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頁 文 / 子澄
「噢!可惜全世界我只有你一個老婆。」看她紅著臉喳呼,谷胤颺忍不住逗她。
「拜託!那是形容詞!形容你懂不懂!?」她氣鼓了一張臉,紅通通的更顯嫵媚。
「有必要這麼生氣嗎?看你氣得像只河豚,要不要拿鏡子照看看吶?」他不禁啞聲失笑,心情好得不得了。
「河豚!?」柳珞君又酸又窘,她不敢置信地瞪他。「你說我是河豚?還有,照什麼鏡子?難道你有照妖鏡可以讓我現形嗎?」她慍怒的口不擇言。
「欸欸欸,這麼激動?」笑容越擴越大,谷胤颺笑彎了眼眉。「讓我想想,你這般反應該怎麼解讀呢?」
解毒?我還解藥咧,解毒!柳珞君噘起嘴,撇開臉不看他可惡的笑臉。
「喲呵,這張小嘴掛三斤豬肉都不會垮咧。」谷胤颺橫過身體對著她的臉,以健臂鎖住她頭顱兩側。「老婆,你不會是愛上我了吧?」俯身與她額頭相抵,他認真地研究她眸底的情意。
巴掌大的瓜子臉火速焚紅,柳珞君瞠大了眼,頓時愕然盈滿水眸。
「舌頭被貓咬掉了?我檢查看看。」沒給她時間考慮,帶笑的薄唇吞噬她仍處驚愕的菱唇,趁著她陷入另一波的愕然時,嘗盡她口中的甜蜜。
結果柳珞君還來不及認真思索他的問題,便又迷迷糊糊地掉進另一個暈眩的迷情漩渦,她下意識承受並笨拙地回應他的熱情,反倒加速點燃彼此間的溫度。
「你不曾想過嗎?」大手由她腹側伸進棉質睡衣,如預期般沒有碰到胸罩的阻礙,因為他知道她沒有穿內衣睡覺的習慣。
「想過什麼?」他的聲音怎麼變了?低低啞啞的,讓人覺得耳朵好癢;她縮了縮肩膀,注意力掉進他深邃的眸底。
「愛我啊!」他也在分心當中,輕輕重重地揉撫她柔軟嬌胴,手腳並用地褪去兩人身上不很繁複的睡衣。
「「愛」嗎?」思緒飄離軀體,可身上酥酥麻麻的虛軟或多或少阻礙她的思考。「不知道,好像……不曾想過。」就算有,這種時候也想不起來。
「沒關係,我們可以慢慢培養。」他們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培養,那麼長的時間足以讓小樹苗長成大樹,他們之間「大概」不會有問題。
「會成功嗎?」她開始有了期待,隨著他越來越深入的扇風點火,她的氣息顯得急促而輕喘。
「也許……」這種事誰也說不準,端看兩人的努力。
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他們忙著探索彼此的身體,試著讓兩人發熱的軀體更為接近,直到結合的瞬間,柳珞君淺淺地喟歎出聲。
「喜歡嗎?」一直沒問過她這個問題,但他想知道她的答案。
記憶所及,從不曾問過身下女伴有任何感覺。他與那些女人交往的時間通常都不久,一旦失去新鮮感,很容易就打發走人,因為他總是討厭對方越來越多的要求和自以為是。
但她不同,她是他的妻,要一輩子共同生活的女人,他們會一起歡樂、一起難過,形成微妙的生命共同體,雖然他還不是很確定這種感覺可以持續多久。
「不要問這種問題……」他有力的衝撞令她的身體在床鋪上下震動,她撇開臉揪緊床單,嬌胴硬是被他的輕狂逼出炫目粉色。
「那是不喜歡嘍?真令人傷心吶。」他惡意地停滯在她體內,雙掌游移在她的胸脯、小腹、大腿內側,既不離開也不讓她滿足,執意令她慾火難耐。
柳珞君緊咬著唇,強忍著身體的悸顫。每跟他歡愛一次,她的身體便敏感一分,她不知道人的身體可以承受多少快感,可也不願就此輕易地沈淪於他的挑動,兩人像在比耐力似的看誰撐得久,恍若先投降就成了輸的那一方。
「不說嗎?珞君?」他笑,額際卻隱隱泛出汗珠。「你知道我有很多方法可以讓你屈服。」猛地退出她的緊窒,他攫住她的皓腕,將之高舉過頭。
柳珞君依舊咬緊唇,靈動的大眼含欲瞪他,瞪得他益發得意。
「我們今天玩點別的怎麼樣?」不待她有所回應,他不知打哪來變出兩條絲巾,將她兩隻手腕分別固定在大床的兩側床柱。
「你做什麼?」她驚疑不定地扭動著,這種「開放式」的姿態令她不安到極點。
「別急,看你什麼時候願意回答我的問題,我就什麼時候放開你。」性感的唇漾起上揚的弧度,他邪惡的手指爬上她的腳踝,若羽毛般刷過她的小腿肚。
「不!」柳珞君尖叫出聲,她的心臟急遽跳動,無法接受一波強過一波的「震撼教育」。「別鬧了!快放開我!」她抬起腿踢他,反倒被他輕鬆箝制。
「嘿!你的腿還是一樣不聽話。」她的抗拒反而撩起他更猖狂的快意,灼熱的唇貼上她的腳踝,舌尖沿著飽滿的小腿熨上一條濕潤的路徑,且有逐漸往上攀爬的趨勢。
「啊!」柳珞君尖嚷的聲音幾乎啞掉,她拚命地蹬踢,可惜踢不開他的企圖。
「你瘋了是不!?我不要這樣!」掙不開手腕上的絲巾,她現在面對的是全然的無助。
「好啊!那你就回答我的問題。」微瞇的黑瞳焚燒般地鎖住她脆弱的私處,他努力控制胸腔快速起伏的吐息,擺明了跟她玩到底。「不然,我們就繼續玩下去。」漫不經心地與她的眼神在空中交會,他挑釁地在唇邊泛起一抹不懷好意。
「不!我不要!」她急得快哭了,她肯定自己看出他眸底的輕佻。「谷胤颺!我不玩!不玩!」
「也行。」他幽幽歎了口氣。「不玩輸一半,你想輸前半段還是後半段?」舌尖已不留情地來到她的腿部內側,一手按壓著她蹬踢的另一腿。
「都不要!求求——啊!」她的要求並沒機會說完,下腹一陣緊縮,他的舌尖已堂而皇之地登堂入室,在她體內撩起另一波更為驚人的巨濤駭浪。
「拜託……拜託你不要……我說,我說——」體內泛起無法控制的痙攣、抽搐,她無助輕泣地語不成句。
「乖,快說給我聽。」他滿意地擠身在她雙腿之間,猖狂的慾望不加隱藏地彰顥在那張迷人的俊臉。「記住,我不接受否定的答案。」他惡質地抵住她的花園幽徑,讓她感受自己賁張的硬挺和絕對的優勢。
「喜歡、喜歡啦!」她不敢再遲疑,怕再次承擔那令人耽溺的激情。
「你說的哦。」他笑了,俯身勾搔她的耳際。「那我現在可以進去了?」
「嘎?」連這種事都還要問她!?柳珞君羞窘地又紅了臉。「可、可以不要嗎?」她問得極為謹慎。
他挑起眉,懲罰地舔吮她堅挺的乳頭。「你忘了,我說過不接受否定的答案。」
要命!她要是真的不要,那他可就慘了,絕對會死得很難看!
柳珞君眼巴巴地看著他略嫌扭曲的俊顏,很沒用地以更委屈的聲音說:「好啦!」
谷胤颺喜上眉梢,溫柔地滑進她濕潤的幽谷,領著她再次攀上慾望的高峰——
本來該是旖旎激情的夜,就在一個極其委屈、一個威脅交迫之下,緩緩地、浪漫地持續進行下去——
******
一小塊一小塊花花綠綠的三角形彩布,多到幾乎將柳珞君不甚強壯的身體吞沒;她選出搭配起來較亮麗的花布,為一個年僅十六的青春少女縫製拼布床罩。
高鳳英將她的縫紉機放置在她原本住的客房,並准許那個房間給她當工作室,所以等該上班的上班、該上學的去上學後,她便一個人窩進工作室裡開始動工。
工作停擺許久的她,手上那份由藝品店開出來的清單中,洋洋灑灑地佔了六條床罩、八條被單,更別提成套的枕頭、抱枕,以她的速度來計算,一條床罩大約要花上三到四個工作天,被單也一樣,也就是說,她至少要花上一、兩個月,才有可能把手上的工作全部完成。
冬天已經到了,她還想在休息的空檔織些毛衣、手套給浩浩,另外為谷德誠織條圍巾、高鳳英織件背心,至於胤颺……就高領套頭毛衣好了。
她先將兩塊不同花色的三角布車在一起,於是每兩塊兩塊地一一變成大三角,再將同花色的大三角拼湊成一塊四方形,最後以素色布加上外圍,如此便構成拼布作品的基本單位。
數十塊的基本單位依客人要求的尺寸再行拼湊,經過最後的加工處理便可形成床單或床罩,全憑訂單來決定。
她一坐上戰鬥位置後便不再離開過,當然,除了上廁所的時間。
以往她工作的時候,浩浩會安靜的在一旁看書、看電視或玩玩具,等他該吃飯的時間到了,他會適時提醒工作得昏天暗地的她吃飯。現在浩浩去上學,另外的家人也都各忙各的,她一個人反倒忘了吃飯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