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帥妃俊紅伶

第12頁 文 / 李葳

    「呃……」講到這個又掀起多瑪的愧疚,離開亦巴時,錦錦紅著眼眶,硬是不肯來送行,他看著自己的目光,就像在指責她搶走了他的「阿金哥哥」似的,教人不捨。

    「你是不是又想說抱歉?」阿金看透她的心思,微笑地說。「那現在就掉頭回去,讓小不點跟我來好了。」

    「不,我……」這時,多瑪才領悟到自己的自私。

    是啊,就算要跟個半大不小的孩子搶,她也想跟在他身邊。她不想將他身邊的位置讓給任何人,即使是比起自己更需要阿金也不一定的人。

    多瑪重整心情,正色以對。「從現在起,我不再說抱歉了,阿金公子。就算要跟再多人道歉,我還是想跟你一起,所以我要以行動證明,我會和你成功地帶回能幫助珠櫻姑娘解咒的方子,證明你選擇我是對的。」

    「你非常聰明,多瑪,總能舉一反三,瞭解我想說的事。」阿金淺淺一笑。「那麼為了獎賞你的聰明,就讓我告訴你一件事吧!」

    牛兒踩著一定的步伐走在越來越崎嶇的道路上,風慢慢地刮起,多瑪不得不用雙手拉住自己的兜帽,怕被風給吹跑了,因此她差一點就聽不到阿金所說的頭一句話。

    「……關於我為何會在剛見到你的時候,有那樣不尋常的討厭反應。」

    心跳漏了一拍,多瑪暗地心想,果然自己在初次相見時,還是惹他討厭了。為什麼呢?她有自知之明,雖然自己沒有生得一副甜美的臉孔,但大部分的人都說她舉止有分寸,是個知書達理的姑娘,並非她自誇,她至今還不曾一見面就惹得對方討厭。

    「因為你有許多地方勾起了我的回憶。」

    多瑪聞言啞然地望著阿金,而他也心有靈犀地回頭一笑。「很訝異嗎?聽到我這麼說?其實,我和你有許多地方都很相似,所以在你身上彷彿看到過去的自己。對我而言,「過去」是一種封印與禁忌,是我連碰都不想碰的東西,也因此……理智上我知道你是「非戰之罪」,卻還是免不了排斥你,希望能與你拉遠距離,好讓我不再回想起從前。」

    下意識地又想說抱歉,可是多瑪看到阿金揚起眉頭瞪著她的模樣,又把抱歉吞回肚子裡去。

    阿金高興地點頭,這才又往下說:「說來可笑,我說的那些責問你的話,其實也是在責問著過去的自己。還記得我問過你什麼嗎?」

    多瑪立刻點點頭,當然,只要是阿金說的每一字、每一句,她都牢牢地記在腦海中。「你問過我是不是真的奧屯多瑪?說我的態度很奇怪,懦弱、察言觀色……我也沒有無話可回。」

    「現在你可以安心了,懦弱的是我,察言觀色的也是過去的我。你的矛盾就像是我曾有過的內心矛盾一樣。我只是強行將自己重疊在你身上,說了那些重話,我現在鄭重向你道歉。」

    說出了積在心頭已久的話,阿金有種重生的感覺,也許一直逃避去面對的過去,反而會成為隱而不見的包袱,壓在自己背上而不自知。奧屯多瑪的出現,正巧提供一個機會,讓他好好清理掉內心污穢的垃圾。

    這也是阿金一改初衷,從不願與奧屯多瑪接觸,極力排斥,轉變為透過與她的接觸,釐清自己與過去的自己所存在的矛盾關係。

    至於帶她來這兒的決定,阿金也不知道將有著正面或負面的結果,他只能將這一切交給老天來作判斷嘍!

    「不……千萬別這麼說……」多瑪有些不知所措,瞭解了原因之後,她才能反省自我,這是她唯一值得高興的。

    「你要是不接受我的道歉,我豈不是沒台階可下了?」他半開玩笑地說道。

    「啊,那——」她急得慌亂無措,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見狀,阿金哈哈地笑了起來。「行了、行了,你別再那麼緊張,弄得自己又要跌下牛背了。我是跟你鬧著玩的。」

    多瑪紅了紅臉,囁嚅地說:「想不到阿金公子是這麼壞心眼的人。」

    「我的壞心眼可多了,以後小心別被我騙得團團轉。」他聳聳肩說道。「凡是認識我的人,都難逃被我出賣的下場。」

    她頭低得幾乎垂到了胸口,以有如蚊子般的叫聲說:「如果是你,就算被賣,也會被賣得很開心。」

    高高地挑起一眉,阿金豈會不知她說出這話需要鼓起多大的勇氣,不禁逗著她說:「喔喔,真是難得大膽的發言。沒關係嗎?真被我賣了也無所謂的話,我就開始物色買主了。」

    「就怕你找不到買主。」也學得他幾分笑鬧本領的她,放鬆了心情,開懷地說。

    「這不試試看怎麼知道?」

    「賣得的錢,我有得分嗎?」

    「別想,我可是黑心家族的一份子,既然把你一買了,當然要中飽私囊,哪可能分你一杯羹,門兒都沒有。」

    「嗚嗚,我可是會哭給你看的喔——」

    「盡量哭,梨花帶雨的小美人兒一個,賤價出售,誰要買啊?大叔,怎麼樣,價錢好商量喔!」

    多瑪被他那副作戲般的誇張叫賣聲逗得笑聲連連,莫名其妙被搭訕的大叔更是無辜,也不知自己碰上了哪門子的怪人,立刻倉皇走避。

    此時,距離神山七險第一關——「土關」,還有半天的路程。

    ※※※

    「你說什麼?有人在入山不遠處看到那傢伙,此事千真萬確嗎?」

    「不會錯的,大小姐。這是守在土關的人傳來的消息,絕對不會錯。」熟知金家長女脾氣的下人,畏怯地往後縮,以防等一會兒她發起脾氣來,自己會不幸遭殃。

    「那傢伙居然有膽子再靠近神山一步。」金家長女奮力地拍桌。「來人啊,去把地道給封了,絕對不許那傢伙由地道進來。」

    「是,大小姐。不過根據探子的說法,少……那傢伙似乎不打算進地道,因為他身邊還帶著一名女子。」

    「女人?他帶著女人想闖七險,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他想死嗎?」

    「要是他想死,這不正合了大姊的心意?」

    「二妹,你來做什麼?」瞇起一眼,金家長女不悅地瞪著氣焰囂張的金家次女大搖大擺地走進屋子裡來。

    「來跟大姊問候請安啊!我聽說這個月每個人的月俸要減半,這是怎麼回事?即使你想趁著爹爹不在,將大家的俸金佔為己有,也別做得太明顯,憑什麼我們的月俸遭到苛扣,你自己卻不以身作則?」

    「那是你們幾個太會花錢,開銷太大了。學著省點用,金家並不是埋了座金山在腳底下,按照你花錢的方式,遲早會被你敗光家產。」長女不齒地噴鼻說道。

    「我養的咒獸都是食量龐大的動物,為了弄到能餵飼它們的「食物」,你知道我得花多少心思?所以比你多花點銀子也是應該的。誰叫大姊養的都是些沒用的小咒獸,還有一個更沒用處,光是吃飽不幹事的飯桶丈夫呢!」

    穿得花枝招展的金家次女也不是省油的燈,立刻加以還擊,笑嘻嘻地說道。

    「你、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指我家良人是飯桶!」長女抖動著手指頭,指著妹妹的鼻端說。「明明是你妒忌我們夫妻感情好,看不過我過幸福的日子,想去勾搭他,他不理你,你就惱羞成怒。」

    「感情好?你整年留守在這神山之中,一年三節去見他幾次,算哪門子感情好?他不過是在你面前作作戲,假裝乖乖聽話,背地裡趁你不在,不知道沾惹了多少女人,只有你還傻傻地以為他為你守貞呢!」彈了彈指頭,次女滿不在乎地踩著姊姊最最疼的傷口。

    為了不讓任何人搶走繼承金家的權利,即使在把唯一的弟弟趕走後,金家長女依舊夜夜不得安枕,非必要絕不敢離開金家半步,也因此與入贅的夫君聚少離多,她又何嘗不知道男人是根本不值得信賴的動物,她也不是沒有懷疑過夫君趁她不在時,可能會帶女人回家。

    可是——

    她就是不許自家人說這種話,擺明了不將她放在眼裡。

    「白狐,去咬她!」

    長女氣得忘記絕不得自相殘殺的家訓。「黑虎,保護我。」

    老神在在的次女,冷笑地彈指,身後出現一隻比尋常老虎還要大上一圈的黑虎,朝著那頭白狐威脅地咆哮著,白牙在鮮紅虎口內閃閃發亮,虎牙上滴落的唾涎,看了令人不寒而慄。

    眼見自己養的咒獸佔不了上風,長女接著還想以「數量」取勝,正待召喚第二、第三隻咒獸時,次女往前一步大喊著:「你別再鬧了,大姊,要是我真心下令黑虎攻擊你,即使你有再多的咒獸也無法保護你自己。我可不想和你一般見識,只要你調回我的月俸,我才不想留在這烏煙瘴氣之處。」

    可恨,她知道自己實在太害怕那頭邪惡的禽獸了。但就這麼白白地屈服,也太失長姊的面子。有什麼方法可以讓自己扳回這一城呢?突然間,金家長女的腦海裡晃過一個絕佳的點子,在保留自己顏面的同時!還可以解決步步逼近的敵人,簡直是一石二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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