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 文 / 米栩
君似藍悄悄走近,打算給他個大驚喜;反正她常做這種事,商懷缺也不會罵她。
正當她準備衝上前時,一旁的樹叢裡卻衝出一位身穿白色衣裙的女人,直直撲上君似藍原本想佔據的位置。
君似藍大驚,立刻加緊腳步;那個女人竟敢緊抱商懷缺不放,這怎麼可以!
「缺,怎麼辦?阿默有外遇,現在公公又去世,沒有人為我作主,你要幫我啊。」君意憂哭著說;她渴望商懷缺的懷抱許久,現在終於又有機會和他在一起了。
商懷缺沒有說話也沒有抱她,只是靜靜地站立。
「懷缺,這一次沒有你我真的活不下去;懷缺,你不要離開我。」君意憂在他懷裡抬起頭看他。
君似藍看到了那女子的臉。
那女人是商懷缺的表嫂!他們這樣是什麼意思,他們怎麼能抱在一起!君似藍呆愣在原地。
她現在已經站在後院中央的走道上,可背對她的商懷缺和正忙著訴苦的君意憂都沒有看到她。
「忍一下,痛苦很快就會過去,只要你爭氣為商家生下一男半女,表哥不會離棄你的。」商懷缺心中的哀傷還沒平復,現在君意憂又猛對他訴苦,讓他一時間無法狠心推開她。
「問題是醫生診斷出我終生不孕,所以阿默已經打算和我離婚;懷缺,請你看在我們談了三年戀愛的份上幫幫我。」當初要不是看上商默是商氏董事長的獨子,她也不會拋棄商懷缺嫁給他;誰知七年後成為下任董事長的人竟然不是商默,而是當年被她拋棄的商懷缺,這教她情何以堪。
現在連丈夫的心都抓不住,她只能期望舊情人會再度接受她;她相信七年來沒有接受過其他女人的商懷缺還是愛著她。
聽到她不孕的消息時,商懷缺不免對她產生憐惜之意,畢竟這個女人曾經是他的意中人;商懷缺伸出手抱她,安慰著她。
君似藍震驚不已,原來衣千霧口中總裁的初戀情人是君意憂;原來造成商懷缺痛恨所有女人的罪魁禍首是君意憂;原來商懷缺不忍丟棄的玻璃瓶是君意憂送的;原來他心中念念不忘的女人還是君意憂。
君似藍忍不住哽咽,心痛得無以復加;她的心好像被千萬根針穿過,變得像蜂窩狀。
商懷缺聽到身後有聲音立刻轉過頭,沒想到看見的竟是傷心欲絕的君似藍。
「似藍,你別動,我會向你解釋清楚。」商懷缺放開君意憂就要走向君似藍。
男人都是一個樣,不論是爸爸還是商懷缺,他們永遠都是那麼自私;君似藍搖搖頭連退三步,見他要追來,立刻轉身跑開。
她恨,她恨死天下所有的男人了。
「似藍,你不要跑,停下來聽我解釋。」商懷缺拔腿想追上去。
君意憂看到商懷缺要去追另一個女人馬上衝上前抱住他。
「懷缺,你說我該怎麼辦?」
被君意憂一拖延,他只見到君似藍消失在重重樹林中。
該死!
「你的事自己解決,我沒空奉陪。」扯開她的手,商懷缺頭也不回地跑走,希望還能追上君似藍。
「開車。」捂著嘴上了車的君似藍吩咐司機馬上開車。
「可是總裁他……」司機納悶她不是去找總裁嗎,怎麼一個人跑回來?
「總裁叫我們先回去,快走。」君似藍已經抑制不住滿眶的淚水,直希望不要再見到商懷缺,永遠、永遠都不要見到。
司機不敢耽誤,立刻倒車,將車駛出商宅。
商懷缺看到她乘坐的車子消失在商宅大門前時,立刻奔進屋裡拿鑰匙;他必須立刻去向君似藍解釋,一刻也不容遲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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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匆匆駛離商宅,很快就到達商氏廣告公司。
君似藍下了車,一見到司機將車子駛離後馬上攔下一部計程車;她必須離開這裡,她連一分鐘也不要待在和商懷缺有關的地方。
君似藍走後不久,商懷缺隨即飆至商氏廣告公司;他疾速進入公司,急著要找君似藍。
來到辦公樓層,君似藍的位子上卻空空如也。
「千霧,似藍呢?」一股恐慌襲上他心頭,他暗忖她該不會沒有回來吧?
「似藍去接你啊,怎麼,你沒有見到她嗎?」衣千霧不明白十萬火急趕來的好友臉上怎麼全是焦急之色。
「她見到我和君意憂抱在一起後,也不聽我解釋轉身就跑掉。」爬了爬凌亂的頭髮,他只在乎她怎麼還沒回來。
「喔,這情況的確滿難處理的,我打電話問一下司機,看他們在哪裡。」衣千霧拿起行動電話立刻撥給司機。
「什麼,半小時前總監已經回來了!你確定?」衣千霧再三問著司機。
聽到衣千霧的話商懷缺整顆心都涼掉一半;君似藍逃走了,她跑掉了,她不願見他,也不要聽他解釋。
商懷缺垂頭喪氣地坐在君似藍的位子上;看他做出什麼該死的事,為什麼不早點告訴她關於他和君意憂的事,早點告訴她,她也不會誤會他和君意憂而跑掉。商懷缺開始痛恨起自己。「我會打聽一下似藍的去處,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下?」衣千霧建議好友先休息一會兒,畢竟人都不見了著急也沒有用;看商懷缺已累了一個月,這會兒女友還跑掉,唉,真難為他。
商懷缺只是拿起君似藍擺在桌子上的相片發呆。
衣千霧搖搖頭,早知如此何必當初,誰教他要隱瞞他和君意憂的過去。
第七章
「媽。」回到家中,君似藍再也忍不住淚水,一聲哭得比一聲響亮;死商懷缺,她恨死他了。
君似藍,你回來了,怎麼哭成這樣,快進來。」
在君似藍進屋不久,屋外立刻下起傾盆大雨,像是在呼應她的痛苦。
坐在客廳,君似藍面紙一張接一張地抽,原本兩百抽的面紙已經被她抽完兩包了。
為什麼她和媽都一樣都遇人不淑?早知道男人不能相信,她幹嘛還自討苦吃。
君母也無從安慰起,只能在一旁幫女兒遞面紙。
電話鈴聲響起,君母一臉驚慌。
「媽,你怎麼了?」君似藍發現母親的異狀,不知她為何不接電話。
「似藍,那電話……」君母比著電話。
「是爸打來的,對不對?」她知道了,只有爸爸才能讓媽媽怕成這樣。
君母點點頭。
很好,她現在剛好一肚子氣,她老爸居然還打電話來煩她們。
「喂。」君似藍接起電話。
(房子給我準備好,我要搬回去住。)君父快速吩咐著。
「搬你的頭,這間房子已經改製成警局,如果你要吃免費的牢飯就儘管進來。」君似藍完全不給父親留情面。
什麼,把她們母女丟下不管,現在想回來享清福?門都沒有!
君似藍掛上電話看著錯愕的母親。
「媽,你不用擔心,他要是敢來我就把他轟出去。」君似藍再次安慰心靈受傷的母親,決定不會讓母親受委屈。
「這真的可以嗎?」君母傻眼,不知女兒何時變得這麼「恰」了。
「男人不教訓教訓是不會學乖的。」君似藍說得正義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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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似藍回家的一個禮拜後就看到報紙上寫著商默因妻子不孕已在日前提出離婚協議,而君意憂也馬上搬離商家。
男人變心倒是挺狠的,君似藍看後不禁搖頭。
這樣也好,倒成全了商懷缺和君意憂。
君似藍想起商懷缺和君意憂抱在一起的那幕,心又開始絞痛。
忽然,門外傳來吵鬧聲,君似藍便走出去一看。
「你們在千什麼,全部不准給我搬進來!」她看到兩輛載著傢俱的卡車停在她家門前。
「似藍,那是你爸。」君母也走出來,沒想到會見到自己的丈夫。
君父摟著另一名風韻猶存的婦人出現。
「別聽她的,東西全部搬進來。」君父大搖大擺地進屋來。
「你站住,這裡不是你家,請你馬上離開!」君似藍阻擋著他們,氣憤他們實在太誇張,說進來就進來。
「你怎麼教的,女兒居然這樣對她爸說話。」君父看著君母說,一臉責怪貌。
君似藍看母親還不敢回嘴,直覺得真是夠了。
「我沒有爸爸,我爸爸早就死了。」
「死丫頭,你竟然敢咒我!」君父忍不住發起脾氣。
「別說,有鄰居在看。」君母制止要發飆的女兒,因為門外已經圍滿看熱鬧的鄰居。
「要不是今天老子落難,你以為我會住到這裡來。」君父踏進屋內,一點愧疚感也沒有。
「我們這裡也不歡迎你,請你馬上出去。」君似藍真搞不懂,怎麼有人這麼厚臉皮。
「還不快泡茶。」
君父此話一出,君母立刻去泡茶。
君似藍快昏倒了,真的打算報警。
「你要做什麼?」君父看到她拿起電話,趕緊咬著牙籤問。
「報警,我要告你私闖民宅。」
啪的一聲,君父把電話線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