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 文 / 黎采
太,太震撼了!原來洛克這個洋名,不是他的真正記號,卻是他脫也脫不去的記號啊!
「你知道我必須如何才能不崩潰嗎?我必需靠寫作,一直不停的寫作,如此一來,我才能忘掉這些,忘掉屬於我血緣中的悲哀。」他再度吶喊,「我的祖父,滿清未年的德倫貝勒爺,就像滿清亡族,在任何一個政權中注定被鬥爭,他撐過了日本侵華時的利用與蹂躪,但卻撐不過共產黨的對待,死後,留給他兒子,也就是我父親太多要背負的重擔。在我祖母也過世後,他們一整個流亡在英國的族人被以送葬的名義給騙了回來,我就在那一年出生,那時,文革已經展開,我們全部被鬥爭、清算,然後流放到新疆接受勞改,你懂嗎?」
予琴忍不住的哭了出來,太悲傷了!怎會這樣?這就是羅大佑「亞細亞的孤兒」中的寫照嗎?她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眼睜睜的望著像憤怒神祇脅洛克,劈開了雙腿,站到了她面前。「讓我再告訴你一個天大的秘密吧!」彷彿,他下了一個好大的決心,蹲了下來後,他抓住她的雙肩,「『車勒毓』不是筆名,而是我的本名,我也有個中國的姓名,可是我不能用,因為那會傷了我養父母的心,因此我寫作,當我以中文寫作時,我就能堂而皇之的使用著我原先的本名。」
再次地,她瞪大了眼,完全忘了她剛才還為什麼而哭泣,「車……車勒毓?你說你是……」
他驀然的跪下,將她的雙肩舉近他,用力的以唇吻掉了她所有的疑問,因為他已一股腦兒的將二十多年來,文壇的大秘密給說了出來。
但是恐怖的感覺乍然而至,洛克俯在她身上,他的手掀高了她襯衫的下擺,用力將她月事還未完全結束的私處按向了他的……他的舌狂蠻的橫掃著她的口腔,他有力的大掌伸進她的襯衫裡後,撫向她的胸脯後,用力的掐住了她柔嫩的蓓蕾……
「不不……」她躺在地上,一股黑暗般的壓迫困住了她,她破碎的聲音吐進了他的口中。
但是,予琴的掙扎在他強壯的身體下,柔弱的讓他完全感覺不出來。他要的不只是說說罷了,他還想要更多的發洩……「嘶」的一聲乍響,洛克一把就扯開了她的襯衫,鈕扣全數散去。
「不,不要,洛克別這樣,我,好怕……我的月事還沒結束……」趁著他抬起頭的時候,她嘗試著喚醒他的理智,因為她全身上下已經抖的沒有力量能反抗他了。
「借口!」低喝一聲,他俯低了身體,硬挺的雄征,威脅著要進入她的身體。
她能為所欲為的爬上他的身體,隨性的要他,難道他就不行?
「今天早上你已經量少了,你的月事結束了。」抓住她反抗的小手後,分別將它們架到她的頭頂,他單手固定住它們,「我們做愛,為什麼就你可以在我身上?為什麼就你可以不管我要或不要?」然後另一手向下,來到她的私處附近,與大腿配合,一起撐大她妄想合住的大腿……
「不,不,不!」予琴完全崩潰,她歇斯底里的哭喊著,「求求你,不要強暴我,不要強暴我……」
洛克喘得急促,他太想發洩了,可是,予琴卻抖的比風中的落葉還要劇烈,她的雙眼雖然大睜,淌淚卻沒有焦距,「求求你!別強暴我……」
瘋了,她一定會把他給逼瘋的……
「啊——」挫敗的發出了一聲大吼後,洛克從她身上爬起,不斷的往海的方向奔去,他奔的又快又急……
「為什麼?你為什麼不願意躺在我的身體下面——」他吶喊的奔進海中後,沮喪的投人海中,游向大海的深處……
她傷害了他,一定是的,而且她太不應該了,就算他不是車勒毓好了,她也應該公平一些。套句他說的,他們兩人做愛時,就她能主動,而他一定要被動?
畢竟,他是你的第一個男人啊廠予琴呆看著剛才被他破壞掉的求救信號——他們以飄來行李箱中的CD片,分成三小堆,一字排開在沙灘上,為了能吸引過往飛機注意而做的。SOS」求救信號。
拾起被他折斷、踩壞的其中一枚碎片時,她不禁就害怕了起來,如果他們像「藍色珊瑚礁」中的男女主角,一輩子被困在這孤島上的話,那他們就要學著如何做夫妻了。
予琴盡量將洛克破壞掉的CD片組合起來,一邊將它們排回昨天鋪好的形狀,一邊顫慄的想像著,如果昨夜睡著了以後,她乖乖的躺著讓他對她做愛的話,那今晨他是不是就不會如此大發雷霆的做破壞大王了?
「不可能的。」她苦笑著自問自答。
其實,兩個人心知肚明,最主要還不是他們做愛的姿勢,而是那堅持的姿勢背後所隱藏的原因。
她實在有說不出的苦衷。青少女時代的陰影,讓她保留了那片處女膜……
她還不滿十五歲的那年,大哥的同學,來她家找大哥,那時家裡沒半個人在,而她也沒有任何警覺那男生已經有些酒醉了,就讓那男生進來,結果在他準備要對她毛手毛腳之際,將近一百公斤的大個兒就醉倒在她身上。
她當時被嚇得不斷的放聲尖叫,喉嚨都喊啞了,最後鄰居才幫她在她家外面打電話給她父母,她才脫困的。從那時起,大個兒趴在她身上,讓她窘迫到快要不能呼吸的驚悚畫面,成了她記憶中的一部分,伴隨著她成長,也因此日後她交往過的男友一旦到了要上床的階段,她就會打退堂鼓。
久而久之,她只能在下意識中,盡量讓自己成為男人間的哥兒們,唯有如此,她才得以免去與男人交往後,最後必須因上床,而付出不堪回憶的代價。
月事都已經結束了一個星期了,如果再拒絕他……唉,她心理仍沒有準備好,想來就可怕。
伴隨著她成長的黑暗,仍會三不五時的,在出其不意間冒出來搔擾她,讓她退卻於任何有關承諾似的話題,她害怕窘迫似的陰影……
在還不知道他是車勒毓之前,她或許能和平凡的米洛克耳鬢廝磨,可是他卻是一位她曾經視為如天際星星般,遙不可及的文壇巨擘。
他無窮的創作力感動了無數多的人,當然也感動她,可是,那卻不包含會在荒島中赤身露體,會在她經痛的時候用溫暖照顧著她,會攀爬椰子樹摘椰子,會抓魚狩獵等一些彷彿大地之子般的舉動啊。
於是乎,能避免就避免吧!
「呵,夫妻?伊甸園中的亞當與夏娃?」怎麼可能嘛,暗忖與苦笑中,她重新擺好了求救信號。
月事來的那幾天,她還有拒絕洛克向她求歡的借口,月事結束後,她也還有方法,阻擋他體內的雄性荷爾蒙冒出,但是……能撐多久呢?
他說,他一直沒有落腳處,寄人籬下像失了根的浮萍,無依無靠的飄蕩著,飄到了這裡後,他感覺好像找到依靠了,所以他不想回文明社會,想要終身就待在這裡,也說服著她一起留下來。
聽到了洛克這麼說之後,讓她更為害怕,就這樣兩個人從因岐見而爭吵,到冷戰不說話,一直到昨天深夜,他趁著她睡著後,打算霸王硬上弓而被她再度成功拒絕為止,兩人之間已經完全扯破臉了。
望著後方不遠處的沙灘上,炊煙裊裊升起,予琴再望了一下太陽的方向,中午了,而洛克升好火後,也準備要吃他自己的午餐了。
肌腸轆轆中,她走回了自己的樹洞後,吃起她今天早晨沒吃完的鳳梨當午餐了……
她彎身走出小樹洞時才發現,天漸漸暗了下來,有些烏雲不斷的堆積著。這裡的午後就會這樣,對流雲層越堆積越厚,閃電打雷後,就會下起又急又猛的磅礡大雨,接著天就會放晴。
趁著雨還沒落下前,予琴往星光湖疾步而去。
「嗯……咳,咳。」在她身後,不陌生的聲音傳來,順著聲音停下腳步後,她轉過了身體。
看到她一轉身,洛克一邊趨前,一邊伸出中午烤好的鮮魚,「肚子餓了吧?喏——」
「謝謝。」伸手接過時,她連頭都不敢抬,紅著臉,繼續往前走。
「怎麼不吃?」洛克走在她的身邊,低頭才發現她有些臉紅。自從那次在夕陽下,他求歡不成,反而洩露了他是作家的身份後,他就已經不再光裸著身體了。
那她臉紅是為了什麼?
被動的咬了一口,予琴仍是不敢抬頭看他。
兩個人靜靜的穿越了風梨園,彼此沉默的心思在她開口之下,首先打破。
「你真的就是車勒毓嗎?喔,抱歉!我不是懷疑,而是……」發覺了自己問的是廢話後,她連忙的住了口,望了他一眼,尷尬萬分的低下頭,「而是太驚訝了,才會這麼問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