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 文 / 祁祺
要是關碩知道她踢車門，八成又要念她一頓。而且她上次粗魯的飛踢行為被子儀狠狠罵了一頓，還警告她說「沒有男人會喜歡這樣的女人」，她竟然在喜歡的人面前這樣做？！活該沒人愛！
所以她當然不敢告訴關碩實話。
「喔。」關碩有點不高興的低下頭繼續辦公。
她不想告訴他，他聽得出來。
他原以為除了她哥之外，她最熟的男人就是他了，想不到還另有其人。
至於為什麼會不高興，他並沒有想太多，他自己把它歸類成大概就像妹妹被搶走的感覺。
他假裝不在意的問著：「既然妳不喜歡他，幹嘛要接他電話？掛掉不就得了。」還聊了好一會兒，期間還偶爾聽到幾聲悶笑。
她納悶的看他一眼，他討厭何其琛？「他是客戶，不能得罪吧！而且他也沒想像中的那麼討厭，只是嘴巴賤了點。」不過太常打來也是挺討厭的。
「妳有被追過嗎？」難道她看不出來這是男人的追求方式嗎？
「你是指追殺還是追求？」
他翻了下白眼。「沒事。」他肯定她沒被追求過。
「你是不是太累了？做不完的我可以幫你，你先回去休息吧，」看他臉色不太對，八成是太累。
「不用，我躺一下就好。」他丟開公事，朝長沙發走去，一下子就躺平。
滿腦子都是維心跟何經理的事情，他的確該休息一下。
奇怪，干他什麼事？就算要緊張也是維安的責任，他沒必要干涉。
可是他希望維心可以有個好歸宿，就連男朋友也應該要好好挑選。不過話又說回來，何經理的確是不錯的人選，人斯文、事業又做得不錯，最近還積極的打電話給維心，明顯可看出他對維心有濃厚的興趣，兩個人看起來挺配的。
那為什麼他對何經理就是不太……順眼？一定是維心笑容的關係。說到上次維心大笑時的表情，就連此刻想起他都會忍不住微笑。他不想把那笑容讓給別人，這樣的想法會不會太怪了些？
一定是太久沒女朋友的關係，看人家幸福就忍不住嫉妒，看來他最好趕快去找一個來寵，要不然過不久怕會面目可憎。
維心被他一連串莫名其妙的行為搞得一頭霧水。第一次看到他那麼奇怪，有點任性，他是怎麼了？八成是因為柯詩媛。唉！他為別人在困擾，她卻是為他在困擾。
即使這樣，她還是忍不住想關心他。
她走過去拿起外套蓋住他的身體。「好好睡吧，等一下就有力氣了。」最後還像對待小孩般摸了摸他的頭。
好柔的觸感喔！她高興的捧著手傻笑，活脫脫一臉白癡樣，心裡還打算著好幾天不洗手。呵呵呵……
為了怕吵到他，她決定出去找同事聊天放鬆一下。
等她走出門後，他才悄悄睜開眼，有點訝異的看著剛關上的門。
她剛才做了什麼？他第一次像小朋友一樣被對待，可心裡卻沒有任何不悅，甚至是……高興的？！看嘴角一直居高不下就知道了。
她有那麼溫柔的一面？他真想知道她到底有幾面！呵，他有的是機會瞭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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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關，是我啦。」電話那頭傳來永遠熱情的聲音。
關碩放下手中的書。「維安，怎麼會打電話給我？」他準備看一下書就要睡了，想不到好友竟然會打電話來。
「是沒什麼大事，最近我準備要開店賣咖啡，有空來坐坐。」繼路邊攤之後又一事業代表作。
「開咖啡店？你哪有錢？」實在不懂為何堂堂一個碩士老搞一些別人不瞭解的事，而且還樂此不疲，幸虧他家人都沒說什麼。
「我之前擺攤賺的錢，當然還有跟我爸媽、還有老妹借一點錢。」
「喔。」果然跟他想的差不多。
「還說勒，我妹在那邊念個不停，還一直叫我改邪歸正，我真想介紹她去廟裡誦經。」沒辦法，太會唸經了，要人盡其才嘛。
「哈哈……你們倆真寶！」
接著，哈啦了好一陣子。
「我問你，」維安聲音突然神秘了起來。「我妹最近交男朋友了嗎？」
「怎麼？」
「我好幾次都聽她跟男人打手機聊天。」不過都是對方打來的，老妹倒是有些意興闌珊。
「你說的是何經理吧。」關碩把他知道的事簡單的跟維安說。
「他喜歡我妹？」維安怪叫了起來。
「我想應該是。」在辦公室打電話還不夠，連回家也聊，哪有那麼多話可聊！
「我得趁有人喜歡她時，趕快把她銷出去，省得留在家不停地碎碎念。」
「哪有你這種哥哥？！」他沒好氣念了維安一句。「說真的，我有問題想問你。」
「什麼事？本大師可是無所不知的。」
「維心不是有個喜歡很久的人嗎？」
「你知道？她告訴你的？」
「你管那麼多！只要告訴我他是誰就好。」
「這個嘛！」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不過，他可沒膽講。「我也不太清楚，你知道姑娘家的心事哪會跟我這個大老粗講，我沒那麼娘。」
維心的確是沒跟他說過，不過他一看就知道。
「是喔。」他有點失望。「那……你有可能很喜歡一個人的笑容嗎？只有笑容而已。」不忘再一次強調。
真的只有笑容而已嗎？關碩反問自己。
「你這問題很怪，不過聰明的我還是有辦法回答你。」維安停頓了下。「我是只可能很喜歡一個人的身體，不可能只喜歡笑容。」最後還發出純男性的笑聲。
「你這人還真不正經。」真是問錯人了。
「幹嘛？你有喜歡的姑娘？也該有了，都單身那麼多年，再不趕緊找個姑娘，連我都覺得你是不是有毛病。」只是可憐了他家小妹，又要再一次承受打擊。
「還稱不上喜歡。那……你有可能認識一個人很久，才突然發現你很喜歡她的某些特點嗎？」而且還曾有一段不算短的中斷期。
「不可能！我是還沒碰過，可是你就說不定，畢竟每個人的感覺都不一樣。怎樣？你喜歡誰的特點？我認識嗎？」既然是認識很久，他沒道理猜不到是誰，除非是比他認識關碩更久的人。
「你不認識，更何況，我也只是想想而已。」如果維安知道他談論的是他妹的話，八成會揍他一拳，外加把他妹打包連夜運來他家。畢竟維安想把老妹送出去已經不是新聞了，只是一直沒找到苦主。
「好吧，你如果有好事再跟我聯絡。」他等會兒再跟老妹報告這件壞消息。
「嗯，改天把店的地址給我，我會去光顧的。」
關碩掛掉電話，突然覺得比較輕鬆了。
覬覦人家的笑容真的很怪，是戀物癖嗎？連他自己都覺得訝異，才看了人家一次笑容，就戀戀不忘，變態大概就是如此吧。
可是他從以前到現在都不知道看過維心幾次笑容了，連冷眼也看過不下千次，為什麼這次突然活像被雷劈到？忘也忘不掉。
改變也太大了些，前些日子還跟維心像陌生人，現在不過熟了些，就直盯著人家的笑容看；如果他是維心的話，一定會送他一腳。事實上他也覺得維心肯定會這麼做，畢竟目睹過她飛踢的功力，實在不容小覷。
一個笑容真的會影響那麼大嗎？不可能吧！可是還有她常無意間逗他笑、她細心替他蓋外套、她常鼓勵他的話、她為他仗義執言、她勇敢堅強的模樣……
不不不！他想太多了，這些都是很平常的事，而且她才不可能喜歡他。先不說何經理對她有興趣的事，光是她之前有個喜歡的人就可打消他的念頭。還記得她為了暗戀的人失神的樣子，一定是很愛的人才會有那樣的表情，想也知道她應該喜歡他很久了。
睡覺吧！也許跟柯詩媛在一起後，就不會再有這種念頭了，他相信自己是會對感情負責的男人。
第六章
「啦啦啦……」維心愉快的哼著歌。
今天她就可以把她的部份做一結束，完成這個困難的任務令她心情愉快。更何況每天跟關碩朝夕相處，讓她的神經超緊繃，這樣的生活她不想再繼續下去。雖然以後不能再和他朝夕相處，但至少還是在同一個部門，見面不成問題。
「那麼高興？中樂透？」關碩一進辦公室就聽到她在哼歌。有什麼事情值得她那麼興奮？
「案子快做完了，當然高興！」
「也是，那過幾天我請妳吃飯，這次妳可幫了大忙。」她累了好幾個月，犒賞她一下也是應該的。
「喔耶！要吃貴一點的。」
「好，小心越吃越胖。」看她樂不可支的樣子，他不禁笑著搖頭，還真是容易滿足的女人。
「拜託，我哪胖？」任何女人聽到「胖」這個字都會相當反感，維心忿忿的挺起自己的身子。「先生，我的身材可是標準得不得了，也好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