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踹你,不痛!

第22頁 文 / 決明

    欸欸,好歹做出一個摀住嘴怒瞪他的模樣好不好?看起來也比較有女孩子矜持的味道,而不是這種不太滿意他吻得很敷衍的樣於,這不是逼他再來一次嗎?

    「你又臉紅——唔!」最後一個語助詞被牢牢吞進他的嘴裡,害她沒能來得及取笑他又像個「小孩子」漲紅臉,身子被鉗制在他雙臂問,也被迫踮起腳尖來迎合他的身高,整個人淪落敵手。

    她眼睜睜看著喬均像是撲了十幾層腮紅的臉龐貼著她的臉,源源不絕的熱度傳遞過來,讓她覺得自己的臉頰快燒焦了,他的臉越紅,她的臉也越熱,讓她不得不懷疑現在游移在她唇間的不是他的舌頭,而是噴火龍專門愛吐的高燙火焰,用這種方法要將她烤熟,好方便他享用美味的BBQ。

    好熱,真的好熱……

    「見鬼了!我什麼時候淪落到這樣清純?!又是什麼時候覺得幾個小吻就能餵飽我了?!」他離開她的唇,惡聲惡氣地低吠,雙臂還是沒有打算放開她,將她壓按在他的胸口,聽他鼓噪的血液脈動。

    不只喬均有埋怨,連她自己都有話要說,她埋在他衣間嘟囔:「我才見鬼了,我什麼時候腐爛到和你在街頭上演芭樂偶像劇吻戲?!」

    又什麼時候雙手不自覺掄緊他腰間的衣服,像依依不捨他唇舌的退離?

    又什麼時候覺得再來一次好不好?

    又什麼時候覺得……

    他臉紅的樣子,好可愛。

    第九章

    隔天一大清早,喬均又在她家門前等她,可是姚喜容沒踏出家門赴約——不能讓這男人像只嘗鮮的貓,有了甜頭就想造就二度事實,這樣只會寵壞他。

    即使他投擲小石子來輕敲她的玻璃窗,她也不做任何反應,只有在瞄見他尋找到一大塊的紅磚頭,準備拿它來敲出她的注意力時,她才趕緊出面搶救她家的玻璃窗,在他勾勾食指,無聲的要她立刻下樓與他「幽會」時,她的回應是搖搖頭,並且拿起房裡的小白板認真寫下一行字——

    上學去,乖。

    然後看著樓下的喬均噴火跳腳。

    她被學校罰禁閉,他也跟著參一腳不讀書就是了?她是逼不得已,巴不得這七天快快熬過,他倒是蹺課曉得很愜意。

    不能寵壞他,也不能寵壞她自己。

    不能讓他覺得她什麼事都會讓他心想事成,也不能讓她覺得光看見他這副癡迷樣就心裡好甜好甜,所以還是趕快將他趕回校園去才好,她向來不齒那種除了愛情之外,好像其他事情都不重要的荒謬行徑,也不會容許自己陷得太深太深,可以雙腳踩進去,但不能為了它而廢寢忘食。

    我去按你家電鈴。喬均用紅磚在馬路上寫下這句威脅。

    你敢,這輩子就老死不相往來了。姚喜容白板上回答的威脅不會比他客氣。

    喬均為之氣結,他知道她說得到做得到,要比要狠她絕對不會遜色,更重要的是——她抓到了他最害怕的把柄,他無法想像一輩子和她老死不相往來的恐怖遠景,太慘澹、太淒涼了、太不人道了……

    那你要怎麼樣才願意出來?要我保證不對你動手動腳嗎?沒問題!喬均繼續寫著,所幸清晨馬路上沒幾輛車經過,加上姚喜容家是在巷子裡,更方便喬均在柏油路上寫字破壞市容。

    就算有這種保證我也不會和你出去。姚喜容本來寫的是「因為有這種保證我才不會和你出去」,但自己念了兩、三遍,發現居然寫了煽情的字眼,小板擦一推,推掉了三個字。

    你擺明不和我見面就對了?!喬均在這句話旁邊畫上一隻大噴火龍,以輔助他此時此刻的心情。

    沒錯,要見面,等回了學校再說。

    回學校?!你們那所破學校動不動就記過罰人,你反而更有理由拒絕接客!

    接客?!你想死就再寫一次!

    喬均當然沒那個膽,一碰到她,他永遠都佔不了上風,所以他趕忙轉移話題。我不相信你回學校上課後會比較甘願出來和我見面,你一定會認為違反校譽是犯下重罪,用這種理由來打發我。

    姚喜容逐字看完他的紅磚字,也在白板上振筆疾書,翻面——

    你以為我們只能在學校見面嗎?人生那麼長,又不是只有短短幾年的校園生活,以後要見面的機會還很多。你還是回學校去替學生多做些事比較實際。

    人生那麼長,又不是只有短短幾年的校園生活,以後要見面的機會還很多……

    喬均眼中映入這幾行字,讓他看得出神。

    是他的錯解還是誤會?他怎麼覺得……這句話看起來好像是某種程度的承諾?雖然沒什麼天長地久、海枯石爛那種不切實際又讓人光想就毛骨悚然的誇張許諾,只像是淡淡地拍拍他的臉,給了一句「我們還有很多見面的機會噢」,竟然就讓他壓不住唇邊的笑意,一直一直上揚,變成燦爛的上弦月。

    把那句話抄給我。喬均難掩雀躍,一面猛指她胸前的那塊白板,一面指著他潦草字跡在馬路上寫下的要求。

    這句?姚喜容偏著頭,點點白板板面,再一次確認。

    喬均猛點頭。

    姚喜容一頭霧水,但還是隨手取來紙筆,將白板上那句話抄好,折成紙飛機射向他。

    迎著清風,紙飛機順滑到喬均上空,他手一舉,牢牢握住了它。

    「好,我去學校。」

    喬均心滿意足地拋來飛吻和這句話,回顧再三才踩著他的破腳踏車離去。

    姚喜容趴在窗欞上發愣兼目送他遠離。

    一旦是我認定的,我就會得到,像——現在。

    他昨天說完這句話就吻了她,可是除此之外,他沒給過她任何的暗示,暗示兩人已經可以跨過「朋友」那欄,直升親密朋友的關係,那句話的效力和指著一條狗命令:「從現在起,我就是你的主人!」有什麼不一樣?語氣和霸道程度都是同等的低劣。

    她與他根本就沒好好坐下來談過要不要進階成為男女朋友,卻做盡了男女朋友才有的曖昧行為,她實在是頗不滿意,尤其他連她是誰都還沒弄清楚。

    雖然他昨天明擺著說欣賞那個寫文章的她,不知道她是姚喜容的情況下道出了那堆讚揚她的內心話,是足夠讓她高興一些,畢竟他那席話是那麼誠懇,知道自己曾在他心底留下如此深刻的震撼,她或許有些驕傲,當然有更多的喜悅,也許就是因為這樣,她才會准許他一次又一次地吻她。

    看著馬路上仍存在的字跡,換個角度來看,那些……算是他寫給她的情書嗎?

    字裡行間實在看不出什麼濃情蜜意,尤其他還畫了只那麼凶的噴火龍,正朝著她房間方向露出血盆大口及源源不絕的怒焰。人已經夠暴躁了,連寫字也一這樣,沒救了啦……

    突地,姚喜容領悟了什麼,微微瞠大了眸,遠眺早已沒了人影的巷口。

    「難怪他會要求我再抄一次給他,原來……」

    她笑了,在她察覺到他的意圖之後。

    下回也叫他畫只噴火龍給她拿去護貝好了……一人一次,這才公平。

    可愛的噴火龍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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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餐時刻,姚喜容和姚母正端著飯,一人一邊窩在沙發上看新聞,上頭正報導某路段被人用油漆噴畫了好幾公尺,姚母突然想起今早鄰居們議論紛紛的八卦。

    「真糟糕,弄不懂那些人在想什麼,對了對了,容容呀,不知道哪些壞小孩也在我們門前那條馬路亂畫,聽說寫什麼接客呀動手動腳的,里長已經派人去調監視錄影帶,先留個資料,萬一那些壞小孩又有什麼更過分的舉動,才好提供給警察。」

    「我們這邊有監視攝影機嗎?」慘了,那個壞小孩她認識耶。

    「路口有一台,那個角度不知道會不會照到……」通常發生事故時巧遇攝影機故障的機率高達百分之六十。

    「只是用紅磚寫的,應該沒這麼嚴重吧?水沖一衝就不見了呀。」

    「容容,你怎麼知道是用紅磚寫的?」

    姚喜容暗暗吐舌,竟然說溜了嘴,趕快亡羊補牢。「你剛剛說的。」

    「媽剛才有提到嗎?」姚母有些迷糊,扒了幾口飯入嘴。

    「有,你說了。」姚喜容面不改色,心底卻直念懺悔。

    「是噢……」姚母沒懷疑女兒太久,繼續說:「對呀,還好是紅磚寫的,所以刷一刷、洗一洗就乾淨了,可是誰保證下一次不會變成油漆什麼的?」

    「我可以保證。」姚喜容貼著碗口,說得很含糊。喬均要是敢將紅磚換成紅油漆,她保證會先替眾鄰居痛毆他一頓。

    「什麼?」

    「沒什麼。」

    兩人又默默扒飯,看了大約兩則新聞。

    「容容,吃飽飯替媽媽去超市買些東西?」

    有事女兒服其勞,請母后下旨。「好的,你列張單子給我。」

    姚母列了些生活用品,不脫醬酒、鹽、胡椒這類的東西,姚喜容接過單子和錢,背起里長伯發送的購物袋便到附近的超市去閒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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