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 文 / 夏娃
她為他輕啟朱唇,坦白而羞澀地輕喃:「柏睿,我喜歡你吻我……」
「我喜歡妳的坦白。」他貼著她的唇瓣笑說,更保、更細、更親密的吻她的唇,她的舌,她的齒……
「嗯……柏睿……我好熱……」席洛覺得全身都快燒著了,除了緊緊擁抱他,她簡直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殷柏睿環在她纖腰的手徐綬上移,直到她胸部,他突然停下一切的動作,眼光熾熱地瞅住她,「妳表姊呢?」他聲音嘎啞的問。
「表姊……」席洛好像能夠明白他的話中含意,她點點頭,目光火熱又帶著一絲羞澀,「她去中部出差,要明天才回來。」
殷柏睿馬上又吻住她,一連串細碎而綿密的吻落在她的唇、頰、耳垂,慢慢滑落至她的玉頸,她的衣服被褪下!
「柏睿……我愛你……」
「我也愛妳,洛洛。」殷柏睿肯定的回答。
他俯身摟抱住赤裸的她,她感覺他的呼吸拂過她的身子,如同萬丈的火焰向她燎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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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打開窗戶,任初綻的陽光投影在自己身上,拉出一道長長的影子。她身上只套著一件白色襯衫——是他的。
她撫摸著質地柔軟的襯衫,面對初夏早晨的陽光,覺得自己彷若新生——蛻變後的新生。
「嗯——」席洛大大地伸一個懶腰,微瞇的眼睛透著笑意,頰上的梨渦像上天的恩寵,紅潤的唇瓣則是如偷了蜜一般甜甜地上翹,她迫不及待地和眷顧她的太陽分享內心的滿足與偷快。
而她的太陽神還沉睡在夢鄉中。聽他說,他忙著處理公務,有兩天沒合眼了。
席洛在陽光下充足了精神,轉身半跪在床邊,兩隻小手撐著下巴,靈動的眼睛定定地瞅著一張在沉睡中依然俊逸的臉龐。
她喜歡這樣看著殷柏睿。她喜歡他深銀的髮色和立體迷人的臉龐——這是有西方血統的特權。他側臥著,直挺的鼻子正對著她,他的呼吸平勻,他的嘴唇煞是好看,想到被他親吻時的感覺,她不禁臉紅。
席洛忽然覺得自己好色,居然這樣看著一個男人就想入非非起來,甚至還想化為行動偷吻他呢。她輕聲一笑,這個不凡的男人真的屬於她了!
「妳這樣看著,我怎麼睡?」殷柏睿張開眼睛,逮到一雙「偷窺」的淘氣靈瞳。
她無辜地搖搖頭,「我沒有吵你呀。我都沒摸你。」只是看著,應該不算干擾吧!
「任誰被一雙熱切如火的眼睛盯著,都無法好好睡下去吧?」他可憐兮兮地瞅著她說。
席洛紅了臉,像個被當場逮著的偷兒,無話可說。
「我只是想看你。」她知道他兩天沒睡,所以只敢靜靜瞧他;她不知道光是這樣也會驚動了他。
看她一臉燙紅的羞赧模樣,殷柏睿又愛又憐地揚起嘴角,伸手勾住她後腦勺,將她的唇瓣按向自己的唇瓣。
「早安,洛洛。」
「早安,親愛的。」燦爛的笑容掛在她嘴邊,她老早幻想對他說這句話,「你要再睡一會兒嗎?」
「給妳機會偷襲我?」他笑著調侃她,一把摟住她的腰。
「這我倒沒想過。」可是她的眼神在說:你提醒了我。
她被抱上床,壓在他身上,笑嘻嘻地獻上香吻,接下來又是一幕羨煞神仙的纏綿……
好不容易這對鴛鴦從床上爬起,席洛想到一個殺風景的問題,「表姊對閻大哥的態度,你說有沒有辦法改善?」
「很難。」殷柏睿皺起眉頭。一個是他的好朋友,一個是洛洛的表姊,他也希望看到他們和乎共處的晝面。
「那怎麼辦?」席洛沉醉在幸福中,滿心希望人人能跟她一樣,尤其是她親愛的表姊。
「我想,只能順其自然。」
「但閻大哥認為是他的錯,他很自責,覺得是他害表姊成為『寡婦』的。」她抱著他的胸膛,說出她煩惱的事。
「是嗎……我再跟閻皝談談。」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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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啦?」閻皝扯開嘴角,招待殷柏睿進入他畫廊的辦公室。
殷柏睿在心裡歎了一口氣,他看得出好友的笑容有多麼勉強。
「我聽洛洛說了。閻皝,我們都知道那是一場意外,沒有人需要為它負責,如果楊泉下有知,一定也不希望你為他的死折磨自己。」他語重心長地勸解著。
這些年來,閻皝為這件事承受的自責夠深夠多了,雖然他表面上總是嘻嘻哈哈的,但他們幾個好朋友都知道,他只是用笑容掩飾內心的創痛,讓所有人以為他已經淡忘那件事,不再替他擔心,這樣他才能一個人繼續自責下去。
「楊……活著時最牽掛她了,幾次來美國看我們,總不停地說著她的事,待沒兩天就迫不及待飛回去看她。他總說等她畢業,他要為她舉行一場盛況空前的婚禮,給她一輩子的幸福,他說到時候我們就可以見到他最美麗的新娘,他會驕傲的看著我們妒羨交織的目光……他總是說得神采飛揚,惹來一陣噓聲,誰知道沒有等到那一刻,他居然就走了……」閻皝的眼眶濕潤,嘴角卻帶著笑,令人倍覺淒涼。
殷柏睿於心不忍地調開視線,目光卻落在案前的相框——那是楊的照片;走得突然又殘忍的楊。
閻皝為什麼把這張收在抽屜裡的照片拿出來了?他是怕對自己的譴責不夠多,不夠深嗎?殷柏睿沉著臉,在心中對楊默禱,如果他有靈,就把閻皝解放了吧!
閻皝深吸一口氣,聲音有些不穩地說下去:「楊死後,我才見到邯亞頵,聽說楊上飛機那天,她一直覺得不安,要求他不要去……我知道她一定會恨我,可是在見到我的時候,她只說了一句:『他就是這樣的人,為了朋友可以去死!』她忿忿的神情像是在氣他,但是她的眼神卻彷彿追隨他而去,我整個晚上擔心她眼裡透露的訊息……」笑容在他嘴角隱去,他的眼光也轉到照片上,「我找到她住的地方,怎麼喊都沒有人來開門,最後只好破門而入……她躺在床上,兩手在胸前握著楊的照片,生命一點一滴地逝去……」
「邯亞頵自殺過?」殷柏睿驚詫不已。
「我把人送到醫院,把她……從楊的身邊拉回來,當然,她並不感激我。」閻皝裝作不在意地聳聳肩,「她吞了一整瓶安眠藥,醒來還被我打了一巴掌,大概很不好受吧:」
「你打了她?」殷柏睿挑眉,下了評語,「不像你會有的行為。」
「是啊,比較像東方那火爆頭才會做的事。」閻皝也承認。「當時我只想要她活著,什麼也沒考慮……第二天,她就自己出院了,我去找她的時候,只見到她的室友,她說邯亞頵托她轉告,要我滾出她的視線,她要忘了楊,重新生活……我尊重她的決定.再也沒去打擾她。」
他停頓了一下,神情抑鬱地歎了口氣,「再見到她,我才知道這十一年來她始終活在楊的陰影裡,她大概打算守著她和楊的回憶過一輩子。」
「即使如此,你也不能為她做什麼。」雖然真話總是傷人,殷柏睿還是選擇說出來。
「我知道。」他無奈地笑了笑,「本來以為滾出她的視線外,對她就是最好的幫助,畢竟看到我會讓她想起楊,讓她心中充滿傷痛與恨意,而我希望她能平靜,讓時間或是另一段感情治癒心裡的傷……可是我發現我做錯了,我不應該放下她。」
「閻皝,你在想什麼?」他能感覺到他似乎有某種想法。
閻皝抬起視線,望向殷柏睿的目光漸漸堅定,「我已經決定了,我要代替楊照顧她。」
殷柏睿眼光一閃,「你是說……」
「楊想給她的,為她做的一切,都由我來完成。」
「你確定?」殷柏睿希望他能明白這個許諾的重要性!萬一邯亞頵再受到傷害,他可沒辦法向洛洛交代。
「我很肯定。」閻皝毫不遲疑的回答,「如果她真的想用一輩子追悼楊,那我會陪她。我不會再讓她一個人守著過去的回憶。」
看見他如此堅決,殷柏睿緩緩揚起嘴角,「好吧,我支持你。」
「這樣,你可以回去向洛洛交差了是嗎?」閻皝調侃他,也順便把話題轉開。
「她很擔心。」殷柏睿坦白的告訴閻皝,也不在意他的調侃。
聽到他那充滿愛憐的口氣,閻皝不太相信地挑高眉.「你們的關係什麼時候變這麼親密了?」
「還好。」殷柏睿含混的一語帶過。
閻皝露出微笑,「看樣子小寒真的走進歷史了。」
「別在洛洛面前提起她。」殷柏睿笑著提醒他,想起席洛特意剪短的髮型。
他馬上就要展開一場「苦戰」,老鷹這小子居然在他面前笑得一臉燦爛,真是沒良心:閻皝白他一眼,不過看在朋友一場的份上還是忍不住關切一句,「你告訴洛洛你的身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