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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文 / 杜凌

    「休息。」趙雲避而不答,他看了看白宸珺手上還沒放掉的抹布,問道:「你剛剛在擦地?」

    「對啊。」白宸珺甩了甩手上的抹布,「反正我也閒著。」說到這裡,白宸珺發現秋月正瞪著她,連忙改口,「就是這樣!好忙喲!」

    趙雲蹙眉,眼神盯向白宸珺受傷的地方。「小心你的傷勢。」

    白宸珺吐吐舌頭,「好得很!」說珺,她還用力轉了轉自己受傷的手臂,下場就是剛好牽動傷勢,痛得齜牙咧嘴。

    「你看吧。」趙雲一把抓住白宸珺正在轉動的手臂,責備的說:「你根本不需要如此,擦地交給下人做就行了。」

    「就是嘛!」秋月在一旁不忘煽風點火,「就是太閒了才會這樣!」

    累得半死還被人嫌的白宸珺,聽到秋月說的話,一瞼委屈的道:「我就是太閒了嘛!反正我是典型的「閒妻涼母」氣天知道待在這種地方有多無聊。」

    「無聊?」秋月湊了上來,盯著白宸珺,凝著笑容說:「那我陪你煉煉功。」

    白宸珺忙躲在趙雲身後,對秋月吐吐舌頭,「那我準備躺在床上十天半個月,或許會一輩子都爬不起來。」

    「你敢對我吐舌頭?」

    秋月杏眼圓睜,要不是礙於趙雲擋在中間,早衝上前抓住白宸珺,不過白宸珺就是仗著趙雲在這裡,還得意忘形的對秋月扮鬼臉。

    「秋月……」再不介入兩個女人的戰爭,只怕盛怒下的秋月會拆了驛館的屋頂,趙雲好脾氣的對秋月說:「你該和張大人去辦軍師交代的事情了。」

    「可是……」秋月瞪著得意志形的白宸珺,一肚子火氣,「這個女人……」可恨啊!

    「說的是!」難得察言觀色的張飛一把抓住秋月的手臂,「小丫頭,正事要緊!」

    說著,不理會秋月的掙扎,他硬是將秋月拖了出去,整條長廊迴盪著秋月的叫喊聲。

    「活該。」白宸珺幸災樂禍的對秋月的背影扮了個鬼臉。

    「白姑娘……」面對這種舉動,趙雲實在有點頭痛。

    「嘿嘿……」有點不好意思的轉頭看著趙雲,白宸珺連忙轉移話題,「諸葛軍師要他們兩個去辦什麼事情啊?」

    「軍事上的事。」看著白宸珺討好的笑臉,他也不好意思再多說什麼。

    白宸珺也不是笨蛋,雙手一攤,瞭然的道:「好吧,我不懂,不再多問就是了。」

    趙雲幫她提起木桶,再次叮嚀道:「別再勞動了,姑娘的傷還沒好,若不靜養很難痊癒。」

    「可是我會先悶死啊!」白宸珺嘟著嘴說:「養傷、養傷,再這麼每天只吃不動,我會越來越像供桌上含著橘子的那種動物。」

    「什麼?」

    「豬!」白宸珺沮喪的道:「趙將軍,你不覺得我越來越白白胖胖?」她總覺得自己的肚子在這吃飽撐著沒事幹的養尊處優中,逐漸出現一層沭目驚心的游泳圈。

    不要啦,她才剛是年輕貌美的二十年華而已,下要馬上跳級變成歐巴桑!

    「趙將軍,我可以向你請求一件事情嗎?」白宸珺轉了個話題問道。

    「請說。」

    「我可不可以到江夏城內逛逛?再這麼待下去,身體的傷是好了,不過我的心理也開始生病了。」

    「不行。」趙雲不假思索的回答。

    乍聽這回答,白宸珺的嘴巴嘟得更高,「不行?」

    「不行!」趙雲的語氣堅定。

    盯著他看了半晌,見趙雲一臉堅決,白宸珺又委屈的躲到角落喃喃自語,「好可憐啊!剛來到這裡就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挨了好幾刀,又是見血又是受傷。好不容易不用再受到身體上的傷害,可是卻被形同軟禁的關在這個驛館,整天沒能和幾個人說上話,無聊得半死,想擦個地板也被阻擋,想出去散個心也被拒絕。整天像被養豬灌腸一樣的豢養,苗條的身子出現游泳圈、大肥肉,只怕一個月後體重暴增十公斤,半年後肥得像條豬,也會因為長期的孤僻而精神失常……」

    嘮嘮叨叨的喃喃自語,她還不忘以哀怨的眼光瞅著趙雲,讓他越來越不自在。

    「好啦,好啦,我帶你去就是了。」趙雲終於受不了的舉起白旗投降。

    「當真?」她不敢相信!

    「當真。」趙雲一臉無奈,「等會兒我要到城裡巡防,你就跟在我身邊一同前去吧。」

    「真的?」她頓時眉開眼笑,讚美之言不打草稿的脫口而出,「我就說嘛,所謂『血染征袍透甲紅,當陽誰敢與爭鋒,古來衝陣扶危主,只有常山趙子龍。』能配得上這首讚美詩的人,必定是義薄雲天、英勇過人,智勇雙全、智冠群雄、器宇軒昂、英挺下凡——」

    「別……」趙雲舉起手示意,「別再說了。」

    他實在搞不懂這女子到底是受什麼環境的影響,怎麼能夠臉不紅氣不喘的說出一堆溢美之詞,她不覺得不妥,他聽了都覺得雞皮疙瘩掉滿地。

    「趙將軍,我最喜歡你了。」未了,不理會趙雲一臉的不以為然,白宸珺不忘給他一個巴結至極的笑容。

    感動啊,興奮啊,天啊,地啊!她白宸珺終於可以踏出這棟建築物,到外面溜躂溜躂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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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國古時候的城市活動,是在四面城牆之內進行的。

    西周春秋時代,城牆內謂之「國」,城牆外謂之「郊」,所以人民有「國人」、「野人」的分別。在當時,國人有參加政治的權利,也有負擔軍役和賦稅的義務。城牆內的城市活動在日後延續下來,中國的主要經濟、政治活動都局限在城牆裡,城牆外面則是廣大的農地與荒野。

    這種現象在二十一世紀是看不到的,尤其是生長在台灣的白宸珺只看過殘存下來的斷垣殘壁,卻沒見過完整的城牆與真正生活在裡面的人,雖然日前她曾「有幸」走出驛館到城外,但上次只記得要逃跑,沒有心情欣賞沿途風景,這一次她終於可以慢慢的觀賞並瞭解這個時代的風土民情了。

    只見市集上人來人往,熱鬧非凡,嘈雜之聲不絕於耳,就像是傳統市場,無論食衣住行等東西,皆可在市集上找到。

    白宸珺好奇的四下張望,下意瞥見在市集一角,有許多人圍觀,她一時好奇心大起,拉著趙雲便往人群裡鑽。

    只見兩名上身赤裸、虎背熊腰的漢子正對著圍觀的民眾大喊。

    「誰有膽和俺兩兄弟對打?」

    聽兩人這麼說,白宸珺連忙看著站在自己身後的趙雲,只見趙雲身形俊朗、目若朗星,一襲白色布衣的文人裝扮,更將他襯托得風流倜儻。

    看到白宸珺上下打量自己,趙雲奇怪的問道:「有什麼不對嗎?」

    「你要不要上場教訓一下這兩個猖狂的小子?」她指著擂台上正大肆咆哮的兩人,「他們正愁找不到對手。」

    趙雲看了一下那兩名大漢,不感興趣的說:「不用了。」

    「不用?」這樣就下好玩了。

    趁趙雲不注意,白宸珺朝著擂台大叫。

    「嘿!上面那兩頭豬公,敢不敢跟這位白面書生較量啊?」她邊說邊閃身將趙雲亮了出來。

    果然那兩個男人一聽這種挑釁至極的話,氣急敗壞的跳下擂台,一臉兇惡的看著白宸珺,「小丫頭敢在這裡撒野?」

    「對手不是我。」白宸珺連連搖手,「是他。」說著,她手指著站在一旁好整以暇的趙雲。

    一看到她的動作,趙雲自然瞭解白宸珺心裡想什麼,他責備的看著她,歎了口氣。

    男人比趙雲還要高壯,所以當他們看到趙雲的裝扮,打從心底瞧不起他。

    其中一人對趙雲比了個鄙視的手勢,輕蔑的問白宸珺道「就憑他?」

    「嗯。」眼前兩個沒大腦的人輕易上當,讓白宸珺樂上了天。

    她偷偷看趙雲對此有何反應,只見他一臉不以為然的看著她,卻沒有動作,於是連忙加油添醋的說:「還是兩位只是在眾人面前吹牛皮,不敢跟這位文質彬彬白面書生較量?」

    白宸珺一說完,發現趙雲露出了不敢苟同的表情。

    這招激將法果然有用,兩名大漢大吼一聲,虎拳便朝趙雲顏面揮了下去,趙雲臉一歪、身體一側。輕輕鬆鬆閃過了兩人的攻勢,反倒是兩名大漢用力過度,差點跌了個狗吃屎。

    「別玩了!」趙雲站回白宸珺的身邊,沉聲對她說:「我們走吧。」再不走,不知道這丫頭又要惹出什麼麻煩。

    「別這麼急著走嘛!」知道趙雲不會這麼輕易就在自己面前露一手,她眼珠子轉啊轉的,硬是掰了一個理由,「你說讓這兩名大漢從軍,如何?」

    「從軍?」從什麼軍?

    「是啊。」白宸珺邊看著從地上爬起來的兩人,邊對趙雲說:「這兩人看來力大無窮,招納過來,或許能增加你們的戰力。」

    「什麼鬼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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