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文 / 滕真
「笨蛋!坐著休息。」要對抗功夫高不可測的流金長老已經十分不容易,還要分神擔憂她的傷勢,路立棠這仗打得辛苦極了。
「這個變態男身手很厲害。」汪淘兒急喘著氣吼道。
「這個不用你講我也知道!」對峙越久,他就越發覺自己的實力和對方的差距,路立棠突地有今生只能活二十年的覺悟,只是無論如何,他都要想辦法讓她脫困。
「小子,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那女人是不可能活了!」流金長老冷冷的說道,看見他們在如此危急的時刻還在那裡眉來眼去,讓他不爽到了極點,他決定讓他們全去見閻王。
「為什麼?她又沒惹到你。」路立棠在想辦法脫身。
「她扮男孩欺騙我,罪大惡極,該死!」這原因讓人聽了差點吐血!
「是你自己沒長眼睛,人家我第一次見到她時,就知道她是女的,真笨!」話一出口,路立棠就後悔了,他居然笨到在此時逞一時之快,去招惹這個變態男,這下子他們兩人都別想活了。
「罵我笨?很好!果然是一對笨蛋情人,你們一起下地獄吧!」流金長老的招式變得更毒辣,招招都是置人於死的狠招。
路立棠奮力擋在汪淘兒的身前,就算只有一絲絲的希望,他都要保住她的性命!
「笨蛋,你這樣門戶大開,嫌活太久了啊!」汪淘兒突然伸手格開流金長老對他的致命一擊,他對她的保護之情她全看在眼裡,無論兩人之間如何不快,他的這份情她都要還!
「若不是你太笨,我會這麼辛苦嗎?」說這話時,路立棠也為她擋去身前的狠招。
「真抱歉,我太笨了。」她是笨,才會愛上他這個渾球!
「你們兩人真是恩愛,那麼就一起上路吧!」一直沒用兵器的流金長老從腰間抽出軟劍,直直砍向他們兩人。
「太卑鄙了,你這個大變態!」
「居然用劍?你這個大變態!」兩人同時叫喊。
背對著山崖的兩人一個閃避不及,當場被砍中,兩人同時後退,又被他刀鋒上那股強勁的力道給甩飛了出去,直接掉下山崖。
「啊──「
站在山腰上,流金長老露出冷冷的笑意。」所有擋在我面前的人都該死!哈哈……」
第七章
「哇哇……啊啊……」汪淘兒的尖叫聲在山谷間迴盪,久久不絕,好像魔音穿腦般讓人忍不住發狂。
「笨女人,你別叫了行不行!」雙手攀在樹枝上的路立棠,若不是因為沒手可用,真想衝過去摀住她的嘴。
「咦?還沒到底嗎?這山谷也未免太深了吧!」汪淘兒臉上掛著淚珠,仍搞不清發生了什麼事。
「真抱歉,你想摔下去當肉餅,還得你上頭那枝樹幹願意斷掉才成。」她被勾在他的一手之遙處。
「咦?真幸運!」她抬頭看了看,才知道自己一時半刻還死不了,不過,卻沒膽子往下看。
「幸運嗎?掛在這種鬼地方能怎樣?搞不好等一下就飛來一隻大老鷹,把我們抓去當晚餐。」路立棠沒好氣的啐道,他攀在這裡累死了,不想死又不能放手,很累耶!
「說得也是。咦?你的手流血了!」她驚呼。
吊在半空中搖來搖去的汪淘兒發現他比自己還慘,攀在那裡動彈不得,而他的雙手血跡斑斑,一定是摩擦山壁造成的,她當場有些不忍,再怎麼說,他都是為了要救她,才會淪落到這個田地的。
「比起胸口上的傷,這根本不算什麼。」他從掉下來就一直在觀察她的傷勢,似乎只有刀傷及輕微的擦傷。
「對喔!我們之前被砍了一刀。」她想起那個變態男。
「你以後可不可以別這麼笨呀!」路立棠一想到她剛剛準備坐以待斃的笨樣子,火氣就又冒了上來。
「我笨?我看笨的人是你吧!自己跑來送死,沒見過比你更笨的人了。」才想開口謝他,卻聽見他那氣死人的指責,汪淘兒當場忘了感恩,又跟他貢上了。
「你這個沒良心的笨女人,我趕來救你,居然還恥笑我?你你你……最好別活著,否則,我准跟你算帳,這回我一定要狠狠的揍你一頓屁股不可!」不用等老鷹來吃他了,他肯定會被她先活活氣死。
「我……我們可不可以別吵了?如果不幸在黃泉路上咱們又遇到了,就算當不成朋友,起碼也別再吵了。」她捂著胸口,痛的感覺終於恢復,剛才撞到山壁吐血的地方,又被那個變態男人狠狠地砍了一刀,她大概快死了。
「咦?怎麼了?你哪裡痛?」被砍了一刀,他其實也很痛,不過一發現她慘白著雙頰,他又慌了。
「廢話,當然是胸口呀!你不也被砍了一刀?」她痛得閉上眼睛,沒好氣的答道。
「淘兒,不准你死,張開眼睛,我不准你死,聽見了沒有?」掛在山壁上,偏偏他又不能過去,只能心急地亂吼一通。
「我還沒死啦,不過,你再繼續這樣大聲吼我,不用多久,我就會被你給吼掛了。」汪淘兒張開眼看他一下,然後又閉上眼睛,她真的好累喔!
「你是我的!就算追到黃泉,我也要把你給追回來,你聽見沒有!」路立棠不想再隱藏他的心意。
「你別再騙我了,沒這個意思就別胡亂許什麼鬼承諾,守不了的誓言很傷人的,你知道嗎?」汪淘兒一想到他才說喜歡她,隔天又去抱別的女人,她就再也無法相信他。
「我才沒有騙你,我們都要死了,我幹嘛騙你?」難得他說出真心話,她居然吐他的槽?
「誰知道?你也許到死都想欺負我,我又不是你,哪會知道你心裡在想些什麼?」汪淘兒嘟著嘴回道。
「笨女人,我絕對會被你氣死!」
「是嗎?我倒覺得都是我在被你氣耶!」她為自己辯駁。
「呵呵……我好久沒見到這麼有趣的畫面了,居然有人這麼好笑,真寶!」一個白衣男子站在谷底抬頭仰望,怎麼讓他遇到這麼好玩的事?看著看著,他又發出陣陣愉悅的笑聲。
「咦?剛剛是你(你)在說話嗎?」掛在半空中的兩人同時問道。
「怎麼可能!」兩人再次回答,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有第三者在場,兩人驚喜地四下張望。
看了老半天,才發現下頭站著一個笑彎了腰的白衣男子,不會吧?他們居然離地面這麼近?
他們居然掛在離地只有一個人高的山壁上?還白癡的掛在這裡對罵了老半天?真是兩個蠢傢伙!
「喂,你很沒有道德喔!發現我們,也不說一聲。」汪淘兒當場發難。
「呃……我以為兩位正在練什麼武林絕技,哪敢隨便打擾兩位呢?」白衣男子笑吟吟地站直身軀,這丫頭爽朗的好可愛。
路立棠一躍而下,他的手累得快斷掉了,而那位白衣男子也輕鬆地躍起,將勾在樹幹上的汪淘兒給救了下來。
「請問兄台尊姓大名?」路立棠問得很是客氣,可他的行動卻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他在白衣男子落地的同時,立刻將人給抱回去。
路立棠的步伐明顯不穩,而他們兩人身上都淌著血,顯然受的傷都不輕,可他眼底的佔有慾讓白衣男子揚了揚眉。
「在下尹戒衣。」白衣男子望著自己突然空了的雙手,他的嘴角揚起一道漂亮的幅度。
「尹戒衣?」
「那個上古醫神,尹戒衣?」兩人再次發出驚呼聲,他們居然遇到神奇的傳奇人物!
「上古醫神?」尹戒衣頭上當場冒出無數問號!那是什麼玩意兒?
「看來我們的楣運終於走完了,居然大難不死,還遇見江湖奇人,我們有救了。」話沒說完,路立棠雙腳一軟,昏了過去,連他懷裡的汪淘兒也因為感到安心而昏睡過去。
「喂,別昏倒啊!至少你們得自己走到對面的茅屋去呀!」瞪著倒地的兩人,尹戒衣呼天搶地,卻沒人再理他。
「我怎麼這麼倒楣?老是要救這種得順便當苦力的傷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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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好痛……」汪淘兒張開眼看見一片茅草,還搞不清楚自己身在何處、只知道她全身都在痛。
「你醒了?」她的身旁發出一個輕微的聲音。
她一轉頭,卻看見路立棠側身躺在她的身旁,正望著她笑。
「你實在好會睡,我都醒了大半天了。」他笑著靠過來啾了她一下。
「哎呀!你怎麼又亂親人家?」汪淘兒當場羞紅了臉龐。
「這樣叫亂親?好吧!那來個正式的好了。」他傾身給了她一個熱力十足的熱吻,吻得她暈頭轉向,久久她才想起自己又被他輕薄了。
「大色狼!」
「是你自己要求的。」
「我才沒有!」生氣地動手捶了他一拳,她又哀叫出聲。」哎喲!」
「笨蛋,你別亂動行不行?全身都是傷,還這樣亂來。」他連忙執起她的手輕輕吹著,就怕剛剛不小心又弄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