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馴潑記

第20頁 文 / 月皎

    好萊塢開放的風氣讓生活多采多姿,身處在那種環境裡要不動心是騙人的;如果換了別人去,例如她大哥,她就一定投贊成票,但是這一次去的人是單天翔,她就無法放心。

    「你喔,小鬼靈精一個。」單天翔捏著她的鼻子。

    想她的牙尖嘴利,便足以將她不感興趣的男人嚇跑,其他沒被嚇走的就留給沈清修去解決。反正他有滿腹怒氣沒處發洩,讓他拿那些男人消消氣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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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單天翔暫時求去,引起龍神上下嘩然。眾人不相信沒有了單天翔的龍神還撐得下去,他可是龍神的招牌,即使出版的軟體並非出自他的創意,但只要冠上由他監製仍會大賣。

    還不只是如此,現在公司員工開始猜測,是否龍神也趕上不景氣的倒閉風潮,大家的飯碗是否還能保得住。

    任憑駱姿君喊得聲嘶力竭,也沒有沈清華的出現來得有力。見到她留下來,全部的同事明白單天翔還是會回到龍神,此去真的只是短暫的。

    而沈清華這時開始思考,是否該為了小別而獻身,用她保留了二十二年的純潔,為兩人的關係立下誓言。她的心裡充滿了矛盾,比他告知消息時還要嚴重。

    這在戀愛期間本是無傷大雅,許多愛侶都是如此做的;但是他們總是缺乏臨門一腳,給兩人一個結合的契機。

    他們也不以為意,想著既然天天見面,一切還是順其自然,否則讓對方以為自己貪圖的只是肉體關係帶來的歡愉,未來還能相信彼此的真心嗎?

    就是有著種種顧忌,沈清華才遲遲畏縮不前,她總想身為女人該有的矜持還是得保有,自重而後人重之,不是嗎?

    但是隨著單天翔上飛機的日子已經開始倒數計時,她的心情每天都像在洗三溫暖一樣。幫他收拾行李時也一心多用,得注意東西的存放方式,還承受心裡的煎熬,在該不該、與做不做之間左右為難。

    「今天晚上我在這裡過夜吧!」她脫口而出的道。

    單天翔先是愣了一下,繼而想到她會有如此反應是正常的。目前兩人的關係仍然不夠穩定,她當然會想藉著其他方式來確定彼此的未來。

    他的心中暗自竊喜,這代表了她已經有所成長,體會到成人的交往比之純純的情愛多了現實的慾望。

    「好啊!床給你睡,我睡沙發。」

    最後一句話令沈清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不總是語帶暗示,將兩人歡愛的意圖灌輸到她的腦子裡,怎麼現在他反而當起君子來了!

    「你不想要我嗎?」她天真地反問道。

    單天翔閉上眼睛頻頻深呼吸,「我當然想要你,但是我不想讓你在這裡大著肚子等我。」說話時他連眼睛都不敢睜開,怕會受不了誘惑,將他的堅決打掉。

    他語氣中的渴望濃烈得令沈清華顫抖,如此的呵護令她心動不已。

    「你不是可以、可以……」說到避孕的方式,沈清華的臉紅得只消點火便可燃燒,支支吾吾地無法完整說出來。

    「除非你有吃藥,否則我這裡沒有你所想到的東西。」單天翔狠下心來拒絕她。雖然對自己是很大的折磨,但希望她能明白他做了多大的犧牲。

    沈清華沒讓自己在這時打退堂鼓。「只不過是一次而已,不會那麼剛好就中獎的。」世界上每天有那麼多人在做這檔事,不會那麼容易懷孕的。

    思及她一向聰明絕頂,怎麼今天的智力卻比幼稚園兒童還要不如。單天翔開始懷疑自己的美國之行,帶給她的影響可能比他以為的還要深。

    否則怎麼一點就通的事情,今晚卻像打啞謎似的說也說不清。為著兩人是否該發生關係面對面地討論,這還不打緊,居然還討價還價,這更是荒謬至極。

    「你有多久沒看新聞了?每天有多少女孩不小心懷了孕,自己私下生產,又把孩子給扔了。」單天翔這話不只是說給她聽,也是說給自己聽。

    他要兩人的歡愛是在氣氛優雅、情意盎然的情況下發生,而不是草草了事、急就章地完成。

    「真的不行嗎?」問這句話的同時,沈清華鼓起的勇氣已經消失,她只是想再給他一次機會。

    單天翔差一點沒能控制好衝動,上前抱起她丟到床上,和她一起躺上去。但是想到她一個人孤伶伶地等著、盼著他回家的情景,再渴望他也得打住。

    「當然不行,你這個小妖精,別再玩火了。」他全身上下浸淫在火熱的慾望中,他的理智要維持清醒都有困難,要消除慾火更是不可能的。他只求這個小妮子別再扇風點火,否則他就讓她看看什麼叫作大野狼,和她大玩小紅帽的遊戲。

    「好可惜,不過我們還是可以躺在一起聊天,說說你在美國有什麼計劃。」沈清華退而求其次地建議。

    這丫頭真是生來折磨他的。單天翔如此的確定,躺在她身邊又什麼都不能做,不如殺了他還來得痛快些。

    「你要是不想我死於慾求不滿,還是回家去吧,留下我一個人和自己奮戰!」他幾乎要拋棄尊嚴地向她哀求。

    遭到他的拒絕,沈清華不但沒有羞辱難當的難堪,相反地還玩心大起。他的話給了她一個想法,要好好的玩玩他,讓他在未來的日子裡對她念念不忘。

    「可是人家想陪陪你耶,不然等你到了美國,就再也看不到你了。」她緩步走近單天翔,學著電視電影裡的壞女人,說話唉聲步氣得讓人骨酥腿軟。

    誰說女人在戀愛中得屈居弱勢,聽聽.單天翔不就發出挫敗的呼喊,求老天爺給他一個痛快,別讓他在沈清華的戲耍下陣亡,他連甜頭部還沒嘗到呢!

    未來他想忘了今晚也不可能,直到兩人發須蒼白、垂垂老矣,說起這一晚定還津津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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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個月後——

    身為大哥婚禮的總招待,沈清華將自己精心打扮一番。不單是為了這個原因,更因為單天翔終於要回來了。

    一延再延的歸期,讓她的耐性被消耗很差不多,他要是再不回來,她便要琵琶別抱了,她曾經這麼威脅他。

    水藍色及地的長禮服貼著她的曲線流瀉而下,在腳邊形成一潭水波似的美景,讓她看起來就像自水中氤氳而生的仙女。她的頭髮高高地綰在腦後,僅以一根髮簪固定,更是別具風情。

    所有的男性賀客皆不由自主地對她心生好感,卻只得到她敷衍又不失禮的微笑,眾人皆大失所望地進人宴客會場。

    其實在五天前,沈清修他們早已在老家舉行過婚禮,今晚是補請他和林淳淳不克前往的友人。而單天翔也信誓旦旦地說他一定會到場,要不她才不會這麼打扮,為自己添麻煩。

    今晚的男賓客中,只有一人得到她的注意。那人是和沈清修在同一單位服務的人,只有他在見到她時,沒有一臉色迷迷的豬哥樣。

    「看來他是趕不上了。」駱姿君說得輕柔,卻為沈清華不安的情緒掀起漣漪。

    她陪著沈清華站在收禮處,看著她的眼神每每因為賀客來臨而發亮,又因為來者並非她所企盼的心上人而黯然失色,這比任何經典名著都要引人入勝。

    沈清華不理會她,心有旁騖的她,無法專心投入總招待的工作。她真想立刻飛車至中正機場,守在大廳裡等候單天翔出現。

    「你有沒有打去機場問問看班機到了沒有?」駱姿君建議。

    這對冤家分開來並不是全無收穫。沈清華越來越有大將之風,不再只是靠關係進人公司的花瓶;尤其最近幾個月來,儼若成了她的得力助手。「當然打過了。」沈清華說話的語氣氣憤難當。「機場櫃檯叫我別再打去騷擾他們工作,飛機會安全降落,他們也不可能提供旅客名單。」

    駱姿君想到會讓人家這麼說話,沈清華絕對不只打一通。「你總共打了幾通電話?」她好奇地詢問。

    沈清華聳聳肩。「我沒有仔細去算,不過起碼二十分鐘打一通是跑不掉的。」

    聞言,駱姿君爆出狂笑,激烈的程度令她無法直挺挺地站立,只得扶住桌面,彎腰抱住發疼的肚子。

    難怪人家會如此的無禮,都被她的騷擾給惹毛了。希望航空公司的機場人員別和人起口角衝突,不然罪魁禍首便是眼前這個快變成望夫石的丫頭。

    沈清華不悅地瞧著她失禮的態度,謹慎地和她拉開距離,免得莫名其妙被傳為異類。

    笑不可抑的駱姿君抹去溢出眼眶的淚水。最近她的生活多了些樂趣,就是看著沈清華為情傷風、為愛感冒。饒是她和單天翔分開日久,思念讓她的不滿逐漸升高。

    「都分開七個月了,不差這一時一刻。而且不是過年時才去看過他的嗎?連這點時間都耐不住,要怎麼成大器?」駱姿君—一數落著,譏笑她的不夠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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