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酷郎擄秋

第10頁 文 / 寄秋

    「白震天,你確定不佔山為王嗎?你有土匪的本質。」搶、奪、擄、掠,盜匪行徑,無一不具備。

    「叫我震天或是夫君,由你的小口輕喚。」他愛聽她輕柔的江南口音。

    她淡然一視。「你我既無媒妁之言,又非父母之命,未拜高堂、喜燭不燃、交酒缺、鳳冠欠,你當真欺我無親無勢,人人皆可狎玩的下賤丫鬟?」

    此言一出,原本滿佈悅色的俊臉當下一沉,輕緩地放她下地,半晌不開口。

    須臾,他像只焦躁的熊般來回巡視她,一股熱氣堆積在胸口,她的話太傷人,一時之間他竟覺得自己齷齪,卑劣得讓人瞧不起。

    可他是真心喜愛她,絕無半點褻瀆意味,只是想留下她。

    「成親的事我可以安排……」為了得到她的心甘情願,白震天提出成親一事。

    「不。」她眉頭一皺。

    「不?!」他寒慄的凝神。「你總不會天真地認為我在同你商量吧!」

    敏銳的辛秋橙走退一步,「你不能強迫我嫁人,這是不對的事。」

    「不是你嫁,是我娶。」他還有心思幽她一默,長腿一跨就立在她面前。

    無形的壓力逼迫著她,她強撐著一股意志與之對抗。

    「不要玩弄文字的遊戲,我不過是八王爺府裡的小小丫鬟,實在不敢妄想高攀白堡主你,請你高抬貴手放過小女子吧!」

    「你說完了?」

    她點了點頭,「嗯!」

    「換我來提醒你,第一、你不是小小丫鬟,不用自欺欺人;第二、我的身份是男人,和你站在同等地位;第三、高貴如你絕對匹配得上我,我不過是個銅臭商人,而你是名門之後。」

    他吐了一口氣,邪氣的一勾唇。

    「再者,你是我兄弟贏來的賭汪,我能放你走嗎?秋兒娘子。」

    輕霧蒙上了辛秋橙的眼,一抹酸澀濕了心事,她垂下頭,不叫人瞧見她眼眶中打轉的淚水,忍著不讓輕咽逸出口。

    當年父母將她留在八王爺府的一幕浮在眼前,她同樣的孤單害怕,不知未來該有什麼結果,稚幼的心受到極大創傷。

    她不說不代表釋懷,只是將那份辛酸壓在心底最深處,不堪回首地企圖遺忘。N弈芪`Φ母芯蹕袷強膳碌氖耷窒淏顆o礱嫜鴰妒遣幌胍源似虻猛戒旲ㄣ妞P茲說惱樟希燿Z畹酶p凶鷓希p蝗沒肪郴靼芩狻瞉殤`?

    可是此刻她真的有股委屈感,壓抑了十年終將爆發。

    她的一生,永遠操縱在別人的手掌心。

    傀儡,是她擺脫不掉的宿命?

    不,她絕不屈服。

    「你,哭了。」白震天的聲音中有一絲慌張,那滴下的清淚宛如刀刃刨著他的心。

    她抽抽鼻息,逞強的說:「你看錯了,是屋樑掉落的灰屑。」

    「是我說錯話惹你傷心,我不該故意提起那件叫你掛懷的渾事。」他心疼極了地擁住她。

    「婢子的命本就低賤,隨主子任意叫賣……」她不想哭的,可眼淚卻不聽話地成行而下。

    「不要再說了,有我疼你,把那該死的趙纓丟到溝渠生蛆,我不會允許她來輕賤你。」他的珍寶呵!

    她的淚花好似一朵朵穿腸菇,化在地上流進他的心,啃食愛她的……

    愛?!

    是呀!他怎麼這麼遲頓,直到現在才領悟,原來那小小的祈望是愛的根苗,長滿了他的心窩,溢蓋住了理智才會看不清。

    瞬間,他的表情變柔和了。

    愛意赤裸裸地反應在深邃的瞳孔中,白震天輕輕地擁著她,細吻著她飄香的髮絲。

    他是她的依靠,一生一世。

    「好吧!想哭就哭,徹底的哭他一回,把所有的不愉快都哭出來,我就在你身邊。」

    我就在你身邊?!

    心口一陣抽痛,不知名的暖流悄然佔據,辛秋橙緊緊地抓住他的背,嗚咽的哭聲不再隱藏,伏在他寬闊的胸膛上恣情放肆。

    情字來得離奇,她竟不想放開這個男人。

    一向都是別人在依賴她,沒想到有人呵護的溫暖是這麼窩心,在這不設防的一刻,她是愛著他的,雖然理智不允許她放縱。

    人的一生何其短暫,就讓她沉溺一會,淚乾了,總有清澄時。

    「你連哭泣都美得叫人起邪念,我不能不吻你。」他俯下身,溫柔地吮去她眼角的淚珠。

    「登徒子。」她輕呻中微帶嬌媚。

    他微笑,「是下流,我心裡想做的事更邪惡。」

    想要她。

    真真切切地佔有她,膜拜她無瑕的白玉胴體,徹底地憐愛她。

    籐生樹死纏到死,樹生籐死死也纏。

    「你……」她噗哧一笑,微紅的星眸更見璀璨。

    「人云一笑傾城,再笑傾國,我終於見識到美人的殺傷力。」那一瞬間,她的美彷彿發著七彩光亮。

    她嬌嗔的一嗔,「別為自己的好色找藉口,人家哭得醜死了。」辛秋橙倏地在意起哭泣時的容貌。

    「誰敢批評我心愛的女子!美人珠淚半盈眸,最是動人心弦處,簡直挑撥男人的自制力。」她無一不美。

    「心愛的……女子?」她抽噎的止住淚,一雙水洗過的清眸魅人心魂。

    「要命,你這折磨人的小妖精。」他未多加解釋,僅張口吞吮她紅潤香唇。

    他並非柳下惠,美人當前豈能坐懷不亂。

    白震天邪肆的一面冒出頭,將她按壓在檀木桌上,一手環抱著她的背上下揉搓,一手挑起她的下顎撫弄柔膩頸項,探入口中的舌囂張無度。

    身下是他的女人呵!

    桃腮微酡,杏瞳迷散,淺淺的呼吸有著處子的馨香,貝齒甘醇。

    盤扣難解,令他像出柙猛虎般揮出利爪拉扯,隨即酥肩袒露,一副小女兒姿態地引人遐思。

    沿著頸骨往下舔吮,朵朵紫紅瘀上了她細白的肌膚,宛如他的私人印記。

    「天哪!你好美。」原來她真正的美麗是藏在綢衣之下。

    明知這是不對的事,可是她卻無法推開他,身體有自主性的纏上他。

    是放浪嗎?

    她已分不清對與錯,只知身子在他唇舌的撫弄下非常舒坦,讓她既害怕又興奮。

    將衣物一件件丟向床底,古銅色的身軀覆在雪白嬌胴上,竟是如此契合。

    「好秋兒,你忍一下,不會很疼的。」

    「什麼……啊——」

    她的疑問立即得到答案,原來床第間的事就是這麼……痛。

    在這一方面,男人佔了極大的便宜,他們永遠不會知道女人初次交歡的痛苦有多劇烈,只是一味的索取和衝刺,然後癱軟。

    辛秋橙動了一下,下體的疼痛讓她鎖了眉。「下輩子我要投胎當男人。」

    「不成,我當女人能看嗎?你一定會一腳踢開我。」他的自嘲逗笑了她。

    「我流血了?!」她驚覺腿際一片腥紅。

    正當白震天欲下床喚人端盆清水時,虛掩的門頓時被一道莽撞的倩影推開。

    「大哥,大嫂怎麼不在迎月樓……喔哦!我慘了。」這下不只要寫一百遍女誡了。

    千道歉,萬道歉,就怕止不住那張氣黑的臉發大火,現在逃難還來得及吧!

    她又不是存心要人難堪,白家堡裡哪一道門闖不得,她一向直來直往習慣了,他們自個兒不鎖門怎能怪她,她還是未出嫁的黃花大閨女,傷風敗俗的事可不敢瞧得太仔細。

    「大嫂,你知道我不是故意……呃,那個,可不可以求大哥別再瞪我了。」她膽子小,不禁嚇。

    「叫我秋兒姊吧!我不是你大嫂。」瞪什麼瞪,都是他這個急色鬼惹的禍,害她沒立場生氣。

    白震天一瞟。「都抓奸在床了,你想吃乾抹淨不認帳呀!」

    「你……狂言莫吐,我不想與粗鄙之人交談。」說得真難聽,誰才是理虧的一方。

    「都成了我的人還倔強,綠蝶不是外人,她會守口如瓶。」可他眼底傳達的訊息正好相反,要她廣為渲染。

    「對對對,大嫂大可安心,我絕對不多嘴。」她兩指交叉放在唇上。

    兩兄妹難得靈犀相通的一點即明,但她嘴角洩漏的笑意正落入辛秋橙眼中。

    「我發現你和震天很相像。」她淡然地直視傻呼呼的白綠蝶。

    「會嗎?我們像各自的娘。」意思是不像爹,所以不可能相似。

    「本質。」

    「本質?!」

    「她的語義是指你滑溜,像個商賈。」白震天代替心上人一說。

    她當是讚美詞地高高興興一蹦一跳,「大嫂最好了,我要像你看齊。」當個運籌帷帳的女商人。

    「我說過別叫我大嫂。」這對兄妹都太自以為是,完全聽不進旁人的話。

    白綠蝶看了大哥一眼。「大嫂是怕大哥始亂終棄嗎?我向你擔保他絕對不會紅杏出牆。」

    噴地!

    正在喝茶的白震天吐了一口茶,兩眼峻冷的一橫。瞧她說的荒唐話,不知情的人還當是白家少了教養,有個糊塗千金。

    「男人不會紅杏出牆。」

    「大哥,人家在替你說好話,你不要隨便插嘴啦!」她手一擦,忘了尊卑。

    「嗯哼!你在教訓我?」好大的膽子,他還沒處罰她擅闖之責。

    「呃!」她當場氣短的求救。「大嫂,你一定捨不得綠蝶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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