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頁 文 / 梅貝爾(梅貝兒)
"你們不知道他生病了嗎?"曉夏一臉殺氣騰騰。"還拿這些無聊的公事來煩他,錢少賺一點會死嗎?"
屋裡其他男人被她凶悍的氣勢給嚇住了。
滕昊極忍住想笑的衝動。"呃,曉夏,我……"
"閉嘴!"
他輕咳一聲。"你們先回公司。"
丁天宇先回過神來,用眼神示意其他兩個男人先溜為妙。"總裁,那我們先走了。"
"在他的病沒好之前,你們都不准來吵他。"曉夏橫眉豎眼的嬌喝。
三人趕緊落荒而逃。
她氣惱的瞪了滕昊極一眼,轉身出去。
"曉夏!"
不理會身後的呼喚,曉夏打算拿了東西就走。
滕昊極在她抓了背包掉頭要走之際,一把將她摟得緊緊的。"曉夏,對不起,不要生氣了。"
"我那麼擔心你,你卻一點都不在乎自己的身體,那我留下來幹什麼?"她掙扎了幾下,還是任他抱著,扁著小嘴,忿忿的說。
他親了親她氣鼓的兩頰。"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可是這件事非同小可,攸關公司的營運和未來,要是打輸官司,可能會被判賠償好幾千萬,甚至上億,所以他們才會急著來找我商量。"
"打官司?"曉夏張大小口。
"還記得我跟你提過的'永生'嗎?那是滕家祖先的智慧結晶,沒想到上市不到半個月,美國有幾個民眾吃了,產生心悸的副作用,結果告上法院。"見他眉頭都鬱結在一塊,曉夏的態度也軟化不少。"不過我們也調查出那些民眾都是受托於M藥廠,因為'永生'的銷售情形太好,他們一時眼紅,才故意栽贓給滕氏,現在有了證據,就可以反控回去。"
曉夏擔心之情溢於言表。"有把握可以打贏嗎?"
"當然,理字站在我們這邊,絕對沒問題。"
她的氣全消了。"這樣就好。"
"謝謝你來照顧我,曉夏,我知道自己很自私,可是我不能沒有你。"他要用無盡的柔情將她綁住,讓她再也離不開他。
"大總裁……"曉夏語塞。
為什麼要這麼溫柔?
這樣叫她怎麼說出決絕的話?
滕昊極覆上她的唇,連同她的喟歎一併納進口中,細細的摩搓吮吸,感覺到她的輕顫和沉醉,雙手緩緩的卸去她的衣物,愛撫她每一寸肌膚,和每一處敏感的部位,愛極了她的嬌喘和戰僳。
不行!她不能沉淪下去……
她想振作起來,想伸手推開他,可是渾身使不出力氣。
"啊……"不知不覺的拱臀接納他,結合的飽滿和濕熱讓她暈眩;心裡卻好氣,氣他用這種小人步數來折磨她,讓她左右為難。
男性的粗喘在曉夏耳畔縈繞,亢奮的慾望不疾不徐的在她濕潤的體內滑動,彷彿故意在吊她胃口,遲遲不肯滿足她。
曉夏張口咬住他的肩頭,指尖在背上劃出一道道抓痕……
雖然不痛,卻讓滕昊極的自製為之崩潰了。
"啊啊……"她牢牢的攀住他,怕從高處掉落下來,卻又渴望飛得更高更高,那兒只有他們兩人……
許久之後,曉夏仍然綿軟無力,還沒從歡愛的激情中平復過來。
"大總裁?"當她發覺倒在身旁的男人不太對勁,摸下額頭,覺得有點燙,趕緊翻身起來,找到耳溫槍一量──三七度九。"完了!好像又發燒了。"
滕昊極臉上掛著饜足的可惡笑意,一把將她摟回懷裡,恨不得嵌在身上。"這個時候體溫高是正常的,只是稍微累了點,睡一下就好。"
"你──"她一時氣結。"誰叫你病才剛好就亂來,活該!"
他閉上眼皮,但笑不語。
曉夏捨不得再罵他,將棉被拉來蓋住兩人,不敢再亂動。
這個時候,她還是沒辦法離開他,等他完全痊癒之後再說吧。
第八章
接下來的幾天,沒有人提起那天的分手,就像是個禁忌,誰也不敢去碰觸,就當不曾發生過。每天除了吃飯、聊天、睡覺,就是瘋狂的做愛,一概不理會外面的一切,也不去想將來的事。
曉夏知道自己的行為像極了縮頭烏龜,一味的把頭縮在龜殼內,不肯出來面對現實,只想一天拖過一天,珍惜兩人相聚的時光。
呼吸微喘的趴在滕昊極的胸口,她心裡委實納悶。"你已經快一個月沒有到公司了,真的沒關係嗎?"對一個工作狂來說,確實有些匪夷所思。
溫柔的拂開黏在她額上的濕發,臉上未褪的紅暈讓他又蠢蠢欲動了。"你不是常說我這個人可憐又歹命,眼裡除了工作還是工作,一點都不懂得享受人生?反正公司裡還有總經理在,就算沒有我也不會倒,不如乘這機會好好休息。"
她一臉戲譫。"你倒是想開了。"
"這就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曉夏皺了皺小巧的鼻頭。"喂!你不要賴到我頭上,我可沒有拿槍逼你喔,萬一公司真的倒了,我可不負責。"
"是,你沒有逼我,是我自己決定的。"他張口咬了下她的鼻子,在曉夏咯咯的嬌笑聲中,來一招泰山壓頂,將她覆在身下,分開她光滑的大腿,再次準備攻城略地……
鈴鈴……手機響起高亢的鈴聲。
滕昊極從酥胸上抬起頭顱低咒。"Shit!"
"快接。"她推開壓在身上的沉重身軀,撿起地毯上的睡衣穿上。
慾求不滿的按了通話鍵。"什麼事?"
"總裁,出事了,你快打開電視……"是丁天宇打來的,口氣很急,讓滕昊極眉峰不由得一攏。
曉夏狐疑的盯著他看。"是誰打來的?"
"等我一下。"他抓起睡褲胡亂套上,打著赤腳下樓,來到健身房旁邊的視聽室,裡頭有一台超大螢幕的電視,找到遙控器摁開,轉到丁天宇要他看的頻道,自己也怔住了。
跟在他後頭的曉夏也看見正在播放的整點新聞內容,是樁社會逆倫案件。
"……據警方調查得知,死者是嫌犯的親祖父,在昨天晚上十點多,有目擊者看見兩人發生嚴重的爭吵,直至今天早上,死者的媳婦發現屍體倒臥在客廳,後腦勺明顯遭到撞擊,牆上也留下大量的血跡,警方已經展開追緝行動,積極尋找兇嫌的下落……"
在手機另一頭的丁天宇仍在等候。"總裁?"
"我看見了。"滕昊極抹了把臉,無法形容心中的感受。"然後呢?"因為一時之仁幫陸家買回祖厝,卻釀成這場禍事來,這是他當初始料末及的。
丁天宇事先已經評估過整個狀況。"警方早晚會查出總裁和陸家的關係,也許這兩天便會找上門來,不過兩家已經多年沒有往來,應該不會影響到滕氏,倒是那些媒體記者比較難纏,我會先讓公關部出面處理,其他的就先按兵不動。"
"人已經確定是陸健仁殺的嗎?"
"警方還不能確定,但不排除這個可能性,據說陸健仁私下欠了地下錢莊不少錢,有可能是在竊取房契時,被陸老先生撞見了,祖孫倆起了衝突,最後失手殺了他。"
滕昊極唇畔泛出冷冷的笑。"沒想到陸家也有今天。"不必他來報復,自己便走上毀滅之路。
"總裁,現在陸健仁行蹤不明,若人真是他殺的,我擔心他會在走投無路之下狗急跳牆,你千萬要小心。"
關上手機,電視上已經換成其他新聞。
曉夏跪坐在皮椅上,定定的注視他。"你認識那些人?"
"死者是我生母的父親。"他簡單的說。
她吃驚的看著他,沒料到他們有血緣關係。"那他不就是你外公了?"
"名義上是這樣沒錯。"滕昊極心底壓根就不想承認和陸家有任何牽扯。"自從我母親拋夫棄子,到她再嫁為止,滕、陸兩家就恩斷義絕了。"
"可是他畢竟是你外公,你不去他的靈堂弔唁,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
滕昊極將她抱到自己的大腿上,沉吟片刻。"目前我還不宜出面,那些記者就像鯊魚,只要聞到血腥味,就會全部圍過來把我啃得一乾二淨,我可不希望成為社會版的頭條新聞,等過些日子再說。"
"你一點都不傷心嗎?"她望進他的眸底。
他沉默了許久。"我是恨陸家,但從來沒有想過要他死得這麼淒慘。"想必外公到合眼的那一剎那,都不敢相信自己會死在寵溺了三十幾年的長孫手中吧?
雖然他沒說什麼,不過曉夏可以感覺得到他的悲傷,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緊緊的抱住他,安安靜靜的陪伴他。
鈴鈴……這迴響起的不是手機,而是家裡的電話。
"喂?"他順手接起來。
一片靜默。
大概是打錯了,因為他的電話沒有登記,很少人曉得這個號碼。
沒隔幾秒,電話又響了。
他又接了起來,對方依舊沒有回應。
滕昊極狐疑的瞪著電話。
鈴……才響了一聲,曉夏搶在他之前接起。
"喂?你要找誰?"
對方快她一步切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