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酒家女新娘

第5頁 文 / 斯琴

    「小姐,請問趙元旗是住樓上嗎?」

    女子突然扭頭怒目相向。「趙元旗?他死啦!」說完,女子便轉身推門而入然後用力地關上門。

    嚇!這女人吃了炸藥不成?杜宇晨搖搖頭繼續往上走,到了三樓,推開半掩的門,看見一室凌亂,好友趙元旗竟躺在地上。

    「元旗?」杜宇晨嚇得衝過去扶起好友。「你怎麼了?不會真的死了吧?」

    趙元旗摸摸後腦勺,睜開眼看見杜宇晨,笑了笑。「你來啦!」

    「還好,沒死嘛!嚇了我一跳。」

    「什麼?誰死了?」趙元旗問。

    「剛剛在樓梯間遇到一個女人,她說你死了,一進門又看見你躺在地上,我還以為你真的出事了。」杜宇晨解釋說,他環目四顧,問:「發生什麼事了?世界大戰嗎?」

    「呵呵∼∼差不多了。」趙元旗又是笑笑地拍拍褲管。

    看見他的眼睛黑了一圈,杜宇晨叫著問:「你被打了?不會是剛剛那女人吧?」見好友下答話,杜宇晨心知他猜對了。「她是誰啊?幹麼打你?」

    「沒什麼,誤會一場。她是我的鄰居,叫沈湘婷,不過她還有另外一個名字,叫季萱。那是她的花名。」趙元旗開始收拾一室狼藉。

    看他沒事,杜宇晨也跟著動手收拾。「花名?搞什麼?又不是酒女、舞女,還花名咧!」

    「沒錯啊!她就是個陪酒女郎。」

    「什麼?」

    杜宇晨不敢置信地瞪著平時溫厚、樸實的至交,以他對趙元旗的瞭解,趙元旗是從不涉足這些風月場所的;而他何時認識一名風塵女郎,甚至還和她比鄰而居,身為他的好友,他居然不知道?

    「陪酒女郎啊!你開的可是情趣用品店,別告訴我你不知道什麼是陪酒女郎。」趙元旗說。

    「廢話,我當然知道陪酒女郎是什麼,不過,和我開情趣用品店無關。為什麼開情趣用品店就一定得瞭這些風花雪月的事?你對情趣用品店存有偏見喔!你該不會和阿伏、季安他們一樣,對情趣用品帶著異樣的眼光吧?」

    杜宇晨在當完兵後開設了一家名為「歡魚」的情趣用品社,規模一年比一年大,令當初許多抱著看笑話心態的朋友都嚇了一跳。雖然他們私底下也常光顧他的店,但對於情趣用品店仍抱著或濃或淡的異樣眼光,這也讓杜宇晨不自覺地常為自己努力經營的事業辯護。

    所以,只要一談到情趣用品店,他總是特別激動。

    「你別誤會,只是一時口快,我沒別的意思。」趙元旗舉起雙手投降道。「不過,你不會和廠商或客人到這類場所去談生意嗎?」

    杜宇晨有些氣短地停頓了一下。「當然會,不過我極力避免。經營情趣用品的生意已夠惹人非議了,再上酒家談生意只會更讓人想歪。」

    「也真難為你了。」

    杜宇晨露出「你懂就好」的表情,因好友的理解感到安慰。突然,他低聲詛咒。「該死!我扯到哪兒去了,我是要問你怎麼認識這個陪酒女郎,還和她同居一個屋簷下,你該不會是被她迷住了,才搬到這兒來的吧?」

    「哈哈!你想到哪兒去了,我今天也才第二次和她見面,怎麼個迷法?」趙元旗笑著說出和湘婷在酒店認識的原委。「我和她成為鄰居,也是純屬巧合罷了。」

    「原來如此。不過,這女人也真夠『恰北北』,脾氣這麼糟怎麼在酒店裡混?」杜宇晨說。

    趙元旗微微地笑了一下。「我倒喜歡她這個樣子。」

    杜宇晨驚愕地看著好友溫柔微笑的模樣,他、他不是傻了吧?還是剛剛被打得腦震盪,出現了後遺症?怎麼有人會喜歡「恰北北」的女生?又不是有自虐狂。還是,他一直不知道,其實趙元旗就是有被虐待的傾向?

    第三章

    「愛情海」,美麗、豪華又氣派的銷金窟。來來往往的人幾乎都是頗有身份地位的人。就算你的身份不是政商名流,但只要一踏入這兒,所有的人也會把你捧得像是皇帝般崇高。

    為了幫店裡的紅牌季萱小姐辦慶生會,店裡每個少爺都戴著圓頂高帽,粉紅和白色氣球懸浮在酒池上方填滿了整個天花板,到處都是亮晶晶的綵帶和紙片。而店裡不但賓客滿座,更有許多人因為沒有座位,只好先行離開,再等少爺電話通知。

    趙元旗帶著好友杜宇晨、郎景伏和姚季安踏入「愛情海」,一看到這麼熱絡的場面,正想打退堂鼓時,酒場經理即笑咪咪地連忙走了過來,和趙元旗打了聲招呼,並立刻帶他們到預先空下的座位。引來不少人側目。

    原來,湘婷早料到有此情況,請經理先替他預訂了桌位。

    「嘩!幾日不見,沒想到趙兄竟然開竅了,帶我們上酒店吶?」郎景伏取笑道。

    「不是,只是來還個人情罷了。」趙元旗微笑道。

    「人情?什麼樣的人情得上酒家還?」郎景伏說。

    「問那麼多,難不成這攤你想買單?」杜宇晨涼涼地替趙元旗擋回去。

    「嘿!咱們都是好朋友,談錢就傷感情了,我不過是個小小教授,領著微薄的薪水,怎麼忍心叫我付?」郎景伏露出可憐兮兮的模樣。

    「還知道自己是為人師表?上風月場所,這是以身作則誤人子弟嗎?」杜宇晨說。

    「欸,杜兄此言差矣,我是應邀而來的,再說我又沒做什麼,又怎麼會誤人子弟?」郎景伏非但不生氣,反而笑呵呵的回嘴。

    像這樣「鬥嘴鼓」是他們這一夥人相處的模式,越吵感情反而越好。「互虧」是他們交往的最高指導原則。當然以趙元旗溫和、謙讓的個性,根本就吵不起來,所以這樣的模式僅止於郎景伏、姚季安、杜宇晨三人。

    但一向精明嘴辣的姚季安,今天卻一反常態沒有加入舌戰,實在反常。

    「季安今天是怎麼了?生病了嗎?怎麼沒什麼精神?」趙元旗關心地問。

    郎景伏轉頭瞥了他一眼。「他啊!又失戀了。」

    「咦?不是才剛交往嗎?怎麼好端端的又分手了?這次維持多久?」趙元旗剛開頭的話還挺令姚季安覺得安慰,但最後一句則讓他又跌回谷底。

    「一個禮拜又三天。」郎景伏像是他的戀愛史記官,平板地回答。

    「這麼短?該不會又創紀錄了吧?」趙元旗問。

    「沒有破紀錄,最短的紀錄是五天。」郎景伏又回答。

    「怎麼回事?」趙元旗擰著眉問。

    「該不會又是你跑出來攪局,搶了人家女朋友吧?」杜宇晨挑著眉問郎景伏。

    他們兩個搶一個女人,早已不是新聞。不知是兩人的腦袋出了問題,還是天生犯沖,他倆總是同時看上同一個女人,所以爭奪女朋友的戲碼在他們兩人身上常不斷上演。

    「才不是我,罪魁禍首是他媽。」郎景伏急忙撇清。

    「喂!不許你說我媽壞話。」姚季安今晚首次開口,就是為自己的母親辯護。

    「我有嗎?我不過是陳述事實好不好?的確是你母親百般刁難,才嚇跑她的好不好?」郎景伏說。

    這下趙元旗和杜宇晨便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姚季安的母親有嚴重的「戀子晴結」,任何女人都配不上她的寶貝兒子。而偏偏姚季安剛好也有「戀母情結」,對母親唯命是從,任何人只要說他母親不對,他就會跟人拚命。這或許和姚季安的身世有關。

    說來也奇怪,他們四人雖來自不同家庭,但都有一個共通點--都是私生子。也就是說,他們的媽都不是人家的正室,所以大媽洪麗雪常笑稱他們四人可以組成一個「私生子俱樂部」。

    或許也是因為身世相同,所以才讓個性完全不同的四人成為朋友,友情還一直維持至今。

    「好了、好了,今天難得我們聚在一起,就別再想那些不開心的事了。」趙元旗舉杯道。

    其餘三人也端起酒杯,輕碰了一下,舉杯就唇。

    此時,經理正好領著陪酒女郎們走來。湘婷看了一眼在座的四人,眉頭輕輕一皺,但隨即面露笑容,滑入趙元旗身邊。其餘的陪酒女郎一看到四個客人都生得俊俏有型,全都笑咪咪地主動偎入他們的身邊。

    一時嬌言細語不斷,然後是酒杯相碰的輕響。

    湘婷先是笑著和其它三人各敬一杯,然後便湊在趙元旗的耳邊厲聲道:「你不是沒錢嗎?還帶朋友來,想死啊?」又瞥桌上一眼。「還點那麼貴的酒,怎麼你今天成了凱子的爹啊?」

    趙元旗剛剛看她臉色微變,還以為發生什麼事,原來是怕他沒錢付帳。「你放心,我雖然是窮光蛋,可是他們都很有錢,這攤算他們的。」

    「真的?你可別當冤大頭吶!」

    「不會,謝謝你的關心。」趙元旗笑道。

    湘婷臉一紅,啐道:「誰關心你來著?我是擔心你沒錢還硬是打腫臉充胖子,到時付不出酒錢被人揍一頓不打緊,還丟我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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