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采紅妝

第20頁 文 / 艾佟

    「你以為我會為你這個可惡、卑鄙的小人想不開嗎?」嗤之以鼻的一哼,她冷冷的補上一句,「你少臭美了!」

    得到她的保證,他緊繃的情緒緩和了下來,轉身背靠著房門,沉靜了片刻,他轉而柔情似水的問:「朝陽,你知道當初我是如何瞧出蒙著臉的你就是女扮男裝的你嗎?」

    突然提起這事,他在玩什麼把戲?咬了咬下唇,她卻忍不住好奇的反問:「你是怎麼看出來?」

    「你有一雙媚人心魂的眼睛。」

    「就這樣?」

    「因為你的眼睛,我差一點以為自個兒有斷袖之癖。」

    「你別把自個兒的心術不正推到我頭上來。」

    沉默了半晌,耶律喀深情的道來,「朝陽,你將是我唯一的妻子。」

    「甜言蜜語誰不會說,你就是說破嘴我也不信。」話雖如此,她唇邊卻漾著甜蛋的笑意。

    「你總不能把自個兒關在房裡一輩子吧!」

    「這你用不著擔心,等你成親那天,我一定會開門親自向你道賀。」

    「絕對不會有那麼一天。」

    彷彿沒聽見他的保證,秦舞陽逕自哀怨的又說:「不過,我也許支撐不到那天就餓昏了,恐怕不能當面恭喜你,還望你多多包涵。」

    聞言更是心急,他蠻橫的命令,「你可以跟我生氣,就是不可以跟自個兒的身子過不去。」

    「不希望我餓死,你就派人送我回揚州啊!」

    「你別想。」

    「那你可以滾了!」

    歎了聲氣,耶律喀無奈的道:「明兒個一早我再過來。」

    「我管不住你的腳,你愛來就來,可是沒用的,我誓死也不當人家的妾。」

    「記住,你只會是我的妻子,時候不早了,你歇著吧!」

    聽著他漸行漸遠的腳步,秦舞陽忍俊不住的笑出聲。嚇壞他了吧!這麼一來正好,這下子有得瞧了!

    第九章

    想到秦舞陽正餓著肚子,耶律喀一刻也靜不可來,於是又匆匆的找上娘親。他要把話說清楚,他注定得辜負安和,當個背信棄義的人,可是為了朝陽,他願意承擔所有的責難,他費盡心機的得到她,就該好好疼惜她,否則,如何說服她在此安居。

    「喀兒,你可知這會兒是什麼時候?」

    「孩兒知道,子時了。」

    「還好你父王還在書房,否則他瞧你如此莽撞,肯定要不高興,你竟還敢說不想娶安和,這真是太胡鬧了!」

    「娘,孩兒唯一想娶的人是朝陽。」

    「這事我們已經談論過了,你該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

    神情轉為嚴肅,他說出重話,「朝陽若是出了意外,娘賠得起嗎?」

    微蹙著眉,她不安的問:「她怎麼了?」

    「她把自個兒關在房裡不吃不喝。」

    怔了一下,她讚賞的勾唇一笑,「這丫頭比我想像的還要聰明。」

    「孩兒不明白娘的意思。」

    「說你聰明,你卻摸不透女兒家的心思。」

    「娘,你別再拐彎抹角了。」

    「這丫頭是在逼我,她已經看透你的死心眼,料定你一定會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耶律喀單膝跪了下來,「娘,你就成全我們吧!」

    「起來,這是沒有用的,我成全你們,安和怎麼辦?」

    「你不答應孩兒,孩兒就不起來,至於安和,孩兒自會向她解釋。」

    「安和心地善良,她當然願意退讓,可是,就算我願意犧牲她,你能改變朝陽的出身嗎?」

    情勢似乎由不得他了,該是他道出真相的時候,「娘,若是朝陽系出名門,你是不是就會站在我這邊?」

    挑了挑眉,蕭蓉好笑的道:「你以為胡謅篡改她的出身,我就會點頭同意?」

    「孩兒豈是胡言亂語之人,娘,孩兒不敢欺騙你,朝陽確實是千金之軀,她的爹其實是揚州知府。」

    「你把話說清楚,為何朝陽會變成揚州知府的女兒?」

    像個做錯事的小孩,耶律喀怯怯的低垂著頭,然後緩緩道出他和老鴇交涉的經過,其實從老鴇言談之間,他就相信朝陽出身富貴,因此他不敢掉以輕心的拚命趕路,就是慎防朝陽的家人真的追來。

    再者,為了使自個兒行徑合理化,他不得不對魯賓裡撒謊,硬是說他想替朝陽贖身,可朝陽不願意,不得已用擄人的方式,也因為這謊言,他當然不能承認朝陽就是秦舞陽。

    「這都是真的?」

    「娘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前去揚州查證。」

    歎了聲氣,蕭蓉實在很傷腦筋,「莫怪她說自個兒值得你八人大轎迎進門,這丫頭是吃定我了!」

    「娘,你答應了是不?」

    「安和都說你可以納朝陽為妾,你教我如何向她開口?」見兒子有話要說,蕭蓉連忙舉手制止,「還有,我們不但要給安和交代,還得顧及兩家的關係,別以為你父王是皇上的叔父,你就可以為所欲為,此事不能不慎啊!」

    「那娘的意思呢?」

    「這事等我同你父王商量之後再做定奪。」

    「娘,孩兒不能娶安和,還有瑾弟。」

    「喀兒,你可以不喜歡安和,但不可以把她推給瑾兒,這不但有失厚道,對他們也不公平。」她不悅的皺起眉頭。

    「娘難道看不出來瑾弟很喜歡安和嗎?」

    神情一肅,她嚴正的道:「這話可不能亂說。」

    「娘可以派人暗中查看,是非黑白自會見分曉。」

    「這……」

    「難道娘不想謀個兩全其美之策嗎?」

    頓了頓,蕭蓉有些煩躁的甩甩手,「好了、好了,此事我會再琢磨、琢磨,你可以告訴朝陽,她的目的達到了,相信她不會再不吃不喝了。」

    這等於是給了他定心丸,而且他看得出來娘親已經對他的提議動了心,耶律喀識相的趕緊叩頭道謝,「是,謝謝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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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雙手支著下巴靠在桌上,耶律喀眷寵的看著秦舞陽狼吞唬咽,不管何時何地,她都是如此嬌媚動人,輕而易舉就勾走他的三魂七魄。

    最後喝上一碗熱奶子,秦舞陽總算滿意的結束埋頭苦幹,抬起頭來。

    「你盯著我看什麼?」真是可惡,為何他可以如此輕易的害她手足無措?

    「是不是八人大轎迎你進門,你就再也不會離開我?」他的癡情明明白白的寫在臉上,他多麼希望她是真心屬於他。

    「笨蛋!」

    皺一下眉頭,他有些莫可奈何的說:「你怎麼跟我娘一樣喜歡拐彎說話?」

    「我才不喜歡拐彎說話,你自個兒想想,你不是笨蛋是什麼?拜了堂還能離開嗎?」她老實不客氣的賞了他一記白眼。

    頓了頓,他的嘴巴漸漸笑咧開來,「這還不是拐彎說話,你就是想嫁給我嘛!」

    「誰說我想嫁給你,你搞清楚,若不是你蠻橫不講理,說要纏著我一輩子,不給我選擇的機會,我一點也不想當你的妻子。」欲嗔還羞,她對他的情感在眉宇之間悄悄流轉。

    「不對,是你發現自個兒愛上我,根本離不開我。」

    「你少臭美了!」被人家說中了心事實在糗死了,真想挖個地洞鑽進去。

    將她拉進懷裡,他的唇熱情的靠向她耳際,「我可以證明。」

    「大白天的,你別亂來!」她毫無意義的輕輕掙扎。

    「我想你想得快發瘋了。」不費吹灰之力,他的手探進了她的衣內。

    「你……不是還得進宮嗎?」她應該阻止他的,為何聽起來倒像在迎合他?

    「我難道不能讓皇上等我一會兒嗎?」柔軟的觸感誘惑著他低頭品嚐,她的滋味比香醇的酒釀還醉人。

    「你……對皇上如此不敬,不怕……皇上治你罪嗎?」氣息越來越急促,她感覺自個兒好像快被火焰吞噬。

    「皇上不是三歲娃兒,他會明白。」

    這未免太羞人了,她可還是待字閨中的姑娘家,不過,理智終究敵不過激情,纖纖玉手滑進他的發中,像在乞求他的愛憐。

    「你是我的朝陽,永遠別離開我,我不能沒有你。」

    「我……不會離開你……」她終於鬆口許下承諾,她感覺得出來他是真的害怕失去她,她不忍心再折磨他了。

    她的允諾是一劑最強的春藥,他等不及想與她結合,迅速褪去阻隔他們肌膚相親的障礙,春色狂野的燃燒,低吼與嬌吟交織出動人心魂的樂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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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度閉上眼睛又張了開來,秦舞陽也說不上來那股奇異的焦躁從何而來,起身下床,披上輕裘,她推開房門,步入寒氣逼人的夜色當中。

    遙望著天際,她不禁想起遠在揚州的秦夢天,「爹,女兒不孝,女兒大概害你添了不少白髮,過些日子,女兒會給你捎去消息。」

    沉靜的任由冷風吹拂面頰,許久,她拉緊衣裘轉身退回房裡,不過房門剛剛掩上,就傳來一陣輕輕的敲打聲。

    「是誰?」奇怪的蹙著眉,她再度打開房門,當目光瞧見對方的面貌,她驚喜的張大嘴巴,不過還來不及發出聲音,就被對方摀住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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