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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頁 文 / 花兒

    更可惡的是不會胖,而她不過多吃了幾口飯就被嫌太重了,真是豈有此理。

    景澤遙看了她一眼,認真的說:「你知道做人最幸福的事是什麼嗎?」

    「我怎麼會知道?」她橫了他一眼,扭頭就走。

    「當然是可以吃東西這一點最幸福啦。」他看著那條蛇,喜孜孜的想著,如果能再抓到一隻野雞,那就能做一道龍鳳湯,用想的都流口水了。

    「救命哪,小卒子……快來呀!」叮噹在遠處突然又大聲呼喊著。

    「別鬼叫了!就來了。」老是叫他救命,下次他要收錢啦。

    景澤遙往前奔了幾步,呼喝聲和叮噹的求救聲夾在刀劍相擊之聲裡,格外的明顯。

    只見四名蒙面青衣人手拿燕翎刀,將她圍住並攻擊,而她倉皇竄逃躲避,頭髮散亂神色驚慌,臉都白了。

    景澤遙足尖一踢,一顆小石子登時飛起,疾射向一名蒙面人的靈台穴,然而那人耳聰,聽到暗器破空飛來之聲,立即回身一砍,叮的一聲,石子射在刀身上,往旁邊彈了開去。

    景澤遙腳一蹬身子如箭般射了出去,手邊沒稱手的兵器,乾脆把那尾一尺來長的蛇當鞭子用,一招風雨瀟瀟將對方全身上下都籠罩住,只見蒙面人一招十面埋伏砍殺出來,將蛇尾切去了一小截。

    「喂,這是我的晚膳耶,你搞什麼呀!」他身形微晃,搶上前去左手兩指拉過刀尖,一拉一放之間運氣一震,將大刀震成三截,然後一招亂石穿空,以斷刀為暗器,對準另一名蒙面人射去。

    那名蒙面人揮刀將其打落,但剎那間卻覺得頸上一緊,已經被蛇身纏住。景澤遙用力一拉,他登時無法呼吸,掄過刀便想往蛇身砍去。

    景澤遙使出一招女媧補天,托住他的手肘往上一帶,迅速絕倫的封住他腕上的神門穴,他只覺得手腕一麻,刀便掉了下去。

    「多謝賜刀!」景澤遙在刀即將落地之前用腳一挑,刀柄反跳上來他便伸手握住,跟著轉過刀背,重重往蒙面人頭上一敲,「睡吧你!」

    敲昏了一個之後,只聽見身後風聲微動,有人偷襲!

    他回身一招白露橫江護住全身,只見那廂兩個蒙面人從樹上躍下,撒下一團黑呼呼像漁網的東西,將叮噹從頭到尾罩住。

    「不妙。」她成了一尾大魚啦!

    「沒空跟你玩,躺下!」景澤遙大喝一聲,刀刃一劈而下,頗有劈山裂石的氣勢,蒙面人連忙舉刀架招,下身便露了破綻。

    「上當啦,吃我兩蛇!」他右手一抖,啪啪兩聲力透蛇身,點住了他腿上的環跳穴。

    叮噹心裡大急,越是想要趕緊脫困就越是掙扎,但越掙扎那漁網卻縛得越緊,片刻之間她就給纏得難以動彈。

    眼看蒙面人的大刀砍到頭上來了,她卻一點辦法也沒有,她從來沒這麼接近死亡過,只能閉上眼大喊,「小卒子,救命哪!」

    跟著她感覺到頭上濕淋淋的,似乎有人往她頭上倒水,還帶著一股濃厚的血腥味,睜開眼睛一看,剛好一段蛇身從她眼前掉了下去,惹得她大叫一聲。

    刀已臨頭,還好這只蛇救了她一命,景澤遙用它纏上了刀刀,阻了阻勢子,隨即一掌將蒙面人打飛了出去。

    「唉喲,我的晚膳哪!」變成了好幾截,真是可惜!那些蛇血也挺浪費的,不知道可以清心明目的蛇膽在哪一截……

    「都什麼時候了還想吃的!」叮噹氣得罵道:「小心後面!」

    剩下一名蒙面人手一揚,袖箭朝他們飛來,景澤遙也不回頭,將叮噹一抱,縱身躍上了樹枝。

    只聽見呀呀兩聲慘叫,地上受了傷的蒙面人全叫袖箭射死了。

    「真狠哪!」毫不留情的就把動彈不得的同伴滅了口。

    「他跑啦!」叮噹急道:「快點去追呀!」居然有這種惡人想殺她,實在太過分了,一定要抓回來凌遲才行。

    「沒辦法。」景澤遙搖了搖頭。

    「為什麼?」捕頭下就是應該去抓壞人的嗎?

    「第一,抱著你我跑不快,絕對追不上,只是浪費力氣而已。」把她一個人丟著,又不安全,那乾脆別追了省點體力。

    「啊?」她張口結舌的瞪著他,都這時候了他還在嫌她重?

    「第二,我肚子很餓,沒力氣跑。」剛剛讓他流口水的龍鳳湯是做不成啦。

    「你、你……」她氣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她長這麼大一直都被人家呵護著,雖然出來闖蕩江湖也都是有趣的成分大於驚險,今天遇上了這麼恐怖的遭遇,小命差點沒了,他居然沒安慰她還念念不忘他的晚膳?

    太過分了!她又是生氣又是害怕,眼眶一紅就哭了,「嚇死我了,嚇死我了!嗚嗚……我差點就沒命了,嗚嗚!」

    看著哭哭啼啼的她,他實在好不習慣她這麼可憐兮兮的樣子。

    「你讓我親幾下好不好?」景澤遙一臉認真的問:「應該說是舔幾下,好不好?」

    「什麼?」她忘記了哭泣,瞪大眼睛,「你說什麼?」

    她是不是聽錯了?他說要親、要舔她幾下?

    「蛇血很補的,別浪費啦。」精華全都在她臉上、頭上,給他舔個幾下哀悼一下那條蛇應該沒關係吧?!

    叮噹呆了一下,隨即放聲大哭,「你去死啦,我最討厭你了、最討厭你啦!」

    怎麼會有這種人啦!

    「真小氣,不肯就算了,幹麼罵人哪!」他兩肩一聳,很無奈的說。

    不過發他的脾氣總比害怕剛剛的遭遇來得好吧。

    唉,他真是個舉世無雙的大好人哪。

    第六章

    夕陽已經落入了西山,薄薄的黑幕緩緩從天際降了下來,湖面上還閃著些許的微光,一陣笑聲輕輕響起來。

    「像我這麼聰明伶俐、天真可愛、活潑貌美,只是有點超重的小美人,怎麼會有人捨得殺呢?」掬起一把清涼的湖水,看著它從指縫流洩而下,叮噹是一臉的不解。

    她悠閒的泡在湖水裡,洗乾淨滿是蛇血的身子,解開了手鐐,只穿著肚兜和褻褲,她像只快樂的小魚。

    景澤遙背對著她,坐在岸邊一塊大石頭上道:「你還真敢講。」

    除了那些名過其實的讚美之詞之外,她說得也有道理。怎麼會有人要殺她呢?

    如果是因為她的身份的話,綁走她得到的好處比殺了她來得多呀,但那些蒙面人招招都像要置她於死地,到底她是做了什麼該死的事?

    「幹麼,不能自己稱讚自己嗎?」她哼了一聲,往悠悠碧水的深處游去。

    小卒子那張嘴八成只會吃飯和罵人,從來不懂得讚美人家,或是說幾句好聽的話來聽聽。

    以後誰當了他妻子,嘴巴是有福,耳朵可倒大楣了。

    跟他生氣不划算,平白讓自己氣得要命,他一點也不吃虧,算了,她公主大量,懶得跟他計較。

    「喂,你別越游越遠。」他沒聽見水聲,於是轉過頭來,瞧見她往湖中央游去。

    要是待會又喊救命,他可不知道該怎麼救啦。

    「知道啦。」她一聽見他喊,立刻掉頭游了回來,「喂,這水很涼,你要不要下來游一趟?」

    「不要。」他乾脆的拒絕。

    「幹麼不要?你這人真彆扭。」她撈起水往他潑去,「洗澡啦!哈哈哈……」

    景澤遙連忙站起來閃避,還好只有右袖濕了一些,「別胡鬧,洗你的吧,天都黑啦!」

    也冷啦,當心著涼。

    「小卒子,你不下來是不是因為不會泅水?」她游向岸邊,笑咪咪的說:「我說對了吧?!」

    「你管那麼多幹麼,不會泅水犯著你了嗎?」多事,誰規定人一定要會泅水,會吃飯就好啦!

    「呵呵……真的不會呀?」她向他招手,「把衣服脫了,我教你。」

    看在他老是煮飯給她吃,又救過她幾次的份上,她就大發善心軟教他如何泅水,免得以後要是坐船翻了船,那就死定啦。

    景澤遙看了她一眼,只見她柔順的黑髮貼在頸上、肩上,雪白的香肩露出水面,勻稱的玉臂穠纖合度雪白可愛。

    他正色道:「男人天黑了之後脫衣服只會幹一件事,我跟你保證絕對不是為了學泅水。」

    「不然是要幹麼?」叮噹好奇的問:「洗澡嗎?」

    景澤遙搖搖頭,「當然不是。」

    「出恭如廁總沒錯啦。」她一拍手,「猜對了吧?」

    「再猜吧,猜到就賞你……」他話沒說完,突然想到她是個妙齡少女,說這些話已經是太輕薄、太超過了,於是便閉口不說。

    「賞我什麼?」她興匆匆的問:「怎麼不說啦?」

    「沒事!你快起來吧,我們今晚不在林子裡過夜,前面有個小鎮,我們到那裡再歇息。」他轉過身去,快步的往前走,「快起來,別蘑菇了。」

    叮噹快步的涉水上岸,抓起放在石頭上的衣服,邊穿邊跑。「小卒子,我看到你臉紅啦,怎麼了、怎麼了……跟我說呀,到底是什麼事嘛?你幹麼臉紅呀,小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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