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 文 / 泊妊
「那在妳眼中呢,我帥不帥?」他看似認真又像是開玩笑般的問。
聞言,只見佐依睜大著眼珠子,漲紅著臉,接著噗的一聲,她嘴裡的蛋糕和咖啡全往外飛噴了出來,正好噴向正要傾身關心她的靜言。
「啊……對、對不起,哈哈……哈哈……」見自己闖禍了,佐依趕忙拿起紙巾幫他擦,不過看到他狼狽的模樣,忍不住又大笑了起來,壓根兒忘了自己是這個意外的始作俑者。
他假裝生氣的沉下臉,「很高興能博君一笑。」
虧她笑的出來,真有她的,不過看到她笑得燦爛的臉龐,閃爍著亮麗的紅暈,是那麼的耀眼,靜言忍不住暗暗對自己說:如果可以,他願意天天當小丑,逗得她天天開懷大笑。
佐依趕忙斂起對靜言的嘲笑,尷尬地垂下頭,委屈兮兮地低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誰叫你的問題太好笑了嘛。」
「我的問題太好笑?請問是哪裡好笑了?」靜言壓抑著受傷的心,努力維持平靜的模樣。
佐依一臉哀怨的看著他。「本來就是啊,哪有人厚臉皮的問人家自己帥不帥的?」這未免也太自戀了點吧?!
「那妳覺得我長得如何?」說穿了,他就是在意她的看法。
「嗯……」佐依的眼神在他臉上上下左右地移動著。這是她第一次這麼正經的打量著他,也是第一次這麼仔細的看著他。
一會兒後,她沉下聲,語帶遺憾的說:「是長得不錯,不過不是我喜歡的那一型。」
不是她喜歡的哪一型?聞言,靜言真的好失望,這幾天的相處,她對他還是沒有感覺,讓人有種無力感。
他又問:「那妳要的是哪一型?」低沉的嗓音聽不出是認真,還是只是無聊問問而已。
她蹙了蹙眉,咬著嘴唇,表情很認真的思索著,一會兒後她攤了攤手,聳聳肩,「不知道,等我看到了再告訴你好了。」
沒有答案的答案是個好答案,這讓靜言揪扯的心頓時舒緩開。
他平穩住呼吸,瀟灑地說:「好,那我等著。」
等著她有一天對他說:你就是我喜歡的那一型。
但願別讓他等太久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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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佐依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
都是他今天的問題惹的禍,讓她今夜不好睡。
真是的,他發什麼神經啊,什麼問題不好問,偏偏問她這個奇怪的問題,一個她從沒想過的問題。
啊——討厭的賀岡靜言!她懊惱的敲了一下自己的頭,低咒著。
躺在一旁的靜言,被她翻過來覆過去的動作吵醒了。
他關心的問:「妳喝咖啡了?」因為佐依有個睡前不能喝咖啡,一喝咖啡便會失眠的毛病,哪怕只是一杯淡而無味的三合一咖啡,就能擾得她一整晚無法入睡。
「沒有,我是在想你今天問我的問題。」眉頭打結再打結,孩子氣的語調中有著濃濃的抱怨,抱怨一切都是他惹的禍。
「不急,哪天想到了再告訴我就行了。」靜言轉個身將她拉入懷裡,笑著搓揉著她的頭。
「別,別搓!頭髮打結就糟糕了。」佐依驚叫,趕忙舉起手做護發動作,無奈還是晚了一步,原本披散在身下的頭髮,此時已經亂得跟鳥巢一樣。
她哀嚎著:「討厭啦,頭髮打結梳起來很痛呢。」想到要梳理這頭打結的長髮時,她就忍不住皺起眉頭。
「既然怕疼,為什麼不把它剪了?」
「采妍說長頭髮的女人最漂亮了。」佐依煞有其事的說。
他大笑,「妳不需要。」
天啊!她難道不清楚自己長得已經夠漂亮了嗎?根本不需長髮的襯托,就足夠讓他情迷意亂。
需要笑得這麼誇張嗎?佐依要笑不笑的仰起頭看著他,一張小臉繃得緊緊的。
「你是什麼意思?」帶有威脅意味的眼神緊緊盯住他,大有「你如果敢說出本小姐不中聽的話,那麼小心今晚就讓你睡地板」的警告。
他勾起一抹淺笑,緩緩的說:「妳已經夠美了。」至少在他眼底是如此。
佐依愣了一下。「你該不是怕我把你踹下床,才這麼說的吧?」
靜言輕笑,「對自己這麼沒有信心?」
她心虛的垂下眼,咕噥著說:「我才沒有。」
正確答案是,她只是不希望有人看上她,是因為她的美貌,及身上的財富和背後的權勢。
看出她眼底的落寞,靜言一愣,隨即輕笑。
「是嗎?我怎麼好像看到某人對自己一點信心也沒有。」說話的同時,他惡意的又伸出手揉亂她好不容易才理順的長髮。
「臭靜言,你欠打。」她哇哇叫地跳了起來,掄起小拳頭就往他身上賞了過去。
有那麼一瞬問,他臉上那抹淡淡的笑容,迷眩了她的眼:心,莫名其妙的悸動了一下。
從沒認真的端詳過他,她頭一回發現,他笑起來還真是要命的帥氣迷人!
「這會兒又在想什麼?該不會是想帥哥吧?想的表情都像個小傻蛋似的。」靜言忍不住頑皮的伸出手,捏了捏她俏挺的小鼻頭。
「好……好痛!」一手摀著被捏疼的鼻子,一手氣得抓起枕頭對他猛打,滿屋子追殺。「賀岡靜言,你最討厭了。」
「那麼妳剛剛在想什麼?」靜言突然收住了腳。
第六章
「啊!該死的,停下來也不先打個招呼……」
慘叫聲還來不及叫完,佐依一個沒有防備,撞進了他的懷抱之中。
倚在他的懷裡,佐依摀著受到二次傷害的鼻子,痛得眼淚都要流下來了,忍不住控訴:「賀岡靜言,你真的好壞。」
「是,我很壞。」看在她撞疼了鼻子的份上,這次她說了就算,不跟她多加計較。
接著,靜言順手將她撈了起來,睡前的運動不宜過量,否則晚上容易作惡夢,於是他將她重新抱回床上,塞進被窩裡。
他身上的氣息和溫度,她已經很熟悉了,挪了挪身體,她在他懷中找了個最舒服的位置,安安穩穩的枕在他的肩窩處。
「對了,你一直問我喜歡什麼類型的男人,那你呢,你又喜歡哪一類型的女人啊?」指尖順著他的臉頰,撫玩著他的眉毛和鼻子。
如果那些女人知道她每天都是這樣窩在他的懷抱中,不知會多羨慕。佐依好玩的想著。
他笑了笑,「這麼關心?是不是有什麼預謀啊?」
「討厭!說一下會死喔。」
為了配合她,靜言開始假裝很認真的思考,一會兒後他說:「只要不討厭就行了。
佐依覺得不可思議,「這麼簡單?」
她絕不相信他的標準這麼低,否則就不會對那些前來搭訕和拋媚眼的女人,擺出冷酷的表情。
「要不然呢?」他笑覷著反問。
「我不相信。」
靜言的眼神複雜了起來。「那妳認為呢?」
在一個心有所屬的男人眼底,是看不到其它女人的,不過這個道理她是不會明白的。
佐依突然有所頓悟的大叫。「啊,我知道了,不討厭是個很高深的字眼,原來你的標準一點兒也不低呢!」
「哪裡不低了?」靜言以玩味的眼神看著她。
「不討厭也就是喜歡,也就是對味,這當然是不簡單的事情啊,而我剛剛居然會認為沒什麼,真是笨。」佐依自我解嘲地笑了笑。
靜言淡笑,一語雙關的說:「妳好像本來就不怎麼聰明。」否則她就不會笨到看不到他對她的感情了。
「你欠扁喔。」佐依生氣的瞪了他一眼,接著說:「我不管,你得放低你的標準。」
「怎麼,妳連我的感情都有意見?」
她突然笑得好賊。「當然。」
「為什麼?」
「只要你有了女朋友,我就可以立刻跟你提出離婚。」想到還沒跟他離婚之前,每天都得跟他同進同出、同睡一張床上,還真是有點彆扭。
「離婚?!」他的呼吸一窒。
佐依答得毫不猶豫,「對啊。」
對於能想到這招聰明絕頂的方法,她很高興的笑了起來,絲毫沒有發覺一旁的靜言受到嚴重刺傷的難過表情。
「妳這麼期盼我趕快從妳身邊離開?」
「當然,我又不愛你。讓那張紙綁著你我,對我們來說都是不好的,不是嗎?」她正在興頭上,想也沒想的回答。
靜言沉默的凝視著她,看了好久、好久——
「好,我會試著降低自己的標準,接受其它的女人。」
他怎麼突然這麼好說話了?
佐依愕然仰首,沒來得及看清他的表情,他已經鬆開她,轉過身子。
從那一天起,他果然如她所願,不再對前來搭訕或拋媚眼的女人擺出冷酷的臉色。
他是在生氣她說的那句話嗎?好像也沒有,因為他還是每天晚上抱著她睡覺,對她的態度還是一樣的關心,說起話來還是會讓人氣得吐血。
眼看願望就快實現了,她卻沒有想像中來的開心,為什麼呢?
她懊惱的歎了口氣,還是搞不懂,到底是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