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頁 文 / 典心
只是,當他的視線接觸到那雙茫然飢渴的眸子時,男人的本能讓他立刻明瞭一切。
高大的身軀震動,積壓許久的慾望,因為她的表情而瀕臨失控。
「等一下。」他勉強擠出這三個字,被與生俱來的強大責任感,與飢渴的慾望同時折磨。
等、等什麼?
茵茵茫然的看著他。
等吃飯嗎?
不不不,她心裡有數,從他剛剛看她的那一眼,她就隱約能猜出,他要她「等」的,絕對不是食物——
「我等不及了!」她衝口而出。
有股熱流在她身體裡流淌,讓她虛軟、讓她難受,讓她比那鍋沸騰的湯更灼熱。
那簡單的幾個字,幾乎要殺死他!
「再等一下。」石敢當從牙縫中進出這幾個字,向來溫和的表情,因為苦苦克制而變得猙獰。火光與慾望,同時在他眼裡跳躍,強壯的肌肉緊繃著,彷彿蓄勢待發的猛獸。
茵茵熱得有如火焚,她難受的喘息,本能的探出小手,輕觸他汗濕的寬闊背部。
他的身子好燙,但是燙得讓她好舒服。她輕歎了一口氣,壓根兒忘了四周還有其他人,她依從那股快要燒壞她的慾望,把小瞼貼上他的背,像貓兒般輕輕摩擦。
「石敢當——」她低語著,感覺他在她的觸摸下劇烈顫抖。
湯鍋熬啊熬,像是過了一百年那麼久,總算接近完成。石敢當雙手持布,舉起滾燙的陶鍋,小心翼翼的將魚湯傾倒入一個瓷碗中,那身黝黑的肌肉,因為用力而糾結緊繃著。
價值連城的鱔龍魚,被熬成一碗醇潤如乳的湯,換作是平時,茵茵肯定老早把湯奪過來,一口喝進肚子裡了。
但是,現在的她,連看都不看那碗湯一眼,淒迷的水眸裡,只容得下那個煮湯的廚子。
石敢當持勺舀鹽,擱進魚湯,試過滋味,才揚手示意,讓守在一旁的小丫鬟把湯端走。
然後,那雙黑眸終於望向她。
「好了。」他緊繃著吐出兩個字,把她攬入懷中,接著就旁若無人的抱起她,穿過吵雜的大廚房,用最快的速度往他們的院落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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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把火在她身子裡燒著。
茵茵完全不知道,自個兒是怎麼回到院落裡,又是怎麼回到那張雕花架子床上的。
她愈來愈熱、愈來愈餓。熱得想褪下全身的衣裳,餓得忍不住張開唇兒,在他黝黑緊繃的身軀上,小口小口的咬著——
石敢當全身顫抖,握住她的大手,卻仍溫柔得不可思議。
「我在發抖。」他困擾的低語,放開她的肩,用雙手捧住她的臉兒,清澈的眼睛注視著她,帶著無比的慎重,以及狂烈如火的慾望。
他的誠實,讓她忍不住微笑。
「我也是。」茵茵用同樣的音量回答。
他注視著她,還在遲疑,就像是一個餓得太久的人,不敢相信眼前會突然冒出一頓豐盛大餐。
「小茵,你——」他雙眼發亮,急切卻又遲疑,口拙得不知道該怎麼確認,一時之間又急得臉紅脖子粗。
她再也沒有戲弄他的心情,小手圈住他的頸項,慷慨的給予答案。
「我要你。」
石敢當大聲呻吟,薄唇落到她的唇上,溫柔笨拙的吻她。
兩人的唇緊貼了一次、一次又一次,像口渴似的吮著彼此的嘴,品嚐對方的舌尖與唇瓣。
「嗯——」她陶醉的輕吟,感覺到他的嘴輕柔的舔著她,那濕潤而溫暖的感覺,像是一張銷魂的網,把她深深拉了進去。
高壯的身子俯向她,卻小心的沒有壓住她,粗糙的掌在綢緞上遊走,愛撫著她的粉嫩豐盈,再悄悄探入肚兜裡。
快感像閃電般竄過她的身子,她埋在他的頸間顫抖,咬著他頸間的一束肌肉,聽見他喉中響起悶悶的男性咆哮。
她本能的知道,那代表了他的愉悅,就像是當他的唇舌,挪移到她的頸間舔吻,她也會不由自主發出的嬌聲輕喊。
他們都笨拙,但體內有把火焰,自然而然的教導他們該怎麼作。
石敢當褪下她的衣裳,龐大的身子慢慢往下挪移,吻過她的太陽穴、她柔軟的喉、嫩白的胸,陣陣的溫存,讓她魂銷骨酥。
只是,當他的唇繼續下移時,她不由自主的驚慌起來,軟嫩的小手慌忙的遮掩。
「不要——」
「要。」
「不——我、我——」她從沒想過,他會、他會——
「要。」
他不肯罷休,輕吻著她的指,堅持要嘗盡她的滋味。
當石敢當的舌,吻進她最稚嫩的部位,她顫抖的拱起身子,因為那種感覺而啜泣,緊閉的眼兒滲出狂喜的淚。
就算是這一刻,床鋪著火燒起來了,她也只能癱軟在他懷裡。
這種從未經歷過的刺激,讓她像是跌進烈火中,又像是沉進冰水裡,根本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能隨由他擺佈。
高大的身軀離開了一會兒,很快又回到她身邊。雕花架子床往下一沉,因為他的重量而搖晃,她迷濛的望著他,心甘情願的躺在他赤裸的身軀下,如一朵花兒般,為他舒綻柔潤的花瓣——
啊,原來,又大又硬的,可不只是他的拳頭——
「疼嗎?」石敢當懸宕在她身上,咬著牙克制,巨大的慾望抵住她腿間春潮沛湧的那一處。
她無助的低泣,因為那種親暱而顫抖,雙手卻把他圈得更緊。
飢渴愈來愈迫切,她無法忍耐,主動拱起纖腰,妄想容納他的全部。
石敢當低吼一聲,終於再也無法忍耐。他低下頭,吻住她的唇,胯下熱燙的慾望衝入她的柔軟。她疼痛的哭叫,全被他悉數吞下。
「啊——」痛楚一閃而逝,緊接著是難以承受的飽滿、火熱,以及更多更多的飢渴。
「小茵。」他低喚著她的名字,注視著那雙濕潤的眸子,以狂風暴雨的力量,在她體內奮力衝刺。
浪潮在她身子裡堆疊,她在石敢當的衝刺下婉轉嬌吟,承受著他給予的一切,修長的腿兒環緊他的腰。
雕花架子床也因為強大的衝刺力道,劇烈的搖晃著,有某些東西掉了下來,但他們沉醉在彼此懷裡,根本無暇分神。
當她體內的緊繃,累積到最高點時,石敢當開始長而有力的衝刺,每一下的重探,幾乎要檮碎她最柔軟的核心,讓她嬌吟得近似哭喊。
虛弱嬌軟的輕吟,逸出她的唇。她緊縮著花徑,感受到他愈來愈有力的衝刺,將她送上了雲霄之頂——
第七章
天色微明,宅院外開始有人走動。
精巧的院落內,衣裳被扔得到處都是,從花廳一路散落到臥室,一件紅綢金絲肚兜就掛在床邊的茶几上。
茵茵剛睜開朦朧睡眼,就看見那件貼身的兜兒。
咦,貼身的衣物怎麼跑那麼遠,難不成她昨晚是光溜溜的——
睡意未消的粉臉,瞬間變成紅蘋果,昨夜的點點滴滴,一下子全湧進她的腦中,過度鮮明的歡愛畫面,讓她羞得躲進被子裡,赤裸的嬌軀又開始發燙。
被褥裡還留著餘溫,以及一股熟悉好聞的氣息,茵茵探手在被褥間滑動,確定偌大的床鋪,只剩下她一個人。
她慵懶的舒展身子,最嬌嫩的那處,傳來些許的酸疼,再度讓她想起,石敢當昨夜對她的所作所為。他的手、他的唇、他的舌、他的——
噢,她不能再想下去了!
粉嫩的臉兒染透嬌紅,茵茵咬著微腫的唇:心裡像是打翻了蜜罐子,甜得要惹螞蟻了。
床邊傳來動靜,她掀開錦被,看見他衣著整齊,正襟危坐的守在一旁,緊張的等著她醒來。瞧見那張粗獷的大臉,她心頭一軟,慢吞吞的把燙紅的臉兒,從棉被裡探出來。
「你——你——你——」石敢當抓抓頭,滿臉通紅,「你」了個半天,才「你」出個下文。「你還好嗎?」他緊張的問。
茵茵的臉兒也紅了,雙手揪著被子,在心裡暗暗罵他笨,怎麼能問女人家這麼私密的問題——
見她不回答,石敢當更急了,龐大的身軀擠到床邊,更緊張的追問著:「我是不是傷了你?」
昨晚他被慾望沖昏了頭,不顧一切的要了她。歡愛之後,當她臥在他的胸膛上,因為激烈的高潮而睏倦,他卻因為擔憂而難以入睡,只能抱著她,注視著那張美麗的臉兒,睜眼到天亮。
她是那麼纖細嬌小,而他是這麼的高大粗重,昨天夜裡,他是不是傷了她?他隱約只記得,情慾瀰漫的時候,她曾喊過一聲疼——
「小茵,你、你——」他太過擔心,又問不出口,衝動的伸手,就想去掀被子。
她連忙壓住被子,嬌嗔的瞪了他一眼。
「你要作什麼?」
「看看你的傷——」
「不用啦!」她連連搖頭,臉紅得可以跟他媲美了。「我沒事。」
「那——那你還痛不痛?」
她臉兒一紅,懷疑自個兒要是點頭,他會不會擔憂的衝出去找大夫。老天,要是因為「這種事」而驚動大夫,肯定會成為客棧裡的笑柄,往後她的臉要往哪裡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