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頁 文 / 滕真
「你怎麼知道那個字是髒話?」時代相隔這麼久,髒話的演變應該很大吧?
「聽起來就像!」
他的唇一再掃過她的,或咬或啄,時而痛時而誘人,無情地折磨著她紅腫的唇瓣和她的意志力。
「你到底想怎樣呢?」倚在他的懷裡,她有些喘不過氣來,更多的是不解,她現在可沒有天使臉孔魔鬼身材呀!他卻這麼「飢渴」,難道他原來就喜歡馮瑜格嗎?不對!小喜說他們沒交集呀!
「我想知道是什麼原因讓你突然變得這麼聰慧的?」
他開始有些相信她那靈異的說法了,因為馮瑜格就算失憶也不可能有能力把馮家二老馴服得這樣服服貼貼。
「啊?」她從小資質過人,還沒嘗過不聰明的時刻,他問這個是什麼屁話呀?
「別在心裡罵髒話,你說你來自二十一世紀,是現在的幾百年後,有什麼證明嗎?」敲了她的頭一下。
「什麼證明?」她扮個鬼臉,這傢伙太賊了,什麼都逃不過他的法眼。
「證明你所言屬實,比如現任皇帝何時殯天什麼的?」
「這種小事我哪知道呀?」
「也就是說你沒證據是嗎?」那麼他該相信她的「未來說」嗎?
「我對歷史沒研究啦,那我問你,漢朝第七任皇帝何時掛掉的?」她最討厭別人誣賴不相信她,馬上火大的拍了他的胸口一下。
「掛?死嗎?嗯……沒查書是不知道。」握住她逞兇的小手,她這麼說也沒錯,姑且信了她從未來來的說法,反正只要沒了那土丘她應該就回不去了吧?他安心地笑了。
「反正你們明朝撐個幾百年,滿人就入關,差不多又兩百多年,換成民國現代化,現在到我們那時代相差個五百年總有吧!」這已到她的極限了,別再問她歷史問題了。
「就算如此,女人還是女人呀!」所以她真的不是馮瑜格!他相信了。
「這倒是!只是女人不再關在家裡繡花,而是像男人那樣出去工作了。」
「你也是嗎?」
「嗯!我是專業會計師,說到帳目沒幾個人能贏我的。」她自豪道。
「帳目?你懂記帳?」他的眼睛突然一亮。
「那當然了,不過古代和現代可能有些差距吧?哪天讓我看看你們的帳冊吧!一定很有趣。」
「哦∼∼」卓任文一「哦」不可收拾,「哦」了許久許久,才高興地回過神,對上她不解的臉蛋,又瞅了她一口。
「啊?怎麼又來了?」她摀住小嘴,拒絕他再次入侵。
「時光寶貴我們繼續吧!」
「繼續什麼?」捂著嘴她嗯嗯呀呀的。
「剛剛被馮夫人他們打斷的好事呀!」抱著她翻個身,再次回到先前密合的模樣,引來她的連聲抗議,他的唇不客氣的封住所有不滿。
帳冊呀!他有點子了,可以讓兩人多更多公開相處的好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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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府的別業真是山明水秀,宛如世外桃源呀!
第一天莊子憶拉著小喜逛了一圈作森林浴。唉!美則美矣,卻見不到那奸詐小人了。
第二天學人家做香車美人,坐著馬車沿著鄉間小路,閒憩幽雅地逛了一遍,這裡又不遠,他怎麼不來呢?
第三天覺得做人不能太放縱,慢跑了一個早上。哼!他那麼愛為「主人」賣命,做到過勞死算了!
第四天隱約覺得遠方那個湖不錯,學姜太公釣了一下午的魚。他是不是拿她當消遣呀?沒消沒息的……
第十天她睡了三十個鐘頭……以為夢裡見得到他的說……
純休閒毫無目的的日子一天天過去,她已經記不得來這裡幾天了,她迥異往常的行徑讓別業的奴僕們很驚奇,天天都在猜今天大小姐會出什麼新花樣。
花了半個月住過每間廂房後,她終於決定落腳處,主僕倆搬進最裡邊的小樓閣。除了打掃送餐,平時閒人勿進,方便她隨時以不雅之姿發呆。
吃了睡、睡又吃,累得她頭昏眼花四肢僵硬,終於她決定來趟心靈之旅,順便將那渾球徹底踢出心房外,於是,她換上長褲,綁著長長的兩條辮子,她在小院子裡活動筋骨。
「愈看愈覺得自己好像七月半的豬公,人本來就丑了,再不練練,只怕會更醜,來點瑜珈好了。」她在廊上鋪了毯子。
「小姐好厲害!」小喜蹲在一旁看著她不斷做出常人難以想像的姿勢,不停地拍手叫好。
「小意思啦!你要不要也練練?」由船式回到休息狀態,她調好呼吸才笑著問道。
「不不!我不行的!」小喜連忙站起來。「小姐,我去端點心好了,等你練好就可以喝點清涼的飲品了。」
「哦!」她閉上眼決定做橋式,當她兩手一撐,頂高腰部,呼氣吐息準備收式時,眼前多了雙眼睛好奇地看著她。
「準備去天橋賣藝嗎?」
「啊?」她失手跌了下來,所幸卓任文扶住她,才沒摔倒,但又再次跟他不清不楚地抱在一起了。
「這種三腳貓功夫想賺到銀兩恐怕很難。」趴在她身邊,他取笑地刮刮她紅熱的臉蛋。
「你怎麼會在這裡?」大大的雀躍在她心田里翻滾,他真的來了!
「咦?我每天耳朵癢得不得了,難道不是你天天呼喚著我嗎?」他的眼裡堆滿熱切。
「誰想你呀!少臭美了。」她想起身,卻被他壓回身畔。
「我卻想得緊呢!」他的頭深深地埋進她的懷中,盡情吸取她的芬芳,這些天沒玩到她,害他渾身不對勁呢!
「你想我?」她又期待又怕受傷害地問。
「你說呢?」他支著頭拿她的髮辮搔著她的臉蛋,眼裡全是譫笑。
「你這麼狡猾,我哪知道你的心思,放手啦!」小小的失望讓她沒了玩鬧的興致。
「我對你剛剛的動作挺有興趣的,也許跟我很合喲!」他又把她拉回身邊,開始動手擺佈她的四肢。
「你對瑜珈有興趣?」太意外了。
「嗯……這姿勢不好,我不喜歡,這叫什麼?」他端看著他的傑作。
「呃……魚式。」
「這個呢?叫什麼?這我喜歡。」他憑剛剛的印象又拉著她的手腳擺出另一式。
「蛇式。」他在說什麼呀?瑜珈是練身體的,還有喜不喜歡之別嗎?
「這個就有點高難度了,我還要兼顧別讓你撞到頭,有點困難,會影響心情和動作的流暢,這叫什麼?」他蹙著眉顯然不太滿意,又有點想試。
「橋式,你到底在說什麼呀?我練我的,關你什麼事?!」她躺回毯子上狐疑地看著他。
他卻在興頭上,又將她翻個身,擺弄出另一個姿勢,喜孜孜地說道:「剛剛你做的動作中我最喜歡這個了,最能盡興,這叫什麼?」
「貓式,喂?你到底在說什麼?什麼盡興?」她爬起來跪坐盯著他,愈想愈不對勁,都她在做,他都沒跟著做,這哪叫對瑜珈有興趣呀?
「我在研究該用哪些姿勢和你歡愛呀!」他笑得好色情。
「歡……」她的臉紅了又紅、再紅、再……可她的眼瞬間噴出熊熊火花,這小人居然把靈性瑜珈想成色情姿勢?她掄起粉拳追著他打。
「怎麼生氣了呢?氣我只說不做嗎?別氣了,既然我都特地來了,一定跟你把剛剛所有可能、不可能的姿勢都練過,別氣了!」他開懷地讓她追,臉上再無絲毫銳氣,活像個純真大男孩一般,與她嬉鬧得好快活。
「你還說!」她追上他又踢又踹的,腦海裡卻不由得浮現兩人用各種姿勢歡愛……啊∼∼羞死她了!
「你這麼凶,就算我再想也只能嘴巴說說過過癮了。」握住她的小手,讓她貼在他的胸口上喘息,卓任文嘴角有朵小小的滿足。
「神聖瑜珈都被你污染了。」她歎口氣,至少她見到他了,那是不是可以假設他也像她一般思念她嗎?
「你這些天還好嗎?」他難得溫柔地問道。
「好!好閒!」除了很想他之外。
「閒很好呀!再來你想閒也沒得閒了。」他喃喃笑道,拉著她坐下來,拿布巾溫柔地替她拭去額上的汗珠,發了汗紅潤的蘋果臉讓她多了幾分陽光嬌美。
「你在說什麼?在這種父權時代,我怎麼可能不閒?除非馮府破產,全家人都去喝西北風,我才有可能不閒吧!」
「若真的有喝西北風的那麼一天你怎麼辦呢?」
「有人就有錢賺,真那樣了再說吧!」
突然,「小姐……」小喜在一旁探頭探腦許久了。
「怎麼了?」莊子憶驚訝地回過頭看到小喜。
「卓總管!」小喜先向他鞠躬問好。看他們這樣……原來他真的喜歡小姐耶,真是太好了!
他只是隨意點點頭,霸手仍環在莊子憶的纖腰上。小喜會匆匆忙忙打斷他們,看來是那個點子奏效,事情爆發了……他揚起嘴角。
「到底怎麼了?你不是去端點心嗎?是馮府的事嗎?」莊子憶看著她空空的兩手,她混哪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