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頁 文 / 葉雙
「對,把消息放出去吧!」她肯定的點點頭,不讓自己有半絲反悔的空間。
面對她的固執,即使明知自己該勸的、能勸的都已經說了,情風還是忍不住地又說:「可是這樣你會身敗名裂啊!」
最近平心因為得到設計大賞的首獎而成了台灣最知名的人物,這樣勁爆的消息一出,媒體鐵定大肆報導。
除非她每天都躲在家裡,否則她一旦出現,惱人的指指點點絕對少不了。
「我就是要身敗名裂啊!」揚起了一抹笑,她毫不在意的說道。「不身敗名裂,我怎麼知道他值不值得呢!」
「但……」情風定定地瞧著她,猶豫了半晌,「若是這消息見報,他還是沒有回來呢?」
「那就代表他不是一個值得我愛的男人,我不會再留戀。」
「可是他現在是在氣頭上,而且家裕也已經答應去找他把一切說清楚、講明白了,難道你就不能再等等嗎?」
「我不想再等,要就是要,不要就是不要,我沒有太多的時間可以浪費,我不想等了幾年後,才見他突然跑回來跟我說他想開了,那樣等待來的愛會是真愛嗎?」
就是這種奇特的想法造就出這樣奇特的平心吧!
情風沒轍的朝著門口那兩個巴巴癡望著裡頭的人兩手一攤,表示她已經盡力了,可是卻還是敲不開平心那顆頑固的腦袋。
就在她與門外的兩人使眼色的同時,平心突然歉疚地開口,「羅姊,不過我真的要和你說聲抱歉,為了我要把你拖下水了,得委屈你的名字和嚴家裕那傢伙連在一起好一陣子。」
聽到這話,情風還沒啥反應,門外就突然跳進了一人,一手扯住她的手,對著平心氣沖沖的道:「這算什麼委屈啊,她的名字本來就和我的連在一起!」
「你在說什麼啊?」情風不好意思的猛扯著自己的手,想要脫離嚴家裕的鉗制,嘴裡嬌羞地嚷嚷,「我和你可是什麼關係都沒有,幹麼名字要和你連在一起啊!」
厚,真受不了這個男人,有時孩子氣得讓人忍不住想要一把掐死他,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他不幫著勸也就算了,竟然還忙不迭的跳出來宣示主權。
真是有點給他受不了!
「什麼叫做沒關係,昨晚你可不是這樣說的,你明明……」完全沒瞧見情風使的眼色,嚴家裕氣急敗壞的說道。
「你……」真被這個魯男子給氣死,倩風鳳眼兒一掃,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當初她幹麼要因為擔心平心去找他,結果就被他像是塊牛皮糖似的給纏上了,唉!
「原來你們兩個……」看見他們之間的眉來眼去,平心微微一愕後,搞清楚發生了什麼事。
她欣慰的嘴角牽起一抹笑,不管未來會如何,這幾個月的荒謬終於還是造就了一對有情人。
回過頭,視線再次對上了方才玻璃窗上被她抹去卻仍有殘存的字跡,怔怔地,久久不肯移開視線。
這是他和她最後一次的機會,如果他曾經愛她,他能因為愛放下一切的誤會嗎?
他--應該會來吧!
她真心的祈求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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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雀變鳳凰不過是一場美麗的誤會。
新科首獎得主惡運纏身,不但被指涉作品抄襲,情人還因此琵琶別抱,昔日的風光不再,關平心成了眾人指指點點的落水狗……
一份報紙被扔擲到浪少雲面前,那斗大的字眼驀地映入他的眼簾,他原本傭懶的身影倏地僵直,可在轉瞬間又刻意靠回沙發裡,故做若無其事。
「就這樣?!你的反應就這麼一咩咩?」簡直是不可思議到了極點,秦揚天忍不住抄起了報紙,硬是擺在浪少雲的眼前,要他看個清楚仔細。
因為自己也是整件事的罪魁禍首之一,雖然知情不報算不上是要殺頭的大罪,可是好友好好的一段情,眼見就要被他們玩完了,他當然心急如焚。
他是有些難以接受關平心用這樣的方式來試探,可是既然她做都做了,他當然也得在後頭推上一把。
「我已經看到了,你不用這麼激動。」懶洋洋的伸手拂開了眼前的報紙,浪少雲的情緒依然沒有多大的起伏。
唯一僅有的,伯只是那眸中一閃而逝的淺淺異樣。
「既然看到了,難道這事你不管?」秦揚天追問道。
「我用什麼立場管?」他反問。
「厚,就用她的男人這個身份啊!」秦揚天忍不住氣急敗壞的跳腳。
「我不是她的男人。」又是簡單的幾個字,完全否定了他和平心的關係。
「我拜託你好不好,就已經跟你說過了,她除了騙了你她是嚴家裕的女人之外,其餘的全是那對不負責任的兄妹搞出來的鬼,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你到底還要介意到幾時啊?!」
面對好友的長串低吼,浪少雲的反應更是淡然得叫人抓狂。
「我知道。」依然是這麼淡淡的回答,臉上的神情完全叫人摸不著頭緒。
「既然知道就該做點什麼啊,她現在落難了,難道你就這麼眼睜睜地瞧著不管嗎?」
莫測高深的揚起了一抹淺笑,浪少雲不語,雙眸直勾勾地盯著桌面上的報紙。
以為他不知道他們在玩什麼把戲嗎?
不管是琉璃、家裕,還是眼前氣急敗壞的揚天,每個人都知道自己做錯了,所以急欲彌補。
的確,在經過他們輪番上陣的解釋後,他已逐漸釋懷與接受。
之所以到現在還不願出面見平心,只是想給她一個小小的教訓罷了。
壞心地也想讓她嘗嘗那日他的心痛呵!
他是愛她,可是還沒大方到讓她捉弄著玩,所以小小的報復總也是要的。
可他沒料到的是這妮子也真是夠狠的了,竟然拿這招來逼他!
他知道她的意思,若他出現了,那麼還有得談,可他若是繼續避著她,那就代表這段情緣到此為止。
狠,真是夠狠!
他或許真該結束這場小小的惡作劇了,否則再讓這幾個人攪和下去,只怕再有情也會變成無情。
「喂,你倒是說句話啊!」
「嗯,我說。」他從善如流的點點頭,然後開口,「你可以走了。」
「啥?」這樣突如其來的逐客令,讓秦揚天忍不住愕愣。
「我說你可以滾了,這樣夠清楚明白了嗎?」浪少雲重複道,仍是不想太好心的讓好友放下心頭的罪惡感。
「呃,我……」這下他到底是該走還是不走啊?!
若是真走了,只怕就要眼睜睜地看著這段情逝去。
若是不走,又舊等會兒浪少雲會扔人,那……
「走吧!這事我不想再多談了。」他還得趕著去做最後的準備呢!
那妮子就等著接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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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終究還是沒來呵!
是她錯估了他們之間的感情牽絆吧!
上了床代表什麼呢?沒有愛的話便沒有任何意義。
拖著簡單打包的行李箱,平心決定放棄這一切的紊亂,和那份還來不及長成就夭折的情感。
現在育幼院有了東平集團的鼎力支持,不用擔心錢的問題,而羅姊也有了嚴家裕的照顧。
至於浪少雲最掛心的東平集團,也在兩兄妹的面壁思過後,逐漸的把原就該由他們承擔的責任一樣一樣挑起。
除了她的心不小心失落了一塊之外,一切都很美好。
推開了玻璃門,她在深吸了一口氣之後,昂首闊步的走出去。
面對外頭那一群宛若禿鷹般蜂擁而來的記者們,她只是抿著唇不發一語。
「關小姐,請問你對這一切的流言有何評論……」
「關小姐,你對嚴先生琵琶別抱,有什麼話要說嗎……」
「關小姐,對於外界指控你抄襲一事,你……」
一連串的問題朝著平心兜頭罩來,但她卻只是當做什麼都沒聽見,逕自往前邁進。
這一切本就是她預期中會發生的,她早有心理準備,既然是自找的,也沒啥好怨。
反正再過一會兒,她就要搭上飛往法國的班機,重新開始自己的生命。
過去的恩怨情仇再也與她無關了。
突然問,耳際的嘈雜竟全都乎息了下來。
可她沒有太多的心思去好奇,只是繼續的往前直走,怎知自己卻撞進了一個偉岸的胸膛。
那熟悉的體溫和氣息,讓她微微一愕,然後心跳如擂鼓。
她很想抬頭看看這個胸膛的主人是不是她想的那個人,可是卻不敢,生怕這只是一場美麗的誤會。
所以她就這麼低著頭,準備繞過眼前的這個阻礙,可是不管她左移右移,就是移不出那具胸膛的包圍。
啊,這個人是怎樣?存心找麻煩嗎?
被這麼一群禿鷹圍著她就已經夠煩了,這個人還要來找她的麻煩,她……
氣急敗壞的抬頭,定睛一瞧,她整個人都傻了、愣了。
然後她的耳際不真切的傳進他那渾厚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