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頁 文 / 梅貝爾(梅貝兒)
璇玉彆扭地摸摸身上的衣料,「蓁姊,我看起來還可以吧!我好怕。」
「沒什麼好怕的,你美極了,我敢打賭,子帆見到你一眼就放不開你了。」
她可沒有於蓁的樂觀,昨晚歐子帆一送她到門口,就像逃難似的跑了,害她難過了一整晚,她究竟該怎樣仿才能留住他的心、他的人呢?
今晚「怡園」的客人不多,璇玉的出現使所有人驚為天人,馬上獲得強大的回應,這也給她增添了不少信心。
奇怪的是,居然沒有人對她有不禮貌的舉動,或許是她本身的氣質,客人大多想認識她,並不把她當作酒後消遣的對象。
在於蓁的護航下,璇玉第一天上班平安的度過了,第二天、第三天……一個星期過去了,歐子帆沒有出現,他在躲她,這讓她十分灰心,她的努力全白費了。
金峰再次出現在「怡園」,他是針對她而來的。
「我早就猜到一定是你,果然沒錯,陪我喝一杯吧!」
他今晚是一個人來的,少了大的排場,璇玉比較能自在的正視他,他和歐子帆有某些程度的相似,總能在眼底深處發現某些狂野的火苗,他們全都戴著面具面對任何人,或許是基於自我保護的理由,只相信自己是他們的信念。
他叫了店裡最昂貴的酒,眼睛眨也不眨。「我該叫你什麼?璇玉還是珍珠?」珍珠是她的花名,象徵她如珍珠一般潔白無瑕。
「現在是上班時間,不是嗎?」
金峰有趣的望著她,「子帆怎麼捨得把你丟在這裡不聞不問?據我對他的瞭解,他可是相當保護他自己的東西的。」
「我不是他的東西,而且,我跟他的事也不勞你費心。」她不喜歡他說話的語氣,本能地想衛護歐子帆。
「你很愛他?」
「我不必告訴你。」她不給他好臉色看。
「那很遺憾,我和子帆老是同時看上某樣東西,他奪走太多原本應該屬於我的東西,而你——我不打算輕易讓他得到,一朵脆弱的小百合是禁不起輕輕一折的,不是嗎?」
璇玉打了個寒顫,他的威脅使她發毛。
「你那麼恨他嗎?你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兄弟,不是嗎?」她擔心的不是自己而是歐子帆。
金峰唇上的笑意顯得虛假、不真實。「你說的一點都沒錯,但這並不表示我該和他和平共存,一個山頭是容不下兩隻老虎的,這道理你懂吧!」
「他早就退出黑社會了,也跟你毫無瓜葛,為什麼你還要找他麻煩?求求你放了他。」
「你竟然肯為了他求我!你可真是癡情,我不知道這是他的幸還是不幸,要我放了他可以,我要你做我的女人,上我的床,把你的身體、你的心都給我,你願意嗎?」
她不恥他的行為地跳了起來。「你作夢!我永遠部不可能跟你的。」
「話別說得太早,我可以給你時間考慮。」
「不需要,抱歉,我要去招呼別的客人。」
「坐下!我話還沒說完。」他制止她離開。
璇玉輕咬下唇又坐了下來,於蓁說得沒錯,他的確是個危險份子。
「你還想說什麼?金先生。」她強迫自己客氣的說。
「我叫金峰,不必加上先生兩個字,我們之間也不必那麼生疏,對不對?」
「你到底想做什麼?」她求救似的朝於蓁看一眼,她立即會意的過來。
「金峰,璇玉是我店裡的人,不准你來找碴。」
他懶懶的往椅背一靠,蹺起二郎腿說:「我像是來找碴的嗎?於蓁,虧我們的交情不同,你太冤枉我了,我只是想,難得我有空,不如約子帆也過來聚一聚,大家敘敘舊也不錯。」
兩個女人對視一眼,璇玉是想見歐子帆,但不想有金峰在場,那恐怕會引起誤會。
於蓁猜到她的想法,說:「你還在記著那些陳年舊帳,對不對?找子帆來是想向他示威,對不對?金峰,你的心胸就不能打開一些嗎。」
「不必你來教訓我,於蓁,從小你就站在他那一邊,總認為錯的一定是我,你只見到他受苦,而我呢,你又看到什麼?我是心胸狹窄,那又是誰造成的?」
「那是你們父子之間的問題,子帆只不過被牽連而已,你已得到你想要的了,你還想要什麼?」
「她。」他指著璇玉。
於蓁無懼的說:「璇玉是璇玉,我不會允許你把她扯進你和子帆的戰爭之中。」
「只要她和子帆有關她就被扯進來,這次我不會手下留情,替我轉告他,戰爭現在才開始,我也要他嘗嘗心愛的東西被搶走的滋味。」
「金峰,你不要亂來。」
她的警告無濟於事,只是更促使他的決定。
他走後,璇玉問道:「金峰為什麼那麼恨他?好像恨不得殺了他似的。」
「唉!這全怪金峰他爸爸,他將子帆視如己出,極力地栽培他,反而忽略了親生兒子內心的感受,他以為他爸爸愛的是子帆,對他只是義務罷了,這才導致他心理不平衡,凡是屬於子帆的東西他一律不放過,非奪到手不可,這些年來,子帆處處躲著他,盡量不跟他有所接觸,沒想到——」
言下之意,全是因為她,是她挑起了兩人的戰端,璇玉心中不禁為歐子帆擔憂,金峰會採取何種手段呢?
璇玉悄悄打了一個呵欠,失眠了一整晚,頭腦至今仍是一團亂,理不出一點辦法。
「璇玉,你最近瘦了,臉色也不好看,怎麼回事?」何思敏打量的問道。
璇玉搖頭,「沒什麼,可能是睡眠不足,最近常常失眠。」為免惹人懷疑,她顧左右而言他。
「是嗎?你已經夠瘦了,再瘦下去,我怕風一吹你就不見了,到時主任可會難過死了。」
「思敏,我跟主任只是普通朋友,我不想讓人誤會。」其實她最想說的是,不要再讓高義群抱著希望等下去,她和他是不可能有結果的。
「主任心裡可不這麼想,算了,這種事也要你願意才行,我在旁邊乾著急也沒有用。」
「思敏,謝謝你,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只是感情是勉強不來的,他是個好人,我真的不想傷他的心。」
「你現在不想傷他的心,將來他會怨你不早一點告訴他,到時你的罪過就更大了,璇玉,這種事拖下去也不是辦法,既然不愛他,不如快刀斬亂麻,斬草除根。」
璇玉白她一眼,「亂用成語,什麼斬草除根嘛!」
「反正就是那意思,要不是我已經名花有主,搞不好我會倒追他,只是他一定懶得理我,他的心全放在你身上了。」
「思敏,我該怎麼開口?我實在說不出口。」
「說不出口就用行動表示,找個男人假裝是你男朋友,故意給他看見不就得了,主任是個聰明人,他馬上就會對你死心的。」
「這樣行嗎?」她覺得用這招殘忍了點。
何思敏實在拿她沒辦法,「我主意也替你出了,仿不做在你,不過,你最好動作快一點,等他陷得無法自拔的時候,那可不是鬧著玩的,男人逼急了,誰曉得會做出什麼事來,別看主任斯斯文文的,通常這種男人最可怕了。」
「你又知道。」璇玉不以為然的說。
「信不信由你,要不要我找一個朋友幫忙,演戲得要有男主角才行。」
璇玉想到一個人,「不必了,我——有人選。」
「哦?是誰?我見過嗎?」
她沒回答她,抓起話筒便按了石氏的電話。
「麻煩幫我接歐秘書……我姓孟,是,好,謝謝。」
她等了幾秒鐘,電話被轉到歐子帆手中。
「喂,我是歐子帆。」他的聲音平淡無奇。
「是我,你——中午有空嗎?」她在心中祈禱他別拒絕她。「對不起,我知道不該打擾你,只是——你有空嗎?」
「有事嗎?」他惜字如金的問。
「我——因為我爸爸的生日快到了,我想請你陪我去買禮物,以前琉璃都會幫我出主意,現在只剩我一個人,我需要有人幫我拿定主意,你——肯幫我嗎?」
歐子帆握住話筒的手抓得好用力,她不知道他根本拒絕不了她嗎?只要她軟軟的哀求他,要他的命他都願意雙手奉上。
「你的同事沒人能幫你嗎?」
他不肯幫她?她失望的快哭了。「我太麻煩你了嗎?對不起,再見。」她趁自己還沒哭出來之前匆匆掛掉電話。
「那男人是誰,看你這副表情,八成愛上他了,老實招來,他是幹什麼的?」
璇玉恢復情緒,幽幽的說:「他是我妹夫的秘書,只是——他好像總是刻意在逃開我,只要我一接近他,他就拚命的想趕我走,我真不懂!」
「你真笨!他準是愛上你了,只不過他害怕死了,想愛又不敢愛,這是標準的愛情症候群。」
「你確定?本來我也這樣想,只是到最後連我也開始懷疑他根本不愛我,他狠心那麼多天也不來見我一面,如果他愛我,絕不可能這樣待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