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歡喜賊

第11頁 文 / 滕真

    「你很討厭耶!」她猛然推開他,逕自往城內走。

    他幹嘛要一直提她不小心犯下的錯誤呢?剛剛她是很投入,很喜歡他的吻、他的碰觸、他的身體……可是,他如果不引誘她,那件事就不會發生了呀!

    「你生氣是因為你不肯承認自己的感情罷了!」路立棠笑嘻嘻的跟在她身後。這點倒是跟他很像,嗯!他們兩人果然很配。

    「不關你的事!」是她笨、是她傻,才會喜歡上他這個渾球。

    「可被你愛上的人是我耶!怎麼會不關我的事?」

    「是我瞎了眼,才會犯下這可怕的錯誤。」她說得咬牙切齒。

    「你說什麼?」他瞇起眼。

    「人可以笨,但絕不能笨兩次,我會修正這個不必再發生的錯誤的。」她下定了決心。

    「不可能!」這回換他咬牙切齒,她別想甩開他!

    「你說什麼?」

    「笨蛋就是笨蛋,你愛都愛了,不可能改的。」居然敢說愛上他是瞎了眼?這小妮子這輩子別想好過了。

    「你等著看吧!大淫蟲!」汪淘兒朝他做個鬼臉又繼續往前走,她如果再理他,就是天底下最笨的大白癡!

    「你逃不掉的。」望著她的背影,路立棠也做個鬼臉,開玩笑,他會讓認定的女人逃走才有鬼!

    這輩子沒有他允許,她哪裡都別想去!

    第六章

    從那天後,兩人還是夜夜去陳府打探消息,不過,汪淘兒打定主意不再理路立棠,剛開始他還故意在她面前和別的女人打情罵俏,結果她根本視若無睹,完全不在乎。

    由於她的無動於衷,害他失去了和別的女人調笑的興致。

    但令他氣憤的是,她竟用同樣的方式反擊他,讓他整顆心七上八下的,這天他們又到悅來客棧用膳,再次上演同樣的劇碼。

    「淘兒,你說的是真的嗎?」坐在她身旁的女甲問道。

    「當然是真的呀!」她今天的心情挺好的,還有興致說故事娛樂別人。

    「可是,海南島耶!那麼遠,你是怎麼去的?」女乙好奇的問。

    「坐船呀!那裡有好大只的烏龜喲!有這麼大!」她誇張的張大雙臂,卻碰到坐在她身旁無聊到直打呵欠的路立棠。

    他的心情差到極點,心裡直犯嘀咕,這丫頭居然開始會跟別人玩在一起,還笨笨的讓別的女人吃她的豆腐!她是不是穿男裝穿太久,真以為自己是個男人,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和女人眉來眼去,真是氣死他了!

    「汪兄弟說的是真的,我有朋友就是從那裡來的,他也見過,真的有這麼大只。」另一桌的老兄附和道。

    汪淘兒長相甜美又憨憨的!怎麼看都可愛,如今扮小男生,還真讓人忍不住想疼惜愛護她。這幾天她都在這裡用餐,沒多久大家都認識她,整個客棧的食客不管男男女女都很喜歡她。

    「你吃飽了嗎?」路立棠無精打采的問道。

    「還沒。」她光顧著和人說話,碗裡的飯根本還沒動呢!

    「吃快點。」

    「你有事就先走吧!」她極其漠視他,隨意的擺擺手,又跟別人說說笑笑。

    「你夠了沒有?」路立棠火大了,她要跟他貢到什麼時候?她真是個愛記仇的笨女人!

    「你說什麼?」汪淘兒笑得正開心,根本沒聽見他的話。

    路立棠瞪著又將注意力轉移的汪淘兒,她分明是在故意氣他。正當他想站起身走人時,接下來發生的事引爆了他的怒火。

    「汪兄弟,下回咱們再一起喝酒吧!」剛剛出言附和她的人走過來,很順手的將手臂掛在她的肩上,整個人幾乎全靠在她的身上。

    「好──啊?」她還來不及將話說完,整個人就被路立棠給拉了起來。

    「我們還有事,不奉陪了。」路立棠的聲音冷得足以將沸騰的熱水瞬間凍成冰塊,一手緊攫住她的手。

    汪淘兒痛得說不出話來,任讓他拉著往外走。

    「你放手啦!很痛耶!」兩人走出客棧後,她立刻想甩開他的手。

    「別想!」她真想氣死他嗎?

    「你在幹什麼啦?突然生氣、突然扯住人家的手,還突然就跑出來,這樣很沒禮貌耶!」

    「囉唆!」她每說一句話就讓他的心情更壞一分,她沒看見他正在氣頭上嗎?沒看見他正在吃味嗎?

    越想越郁卒,路立棠陡地將她倒掛在肩上,運起輕功,開始狂奔。

    「啊……」遠遠的還聽得到她的尖叫聲。

    在他們離去後,路旁的馬車裡走出一名三十來歲、長相陰柔的男人,他的眼裡閃著獵人看見獵物的喜悅。那名年輕的小男孩真對他的胃口,他要定他了!

    「長老,離去的兩人正是在查仙客福林的那兩名捕頭。」侍衛長恭敬地報告。

    「是他們?」流金長老的眼中有著嗜血的冷笑,心忖,年長的就一刀了結他;年輕的當然要留著,自個兒好好享用了,這趟真的來對了,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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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淘兒倒掛在他的肩上,即使她一路狂喊要他停下,就是阻止不了他飛奔的身影。

    「啊……你幹什麼啦?」風在她的耳邊呼嘯而過,不時還被樹葉給掃到。

    終於他跑累了,停在山腰間,很粗魯的將她丟進草叢裡,眼裡有著深深的怨懟。

    「你很過分喔!我跟你的仇有結這麼深嗎?」一下子被倒吊在半空中差點就休克,一下子又被甩進草叢裡,汪淘兒頭暈目眩的趴在草地上,久久爬不起來,只能喃喃抱怨著。

    「活該!」他沒打她一頓屁股就不錯了。

    「原來真的結得很深。」她累得癱在地上不想動了。

    「你要賴到什麼時候?」他不耐的催促。

    「要你管!」原本想起來的她當場又躺回去,她都沒發火了,他居然比她還凶?

    「啊──啊!好痛。」她被等得很火的路立棠一把拉起,直接撞進他的懷裡,撞痛了她的鼻子,疼得她眼淚當場掉下來。

    路立棠抬起她的下巴,低頭就吻住她的唇,猛烈的吸吮她的雙唇。

    莫名其妙又被吻的汪淘兒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眼,這傢伙又吻她?!

    她用力地推開他,卻又被他給拉回來,兩人的唇再次相疊;她不死心,試著轉開頭去,又被扳回來。兩個正在氣頭上的男女就這樣互相角力,唇齒碰觸再碰觸,汪淘兒忍無可忍!狠狠地咬他一口,才結束這個激吻,然後兩人不說一語的互瞪著,僵持在半山腰上。

    「你到底要瞪到什麼時候?」瞪到眼睛發酸!汪淘兒不耐的開口。

    她不僅眼睛很酸,手也很酸耶!兩人以很曖昧的姿勢對峙著,他不要臉的用蠻力緊緊抱著她,而她努力地用她的雙手撐出半個手肘的距離,可再這樣瞪下去,她的手就快麻到沒知覺了。

    「看你什麼時候認錯。」路立棠一點都不介意用他先天的優勢欺負她。

    「認錯?為什麼?」

    「你居然還沒有自覺自己幹了什麼好事?」路立棠聽了火氣又上來了,低頭狠狠咬了她一口。

    「請問英明神勇的路老兄,小女子究竟幹了什麼天理不容的好事,要讓你劫持到這個人煙罕至的荒山野地來?」汪淘兒咬咬被他啃得又紅又腫的紅唇,譏誚地問道。

    「笨女人!你不守婦道,跟一些不相干的人眉來眼去,還笨得沒半點自覺,你真想氣死我是嗎?」她是他的耶!怎麼可以被別人吃豆腐!

    「不守婦道?路立棠,你這帽子也扣得太大了吧!我幾時不守婦道了?」她生氣的用力戳著他的胸膛。

    「還說沒有!你每天在客棧裡跟別人拋媚眼又對人亂笑,還說沒有!」路立棠握住她的小手,再次逼近她!和她鼻子頂著鼻子對峙著。

    「拋媚眼?是你才對吧!我才不會幹這麼無聊的事呢!」就是他每天對著別的女人亂笑、亂勾魂,她才會這麼氣悶又心痛。

    「你剛剛明明對著客棧裡的男男女女亂笑,還說沒有!」他義憤填膺的指責。

    「剛剛?拜託!大家在聊天說到好玩的事當然會笑了,你別太扯了,好不好?」

    「那你還對人拋媚眼。」最讓他生氣的是,這些事她從沒對他做過。

    「誰啊?我對誰拋媚眼了?你給我說清楚!」他若不給她一個明確的證據,她絕不放他甘休,他竟一直破壞她的名聲,真的可惡!

    「剛剛坐在你身邊的人。」他心情郁卒的說道。

    「剛剛……路立棠,剛剛坐在我身邊的人除了你以外,全都是女人,女人!你知道吧!跟我一樣的女人!」汪淘兒快氣瘋了,扯著他的衣襟吼他。

    「那又如何?你就是對著她們拋媚眼!」事實就是事實,她不守婦道!

    「啊──我會被你氣死!」

    「誰被誰氣死還不知道呢!你不僅對女人亂拋媚眼,還讓別人亂摸。」

    「哪有?你不要亂栽贓!」這項指責真的太超過了,她半瞇著眼瞪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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