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烈舞飆情

第23頁 文 / 岳盈

    "舞陽……"初月再度催促。

    "不要問了!"舞陽承受不住地叫喊起來,淚流滿腮。"求求你們不要再問了好嗎?為什麼不能讓我平靜一下?為什麼回到族人身邊,還要受到這種拷問?"

    她受夠了力飆一再逼迫她許諾,無法再承受初月一逕逼問細節。那些是最私密的事啊,而且在心情這麼亂的時候,根本難以判斷哪些部分是強迫,哪些部分她又心甘情願地迎合,向來善解人意的初月,這時候為什麼不懂尊重她一下?

    看到舞陽傷心欲絕的表情,初月頓時有股揍人的衝動。一定是力飆傷她太深,她才會這樣。

    "我不問就是了,別難過了。"初月忍住心頭的悲痛,將她摟入懷中安慰。舞陽像個孩子般哭個沒停,此刻除了用淚水濾清心裡的紛亂外,她沒有其他法子了。

    夕陽的餘暉消失在低垂下的夜幕間,深沉的夜色降臨光明被黑暗取代,就像此刻舞陽和初月的心情,漆冷陰暗。

    第十章

    力飆頭疼欲裂的醒來,睜開的眸子一對上風雲陰沉的俊臉,新仇舊恨重新躍上腦際,先前大鬧風族營帳的畫面飛快在腦中閃過,他呻吟一聲,發出詛咒。

    "天殺的,風雲,你居然砍昏我!"

    "被我砍昏總比被人乘籃冒桑?風雲沒好氣地回道。

    "誰敢砍我?"他囂張地大吼。

    對力飆到了這種時候仍然死不認錯,風雲的憤怒不亞於初月。天殺的!這傢伙破壞了他和初月美好的夜晚,害他得窩在這裡想辦法平息初月的怒氣,居然還有臉在他面前大吼大叫?他心中的氣憤,全然反應在兇惡的目光中。

    鮮少看到風雲動怒的力飆,被他的眼光嚇了一跳。

    "喂,被人砍昏的是我不是你,你幹嘛那副想殺人的表情?"

    "你還不認錯?"風雲恨不得衝上前掐死他,而他也採取行動了。若不是端餐進來的大熊和風強及時制止他,力飆的小命難保。

    "冷靜點,風雲。"大熊出聲安撫。"衝動解決不了任何事。"

    "聽到沒,風雲,被人砍昏的是我,照理該是我找你算帳,怎麼反而是你氣得想殺了我?"力飆狐疑地嘀咕。

    "呵,你現在會說風涼話了?剛才在鳳族營帳時,為何不聽我勸衝動行事?你知不知道,你把我害慘了!"

    面對風雲齜牙咧嘴的咆哮,力飆一頭霧水。被害慘的人應該是他才對!要不回舞陽,他的魂兒也丟了一半。

    "你才把我害慘了呢!"他哭喪著臉。"好不容易可以把舞陽要回來,誰曉得被你破壞了。"

    "你還有臉提這事?"風雲簡直不敢相信:"舞陽是鳳族人,你憑什麼跑到人家族長那裡要人,還大吵大鬧?初月沒將你大卸八塊,追究你欺負舞陽的事已經是寬宏大量了,居然還指責我破壞你的事?老天爺,若不是有我在,你早就成了屍塊!"

    "我……舞陽是我的!"力飆惱羞成怒地吼道。

    "你就只會說這句,不會換別的詞啊!舞陽既非你的女奴,也不是你的妻,我看不出她為何是你的!力飆,你怎麼會變得這麼不像你了?以往你或許衝動,是講理的,現在變得有理說不清,變得讓我不認識了。"

    風雲語重心長的一番陳述,霍然震醒了力飆的理智。

    他沮喪地發覺,從愛上舞陽那刻,他就變得不像自己了。不曾有過的溫柔佔據他的心,不曾有過的狂熱摧毀了他的理智,除了舞陽外,他再容不下其他的思緒。

    他變得無理取鬧,只要有人接近他的舞陽,就會全身戒備起來,不知不覺中發出敵意。明曉得大熊不可能搶他的舞陽,他仍然不放鬆,禁止他和舞陽見面。明知道舞陽痛恨他的霸道、獨裁,他卻控制不住自己,一意孤行。現在可好,舞陽逃離了他,回到她族長身邊。

    想到這個族長,力飆頓時哭笑不得。

    沒想到自己嫉妒了半天的假想情敵居然是個女的!每次只要舞陽提到她的族長,他總會氣上半天,直到今晚才發現這個族長是個女人。他先前吃酯的對象是個女的,他竟然為了個女人嫉妒得發狂!

    天哪!他是怎樣的蠢蛋?若不是他小心眼,可能早從舞陽嘴裡得知鳳族族長是個女人的事。怪不得舞陽始終不明白他在氣什麼。理清楚這件事後,他登時能體會到舞陽忠心護主的心情,那跟男女之情完全無關,而是一名武士立誓保護主人的崇高情操,他也曾立下過類似的誓言。為何當時他不能明白?徒然惹得舞陽傷心,徒然讓自己痛苦,這一切全是他自找的!

    看到力飆像是知道錯了,風雲的火氣瞬間冷卻。他溫言安慰道:"力飆,我曉得你會變成這樣是因為太愛舞陽的關係。只是鳳族女人跟一般女人不同,你的方式讓舞陽無法接受,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找機會跟舞陽道歉,或許還有挽回的機會。""風雲,你說,她還肯原諒我嗎?"力飆可憐兮兮地問,悲傷的眸子浮現一抹渴望。"我真的不曉得她的族長是女人,我還以為她是男的。舞陽每次提到她時,總讓我好生氣,我以為她們之間有曖昧,而且她還口口聲聲說要回到她身邊保護她。我真的好害怕她會離開我,回到她的寶貝族長身邊!只要一想到她投入別的男人懷裡,我就受不了!"

    風雲同情地拍了拍好友的肩,力飆的心情他能體會。

    "別說是你了,儘管知道舞陽是女人,但每次初月惦記她時,我還是會感到嫉妒。現在可好了,為了舞陽,她連我都不諒解了,昔日的濃情蜜意,還比不上她們的姊妹情深,唉。不知道得用什麼方法才能讓初月回心轉意。"

    "對不起,是我連累你了。"力飆歉疚地低下頭。

    "算了,誰教我們是好兄弟,只得有難同當了。"風雲幽默地道,說完卻哀聲歎氣起來。

    "你們兩個別這麼沮喪,總有法子可想的。"一直沉默的風強,提出了他的看法:"舞陽姑娘我是不瞭解啦,不過,鳳族長應該是個講道理的人。風雲,只要你找機會跟她把話說清楚,相信她會諒解的。

    "舞陽也不是不講理的人啊。"大熊為舞陽辯護,臉上洋溢著樂觀的笑容。"她是吃軟不吃硬,力飆受傷時,她悉心服侍,任他撒嬌耍賴。是力飆變得不可理喻,舞陽才會生氣不理他。"

    沒想到向來頗有硬漢本色的力飆,也會有撒嬌耍賴的時候。風雲和風強皆感不可思議,還有點遺憾錯過了那一幕。

    力飆雙頰漲得通紅,狠狠瞪了大熊一眼,似在嗅怪他大嘴巴。大熊卻嘻嘻一笑,這些日子他受夠了力飆的不講理,好不容易逮到機會奚落他。

    "就這麼決定,想辦法將她們分開,各目進行說服工作。"風雲心裡已有腹案,眼光轉向風強,"你去找小兔探口氣,看初月是不是還在生氣。"

    "這時候去準會碰釘子。"風強摸摸鼻子。以他對小兔的瞭解,準有頓罵好挨。但為了兩名朋友,這個釘子又不能不碰,他悲歎一聲,不明白力飆和舞陽的事,怎會牽累到他和風雲。

    真是好友難為啊!

    ☆☆☆

    像小時候一樣,每每有心事,舞陽總是挨著初月躺在床上,於黑暗中低低訴說。

    "我從來沒想過會遇上力飆這種男人。我以為會像娘一樣,愛上像父親那樣充滿智慧又溫文的祭司,或許不能相守;但是知道彼此的心意,只要一個眼神,便能撫平心裡的孤寂,我不排斥那種感覺,也以為自己會甘心那樣過一生,直到遇上力飆後,才發現……除了他以外,我不會再對第二個男人動心。"

    "你愛上了他?"初月溫柔的嗓音在黑暗中響起,沒有任何意外,早在舞陽和力飆四眼相視之時,她便看出了其中糾結的情愫。

    "愛?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卻衍生出複雜,難以言喻的情緒反應。"舞陽有所感觸地道,回憶起和力飆相遇後所發生的事,心中苦樂參半:"第一眼看看到他時,即使在敵對的情勢下,我仍然被他所吸引,原以為他傲慢自大又惹人厭,沒想到他一再叫我驚奇,他不計較我為了逃走對他做出的致命攻擊,反而出手救我,一次又一次地包容我的愚蠢,儘管氣得半死,卻沒有動手打過我。我想,最後是我把他逼急了,他才……老實說,那時候我真的好恨他。從來沒人告行過我,那件事會痛得要命!"

    心跳錯亂了半拍,初月氣息混濁了起來。舞陽的該不是指那檔事吧?

    "你是說……"她試探地問。

    "嗯。"舞陽像全身著火似地紅了臉,聲音更加低微:"那真的很痛。我當場暈了過去,力飆也被我嚇得半死,後來我發了高燒,全賴他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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