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 文 / 紫嵐
「是嗎?」
「總之,我們先離開,過陣子再回來看看情況。」
「也好。」
語落,兩道身影一前一後的離開,絲毫不察有道銳利的陰鬱眸光正在暗處蟄伏監視。
等她們完全消失在黑幕之後,冷鷹才緩緩從暗處走出來。
「終於找到妳了,雪蘋。」
第六章
天微亮,杜劍軒早早就醒來,低頭看著懷中溫暖的小東西,想起了昨晚是兩人的洞房花燭夜。
其實沒有想像中的糟,沒想到他的小妻子對於房事的瞭解比他還多一點,將他伺候得挺好的。
呵,真好!他情不自禁又將她摟緊了些。
在寒冷的冬天,能有個人來幫自己取暖,真是件幸福的事。
「唔……走開啦!」睡迷糊的雪鸚竟然想將他推開。
在雪山上長大的她,體質怕熱不怕冷,他的體溫就像是大火爐一般,讓她覺得好熱,直覺就想要把這個大熱源推開。
怎知,討厭的火爐非但沒有被推開,反而更得寸進尺的朝她雪白的頸肩進攻,挑逗得她渾身燥熱不已。
可惡!她陡地睜眼一瞧……
「啊--」尖銳的叫聲一下子就被吞沒。
在他確定她已完全清醒,不會再隨便亂叫之後,才移開唇,以責備的口吻問:「妳胡亂叫什麼?」
不知情的人聽了,恐怕會以為是他在欺負人。
「我……」她羞慚的垂下眼,「我只是還不習慣……」
「是嗎?」他挑起一邊的眉毛,「我看妳昨晚倒是挺熟練的。」
「那是當然啊!」她很是得意,「我從小就開始練習了,我娘還說我學得很好呢!」
對於需要跟男人借種的女兒國居民而言,房事方面的教導是最重要的課程。
她們覺得那只是一種手段,方便她們更容易借到種,所以跟一般世俗女子不一樣,她們不覺得那有什麼好羞愧的。
「什麼?!妳娘從小就教妳這種事?」他表情驚疑不定,是什麼樣的母親會這麼詳細的教女兒房事,甚至還練習過?
「對啊!」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妳有練習的對象嗎?」一想到除了他,還有別的男人看過她曼妙的身子,他就滿心不舒暢。
「有啊!」
「是誰?」話是從他的齒縫迸出,他想宰了那個男人。
「我娘啊!不然你以為是誰?」她不滿地瞪他一眼。
瞧他那副想殺人的神情,就知道他一定想歪了。
沒錯,女兒國的人雖然為了借種會在這方面多下功夫,但是她們不會為了借種,就像青樓女子那樣什麼人都可以將就。
基本上她們還滿注重「品種」的,也可以說是寧缺勿襤。
「原來是妳娘!」他大大鬆了一口氣。「那妳娘有沒有教過妳,除了自己的丈夫之外,不能跟別的男人有一腿兒?」
他得確定自己的丈母娘沒有把她教成一個蕩婦。
「廢話!」她賞他一記大白眼。
要知道,他這樣的話對女兒國的人可是一種侮辱。
「太好了!」他滿心歡喜的擁緊她。
但她卻蹙著眉頭推開他,還大聲嚷嚷著,「一點都不好!」
「什麼?」
「你昨晚把人家弄得好痛。」她控訴的說。
雖然她知道第一次會痛,卻沒想到會痛成這樣,她到現在都還覺得全身酸痛,尤其是下半身。
「以後不會了。」他在她的額上印下一吻。
「這有以後啊?」她立刻搖頭如波浪鼓,「我不要,打死我都不要!」
「這可不行。妳別忘了,我們還得努力做人呢!」他彎起一抹邪笑,大手欺上雪白的雙峰,熾熱飢渴的吻上她嫩白的肌膚,引發她一陣陣輕顫,發出呢喃呻吟。
「不……不要……」她欲拒還迎,整個腦子被熊熊燃起的慾火燒空。
怎麼會這樣?這是跟娘練習時從未有過的感覺。
好陌生、好特別,又叫人好興奮喔!
就在第一道金光射進新房時,深陷情慾的兩人正在很努力的「做人」,全然忘了等候在外準備伺候他們梳洗穿衣的僕人。
可想而知,當他們聽見新房內傳出陣陣銷魂的呻吟聲時,自然會有人跑去跟一心想抱孫的老夫人多嘴,以便可以討賞,順便大肆宣揚一番。
看來杜劍軒那張冷死人的表情,恐怕在不久之後,便要徹底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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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下雪了。
杜劍軒擱下手中的帳冊,若有所思的望向窗外白茫茫的景色。
今年的冬天似乎比往常還要冷一些,可是他的心卻比以往暖和多了。
是因為那只傻子鸚鵡的關係嗎?
成親至今才不過十幾天,他卻已經離不開她,幾乎無時無刻的不想她。
這可真是奇了!他唇畔透出一絲嘲弄,嘲笑向來自謝瀟灑不羈的自己,什麼時候也開始學人家兒女情長了?
他搖搖頭,起身離開書房,打算回房去找那只傻子鸚鵡。
「小鸚?」房內不見佳人身影,他轉而尋向母親那兒。「娘,小鸚在這兒嗎?」
「你又做了什麼?」杜母瞠目怒視,彷彿他做了什麼罪大惡極的事。
他有些啼笑皆非,「我什麼也沒做。」
「沒做?」杜母不相信,「那小鸚怎會不見?」
「小鸚沒有不見。」
「沒有?」杜母狐疑的瞪視他,「那你怎麼會上我這兒來找人?」
「我只是……」
「你要是敢把我的媳婦兒嚇跑,我就跟你沒完沒了!」杜母惡聲警告。
「我去別的地方找。」杜劍軒趕緊摸摸鼻子溜出來,免得慘遭口水炮轟。
一路上,他又問了好幾個人。
「有看到少奶奶嗎?」
「沒有。」所得到的答案如出一轍。
然而,當他走開時,這些人全在背後偷笑不已。
杜劍軒不是不知道,只是他沒有心思去理會那些人。他的心,全懸在那只不知道跑到哪兒去的傻子鸚鵡。
「怪了,雪下得這麼大,她會上那兒去?」
一股沒來由的不安攫住他的心,勒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她該不會……逃了吧!
雖然他們已經成了名副其實的夫妻,但她畢竟不是自願的,新婚之夜她就曾經想逃走。
不!她不能逃,她已經是杜家的少奶奶,杜家丟不起這個臉!
杜劍軒沉著臉四下找人,當他踏遞杜家上下每一吋土地之後,臉色也變得更加難看。
該死!她真的逃了?!
咱!天外忽然飛來一粒雪球,不偏不倚的擊中他那張俊臉。
「誰?」他憤怒的撥開臉上的雪,怒目瞪向雪球飛來的方向。
「哈哈哈……」清脆的笑聲從對面屋頂的方向傳來。
「小鸚?!」杜劍軒瞇起眼,看著她樂不可支的笑臉。
那只該死的傻子鸚鵡,竟敢偷襲他!
「妳給我下來!」他咬牙命令。
「才不要。」雪鸚扮了個鬼臉,隨即朝他丟了一粒又一粒的雪球。
可惡!杜劍軒心火上升,腳下輕點,閃過雪球攻擊,翻身躍上屋頂抓人。
見他來勢洶洶,她連忙轉身閃人。
「妳逃得了嗎?」他冷哼一聲,幾個縱跳便追上她。
她心急腳亂,加上雪路濕滑,一時不慎的她竟從屋頂上滾了下來。
「危險!」他立刻旋身飛下,及時接住她下墜的身子。
「都是你啦!」她拍拍心口,怨怪的睨他一眼。
而他的回答是--把手一鬆,讓她嬌嫩的臀部跟雪地狠狠的親吻。
「噢!」她疼到掉眼淚。「你幹麼突然鬆手?」
「我問妳,妳沒事爬這麼高做什麼?」他的心仍因方才驚險的一幕而緊縮。
「看風景啊!」她扁著嘴說。
「看風景需要爬到這麼高嗎?」他惡聲質問。
「有何不可?」她以前就常常這麼做,甚至更高的地方她都爬過,區區的屋頂算什麼!
「妳不怕摔下來?」他捏緊雙拳,抑制自己想把手放到她脖子上的衝動。
「習慣就好。」她聳肩,滿不在乎的說。
習慣!意思是她常常這麼做嘍?思及此,他的眉頭鎖得更緊。
「以後不准妳再爬到屋頂。」
「為什麼?」這有什麼不對?
「沒有為什麼!」他嘶聲大吼。
「暴君。」她噘嘴嘟嚷。
「妳說什麼?」他惡狠狠的瞪她。
「沒有啦!」她一臉委屈的從地上爬起來。
「小笨蛋!」他嘴裡罵著,口氣卻混合著心疼。
「你為什麼罵人?」她的小嘴嘟著更高了。
她不喜歡他罵人,那會讓她感到莫名的心痛。
「我喜歡。」他蠻橫的說。
她扁著嘴,淚珠在眼眶裡打轉。
驀然看到她的淚光,杜劍軒頓感無措。
「妳別以為裝出一副可憐樣,我就會讓步。」他故意惡聲惡氣的說,希望能遏止她落淚。
「我才沒有。」她倔強的回嘴。
「那麼這是什麼?」他以指揩拭她眼角的淚,然後拿給她看。
「眼屎啦!」她生氣的撥開他的手,轉身衝回房間。
「小鸚--」他剛想追上去,後腦勺卻又遭到一記雪球突襲。
「又是誰活得不耐煩了?」他快氣死了。
今天是什麼倒霉日子,怎麼每個人都跟他作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