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頁 文 / 沈韋
「但她說是您的家人。」護士見他火了,忙讓他看清站在她身後的人。
她也覺得很奇怪,明明上面交代下來,闕橫刀不見任何訪客,怎麼會在今晚又突然要她帶人來探望闕橫刀?她只知道來人是闕橫刀的家人,其它一概不知,想必闕橫刀也是不知情,才會發起脾氣來。
「我的家人?」闕橫刀聞言嗤之以鼻,不久前他才打過電話回家報平安,家裡的人明明都在台灣,他哪來的家人會跑來日本看他?
在他尚來不及發飆時,他看見了一直站在黑暗中、令他魂牽夢縈的人兒,登時教他瞪大眼再也無法對可憐的小護士發飆。
「怎麼會是你?」他作夢都想不到來看他的人會是她!剛在電話中家人什麼也沒說,他怎麼料得到她會來?而這也解釋了小Apple方才為何會哭鬧不休的原因了。
他今天下午出事,她晚上就出現在他面前,可是他在作夢?
白曉芙深吸了口氣,微抖著聲說:「我來看你。」她向前幾步,好看清楚他的傷勢。
他看起來情況還不錯,還有體力對小護士發飆,傷勢應該並不嚴重。
小護士見闕橫刀不再生氣,知道她沒帶錯人來,總算放下心中的大石,悄聲離開。
兩人就這麼四目相對,很多話無法說出口,很多情感只能以眼神傳達。
白曉芙沒想到Jason那麼神通廣大,她人一到了成田機場,出了關後,Jason的手下馬上將她接到醫院,順道跟她說明闕橫刀的情況,並且在送她到醫院後,就在病房外等候,讓她得以與闕橫刀獨處。
「你的情況看來不錯,家裡的人應該可以放心了。」沉默太久,她隨意找了話講,好讓情況不再這麼尷尬。
「對不起,我聽不太清楚你說的話,你可以靠近一點說嗎?」闕橫刀有禮請求。
他的要求並不過分,白曉芙也認為可能是自己說話的聲音太小,於是她將手中的大衣放在一旁的沙發上,來到他身邊。
她人才一走列他身邊,就立刻遭他緊緊摟住,教她驚訝得倒抽口氣。
此刻,闕橫刀管不了自己身上的傷,也管不了她是爾雅的妻子,不是他所能碰觸的,他只知道她來了,在他受傷後第一時刻趕過來,是以他順從心底的慾望將她緊緊摟住,再也不想放開。
所有的寂寞,所有的孤獨,所有的不快,全在她出現這一刻消失無蹤。
他不想放手,真的不想,她人來到了日本,身邊不再有爾雅,他放縱的想將她佔為己有,不讓她再回到爾雅身邊。
是的,他是不顧兄弟情誼,是沒有任何道德觀可言,但他就是想她,拚命的想得到她,這是錯!他卻不願回頭。
如果此舉將受到世人責罵唾棄,死後受地獄刀山烈火日夜折磨,全都儘管來吧!他不在乎!
第七章
「你?!」白曉芙大驚,立刻想掙脫開來,但聽得闕橫刀悶哼一聲,顯然她弄疼了他的傷口。
若他是大聲叫疼,她根本不會理會他,可他偏偏是連叫也不叫,不扮可憐來博取同情,這敦她無法狠下心來對待他,是以她靜靜的讓他抱滿懷,不再扯痛他的傷口。
好多年了!兩人心底同時響起這一句話。
分離許久的兩具身軀終於又緊緊貼靠在一起,沒有世俗眼光與輿論的壓力,他們僅是平凡的一對男女,曾經相愛過的男女。
「曉芙,讓我緊緊的抱著你,就這麼擁著你好嗎?」闕橫刀捨不得放手,哪怕是扯裂傷口,哪怕是就此殘廢,他都要緊緊抱著她、擁著她直到地老天荒。
「……」白曉芙不明白為何喉頭會像梗住一塊石頭般說不出話來,且難受得很。
心,酸楚著,微顫的雙臂多想立刻緊緊將他擁住,可她卻無法不去想從前種種與現在種種,她始終擺脫不了世俗的枷鎖。
闕橫刀貪婪的汲取屬於她的芳馨。他就是孬,就是無法忘情於她,曾經說過要遺忘她的話,他一律當廢話。
受了傷的他只想任性妄為。
緊擁著她,像是只給在沙漠中飢渴已久的他一口水喝,他未能獲得滿足,他一個巧勁,將她拉倒在自己身上。
「啊!」白曉芙撲跌在他身上,低呼了聲,怕會撞傷他;在她不明瞭發生何事抬起頭時,炙燙且飢渴的唇已貼上她的唇。
她驚得倒抽一口氣,還反應不過來,更強烈、更激狂的吻便漫天朝她席捲而來……
他的唇舌徹底侵襲著她,恍若入侵者囂烈侵佔所有,如此親密,如此狂烈,教她無從招架。
她的唇如記憶中一樣美好,甜美的滋味軟他流連忘返,態意品嚐;她的沒半點回應更是激起了他的征服欲,他的吻就如同他的人那般狂野且激烈。
他邪邪一笑,狡猾的舌勾引著她、誘惑著她臣服在美妙的熱吻當中。
恣意吻著哄著,他以沒受傷的左手輕捧著她的臉蛋,感受掌下的細緻。
繼狂熱的吻後,是勾人的輕吻;他輕啃著她的唇,布下濃情蜜意。他總是如此,先是激狂後是溫柔,他的習慣始終都沒改變。
她很高興的發現熟悉的他。此刻的他不再陌生,她的心微微悸顫,慢慢的不再抗拒他的吻,融化在他懷中。
很多事都讓她拋在腦後,或許早在她搭上往日本的飛機時,她就已拋下一切,一顆心只容得下他,只關心著他,台灣在此刻已離她好遠、好遠。
這一吻勾起了往日甜蜜的回憶,兩人忘情沉醉其中,呼吸愈來愈急促,身體不住發燙,而這吻也漸漸往不該去的地方游移。
白曉芙輕喘著,十指不自覺攀上他的發,一股熱由心底冒出,灼燒著她的心。
一簇簇燃起的小火苗頑皮的在身體各處肆虐,朱唇微啟抵擋這一波波教人難以忍受的激狂。
「曉芙……」闕橫刀啄吻她那雪白的肌膚,宛如施魔法般在她身體埋下慾望。
貝齒咬著下唇瓣克制著,迷濛的眼望著醫院的天花板,瞬間不明白自己為何會來此,也不知自己究竟身在何方。
「我要你……」身體迫切渴望著她,儘管受了傷,可昂挺的慾望正嘶吼著解放,想要她想得太久、太久了,教他想趁今夜不顧一切得到她。
他的話就像一桶冶水自頭頂澆下,白曉芙驚喘一聲,急急忙將闕橫刀推了開來:她瞪大眼看著他,腦子一片亂烘烘。
他剛剛說了什麼?他要她?!他真說了那句話?不是出自她的想像?
奸計無法得逞,被推了開來的闕橫刀好不扼腕。
因為先前的熱吻使得他的衣服敞了開來,濃密的黑髮有些凌亂,卻也要命的散發出致命的吸引力。
充滿誘惑的雙眸盯著遭他吻得紅腫的朱唇看,嘴角揚起男性的滿足。
經過一番熱吻後的她更是討他歡喜,原本雪白的肌膚因激情而呈現出漂亮的粉紅,被他撥亂的衣服只會使他腦海中充滿男性的遐想。
「我……我要走了。」白曉芙好不容易找回聲音,平緩下急喘的呼吸說道。剛才他們太親密了,若非她及時尋回理智,恐怕……她的視線刻意忽略他所躺的病床。
哦!天!剛剛她就和他在床上熱吻,她怎麼會……怎麼會失去理智,這樣糊塗?她挫敗的呻吟出聲,很是沮喪。
「你不留下來照顧我?」闕橫刀不希望她走,就算他的計謀沒有得逞,他還是希望能和她共處一室,摸不到、吻不著沒關係,至少看得見她。
「不了,我想醫院的護士會妥善照顧你,我明天再來看你。」撥了下長髮,順道整理衣著,免得外頭的人看見便知道剛剛裡頭發生了什麼事。
「我希望你能留下來陪我,好嗎?」闕橫刀厚著臉皮要求。
「那不是我應當做的,你好好休息。」她看著他低道,頭也不回的離開。
她一走,闕橫刀覺得滿室的溫暖彷彿也被她給帶走,不過他的心情卻不錯,因為她的出現代表事情可能會有另一種發展,而且她的出現讓他明白她並不如外表那般無動於衷,她心底還是在乎他的,否則她不會來。
帶著算計的笑容,闕橫刀終於躺下準備好好睡一覺,好迎接她明日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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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到醫院探病的人並非白曉芙,而是杜玫琪。
她搭昨晚的飛機飛到日本,怕上了整天班的疲累會顯現在臉上,於是特地先到飯店休息一夜,好在今日一早容光煥發來到醫院探病。
為了闕橫刀,她可說是不顧一切,完全不理會她突來的請假會造成主管與同事們多大的困擾,硬是跟主管拗了三天假。
她認為此刻闕橫刀受了傷,最需要的正是溫情,而台灣那方面她曾打電話旁敲側擊過,知道闕夫人沒來日本,而闕靖天與闕爾雅都要上班,相信沒有家人在身旁陪伴的闕橫刀一定會很無聊,所以她的出現正是時候,也可藉此與他培養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