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頁 文 / 黎珊
靜坐一旁的歐陽嘩,也樂見這樣的結果,滿意的微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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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睡哪兒?」歐陽靖笑得邪邪的。
瞪了跟屁蟲一眼,嚴葳鵬沒好氣的說:「客廳你睡不睡?」他根本就是吃定她了,哼!
他心情不錯,所以當作沒看見她的白眼。
歐陽靖長手一攬,把她摟進懷裡。「你只有一個房間?」他低頭在她耳邊輕喃,灼熱的氣息噴在如珠玉溫潤的耳垂上,魅惑勾魂的語氣容易讓人想人非非。
為他隱含的語意紅了臉,嚴葳鵬使力扳開他的鐵臂,離開他懷裡。
哼,她才沒打算把自己交給他呢。
「有客房啦。」她不自覺的嬌嗔著。
嚴葳鵬並沒有發覺,自從她體認到對歐陽靖的感情後,她對他的態度是愈來愈親暱了。
嗯哼,看來她還是不習慣。
愛憐地看著她嫣紅的雙頰,歐陽靖輕笑了聲。為了她語氣裡的親密感覺,他就好心的再放過她一次吧。
他紳士的一揚手,「那就帶路吧。」今天容許她暫時逃避,不過若是時候到了,他絕不讓她再逃。
看著他詭異的笑容,嚴葳——輕擰黛眉,走在前頭領著他到客房,同時豎起耳朵,仔細聽著身後的動靜。
見她像是提防著大野狼的小紅帽,歐陽靖不禁覺得好笑。他又不會吃了她……嗯,至少不會是現在。
嚴葳鵬打開房門,並未走進去,只是伸長了手在牆壁上搜尋著電燈開開,然後按下,柔和的燈光照亮了佈置溫馨的房間。
「這就是你暫住的房間。」她一臉的不甘願,不忘強調「暫住」。
只要過一陣子,等歐陽伯母忘了綁架這件事以後,她就可以把歐陽靖「請」回家去了。
摟著她的腰,歐陽靖不顧她的抗議,擁著她一起,踏進房裡。
「嗯,佈置得不錯。」他的語氣就像個來參觀的人。
「還好啦。」她隨口應著他的話,扳開他的箝制往外走,「時候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吧,晚安。」
明天是請病假的兩人開始上班的日子。
「葳鵬,你還忘了什麼吧?」他伸手攬住她的纖腰,低首堵住她的紅唇。
在醫院的日子裡,他已經養成一個習慣了,每天睡覺前,要向她討個晚安吻才行。
她沒忘,只是……
「靖!」胸口冰涼的感覺,喚醒沉迷其中的嚴葳鵬,她抓緊被褪到一半的衣襟,一手抵在歐陽靖胸前,與他拉出距離。
就是這樣,每次的晚安吻最後都會演變成這種情況。醫院人多,他還會克制的停止繼續下去的動作,但這裡只有他和她而已……所以,她才想趕緊離開他嘛。
「靖,你答應過我的。」她搬出他的承諾。
撫著額頭,歐陽靖挫敗地沉吟了聲,「我那時一定是昏頭了。」當初,他怎麼會答應要她同意,他才可以和她做愛做的事?
雖然他老是這麼說,可是每一次他還是會很君子的停手。嚴葳鵬微笑地看著眼前這個實在很不錯的男人。
「靖,晚安。」輕輕地替他合上房門,她滿臉笑容的回到自己房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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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葳凡,求你……救救威立吧。」嚴漢強老淚縱橫的吝跪在地上,不停的向女兒磕頭求情。「我知道是我們不對,可是看在威立是我們嚴家唯一香火的份上,拜託你饒了他一命吧。」
嚴葳鵬離開座位,走到窗邊背對著他。她心裡好煩,根本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樣的情況。
「求你一定要救救他啁!」嚴漢強跟著來到她腳邊,抓緊她的手苦苦哀求著。
她嚇了一跳的迅速縮回手,快步回到歐陽靖的身邊。
「靖,我……」
「你怎麼想?」歐陽靖輕拍她的背部,安撫著她紊亂的心緒,想知道她內心真實的想法。
「我不知道……」嚴葳鵬抓緊讓她感覺安全的大手,「他是綁架我的人,可也是我的弟弟;他害我受傷,卻也沒有狠心的殺我,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這個兩難的問題,真的是讓她傷透了腦筋。
對於被綁架,她是很生氣沒錯,可是聽著他的哀求,嘴上說不理他們的她,又無法狠下心來。雖然,從小她的心裡便植滿了恐懼與怨恨的陰影,但畢竟他們是與她有血緣關係的親人,只是她邪惡的一面,卻想要他們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對了,他害你受槍傷,就讓你來處理好了。」將決定權丟給他,她不想承受這樣的壓力。
歐陽靖充滿憐惜地輕吻著她,「你先休息一下。」
他將跪地哀求的嚴漢強一把拉起,帶著他離開辦公室,體貼的留給她安靜酌空間。
門外——
「歐陽總裁,拜託你饒威立一命,求求你。」嚴漢強哀求著真正有權力的人。
風幫將簡哥交給他的仇家處置,聽說死得很慘。他的寶貝兒子則是被關在風幫的地牢裡,等候歐陽靖的發落。嚴漢強也是在事情發生後,才知道自己惹到的是多麼可怕的人物。
「我已經說過了,你兒子有沒有事,全看葳鵬怎麼決定。」歐陽靖雙手抱胸,不耐煩的重達。
跟著他語氣一轉,冷冽的口吻嚇得嚴漢強直發抖。「竟敢傷害我的人……哼,你們該慶幸身為葳鵬的親人,要不然早就不在逭世上了。」要是真讓他處理,他哪有命站在這裡煩他。
「歐陽總裁……」
扯眉瞪著他,歐陽靖揮手趕人了,「你走吧,反正你兒子暫時不會有事。別再來煩葳鵬,讓她有時間好好想想。」面對這樣的問題,葳鵬恐怕是一時半刻也想不清的。
「是、是。」嚴漢強不敢再多說什麼,客氣的一鞠躬,便垂頭喪氣地離開了。
第十章
歐陽靖在心裡歎著氣,將嚴葳鵬的餐盤收進廚房,把她才吃了幾口的食物倒掉,然後把盤子洗乾淨收好,接著找出咖啡粉沖了兩杯咖啡,打算和她好好談談o
「在想什麼?」他問著一整天心緒不寧,現在更是吃飯吃到神情呆滯的嚴鵬,她的魂不知道已經飛到幾重天外去了。
嚴葳鵬沒有回話,或者該說她根本沒有聽見歐陽靖的問題,失去焦距的雙眼,明顯透露著她的神遊太虛。
輕歎著氣,歐陽靖將咖啡杯放在桌上,然後緊挨著她坐下來,長臂一伸,將她擁入懷裡。
她的背緊貼在他胸前,他的雙臂環住她的纖腰,而他的唇則靠近她耳邊,啄吻著她圓潤的耳珠。
「靖?」嚴葳鵬因為耳際溫熱的氣息,而抓回遠揚的心神。
咦,他什麼時候靠她這麼近的?
「你醒了啊。」歐陽靖抬起頭,輕笑著問:「這麼入神是在想什麼?連吃飯都忘了。」
「我……」她轉過身子面對他,問著他的意見:「你覺得我應該怎麼做比較好?」
給了她一個溫柔的笑容,歐陽靖拉著她,讓她橫坐在他的大腿上,輕撫著她的背讓她放鬆緊繃的心情。
「願意告訴我你心裡的想法嗎?」
或許是受到此刻溫馨的氣氛影響,也可能是歐陽,靖溫柔的態度造成的,總之,嚴葳鵬突然有種傾訴的衝動,而她也這麼做了。
「其實……我、我一直很害怕,也很怨恨他。」
她抬起頭,望進他那雙寫滿了鼓勵與支持的瞳眸。感受到力量的她,緩緩述說著她六歲以前,不受父親喜愛的過往。
「他很討厭我,從來不會抱我、哄我,喝醉了還常打媽媽跟我,可是弟弟卻是他的心肝寶貝,捨不得打,也捨不得罵。我只能躲在旁邊看他寵愛的抱著弟弟,溫柔的唱歌給他聽……我好羨慕他可以有爸爸疼愛,但是又很討厭他、嫉妒他……」說到這裡,她哽咽了。
「既然從來沒有喜歡過我,那為什麼要生下我?然後才又打我、罵我!」回憶起童年的痛苦,讓她忍不住哭倒在他懷裡。
聽著她訴說童年遭遇的歐陽靖,萬分心疼地擁緊她。
「別說了。」他不要她將傷疤再度撕裂開,不想她脆弱的心再次暴露於無情的過往之下。
耳朵聽著他規律的心跳聲,嚴葳鵬吸了吸鼻子,繼續告訴歐陽靖她想讓他知道的一切。
「我六歲的時候,他欠了好多債,沒有錢可以還,所以就把我和媽媽……賣掉了……是媽媽絆住人口販子,好讓我可以乘機逃跑。」說到這裡,她又開始掉淚了。「媽媽叫我不要哭、不要被壞人抓走,所以我就一直咆、一直跑,後來才被伯父救了。」
「我恨他啊!恨他的無情和殘酷!恨他為什麼要這洋對待我和媽媽?」壓抑在她內心深處的話全都說出口,壓抑已久的淚水也止不住的流下。
「可是……當我看到他落魄的樣子,見到他為了兒子竟然那麼可憐的跪地哀求,那種疼愛孩子的親情,是我從來就得不到的。而且他說得也沒錯,他們是和我有血緣關係的親人,其實我的心裡有著一絲絲的不忍心,可是從小所受的對待又讓我不想輕易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