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 文 / 花兒
「當然是你壞!你頭頂生瘡、腳底流膿!從頭到腳,壞、透、啦!」
她只是輸在沒有經驗,不會防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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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不知道你得罪了一個很恐怖的人?」盈盈頭下腳上的給冷漓香扛在肩頭,憤憤的說。
「真的嗎?怎麼我一點感覺都沒有?」他毫不在乎的說。
「你知不知道我是誰?三番兩次對我無禮、羞辱於我,難道不怕我有很大的來頭?」
「不怕。」說句難聽的,公主他都整著玩了,她會是什麼人,能尊貴得過叮噹嗎?
「你嘴巴說不怕,心裡已經在抖了。實話告訴你,姑娘我是鼎鼎大名的七香,排名第一的司徒盈盈。
「識相的就趕緊幫我解穴,擺幾桌酒席來跟我賠罪道歉,再幫我辦件小事,我就饒了你。」
冷漓香果然驚訝了,連忙把她放下來,仔細的端詳一下,「你是艷牡丹?」
看他這麼緊張的樣子,想必是怕了。盈盈得意的說:「怕了吧?知道厲害了吧?」
「言過其實、浪得虛名。」他搖搖頭,重新把她扛上肩頭。差點被叮噹那丫頭騙了。
說什麼艷牡丹艷冠群芳、國色天香、傾國傾城,他看也還爾爾,叮噹說得太過誇張。
「你說什麼?我是七香之首,你敢用言過其實、浪得虛名這八個字批評我?難道不怕我用絕世武功,打死你這有眼不識泰山的壞東西?」
「七香的排名不就是以年紀來分嗎?姑娘能躍居首位,仗的是青春貌美,武功恐怕也是差強人意。」
盈盈瞪大了眼睛,「你怎麼知道?」
應該不會有其他人知道吧?七香人人自負、個個驕傲,誰都不肯屈居於誰之下,卻因為她是女孩而謙讓於她,讓她坐了首位。
而其他人則在皇上的示意下,以年紀大小排了序。
但一般人不會知道這些內情的呀。
他坦白的說:「你主子跟我說的。」
「你是什麼人?幹麼公主要跟你說這些事?」難道他認識公主?
「我不就是個冒充黃金名捕的壞東西?」
她想了一想,說道:「你一定是有事情想問我,又怕我不肯說,所以把我點倒,想想一些鬼主意來逼我說話,對不對?」
「沒錯,你倒也不笨。」她倒比叮噹聰明一丁點兒,看樣子對付叮噹那套「真心湯」的把戲不能用了。
「既然這樣的話,我們來談個條件,做個生意,你覺得怎麼樣?」
「我可以聽聽看這生意怎麼做?」
「你問我一個問題,我回答了之後,你覺得滿意,換我問你一個問題。」盈盈建議著,「一來一往,有問有答,誰都沒吃虧到。
「不過前提是要說真話,不可以說謊騙人!沒說實話的人就……」她想了一想,「就臉上長瘡,變成一個大花臉。」
「這誓還真毒呀!」冷漓香忍不住笑了。
這算什麼毒誓呀,想必她萬分愛惜自己的容顏,因此覺得臉花了是全天下最悲慘的事吧。
「好吧,我先問。這瓶天王鎮毒丸哪來的?」
她立刻說:「一個老大夫給我的。換我了,你到底是誰?」
「等等,別那麼急,你的答案我還沒滿意,哪來的老大夫?他為什麼要給你這藥?他又怎麼知道我中了什麼毒?」
「好吧好吧,你真是囉唆麻煩!」盈盈只好把那天如何遇到老大夫,還有他們的對答都告訴他。
冷漓香一聽,默不作聲卻也覺得這事情太過巧合,而且也太蹊蹺。
老大夫知道過山蠅,還擁有天王鎮毒丸,除了他的師父苗傑之外,這世上還有人練得出鎮毒丸,一看就說得出過山蠅嗎?
可是師父死了呀!
一個走方的老大夫能有這份本事嗎?他會那麼巧的剛好出現在那裡,又剛好有辦法先保他一命?
整件事情透露著蹊蹺和古怪,讓他覺得其中似乎另有玄機。
「喂喂喂!」
他陷入自己的思緒中,連盈盈喊了他好幾聲都恍若未聞。
「喂!你滿意了沒呀?」
他回過神來,「滿意了,現在可以回答你的問題了。」
「那你是不是應該先把我放下來?」她不滿的說:「好歹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對我也該客氣一點。」
冷漓香把她放下來,隨手解開了她的穴道,「司徒姑娘,給你一個忠告,你想當好人之前得先認清楚,這個好人值不值得當。你並不確定人家是不是真心感激你的,不是嗎?」
他的經驗告訴他,救貓救狗救牛救牛都好,就是不要救人。
瞧瞧她剛剛的一時好心,讓她成了他的階下囚。
「你說什麼呀!我問你是誰,你回答就行了。幹麼突然說起道理來?」真是個怪人,得了便宜還賣乖。
他的意思是說他不希罕就對了,把她的援手當作是多管閒事。
下次他就算快死在她面前,她也不救上一救,別說一救就連半救也不救。
「我給你的忠告遠比我是誰重要多了。」這些道理是他付出了最慘痛的代價才得到的。
不花一毛錢就送給她,還是因為心裡其實是謝她,不希望她日後因為那該死的惻隱之心吃了大虧。
「我就是要知道你是誰,不想聽你的經驗談。」盈盈道:「你真的是苗傑的弟子嗎?你幹麼冒充黃金名捕?」
「我曾經是苗傑的弟子,也曾經是黃金名捕。」他老實的說:「滿意嗎?」
「當然不滿意呀!你這算什麼回答呀?」她不滿的瞪了他一眼,「好歹也該說姓啥名誰吧。」
「既然你一定要知道的話。」他聳聳肩,「我姓冷,名漓香。淋漓痛快、香氣馥郁。」
「為什麼說曾經是?」
他理所當然的說:「當然是因為現在已經不是啦。」
「廢話。你想敷衍我?」盈盈哼道:「我不巧的知道黃金名捕叫景澤遙。」
「是呀,你不會不巧的不知道,黃金名捕有三個人吧?」他看了她一眼,「身為七香之首,會不知道跟七香齊名的黃金名捕?我可不相信了。」
她強辯道:「無名之輩、跳樑小丑,我幹麼得知道呀!」原來有三個呀,是她自己沒弄清楚,還老喊人家冒牌貨!
真是尷尬。
看她的樣子冷漓香大概猜得到,這位艷牡丹跟尋常閨閣千金大概沒兩樣,很少在外面走動,見識恐怕也不怎麼廣。
「我師父七年前將我逐出師門,所以我說我曾經是他的徒弟。」
「什麼?」盈盈一臉不掩飾的失望,「這麼說你師父的本事,你恐怕連十分之一都沒學到?」
不會吧?那她的如意算盤不就打錯了?
「你若是想拜我為師的話,恐怕也學不到什麼。」
他想到他們初遇時,她就是為了什麼神醫秘笈跑去挖師父的墳,之後又窮追不捨的問他和師父的關係,因此不免猜測她是想學這懸壺濟世之術。
「呸!」她啐了一口,不知不覺的臉紅了,「誰想拜你為師,我只是想……算了,男人不懂的!」
他是不會明白她的隱憂和煩惱的。
美人什麼都好,就怕遲暮衰老呀。
還好,還有一本什麼華陀神經的,只要有秘笈自學應該不難吧?
「喂!既然你已經被逐出了師門,那本華陀神經你也沒資格拿吧?」她到現在還認為裝鬼嚇她、拿走華陀神經的人是冷漓香。
「沒錯。問題是我沒拿。」
「騙鬼,我沒拿、你也沒拿,那東西怎麼丟的?」
她挖了半天墳,東西轉眼就能到手,卻莫名其妙的成了一場空,她哪甘願呀。
「問得好。應該是那個穿斗篷的傢伙拿的。」他想了想,「他自稱是我師父的師弟。」
盈盈不信的撇嘴道:「少來了,如果他是你師父的師弟,那就是你師叔。你師叔幹麼要殺你?」
那天要不是她出手,他早就是土饅頭一座了。
「所以這是我的問題啦。」他看了她一眼,「也不勞你過問了。」
「你以為我是關心你嗎?我是著急那本華陀神經呀。」
「那你找他要去呀,跟著我幹什麼?」他往前走了幾步,她又跟了上來。
她問清楚了,他也有些頭緒了,就能各走各的互不相干了,她還跟著他幹什麼?
「問這不是廢話嗎?」她橫了他一眼,「都說我要那本華陀神經了,你不是說被那個穿斗篷的巨人拿走了。」
「那你跟著我做什麼?」話一說出口,冷漓香就明白了。
她不知道到哪去找他那個師叔,但他師叔卻有非殺他不可的決心,她只要眼著他這只羔羊,自然能遇到獵人。
盈盈看他突然不說話,一副不悅的樣子,也知道他明白了她的圖謀,於是笑咪咪的說:「你放心,這次我絕對不會多管閒事,又出手救你。」
最好他們打得兩敗俱傷,讓她從容得利。
「你不夠善良你知不知道?」居然有這種想法,讓人不得不覺得反感。
「剛剛你不是還勸我別做好人?」她笑容可掬的說:「我只是從善如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