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頁 文 / 丹菁
這一切都是他害的!
「帖子發出去了又如何?只要我不當一回事,他們又能奈我何?」他執拗地道,溫熱的唇貼在她細膩的頸問。「你不也是一樣,只要你不當一回事,他們也不過是當成玩笑,笑鬧一陣罷了。」
不成,他沒有辦法漠視她真的嫁給那個男人!
要他怎麼能忍受她將身子給了那個男人?他嫉妒得快死了,魂魄都快散了!
第九章
「你在胡說什麼?我怎能不當一回事?蕭大哥是西府知院,所以我邀請的全是朝中大臣,這事能開玩笑嗎?」
蕭大哥再怎麼說也是個西府知院,他丟得起這個臉嗎?
「官、官、官,我這輩子最痛恨的就是官,你別再同我說官!」辜在淵怒暍一聲,啃咬著秦沃雪的頸項,大手更是毫不客氣地在她身上游移。
「我爹也是官啊,你怎能說你痛恨官?」
好疼啊……禽獸!
「就因為你爹是官,所以他壓搾我、惡整我,無所不用其極地只想將我斗倒;可惜的是,我的命夠硬,他斗不死我,反而先下地獄去了!」他怒聲咆哮,擒住她的力道更加上幾分。
她眨了眨眼。「你醉了,胡言亂語!」
「我說的都是真的!」他貼近她的小臉,神情陰鷥地道:「難道你不知道你爹千方百計要將你許配給蕭侯獻,他不是要你到你叔叔那兒去?你倒好,這兩年來將我忘得徹底,居然不給我半點音訊,讓我完全找不到你,若不是你爹死了,你根本就不可能回來,是不?」
「你!我去我叔叔那裡,是因為我叔母病重,我是去照顧她的,我根本就不知道你說的這些事,什麼要把我許配給蕭大哥……我早已認定自己是你的人了,我怎麼可能接受那種安排!」她瞪大眼,不甘示弱地吼回去。
果真有問題,就如蕭大哥所說的,爹的想法果真有些偏差……
可她不知道他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她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他的話。
難道爹真是那種人嗎?
「那你告訴我,為何這兩年來,你一點消息都不給我?」
「那是因為我知道我爹對你似乎有些嫌……棄,所以我便想,現階段能忍便忍,待我一回府便成親,屆時就可以不用管他再念些什麼,我……」
「胡說!」他佈滿血絲的黑眸直瞪著她。「你是因為你爹一死,你再無靠山,跟蕭侯獻的婚事沒了下文,因為你害怕,所以才回來找我,你嫁給我只是想找個依靠!」
「去你的!」她惱怒地啐道,「若我真是怕失去靠山,一旦成親就該緊抓著你不放,我何必休夫!」
氣死她了,聽聽,聽聽他說的是什麼傷人的渾話!
「那是因為蕭侯獻出現了,你覺得一個西府知院比我好,所以你打算靠近他,你打算要嫁給他!」
他驀地湊近她,放肆地吻上她的唇,霸道地汲取著她的甜蜜,恣意地吮吻著柔嫩的唇辦……
「你住手!」她逸出虛弱的呻吟。
「我偏不住手。」
他是恁地渴望她,為了她,他可以無怨無悔地等待,可是他無法接受這樣的結局!
「你當我是來做什麼!」
秦沃雪掹地往他溫熱的舌咬下,逼得他不得不放開她。
辜在淵氣喘吁吁地瞪著她。「倘若你不是來獻身,倘若你不是對我還有一絲情意,你何苦在這時候闖進我的臥房?你別告訴我,你真的對我一點情分都沒有,你別告訴我,你一點也不後悔!」
「我……」她無言地睞著他,聽著他彷若悲泣的聲音,心像被萬針扎刺,疼得她無以復加。「可,我又能怎麼著?你又不相信我說的話,你說的話我又覺得有待商榷;更重要的是,咱們的婚事都已成定局,這局面……誰改得了?」
先是替她安罪名,接著又認定她不會變心……
他的心思何時變得這般曲折了?
「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到底還愛不愛我?」他低聲怒咆,一字一句皆艱澀地自牙縫進出。
她無奈地扁了扁嘴,笑容裡有著淡淡的悲傷,「都要再娶妻的人了,問我這種問題,難道就重要了?」她倒覺得可笑。
分明就是他背叛了她,為何他硬要把所有的錯部推到她身上?
「我就是要知道答案!」
「知道答案又如何?我們之問就因為你對我的誤解,就因為你什麼都不說,才會定到這一步的,這要怪誰?不就是怪你嗎?」
倘若他打一開始,在她感到古怪而向他質問時,便把一切都告訴她,他們今兒個又怎會走到這一步?
「我?」
「可不是?」難道錯的是她?
辜在淵蹙眉瞅著她,沉默了半晌後,突地說道:「我都不管了,我只知道我要你!」
話甫落,辜在淵帶著幾分醉意進行侵略的舉動,態意放肆地摩挲著她曼妙的玲瓏身軀。
「你不可以這麼做!你明知道我要出閣了,你這麼做豈不是要毀我清白?」她的雙手教他扣在頭頂,雙腳還被他發狠地箝制住,她根本動彈不了,只能眼睜睜地瞧他一件件地褪去她的衣裳。
「要不……你就掙脫我吧!」
他再次封住她的口,可這個吻不再似狂風疾雨,反倒帶著幾分溫柔,他的舌輕刷過她的貝齒,挑逗著青澀稚嫩的她。
「你!」好可惡啊……
他的吻是恁地數人心醉神迷,彷若是毒,慢慢地滲透她的四肢百骸,教她心甘情願地跟隨他沉淪……教她如何抗拒得了?她是恁地愛他,打一開始從未變過的心,要她如何推開他?
她的心要醉了,魂魄快被抽離身體……
「在淵,你在裡頭嗎?我有事要同你說,你在裡頭嗎?喂……」
驀地,聽見胡瓊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她掹地回神,二話不說地抬腿頂踢,壓根兒不管他是不是傷得很重,跳下床,拉攏衣服,隨即往門外奔去。
「咦?沃雪!沃雪,我有話要跟你說,我……喂!我還沒說呀,你跑這麼快作啥?」
房門一開,秦沃雪拔腿就跑,胡瓊站在門外目送著她離開,不禁輕歎了聲,隨即往裡頭一探——
「在淵,你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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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後
今兒個真的要出閣了,可秦沃雪的心情卻一點都不雀躍。
呆坐在喜房的床榻上,她雙眼無神地直盯著腳上那雙繡有龍鳳的繡花鞋,不禁回想起十天前的那一夜,不知道他的傷……要不要緊?
應該不要緊吧,辜府就在離秦府不算太遠的地方,一大早便像要吵死人般地派人沿街吹奏喜樂,就怕別人不知道他要娶妻……嘖!早知如此,那一夜她就該下手重些,讓他沒法子騎馬迎親。
她忿忿不平地想著,隨即又頹然地垮下肩。
唉!待會兒就要拜堂了,一旦拜完堂便要洞房了……她光是想像,便覺得全身發麻呀。
要她如何忍受其他男人的碰觸?儘管那個人是蕭大哥,她也一樣難以接受。
記得她頭一回出嫁時,還特地和奶娘研究不少新鮮玩意兒,誰知道根本就沒有派上用場,而現下……
唉!若她現下說自個兒不嫁了,不知道可不可以?
她這倔性子,偏要賭這一口氣,現下可把自個兒害慘了,是不?
現下可不是她說不嫁就能不嫁的,茲事體大,連皇上都送喜字簾來了……害死自個兒不打緊,就怕拖累了蕭大哥。
可,她真的不想嫁嘛……
「你在想什麼?想得這麼出神?」
「蕭大哥……」她哀怨地抬眼睇著蕭侯獻。
「想解除婚約?」
「咦?我可沒有這麼說。」頂著鳳冠,她依舊很努力地搖著頭。
她不敢啦……
「可你的表情卻擺明了想要逃離這裡。」
「是嗎?」她乾笑著。
「早知道會有這種結果,我就不該答應你在秦府拜堂、宴客,應該把你迎到我的府邸才對,這麼-來你就不會胡思亂想了。」話落,見她-臉歉意,他不禁勾唇笑得很邪惡。「開開玩笑,你何時變得這麼嚴肅了?虧我還想助你一臂之力呢。」
「怎麼助啊?」幫她逃嗎?呵呵,她才不敢奢想。
「趁著尚未拜堂,你想去哪兒便去哪兒,其餘的都交給我吧。」
秦沃雪狐疑地睞著他。
「這……不可以的吧?」
「誰說的?」他不以為意地聳聳肩。「這是我的婚事誰能置喙?不過,要是你不肯的話,現下我便要帶你到大廳拜堂了,一旦到了大廳,我可是會將你抓得死緊,到時候你就逃不了了。」
秦沃雪眨了眨眼,不敢相信自個兒所聽到的。
「你只剩下不到一盞茶的時間考慮了。」他笑得頗有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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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啊、跑啊,秦沃雪身穿大紅喜服,自秦府後門往外狂奔,壓根兒不管自個兒撩起裙擺狂奔的姿態有多麼不雅,她的心全繫在另一個男人身上,教她拚命地朝辜府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