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頁 文 / 柳瀟瀟

    「被你這麼一說，我們倒不好意思起來了。」華童話嬌笑了下，並企圖無視那些對她虎視眈眈的人。

    「法蘭克大哥，關於這次設計的衣服，有些小細節要與你討論。」

    「法蘭克你去吧！我跟天使可以四處看看。」華童話將天使摟進懷中。

    「天使喜不喜歡吃蛋糕呀？那邊的桌子上很多哦！」任翔指著角落的餐桌。

    「喜歡！爹地、媽咪，我可以吃嗎？」天使期待的看向兩人。

    「不可以吃太多，知道嗎？」法蘭克叮嚀道。

    「媽咪帶你過去。」

    這對母女走在一塊兒，就像櫥窗中精緻無比的白瓷娃娃，讓眾人驚歎不已，華童話牽著天使徐徐的走向餐桌，一路上有不少人前來邀舞，但都被華童話客氣的拒絕。

    那些人的眼光像要把她生吞活剝似的，這裡的男人至少有上百位，當他們以如狼似虎的目光瞧著她時，她幾乎一度無法呼吸，但有一道視線不同，那是夾雜著深沉而複雜的眼神，她挺起胸膛，微笑的走近餐桌，並在拿起餐點後，快速的閃進角落裡。

    「我們在這裡等爹地過來。」

    「好！」天使乖巧的點點頭，拿起餐盤上的蛋糕，安靜、緩慢的吃著。

    華童話拿著飲料，若有所思的看著大廳中的人群，人是不是回到了熟悉的地方，就容易觸景生情？看來答案是肯定的，因為這一幕讓她聯想起五年前的自己，那個戴著黑框眼鏡，躲在一旁……

    「在想我嗎？」

    一個再熟悉不過的低沉聲音，打斷了華童話的思緒，她猛然抬起頭，看到的卻是任飛的笑臉，那個曾經令她夜夜哭泣的男人，心一驚，她反射性的摟住身旁的天使，往一旁退去。

    「我這麼可怕嗎？」任飛挑起眉，笑了幾聲。

    華童話定下心神，冷淡的開口道：「你的確嚇到我！」

    「我認識的華童話，不是這麼膽小的人。」他笑得很無害，可終究掩不住眼神裡詭譎的光芒。

    「時間可以改變你認為的一切。」

    華童話淡然的口氣，已引起任飛的不滿。

    「包括對我的愛嗎？」他抬起華童話的下顎，強迫她正視他的存在。

    「我已找到了這輩子的最愛。」她的女兒天使。

    「你以為你是真心愛著他的嗎？要不要證明看看？」

    華童話全身一震，還來不及反應時，任飛惡作劇似的印上她的唇，靈巧的舌頭撬開她的牙關，翻攪她甜如蜜的內部。

    華童話不知從何而來的蠻力，一把推開侵犯她的任飛。「你這無禮的人！」

    「可是你的舌頭並不是這樣告訴我的，你很喜歡這種感覺對吧？」任飛曖昧的在她耳畔呼著氣。

    「不要臉！」華童話手一揚，任飛的臉上已然出現五指印。

    「惱羞成怒啦！我說中了你的心事？」任飛撫著刺痛的臉頰，仍舊繼續逼近華童話。

    「為什麼要這樣？」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這五年來，你為什麼刻意躲著我？甚至動用到貝格登家族的力量，讓我找不到你，看來法蘭克跟你是玩真的。」任飛撇撇嘴，站直身子。

    「我們的感情本來就是真的。」華童話瞪著他，眼底有些許忌憚。

    「你跟我來！」任飛不給華童話反抗的機會，緊扣住她的手腕，要將她帶離此地。

    「不要，我不跟你去。」華童話想甩開他的手，無奈任飛箝制得更緊。

    原本縮在華童話懷裡的天使，突然張口咬住任飛的手臂。「放開我媽咪，不要欺負她！」

    她的粉拳齊出，來不及閃躲的任飛，被打得落花流水。

    「你的女兒可真像你，就像隻貓。」任飛後退數步，撫平衣服的皺褶。

    「謝謝讚美！」華童話抱起天使，欲離開任飛的視線。

    「你又要逃了嗎？這次又要逃到哪裡？」

    「我從來沒逃避過。」

    「是嗎？那為什麼五年前狠心的離開我？」他找遍任何跟華童話有關的地方，就是找不到她的人，後來利用關係調出出境的資料，才知道她跟法蘭克一同離開了台灣。

    「離開你？哼！說得這麼可笑，明明就是你叫我離開的不是嗎？」為了一件無足輕重的行李，他炒了她魷魚，並丟了一張三百萬的支票給她，擺明要她滾出任家。

    「那只是一時氣話。」

    「你會因為一時氣憤而搞砸價值數百億的合約嗎？」

    「對我來說，你比數百億的合約重要。」任飛真誠的看著華童話道。

    「我已經不是五年前，那個不懂世事的小女孩了。」

    華童話轉過身就要離開，任飛趕緊欄下她。

    「為什麼你就是不懂我？」他無奈地道。

    「我當然沒必要懂你。」華童話繞過任飛身側，往大門方向前進。

    「別走！你難道就不能給我機會解釋嗎？」

    「沒必要！我們之間沒有什麼誤會。」她不過是他五年前不要的東西，現下有那麼多的新玩具任他挑選，沒必要找她這個舊玩具重溫舊夢吧！

    「我……」任飛想再說些什麼，卻被身後響起的聲音打斷。

    「飛，很多記者、媒體在場，你這樣跟童話拉扯在一塊兒，不好吧？」法蘭克介入兩人中間，將華童話帶離角落。

    「爹地！剛剛那個叔叔欺負媽咪。」天使拉著法蘭克的衣角控訴。

    「他以後不會了，來！爹地抱抱。」天使高興的跳進法蘭克的懷抱，他轉頭直視任飛道：「我希望以後不會再有這種事，飛！想想我們的交情。」

    任飛不敢置信的看著法蘭克，想不到華童話竟能讓他搬出他們多年的交情，他深知法蘭克的用意，如果再有類似剛才的舉動，他們的交情就會到此為止，他竟會為了華童話說出這樣的話來，可想而知，她在他心中佔有極為重要的地位。

    「法蘭克，你……」

    「童話與天使在我生命中，佔有舉足輕重的地位，你好自為之。」他背對任飛，對華童話露出勝利的表情，並奸笑許久才又道：「童話，我們去吃意大利菜好嗎？」

    「嗯！」華童話翻了個白眼，這個法蘭克就愛搞怪，不過，這不愧是杜絕任飛找上她的好方法，是呀！沒有人會來打擾她與天使平靜的生活，思及此，她漾出一抹微笑。

    而不怕死的任飛，仍舊是遠遠的跟在他們身後，直到三人消失在大門口。

    看到這一幕的任翔，歎了一口氣道：「老哥，你就放棄吧！不要破壞人家的幸福。」

    真該放棄嗎？等一等！剛剛法蘭克說他們的女兒叫天使，這麼說來童話沒有忘記過他，還記著他們相愛的那段時光，如此說來，天使非常有可能是他的小孩。

    「我不會去破壞法蘭克的幸福。」如果他真的愛華童話。

    「希望你是真的這麼想。」任翔胡疑的看著任飛發亮的眼神。

    「你就對我那麼不放心嗚？我看該放手的是你吧！」任翔對童話似乎太關心了點。

    彷彿突然被人看穿了一切，任翔乾咳了兩聲道：「我只是關心她，沒有任何非分之想。」

    一旦確定華童話愛的仍然是自己，即使是親兄弟的任翔，他也不會手下留情。「最好是這樣，畢竟她是你的大嫂。」至於是不是親大嫂，這就很難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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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來台灣後，華童話有更多的時間可以胡思亂想，在溫哥華她總是為生活而忙碌，忙到沒有時間想東想西，而現在正在度假的她，竟然想起這五年她刻意遺忘的人，那個曾經讓她的心痛到無法呼吸的任飛，即使相隔五年，他仍舊如此意氣風發，想必他的家中，早就有位如花美眷了吧！反觀她自己……歎了口氣，電話正好在此時響起，打斷了她的冥想。

    「喂！請問找哪位？」

    電話那頭寂靜無聲。

    「喂！」華童話心想是惡作劇，正想掛掉電話，低沉的聲音傳了過來，竟然是任飛！

    （我想見你，現在！）任飛簡潔有力的說道。

    「沒必要！」見了面又會讓她想起過去，現在的她是全新的自己，不能再被過往牽絆住。

    （我有話要告訴你。）

    「任先生，你不需要為五年前的事做任何解釋，畢竟已經事過境遷，你再怎麼說也於事無補。」碎了的心，如何能填補回來？

    （你還記得你當初把項鏈給我時，說過的話嗎？）任飛企圖軟化華童話的心。

    「我忘了！」忘了嗎？真的忘了那種椎心刺骨的傷痛嗎？如果她沒回來，還能欺騙自己已經不在意任飛，已經忘了那些說過的話，她真不該回來的，當初下定決心離得遠遠的她，為什麼會想跟法蘭克回來？是因為聽見法蘭克說，任飛找了她五年的話嗎？

    （真的忘了嗎？那你為什麼回來？）

    「我回來看父母。」華童話拚命維持著冷淡的口氣，但聲音卻不由自主地提高八度。

    （沒別的嗎？）任飛試探性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