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頁 文 / 莫可人
趙父醒,披上外衣,一躍下床開門,胡鏢頭驚惶失措,臉色血色全無聲道:「總鏢頭,出……出事了。」
鏢局倉庫濃煙四起,人聲鼎沸,眾人跑來跑去,一桶桶水忙著救火,一片慌亂,雲薇、玉梅、少文都忙著接水救火,火舌無情的燒,火勢驚人,絲毫不受接續而來的水所影響,眼看如此,趙父放下水桶,神情堅決說道:「這樣太慢了,老胡,你指揮弟兄們繼續救火,我進去設法搶救鏢貨。」
趙父將一桶水往身上一淋,準備衝進火場,眾人一聽都大驚失色,玉梅連忙功道:「大伯,太危險了,火勢隨時都可能轉大。」
雲薇更是緊拉住趙父:「爹,不可以,太危險了。」
趙父厲聲嚴肅說道:「沒時間爭辯這些了,飛鷹鏢局保鏢從來沒出過問題,這次也不能例外。」
趙父衝入,鏢師們大此起彼落叫著。
雲薇:「爹……」
鏢師們:「總鏢頭,總鏢頭……」
眾人驚望,只見趙父抱著一箱臣貨衝出,眾人喝采,精神大振,趙父放下鏢貨,嗆得連聲劇咳不斷,雲薇急忙拍著趙父道:「爹,您沒事吧……」
趙父:「我沒事,保護鏢貨重要。」
趙父邊咳邊搬著鏢貨,胡鏢頭跟眾鏢師感動,胡鏢頭拿著水往身上一灑,對著眾鏢師大聲說道:」弟兄們,別讓總鏢頭白辛苦了。」
眾鏢師們齊聲稱是,紛紛往自己身上潑水,雲薇扶著趙父,趙父看著眾人動作感動不已,眾鏢師們欲衝進火場,哪知火勢猛然轉烈,火星四散,門樑斷裂倒下,眾人不得走進,火舌四起,濃煙沖天,眼見火勢越燒越猛,眾人呆立.此時,雲薇忽提起水桶,衝往前頭潑水救火,眾人驚愕,雲薇不語,打著一桶桶水救火,眾人回過神來,紛紛提起水桶來救火:「大小姐,我們來幫忙……」
火勢益發猛烈,片刻間燃燒殆盡,火光熊熊的照這雲薇滿是汗水的臉,雲薇緊緊的抓著水桶不語。趙父看著鏢貨付之一炬,眼前一黑昏倒在地,雲薇水桶一丟,連忙扶住,玉梅和少文也趕緊扶著趙父,眾鏢師驚惶的抬起趙父進房休息。
趙父昏倒床上,少文幫趙父把脈,雲薇,玉梅、胡鏢頭關心的站在一旁,雲薇見趙父昏迷不醒.急問少文道,「少文哥,爹怎麼還沒醒過來,是不是有什麼大問題?「
玉梅:「雲薇你別急.我想大伯不會有事的。」
少文神情凝重:」伯父操勞過度,身子還沒完全復員又受此刺激,氣血失調才會昏過去。雲薇,你先別擔心,我想伯父的身子一向很好,我先幫伯父開幾副固本養元的方子,按時服用,好好調理修養一段時間,只要別在讓伯父再受什麼刺激,應該慢慢就有起色。」
玉梅握緊雲薇的手說道:「太好了,雲薇!」
雲薇點點頭.略鬆口氣之際,鏢師甲匆匆跑進來。
鏢師甲:「大小姐,不好了,王員外聽到消息,跟一群家丁氣沖沖的來了……」
玉梅;「怎麼辦?胡叔叔,大伯還昏著了……」
少文:「雲薇……」
雲薇不語看著趙父.眾人看著雲薇,雲薇神色堅定:「兵來將擋,玉梅,爹就麻煩你先照顧一下.我出去應付王員外。」
玉梅點了點頭.雲藍勉強擠了絲笑容,看看趙父道:「爹,你放心,一切有我。」
趙府大廳上放著一箱燒焦的鏢貨,王員外看著僅存的鏢貨,滿面怒容,眾鏢師圍住王員外與王府家丁,鏢師甲解釋道:「王員外,我們總鏢頭身子是真的不舒服,現在宋大夫正在裡頭診治,不如……」
鏢師甲的話還沒說完,便被王員外大聲打斷:「不如什麼?想打發我走,消化,你們總鏢頭只是身子不舒服,我呢——心裡更不舒服,我管你們總鏢頭身子舒不舒服,快叫他出來給我個交代。」
鏢師們個個為難啞口無言,王員外得理不饒人更加大聲罵道:「怎麼,還是你趙總鏢頭只是虛有其名,出了狀況反倒怕事不敢出來交代。」
鏢師乙:「王員外,你說話客氣點。」
眾鏢師氣,圍住王員外等人,王家家丁們見狀大聲哈喝道:「老爺,別跟他們囉嗦了,咱們乾脆直接進去找人。」
家了乙:「對啊,老爺,是他們理虧,還客氣什麼?」
王員外:「走!跟我進去。」
王府家丁想推開眾鏢師,場面混亂,胡鏢頭、少文、雲薇出,當頭大喝一聲。
胡鏢頭:「王員外,有什事找我。」
王員外冷笑道:「找你?當初就是你胡鏢頭叫我放一百二十個心的,想要我再相信你,門兒都沒有?我真是大錯特錯,被飛鷹這鬼名氣迷昏頭,才會把這麼重要的貨托給你們,早知道給威遠鏢局就好了。」
胡鏢頭:「王員外,你這是什麼話……」指著地上僅剩的一箱鏢貨道:要是咱們總鏢頭跟弟兄們沒拚命,現在哪還有這箱貨,威遠有咱們的精神嗎?」
眾鏢師此起彼落稱是,王員外不屑說道:「拚命?哼,我托了十箱貨,現在剩一箱,我管你們拼不拚命?」
胡鏢頭與眾鏢師氣結,少文見狀緩緩說道:「王員外,凡事意外難免,飛鷹鏢局這些鏢師弟兄們已經盡心盡力,趙伯父也是為了搶救鏢貨才會昏倒在床,於情於理,王員外多少也該體諒趙伯父。」
王員外看著少文拍手大笑道:「這位小哥的真好,說的有理。好好好我聽你的話體諒他們,那麼你是不是也可以體諒我,賠給我這十箱鏢貨五千兩銀子的損失呢?」
胡鏢頭及眾鏢師驚、少文也說不出話來,雲薇臉色大變,胡鏢頭張大眼睛驚道:「什麼?五千兩!」
王員外抹去笑容冷哼一聲:「哼,沒錯,就是五千兩。」轉頭看著少文氣焰高張說道:「你扛得下來嗎?小哥。」
少文:「我……」
少文說不出話來,王員外看著少文冷冷大聲笑道:「扛不下來,就少在這兒說什麼大道理……其他人也一樣,解決不了就少囉唆,還是能當家的總鏢頭出來說話。」
王員外重重一拍,侯師們面面相覷,無話可說,氣氛降到冰點,雲薇平靜出聲:「不用我爹,我來——」
雲薇神情凜然看著王員外道:「王員外,我會給你一個交代。」
王員外狐疑的打量雲薇:「你?趙大小姐這可不是辦家家酒啊.你只是個姑娘家……」
雲薇氣勢十足揚聲正色道:「王員外你放心,十天後我必定會給你一個交代,請回吧!」
雲薇炯炯有神看著王大戶,王員外遲疑了一下獰笑道:「好吧,趙大小姐這麼有擔當,莫讓人說我王某人看不起女人,我就再信你一次,不過我難聽話先說在前頭,大小姐,十天後,你要用不出來,別怪我不客氣,到時我可要拆了你們招牌拿你們鏢局抵債。」
王大戶轉頭踉家丁們說道:「東西扛著,我們走!」王家家丁扛起僅剩的一箱鏢貨,與王大戶離去,雲薇看著王大戶背影不語。
胡鏢頭忍不住對雲薇說:「大小姐,你真的有辦法嗎?五千兩可不是小數目,而且十天又這麼短……」
雲薇神情堅強說道:「一定要想出辦法,不管如何,我絕不回讓爹一生心血落到如此下場,我一定會解決的。倒是爹,少文哥,爹的身體就麻煩你跟玉梅照料了,對了,胡叔叔,周師兄呢?」
胡鏢頭拍了一下自己額頭:」對用,你這樣一提,我才想到浩天不知到哪裡去了,我聽小紅說,浩天昨晚跟總鏢頭好像起了衝突,唉,難不成他也走了不成,就跟程風那小子一樣。」
雲薇乍聽到程風,心裡猛然跳了一下,如果程風在的話,或許一切都不會一樣吧,算了,他人都走了,也沒什麼好的。
雲薇握緊雙拳宣誓般揚聲道:「算了,不管是程風或周師兄.既然他們不在已經是既成事實,天無絕人之路,我趙雲薇一定會扛起飛鷹鏢局。」
雲薇臉上綻出異常堅決的神情,胡鏢頭跟眾鏢師也都齊心齊力的點著頭。
第十章
雲薇盛妝,信心十足的看著「寶來聚」斗大的招牌,胡鏢頭陪在一旁,雲薇看著胡鏢頭朗聲說道:「胡叔叔,我們進去吧。」
胡鏢頭點點頭,兩人推門進入,寶來聚吳老闆一看雲薇兩人皺了皺眉,隨即換上生意笑容招呼道:「真是稀客啊,名聞全城的趙家大小姐竟然親自光臨,稀客稀客。」
吳老闆一臉生意笑容,雲薇二話不說直接開口說道:「吳老闆,我們鏢局出了點意外,我想跟您先借個五千兩應急。」
吳老闆倏地斂起笑容冷言說道:「大小姐,五千兩不是個小數目,這個忙我幫不了您。」
雲薇臉色微變,胡鏢頭急道:「吳老闆,憑咱們總鏢頭跟你幾十年的交情,你就幫個小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