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頁 文 / 梅貝爾(梅貝兒)
她難以置信的瞪著他。「你就這樣縱容她利用你來填補空缺?」
「那時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只當作幫朋友的忙,況且我也沒有認真交往的對象,而且我太瞭解她,等她有了新的戀情,自然就會離開了,不會帶給我任何困擾。」
英苔下顎一縮。「那這次呢?她又和男友吹了,想回到你身邊?」
「嗯。」梁杉博苦惱的點了頭。
她笑聲梗住。「所以你也答應她了。」
「當然沒有,我已經有了你,怎麼可能答應她?!所以她才會哭成那樣……我說的都是真的。」他正經的說。
「那她放棄了嗎?」
梁杉博口氣頓了一下。「我會跟她把話說清楚,讓她明白我不會再像以前那樣幫她了,相信我。」
「你要怎麼跟她說?」
他說出想了一夜的辦法。「我會介紹幾個不錯的朋友給她認識……」
「如果她不喜歡你介紹的對象,堅持要回到你身邊呢?」英苔一點都不意外他的回答。
「等她冷靜下來,我再慢慢開導她。」
英苔定定的看著他。「需要多久?三天?一個禮拜?一個月?還是直到找到疼她、愛她的男人為止?」
「我……」他為之語塞。
她笑得眼角泛濕。「你總是這樣,沒辦法斷然的拒絕對方,所以她們也就理所當然的來找你,因為她們知道你太好說話了。」
「我保證會解決這件事。」
梁杉博累得無法思考,只想盡快結束這個話題。
「我先回去,你也再睡一下,相信我。」
他又走了。
要相信他嗎?英苔斜睞著窗外的曙光,並不抱太大的希望。
就這樣過了兩天,她都沒見到梁杉博的人影,終於按捺不住的打手機給他,就聽見那端傳來嚶嚀的哭聲,然後是他忙著安撫前任女友的情緒,聽得她的心直往下沉。
「對不起,我待會兒再打給你。」他匆匆的掛斷。
英苔索性也關機了。
如果他不能狠下心不管,那麼再說什麼也是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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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上店裡的電話,英苔走到店外,就看到等在外頭的梁杉博。
他神清氣爽的看著她。「你的手機沒開,我只好打到店裡找你,希望你們店經理不會找你麻煩。」
「事情解決了?」她淡淡的問。
梁杉博作勢要抱她,被她閃開了。
「你還在生我的氣?」
「她呢?」
他笑歎一聲。「她的男朋友又回頭來找她,兩人開開心心的言歸於好了,他們倒好,好像什麼事也沒發生,可把我們給害慘了。」
「萬一他們又吵架,她又來找你呢?」英苔笑不出來。
「不會了,她男友跟我保證會好好待她。」
英苔垂眸一笑,笑中帶著苦澀。「這不是我想聽的答案。」
「對不起,我知道這件事讓你受委屈了,那天我是真的有個驚喜要給你。」
梁杉博從口袋中拿出首飾盒,「打開看看。」
不用看,她也知道裡頭是什麼。
「戒指對不對?」
他主動打開蓋子,是只秀氣優雅的鑽戒。
「我奶奶說你的手很美,戴起來一定很適合。」
「我不能收。」英苔搖頭說。
梁杉博怔愕的看著她。「什麼?」
「至少目前不能。」
「為什麼?」他急切的問。
她回頭看了下店,店經理正站在門口瞪她。「我還要上班,你先回去,改天再談。」
說著,就丟下他走了。
秋風呼呼,吹得梁杉博心頭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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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聯絡不到英苔,他再次來到潘朵拉指甲彩繪沙龍,不過出來的卻是她的同事簡珊珊。
「潔西卡不在這裡工作了,你不知道嗎?」
梁杉博俊臉上佈滿驚訝之色。「我不知道,她沒跟我說。」
「她被總公司延攬到內部擔任指導老師,專門訓練新進人員,所以都不會來店裡上班了。」
簡珊珊若有所思的瞅著他。「她最近心情很低落,雖然沒有跟我說太多,不過我大概瞭解了一些,梁先生,你一直都有跟以前的女友聯絡嗎?」
他有些窘迫。「也不是聯絡,只是偶爾會通個電話。」
「有句話說情人眼裡揉不進一粒沙子,沒有女人可以忍受男友和以前的情人藕斷絲連,這點你務必要瞭解。」
「我只是覺得當不成情侶,起碼可以成為朋友,難道這樣也不可以?」
「那就要看是什麼樣的朋友?如果她們約你出去吃飯,你可以帶潔西卡同行,這樣可以免去尷尬,也能讓她認識你的朋友,該避嫌的時候就要避。」
「我知道你的意思。」他報以感謝的微笑。
「你要找潔西卡,我可以給你總公司的地址。」
「謝謝。」
按照名片上的地址,梁杉博來到位於信義路的總公司,向櫃檯小姐說明來意,很快的被帶到會客室。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英苔聽到外頭有個男人找她,還真有點意外。
梁杉博不由分說的摟緊她。「我好想你,為什麼不打電話給我?我找了你好幾天了,以為你要跟我分手。」
她白他一眼。「你這麼希望我跟你分手嗎?」
「當然不是了。」他微慍的說。
英苔示意他坐下來聊。「因為剛接下新工作,每天忙得暈頭轉向,回到家都半夜了,所以也沒時間打電話給你。」
「你的氣消了嗎?」梁杉博想從她臉上看出些什麼。
「這幾天我一直在想我們的事。」她不得不把心一橫。
「我不是個心胸狹窄的女人,但是我也不大方,我真的無法忍受你和你那些前任女友繼續牽扯不清,她們來了又走,走了又來,一副跟你很熟的模樣,那我算什?」
他笑了。「當然是我愛的女人了。」
「你真的愛我嗎?可是你從來沒有尊重過我的感受,我知道你把她們當作朋友,可是當朋友也該有個限度,她們只要打個電話來拜託你,甚至掉幾滴眼淚,你就心軟了,這次我真的忍不下去了。」
梁杉博煩躁的爬著黑髮。「如果這樣你會不高興,我會努力去改。」
「這句話你說過好幾次了,口說無憑,要我怎麼相信你?」英苔淒然一笑。
「所以我想了個辦法。」
他聽了不知怎麼頭皮發麻。「什麼辦法?」問得很小心翼翼。
「我們暫時分開一陣子……」
「什麼?」他難以置信這就是她所謂的辦法。「我反對!」
英苔牙根一咬。「那麼我們分手吧!」
「事情有嚴重到必須跟我分手的地步嗎?」梁杉博這下知道事情大條了。「你會不會太小題大作了?」
她兩手插腰,彼此怒目相視。
「我小題大作?看來你一點都不瞭解我的心情,那我們也不必再談下去了。」
「好,不談就不談!」他的火氣也上來了,轉身就走。
看著他憤然離去的背影,英苔摀住紅唇,不讓哭聲逸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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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口氣確實太沖,回到家就後悔了,梁杉博恨不得打自己幾巴掌。
現在他該如何挽救他們的感情?難道就這樣分手?從此老死不相往來?
不!他不要這樣的結局,一定還有別的方法。
「小梁,怎麼這幾天你都無精打彩的?」
同事多年的復健科醫生打趣的看著意志消沉的他。
「前陣子還春風滿面,以為很快就可以喝到你的喜酒,怎麼?是不是跟女朋吵架了?」
「她說要跟我分手。」他接過遞來的菸說。
復健科醫生挑了挑眉,點了菸。「這麼嚴重?」
「我連戒指都準備好了,結果被她拒絕了。」
梁杉博用手抹了把臉,就是想不通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前任女友跟男友和好了,反倒是他和英苔為此鬧翻,真是下公平。
「如果是這樣,那真的很嚴重。」
他注視著閃著紅光的菸頭。「這還用說,不然我也不會這麼煩惱了。」
「總有個原因吧。」擔任語言治療師的女同事疊著長腿,喝著泡好的枸杞紅棗茶問道。
梁杉博輕描淡寫的將經過大略說了一遍。「你們說我有錯嗎?」
「有!」
「當然有!」兩人異口同聲的說。
「我哪裡錯了?」他大聲的問。
復健科醫生扶了下眼鏡,笑睇著在座的女同事,「還記不記得你以前說過一句話,真是一點都沒錯,是他寵壞了那些女人,結果現在自食惡果了。」
「不要賣關子了,到底哪裡錯了?」
「小梁,你自以為對女人溫柔體貼,可是對女人來說卻是殘忍的。」
他心頭一震。「我殘忍?」
「如果你們易地而處,祝小姐以前的男友常常回來找她,就算不是想重修舊好,但是看到他們在你面前有說有笑,你真的不會吃醋?真的相信祝小姐只是把他當作普通朋友,對他已經沒有任何情意?」她知道這樣他就聽得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