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 文 / 方蝶心
「介之!」她嚇了一跳,一臉驚恐,連忙伸手推抵,「別這樣。」
「妳在發什麼愣?」皺起眉,他不悅的問。
「我?!我沒有發愣,我在看電視啊!」她一臉無辜。
「喔,看電視,哪請問今天這電視上都演了些什麼?」
演了些什麼?卞姝尹一愣,對啊,今天都演了些什麼,她怎會一點印象也沒有?她不由自主的摸摸自己的臉,模樣恍神。
「說呀,都演了些什麼?」
「我、我……你自己看嘛!」她根本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成介之湊了過去,挨靠在她細瘦的肩上,「妳在想什麼?說,在想什麼,竟然坐在我身旁發起愣來了。」一雙眼睛直瞅著她。
「哪、哪有。」她搪塞,還不忘閃躲他拂在她頸上的熱氣,癢癢的。
「沒有就看著我,快點!」他不大有耐性的催促著。
她勉為其難的抬起翦翦秋瞳,成介之望進她的眼,催眠著她的靈魂,然後一口吻上她,侵略性十足。
卞姝尹倉皇的仰起臉,吻落在她脖子上,強烈又魅惑,他追逐著她殷紅的唇,有點氣惱卻又有點沉溺這樣的追逐。
想跑,門都沒有,她有種跑得遠遠的,但是她只要一跑,他就會起身直追,直到天涯海角。
「介之,別這樣,姊姊回來會看到的。」她討饒,聲調可憐兮兮的。
「關她什麼事?我渴望妳與她何干?」
當然有,你才是屬於她的,誰都不希望自己所有的一切被侵犯。卞姝尹默默的想。
「妳有心事對不對?」他擰住她的下顎逼問。
迴避他的眼神,她趕緊想個話題轉移他的注意力,「我跟你說,我前天剛考到駕照了。」
瞬間,兩個聲音同時大聲嚷嚷--
「駕照?!哇靠,是哪個沒智商、沒長腦袋的監考官發給妳的?我要去檢舉他瞎了狗眼。」他表情誇張的說。
「駕照?!天啊,是哪個沒水準、沒長見聞的監考官發給妳的?我要去告發他不顧行人安危。」推開大門,卞姝琦如出一轍的咒罵,隨即美麗婀娜的走來。
卞姝尹感覺真受傷,好不容易考到駕照,竟被這兩個人異口同聲的說得一文不值,他們默契幾時這麼好了?
「新駕照看是要拿去供桌上供著,還是要拿去出租店當抵押都可,反正不會有實質意義。成介之,快過來幫我。」
成介之睨了卞姝尹一眼,像是一邊在說這筆帳先記著,一邊為得到有志一同的看法而得意,遂起身走向卞姝琦。
「車上有一箱哈密瓜,快搬下來,是最新鮮的喔!」
「哈密瓜?姊,妳買一整箱哈密瓜做什麼?吃不完的。」
「當然是要吃的,笨蛋,去剖幾顆來嘗鮮,我先上去梳洗一下,一身都是汗水。」
哈密瓜?姊姊眼中向來只有不會枯萎、腐爛以至於發臭的東西,比如衣服、鞋子、化妝品,至於水果,從來沒買過一整顆的,更遑論是一箱,在姊姊眼中,水果都是已經宰割切塊,整齊排放在保鮮碟子裡出售的,她是哪條筋不對勁了?卞姝尹一頭霧水。
「妳今天去哪兒玩了?」
卞姝琦沒有回答,飛也似的上了二樓。
成介之扛著箱子走來,卞姝尹跟進了廚房,兩人梗著剛剛的對話,用沉默聊表抗議情緒。
不久後一整盤水果端出了客廳,卞姝琦時間掐得恰好,順理成章的端坐在客廳裡準備享用。
成介之掐起一塊哈密瓜送到卞姝尹面前,她不敢接過,第一個反應是顱了姊姊一眼,這時,卞姝琦倒也煞有其事的猛咳了起來。
「咳咳……咳……」她像是要把陳年老痰咳出似的賣力。
卞姝尹趕緊推開成介之的手,「先給姊姊。」
卞姝琦咧嘴一笑,「對啊,長姊如母嘛,這點尊重總要有吧?」手指靈巧的動了動,眉梢挑挑。
成介之看看卞姝尹,又看看卞姝琦,真不知這兩姊妹是在玩什麼把戲,尤其是那個該死的卞姝尹,竟敢推開他的好意,真是活得不耐煩了,看他怎麼找機會整治她。
他默默的把「開工」第一塊哈密瓜挪向卞姝琦,冷不防的閃起一抹惡意的冷笑,「長姊如母,喏,娘,請享用。」說完硬是塞進了卞姝琦的手中。
忽地,卞姝尹噤住聲猛瞧,只見卞姝琦掩嘴一笑,興高采烈的接過去一咬,伸手挑釁的摸摸他的臉,「乖,我的乖兒子。」
「請注意,別把乖兒子念成龜兒子。」他老大不爽。
「哎呀,介之,你真是幽默,呵呵呵……」她笑得花枝招展,一覷到妹妹那張開始萌芽的苦瓜臉,她笑得更放肆了。
一整晚,卞姝尹都低著頭猛吃哈密瓜,明明是甜滋滋的味道,在她口中卻苦得難以下嚥,倒是一旁的成介之跟姊姊,為了那聲娘,竟開始互相鬥嘴消遣起彼此,聊得熱絡異常,姊姊臉上的笑甜得像蜜,不用吃瓜也甜滋滋了。
卞姝尹默默的觀察著,他們兩人幾時默契這麼好了?一個眼神一個話題,兩人就笑成一片,這情況看來,她倒像個局外人了。
心頭一酸,她幾乎可以想見成介之即將從她身邊離開,重新回到姊姊身邊的那一天不遠了。
夜深,催著姊姊跟成介之去休息,她獨自收拾著碟子在廚房沖水洗淨,欺騙真是痛苦的事情,為了一個謊卻要說更多的謊來圓,只是她實在不擅說謊,沒法兒自私的把成介之騙留在身邊,驀地,心中一陣哀戚,她不禁啜泣了幾聲。
半晌,她抹抹淚水,拭淨了手便緩緩的走上樓。
一開門,黑暗中一股力量突地將她拉了去,門隨即關上落鎖,一氣呵成。
卞姝尹還來不及發出聲音,始作俑者隨即摀住她的嘴,用一雙惡狠狠的眼睛瞪著她。
黑暗中,成介之那雙眼睛是如此的清澈明亮,近在咫尺。
「唔唔……」她抗議的發出聲音,質疑他為什麼不開燈。
「想開燈啊?我是可以接受啦,不過我想妳會害羞,因為妳是紅蘋果。」
「唔嗯……」
「噓,不可以那麼大聲。」他眼神凶狠,聲音卻柔軟的在她耳邊呢喃。
「唔唔唔--」她蹙起眉抗議,想要拉開摀住嘴巴的手,卻發現自己根本動彈不得。
「妳這不聽話的紅蘋果,別以為時間晚了,我就會放過妳,反正我們有一整晚的時間,我看妳說是不說。」憤怒的氣息吐在她臉上,他瞇起眼,「妳有事情瞞著我對不對?」
卞姝尹猛搖頭,可是對他而言,這只是推諉,他緩緩鬆開她的手,醞釀另一種逼問。
「介之我……」
她才說出三個字,他隨即用吻堵住她的話語,極其火熱的吻上她,拉扯間,兩人雙雙跌落床上。
「介之,姊姊她……I
「噓,」他又摀住她的嘴,「妳若不想讓妳姊姊知道,就安靜些,要不然……」
不由分說,他隨即展開攻勢,在衣物與身軀之間廝殺,在半褪的裸露中,扛野的吻上她的胸口,惹來她一陣喘息嚶嚀。
她愛他,渴望與他親密,但是一想到姊姊、一想到自己對他的欺騙,她就沒有爭取的立場,眼淚也不由自主的落下。
成介之一路膜拜的吻上她的臉,頰上突來的濕熱令他一頓,他溫柔的靠著她低語,「為什麼哭?」
卞姝尹攬著他一徑的搖頭。
「妳不誠實,這樣是會受到懲罰的。妳愛不愛我?妳說,妳到底愛不愛我……」他蹙起眉不停逼問淚眼婆娑的她。
她不發一語,只是不斷的啜泣,然後雙手攬緊他,拙劣的回吻。
發出重重的喘息聲,他再也受不了的撕裂她的衣物,「相愛的兩個人是不應該有秘密的,妳現在不敢說,我總有一天要妳說!」
怒氣夾雜著情慾,在黑暗中拉鋸對戰,那投入的極至,似乎在訴說著至死方休的決心,他要征服這個膽怯的女人,讓她勇敢的說愛。
一次又一次,每一次都勝過從前那般激烈,她沒有抵抗的籌碼,只有臣服,是啊,臣服,她早在第一眼看見他的時候,就注定臣服於他了,不是嗎?
每一次衝刺都伴著他聲嘶力竭的追問,「愛不愛我、愛不愛我……」
她想忽略這個問題,然而代表真實、真心的答案,卻不斷的想從她喘息的口中脫韁而出。
最終,她的回答伴隨著低吼與破碎的語調,一併充斥在這黑暗的空間。
伏在她身上,成介之露出滿意的笑容,他就知道是這樣的,他笑著,感覺更多的慾望都因為真相而蓬勃熱切,讓他不由得蠢蠢欲動起來。
愛,是一種春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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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眼惺忪的卞姝琦,端著一杯水上樓,見妹妹房間不再傳出聲響,看來戰況暫時告歇,她總算可以鬆了口氣。
「沒禮貌的小倆口,竟然不知體諒我正獨守空閨,這般廝殺起來,一點都沒有考慮到我那瀕臨失戀的受創心靈,哼--」她猛灌了一大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