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我的親親惡男

第23頁 文 / 林如是

    「筱梨?」荊澤元皺眉。「你怎麼進來的?我的人都死光了嗎?」

    「憑他們也敢攔我!」荊筱梨驕傲地抬抬下巴。

    「你來做什麼?」

    「來看你啊。大家都在傳,我再不知道豈不太說不過去了。怎麼受傷的?竟有人敢動你,是跟天借膽了嗎?」

    「一個意外而已。」荊澤元不想計畫外洩,隨口帶過,眼睛在跟在最後頭進去的林漾身上打轉不停。

    對什麼都趕盡殺絕的荊澤元擺出這種不欲追究似的態度,惹得荊筱梨狐疑。

    「你不打算追究了嗎?」

    「我有我的作法。你還有什麼事?」

    「我只是來看看你怎樣,既然你沒事,那就好。」

    「等等──」荊澤元叫住她。「筱梨,你這幾天有見到海深嗎?」

    「你問這個做什麼?」荊筱梨艷美的臉微扭變形。

    「你也沒見到他是不?海深沒跟你聯絡?」

    荊筱梨面子掛不住,沉下來。「這跟你無關。」

    「怎麼會無關?我跟你好歹是同一家子。我說筱梨,你不能用對付宋晴那一套對付海深,姿態別太高。對海深,你要用一點手段。」

    「我的事我會處理。」荊筱梨仍顯得陰沉,高傲中透著幾分尖銳。

    荊澤元揮個手,讓塗宏幾個嘍囉退出去。說:「我看讓我幫你一把吧。海深被那個全額生何澄空迷住,把你甩在一旁,這口氣你怎能吞得下去。」

    「你打算怎麼做?」荊筱梨緊瞅住荊澤元,艾瑪玉等人也興味盎然等候著。

    荊澤元狡獪地勾勾嘴角。「我當然有我的辦法。這幾天你要是見著海深,想辦法絆住他就是。」慾望赤裸的目光盯轉在林漾姣好的身段上。「我記得這個原來也是個全額生,對吧?就讓她留下來陪我吧!」

    手一勾,要林漾過去,伸手往她裙子底下摸去。

    林漾不禁用力咬唇,臉色發白,艾瑪玉和梁蘭及祈圓圓卻露出嫉妒又羨慕的神色。

    「筱梨姐」林漾投向荊筱梨求助,極力忍住荊澤元揉搓她大腿私處的噁心感。

    荊筱梨想還用得上林漾,便若無其事將她拉到一旁,淡淡說:「我還要林漾幫我辦點事。」轉向艾瑪玉她們,見三人露出飢渴的期盼,隨手一指,說:「就讓梁蘭跟瑪玉留下來陪你吧。」

    荊澤元有點可惜看著林漾那塊到嘴的肥肉飛走。倒也沒太堅持,一下子就握搓住艾瑪玉豐滿的胸部,還讓梁蘭坐在他腿上,毛手伸進她的短裙底下。

    艾瑪玉和梁蘭吱咯地邊笑邊扭動身子。倉皇逃到門外,林漾還聽到她們放浪的叫聲。

    荊筱梨看她一眼,沉下臉說:「林漾,我對你怎麼樣,你應該曉得才是。你可不要讓我失望。」

    「我明白,筱梨小姐。」林漾忍住乾嘔的衝動,保證她對荊筱梨的忠心。

    「很好。那你就照我說的,去接近何澄空。該怎麼做你應該知道吧?」

    丁嗯」林漾遲疑一下,才輕輕點頭。

    「林漾。」荊筱梨不厭其煩,換了親切的口吻,雙手搭在林漾肩上。「你喜歡宋晴對吧?」林漾驚愕抬頭,她微微一笑,說:「何必那麼驚訝,我說得不對嗎?別瞞我,這種事我怎麼可能看不出來。」

    林漾低頭默默無語。

    荊筱梨加重放在她肩上的力量,說:「你不必擔心,喜歡宋晴又不是什麼可恥的事,我不會怎麼樣的。你放心,我會幫你的──」

    林漾再次驚訝地抬頭。

    荊筱梨笑說:「你已經是我姐妹會的成員,我不幫你,幫誰?其實我覺得你跟宋晴挺相配的。偏偏就那個何澄空在那裡壞事!」

    「筱梨小姐!」

    「噓,聽我說──」荊筱梨打斷林漾的囁嚅。「林漾,何澄空其實從一開始就沒將你當朋友。你想想,她是怎麼對待你的?她一直虛偽地應付你罷了。明知道你喜歡宋晴,她還故意去接近宋晴,然後在你面前炫耀。如果她真的喜歡宋晴也就罷了,我知道善良的你會原諒她,但她偏偏利用宋晴去接近海深,最終目的是為了海深的家世權勢及財產。你說,像她這種人,怎麼可以原諒她呢?不能的,對不對?」

    「我不會原諒她的」林漾如受催眠,喃喃說著。

    「那你知道應該怎麼做嗎?」

    「你放心,筱梨小姐。」

    「很好。我知道你跟其他人不一樣,我可以信任你的,林漾。」荊筱梨親切溫和地對她笑了又一笑,如同好姐妹一般,關懷地攬了攬她,好像多在意她似。

    本來還有幾絲猶豫的林漾,內心漸漸不再掙扎;一想及宋晴,對何澄空往日的溫暖感覺,便扭曲起來。慢慢地,她的眼眸深處,升起了一絲的憤懟與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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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亮斜斜掛在東邊樹梢上,是下弦月,升上的時候夜就已經很深了。等它推到中天,夜還要更深。

    何澄空丟下筆,煩躁地亂撥她的頭髮一通。下弦月太撩人──還有,這夜也安靜得太擾煩人。快一點了,她心思浮躁,氣息不定,什麼事都做不下。

    算了!睡覺吧!

    關掉燈,蹬掉鞋子,她一古腦兒爬上床,一把拉起棉被,從頭蓋到腳。

    卻忘了關上窗,拉上簾幕,遮掉偷窺的月光。輕微的還有風,吹得布簾的一角顫動得飄啊飄。

    她跳起來,一口氣關上窗,拉上窗簾,然後跳上床,又將自己由頭蒙蓋起來。

    但如此,夜靜得更惱人,可清楚地聽見她自己清醒的心跳。

    啊!她無聲喊了一下。翻個身側面對牆,強迫自己閉上眼睛,數牛又數羊。

    數到一千隻,一千零一隻、一千零二十四隻的時候,突然有一雙手攬住她的腰。

    「誰?!」她猛吃一驚,嚇得大叫起來。

    「是我。」那個聲音低而且沉,比她平素聽慣都要來得更低更沉,似乎還有些嘶啞。

    「你──」應該想到是他!她不早習慣了他這樣悄無聲息不分時間地點出現的?「你怎麼進來的?」不爭氣地輕顫著,一邊又安心起來。

    「我想見你,就進來了。」有答等於沒答。

    就著一點朦朧的光線,可以勉強看見江海深臉色疲憊、憔悴無神,彷彿有什麼干擾著他,又像歷經一場不知的折磨似。

    幾日的消失不見,他竟變得這樣一副憔悴神態,何澄空不禁暗暗感到驚訝。

    她以為他這樣的人是不會有什麼難題麻煩的。是什麼能折磨得他如此失神?

    一低頭,才猛然醒覺,他還摟著她──

    「請你放開我!」她驀然紅臉,嚴重自覺起來,不自在地掙動。

    「為什麼?」他反問得理所當然。「我想碰你,想得很辛苦。如果你一說,我就放手,那麼要耗到什麼時候我才能碰觸你?兩個星期──夠久了!我沒有那個耐性。明明你人就在我眼前,要我別碰你,我辦不到。」

    「江海深,你──」不知是羞或氣忿,她竟然語塞。

    氣流窒塞了一下。黑暗中,江海深忽然歎口氣,極為疲累似,低聲說:「算我求你,讓我這樣抱著你一會。我保證,我絕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江海深居然在歎氣?!居然這般低聲央求她?!

    何澄空混亂住,一時不知該如何。

    「我求你,澄空。讓我抱著你一會。我已經幾天沒好好睡覺了。」

    讓何澄空心田又是一悸。這樣低聲央求──這是江海深嗎?她幾乎要疑惑起來。

    「你保證不不會對我怎麼樣」

    「嗯。」他輕輕在她耳邊呼息。

    她遲疑一會,慢慢側躺下去。很快,她就感到他的身體貼上她的,他的雙臂由後摟圈住她的腰。

    「謝謝。」她可以感到他在她頸畔深吸了口氣。

    一時暗裡變得沉寂。何澄空連呼吸都不敢太大力。

    隔片刻,江海深才開口說:「我想了好幾天。我想離開你,暫時不見你,我可以想得清楚一點。看到你時,我總忍不住有種想揉碎你的衝動,但一沒看到你,又忍不住那樣想見你,這感覺真的很奇怪。我想了好幾天,努力地想了好幾天──」

    他驀然停下來。

    這些天,他想了又想,意念仍不清晰,就忍不住想見到她的衝動。他已經很多日沒有睡好覺了,腦裡總是出現何澄空的身影。沒見她時,他是那麼混亂,解答不出;此刻看到她,抱著她,他覺得平靜無比,混亂的心思完全沉澱下來。

    「我的白天是你的黑夜,我們的關係是這樣的顛倒。」他喃喃說些曖昧又無意義──或者意義太過的話語──更接近是囈語。

    「江海深,你──」

    「你應該聽說過我的家庭才對吧?」何澄空的困惑太薄弱,被江海深的低語覆蓋住。「我的家世、我的背景、我成長的過程,都沒有『不確定』這種東西,但最近我卻感到十分混亂。」他摟得緊一些,婉婉說著:「很小的時候,我就知道怎麼命令使喚人;我想要的、想得到的,開口就是,何需費力爭取?更何曾費心惱擾過?我父親對我的教育,不止我,還有我的兄長,我們所接受的教導都是強勝弱敗,強者的哲學與實踐。對弱小,我是不會有憐憫的,從來沒有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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