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 文 / 艾佟
從抗拒到柔順,她擋不住他激情的攻勢,他蠻橫的掠奪讓她只能無助的顫抖喘息,直到他放開她。
「你還想欺騙自己嗎?」他滿意的看著她迷亂的眼神。
搖著頭,秦舞陽管不了此刻自己的模樣有多脆弱、多狼狽,她就是不肯讓他得意,「你聽好,就是逃不了,我也不會讓你稱心如意。」這也是她的誓言,她說什麼也不會讓他碰自己一根寒毛,他會發現她是個大麻煩。
「我一定會讓你心甘情願交出自己。」可以縱容她在嘴巴上逞強,耶律喀明白倔強如她不可能輕易妥協,可是終有一天她會認清楚自己的歸屬。
「不會有那麼一天。」
眉一挑,算是接下她的戰帖,他握住她的手腕輕柔的撫觸,「還疼嗎?」
「死不了。」她彆扭的抽回自己的手,雖然手腕上還殘留捆綁的痕跡,不過在他解開繩索並仔細幫她上藥之後,她的手腕竟然奇跡似的不見一絲絲疼痛。
「這是為了保護你。」
她嗤之以鼻的冷哼一聲,他保護人的方式還真是與眾不同!
「我不能讓你冒著生命危險跳下馬車。」
「放開我,我不想再聽你說這些沒有意義的廢話。」
「我會不擇手段達到自己的目的,你最好別亂來。」話落,他終於如她所願的鬆開鉗制。
「我會記住。」若想為自己爭取逃跑的機會,她還是忍著點,避免直接衝撞他,他不就是用這一招害她一時失察嗎?
「這會兒你是不是可以上床歇著了?」
既然沒有選擇的餘地,她當然只有順從的上床睡覺,她還是好好養精蓄銳,否則什麼事也成不了。
得意的一笑,他就知道她到底還是會屈服的。
第五章
不想一個人悶在馬車裡,秦舞陽選擇跟耶律喀共騎一匹馬,這一路上,她專注的研究路線,一旦她逮到機會脫逃,才不致迷失方向,可是當她忙著記住週遭的環境,耶律喀也默默的在一旁觀察她的一舉一動。
「這麼做不覺得太辛苦了嗎?」他忍不住戲謔的問。
頓了一下,她狀似不解的回頭瞥了他一眼。
「為了不可能實現的計謀而錯過山明水秀的景致,豈不是很可惜嗎?」
「今日淪為階下囚的人若是你,你還會有讚賞大地之美的雅興嗎?」
「當然。」
「是嗎?我瞧你定是認為自個兒不可能淪為階下囚,才這麼說的吧。」
爽朗的大笑,他很高興她如此瞭解他。
「你別太得意了,我不會永遠處在劣勢。」
「你真以為自個兒有本事回頭嗎?」
「我豈敢有此念頭。」
「最好沒有,否則你會大失所望,因為我不會給你機會。」
自嘲的一笑,秦舞陽沒好氣的說:「公子如此瞧得起本姑娘,實在令人愧不敢當,可惜本姑娘連收拾行囊的機會都沒有,還真不知道身無分文之人能幹什麼?」
「我倒忘了你身上沒有銀子。」
「你終於知道我寸步難行了吧!」
「這可未必。」
「請指教。」
「你可以典當身上的珠寶首飾。」
「你的提議雖好,可惜本姑娘身上沒有珠寶首飾可以典當。」此時她不免要責備自個兒為何如此嗜賭,要不,她也不會嫌配戴珠寶首飾累贅,以至於淪落到身上找不到任何可以賣錢的東西,說起來真是淒涼!
沉吟了半晌,他終於認同的點點頭,「你確實不宜輕舉妄動。」
「我很清楚。」
「不過事在人為,聰明如你當然能夠想得到其他的法子。」
「多謝你的抬舉,我也許應該好好的想一想還有什麼法子,否則豈不辜負你對我的稱讚。」她不可以太小看他,他竟然把她的心思摸得一清二楚。
歎了聲氣,他好懊惱的說:「我不應該挑起你的鬥志。」
「你不是勝券在握嗎?」哼!裝模作樣的小人。
「這倒是。」
鬱悶的閉上嘴巴,她實在恨死他的胸有成竹,好像在告訴她所有的心思謀略不過是一場自娛的笑話。她倒要看看鹿死誰手,她就不相信老天爺永遠站在他那一邊。
「怎麼不說了?」
「我不說你也知道,我又何必多費唇舌?」
摟住她的手臂突然一緊,他不再極力掩飾自個兒對她的沮喪,「告訴我,我如何才能改變你的心意?留在我身邊真有那麼不好嗎?」
「你能夠捨棄你的家人嗎?我不能,我爹就只有我這麼一個女兒,我不能丟下他不管。」她越說越覺得憂心。爹應該已經發現她失蹤了,這會兒想必急白了頭髮,她真怕他承受不住這個打擊。
「我已經囑咐老鴇好好照顧你的家人。」
「她這會兒說不定早就逃之夭夭,你以為她還敢待在揚州嗎?唉,你怎麼還不明白?我爹是……」罷了,他不會相信她說的話,換成她是他,她也很難相信堂堂知府大人的女兒會跑去青樓賣藝。
「你若肯留在我身邊,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情,甚至接你爹過來侍奉。」他不曾如此討一個女人歡心,見她悶悶不樂,他心裡頭也難受。
「我們沒什麼好說。」
「這事不急,你再仔細想想。」眼前他能抓住她就夠了,剩下的,他可以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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誠如耶律喀所言,北上一路,秦舞陽始終找不到逃跑的機會,他幾乎寸步不離的跟著她,難得她和蓮芳可以單獨相處,卻又總是短暫得說不上幾句話,不過,她並沒有輕易的放棄任何可能,直到他們風塵僕僕的抵達白溝,她終於領悟到自己的算盤打得太輕鬆了。
「過了白溝,北邊就是大遼的地界。」耶律喀心情愉快的宣告。
「你究竟是誰?」此時才關心這個問題似乎有點可笑,之前不希望跟他有任何牽扯,所以她不想知道他的一切,不過這會兒再也由不得她逃避了。
「耶律喀。」
「我以為你姓蕭。」
「我並非有意冒用我娘的姓氏,她是漢族女子,一次逃難冒險渡過白溝到了大遼,飢寒交迫之際遇見在朝為官的外祖父,因為外祖父的漢姓也姓蕭,覺得他們有
緣,他便收她為義女。」
「耶律喀又是何方神聖?」其實,她已經隱隱約約猜得到幾分,他若非王孫公子,也當是將相權臣之後。
「我先賣個關子,到了上京你就會知道了。」
「上京?大遼國的首都!」
「雖然上京沒有揚州繁華,可上京以後是你的家,我希望你會喜歡那兒。」
怔怔的說不出話來,秦舞陽已經認清楚這可能是她最後一次站在自己的國土上,一旦進入大遼,她回頭的機會就更渺茫了。
「你歇會兒,我去安排渡河的事。」到了白溝,他就可以放心把她交給蓮芳看顧,他瞭解她此刻的落寞與惆悵,她需要一個人靜靜感覺祖國的溫暖,因為這一去,她將再難踏上這塊土地。
眺望不遠之處泛著粼粼波光的易水,秦舞陽有一種說不出的悲壯,看樣子,老天爺選擇背棄她,誰教她不安安分分的過日子,她是應該受到懲罰,不過這個懲罰未免太重了。
「等我們進了大遼,你就有機會了。」蓮芳悄悄的靠近她。
聞言一驚,秦舞陽偏著頭看著她,「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對公子來說,一旦踏上我們大遼國土,你就有如籠中鳥兒,公子防備自然會降低,到時正是你脫身的機會。」
「是嗎?那我倒想向你請教,進了異邦我如何脫身?」雖然身無分文,但是在自己的國土上,她可以求助官府,爹在官場的朋友處處可尋,她很快就可以回到揚州,可是,進了大遼她是求救無門,怎麼逃?
「到了南京城,我會想法子幫你,我還會派人送你回來。」
「你為何改變主意?」秦舞陽好奇的揚起眉。這一路上她似乎有意保持距離,看不出來有任何幫自個兒逃跑的徵兆。
「你是個禍害。」蓮芳可是一點也不客氣。
「打一開始你不就認定我是個禍害嗎?」
「我不做沒把握的事。」
「萬一被發現你會如何?」
「我的事用不著你來操心,你只要走得遠遠的,別再出現公子面前。」
「我很樂意走得遠遠,可是我也不想害你。」
「你可以放心,公平不會要我的命的。」所幸她是王妃身邊的人,小王爺就是要處置她也得先問問王妃的意思。
「多謝。」
「你不必謝我,正如你所言,我們是互蒙其利。」
「不過,還得請你幫我一個忙,我需要一點盤纏。」
「我會幫你準備盤纏和糧食。」
對她友善的咧嘴一笑,秦舞陽真心的道:「其實,你這個人挺不錯的嘛!」
彆扭的紅了臉,蓮芳粗聲粗氣的道:「我只是盡忠職守。」
「無論如何,感激不盡。」
眼角瞥見耶律喀逼近的身影,蓮芳連忙退到一旁,「我不多說了,這一路上我會再找機會給你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