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頁 文 / 子澄
"放開我!你們是壞人!放開我--",劉明明仍不停地叫囂,邊走邊扭動著身體,十足十瘋婦的模樣。
待她的聲音消散在合上的門板之外,直到完全聽不見為止,阮棠才虛軟地跌坐在地上,全身使不上力氣。
"你還好吧?"鐵鷹瀚蹲在她身邊,關心地拍撫她的背脊。
"好可怕……"她蒼白著臉,緊偎進他懷裡,"我從來不知道自己做了這麼多傷害她的事--"她揪緊他的衣服,怕自己再次看到劉明明淒厲的眼神。
"你沒有錯,錯在她太偏激,把所有的不如意全怪罪在你身上。"鐵鷹瀚索性在地上坐了下采,將她抱坐在大腿上。
"不,我也有錯。"想起明明的失控,她忍不住紅了眼眶,"如果我早點發現她的苦,我就應該多花點時間關心她、開導她,或許她今天就不會變成這樣了--"
"別想了。"鐵鷹瀚心疼地摟緊她,他就愛她的善良。而且事實不可能重新再來過,所以一切彌補的懋法終究都只是想法,不可能成真。
"鷹瀚……"沉默許久,她輕喊。
"嗯?"鐵鷹瀚的心猛跳一下,這好像是她第一次喊他的名字,甜甜膩膩的,他從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也可以這麼好聽,這種叫法,他喜歡。
"謝謝你一直陪在我身邊。"雖然兩人之間一直吵吵鬧鬧,現在想想倒也甜蜜。
鐵鷹瀚笑了笑,與其說"謝",他倒期盼她說個"愛"字,不過她會說這麼感性的話,代表她對他的感情有所進展,他已經很滿足了。
"鷹瀚,你準備拿明明怎麼辦??以她對他的瞭解,他不會輕易地放過明明。
鐵鷹瀚歎了口氣:"你認為呢?"他就知道她的軟心腸又犯了,唉!
"你幫幫她好不好?明明好可憐…"水眸隱隱滾動著水霧,柔若無骨的小手溫柔地包覆在他手背上,阮棠無限哀戚地對他動之以情。
鐵鷹瀚定定跑看著她,良久之後逸出一聲歎息:"我會請最好的心理醫生跟她談,如果必要,就讓她接受最好的治療……"輕輕鬆鬆兩滴眼淚就把他馴服了,以後他還怎麼建立夫威呢?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阮棠雀躍地笑了,一時忘情地摟住他的頸項。
"如果你能給我個香吻,我會跟你一樣高興。"他摟住她的腰,兩眼與她平視,大大方方地向她索吻。
阮棠赧紅了臉,她心慌地把眼光移到禮服的方向:"唉,禮服弄成這副樣子,明天的婚禮恐怕要開天窗了。"
"沒關係,我讓設計師來做修補的工作。"雖然訂做的是獨一無二的禮服,還好設計師隨傳隨到,保證婚禮沒問題。
阮棠回頭看著他,唇型輕輕蠕動。
"嗯?你說什麼,我沒聽清楚。"她說得好小聲,即使他靠得這麼近,卻完全沒聽到半個字,她到底說了什麼?
"沒有啦!"她羞澀地垂下頭,兩頰泛著嬌媚的桃紅。
"說清楚。"他扶正她的頭,不讓她顧左右而言他,"你知道我不喜歡猜測你的心意。"他習慣掌控一切,包括她說的每個字。
"可不可以不說?"這種事教人家怎麼好意思說得太大聲。
"你剛才不就說了,為什麼不能再說一次?"這種論調他可無法接受。
"哎呀,那不一樣啦!"人家不是說"無聲勝有聲"嗎?他這個人就是這麼沒情趣,一點都不浪漫,真討厭!
"什麼一樣不一樣?反正你說清楚就是了。"壞習慣,每次都要他要求再要求,甚至語帶威脅,否則她寧可打混過去。
她扁了扁嘴,看起來就是有那麼點不情願。
"是你自己要說的,既然要說就要說清楚,老這麼吊人胃口,真的很不道德。"他也老大不高興地犯嘀咕。
"不說就算了,明天我打電話給律師,看看劉明明觸犯了什麼法……"
阮棠伸手堵住他的嘴:"討厭!你威脅人家!"
"不過是一句話,說出來有那麼難嗎?"他輕啄她纖纖玉指,嗓音沙啞而性感;他隱隱感覺那句話對他很重要,所以不惜以她最在意的事情逼迫她。
阮棠咬了咬下唇,終於妥協地將頭附在他耳際,微顫而害羞地說:"人家是說……我很高興能嫁給你--"
鐵鷹瀚瞠大眼,霍地將頭往後拉開距離,微瞇起眼又驚又喜地看著她無限嬌羞的神情,嘴角忍不住上揚:"你愛上我了?"
"人家才沒這麼說……"她赧然地低下頭,不讓他看自己灼紅的俏臉。
"我們就要成為夫妻了,沒什麼不好意思的。"他愛極她羞窘的模樣,學她在她耳邊咬耳朵,"說啊,我想聽。"
"才不。"她皺了皺鼻子,"你也從來沒說過。"
"這麼計較?"他好笑地瞅著她,"我愛你。"
"你……"她微微一震,雙頰更加酡紅,"討厭!"她不依地推了他一把。
"咦?"怎麼她不是也該跟他說一樣的愛語,為什麼會不一樣,"你確定是這麼說的嗎?"他狐疑地抬起她的下巴,深深望進她柔媚的眼瞳。
"你自己猜。"她頑皮地吐了吐舌頭,就是不肯如他所願。
"說啦!"
"不要嘛!"
"很簡單的,說啦!"
"不要就不要,你很煩耶!"
"喂!我們還要--起生活好幾十年,你現在就說煩了?"
"誰教你那麼黏人。"
"愛你才黏你,這樣才不會變心。"
"不管,叫你猜你就猜嘛!"
"說!"
"不說!"
"叫你說你就說!"
"不說,說不說就不說--"
硬漢與軟糖,兩人之間永遠有鬥不完的嘴。
其實婚禮有沒有如期舉行,似乎不再是那麼重要了,重要的是兩人的心彼此相屬,讓愛情的甜蜜無限綿延--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