著她,縱使他死纏爛打的終於拐了她當妻子,她也是在他中毒受傷的時候發現自己愛上了他,但是他始終沒有表明自己的感情,這是頭一次,他這麼明明白白的說喜歡她,雖然說得不是挺認真的,卻讓她非常高興,高興得忘了自己正在跟他冷戰。
「真的?你真的喜歡我?」她眼底充滿喜悅,驚喜的望著他,再次確認。
他偏著頭蹙眉思考了一會兒。「不,我不喜歡你……」
「嗄?!」喜悅被驚訝與傷心替代,她忍不住瞪著他。
「我不是喜歡你,我是愛你,對,我愛你。」他微微一笑,說得認真無比。
「啊?你說……」
「我愛你,娘子。」看她難以置信的表情,瞿廷昊很大方的重複一次。
「我也愛你,相公。」上官羽薔高興的環住他的脖子。
他訝異得張大嘴,這下,驚訝的人不知道是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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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廷昊!」又是一聲大吼,從笑世居裏上官羽薔的臥房中傳出。「你到底是什麼意思?你給我說清楚!」
「我的意思是,從今天開始,我睡隔壁。」瞿廷昊正在整理自己的東西打算搬到隔壁的臥房。
「瞿廷昊,是你自己說的,夫妻哪有分房睡的道理,可是你現在這個舉動是什麼意思?」她衝上前將他整理好的衣物全給扯出來。
「娘子,等我們正式成親之後,我們就可以再同房了。」他耐性十足的將衣物再次拿過來摺好。
「我們已經成親了!」她實在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意思,明明是他硬說他們那次的拜堂是正式的,明明是他硬要和她同房的,從頭到尾都是他硬纏著她,誰知才表明愛意不到三天,竟然全變了!
她不是浪蕩女,非要和男人同床不可,但是她也不是什麼三從四德的女人,她是個江湖兒女,只懂得「理」字,據理力爭是她的個性,她不懂,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那不算。」
「當初你可不是這麼說的!」
「當初那只是權宜之計,現在不同了。況且那次的拜堂不正式,你有拜過高堂嗎?你的兄長有在場嗎?沒有是吧!所以等我們在你爹娘的主持下正式拜堂完婚之後,我們才算是真正的夫妻。」
「你……你這個臭酸儒!」上官羽薔拿起他的衣物朝他丟去,然後頭也不回的衝出臥室。
瞿廷昊歎了口氣,隨後追了出去,在池邊追上她。
「娘子……」他抓住她。
「別叫我娘子!你別忘了,我們不再是夫妻了,這是你自己說的。我贊成,從此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咱們井水不犯河水,老死不相往來!」明明不是不知變通的書生,為什麼在她知道這件事實之後,他偏偏變得更不知變通?!
「不可能,我纏定你了,這輩子,我們是扯不清了。」
「你這個臭酸儒,你到底想怎樣?一會兒死纏著我,一會兒硬要推開我,話都是你在說,你知不知道這樣讓我很無所適從?我不知道該相信哪一個你,我很痛苦,你知不知道啊!」上官羽薔憤怒的捶著他,眼底隱隱有著淚光。
「唉!傻瓜,如果我現在不推開你,你就等著提早過洞房花燭夜吧!」天知道他忍得多辛苦啊,每天晚上抱著深愛的女人而不逾矩,那可是一大折磨!
「提早過?哪有提早?我們不是遲了很久很久嗎?我都以為你可能不行,所以也不想勉強你,反正我覺得夫妻之間也不一定要有周公之禮才能繼續生活下去……啊!你幹麼呀?」
瞿廷昊打橫將她抱起,往臥房裏走去。
「你說什麼?我不行?我就讓你知道我行不行!」
這個笨丫頭,竟然對男人說出這種話,她還真敢說,一般女人會說出這種驚世駭俗的話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