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頁 文 / 艷文莉
但……想起他仍是椎心刺骨的痛。畢竟她對他的愛依然那樣深……但幸好有女兒可以了傷。
老爸、老媽、女兒,是這輩子唯一能讓她快樂得開懷大笑的泉源。
第九章
嬰兒房裡的東西琳郎滿目,桑亞恨不得統統買回家去送給女兒。
桑亞背後讓人給拍了一下,回頭一看——
夏芝蘭!
「芝蘭!你怎麼會在這裡?」
夏芝蘭不好意思,雙手輕輕撫著依然平坦的小腹,「來幫寶寶買東西。」
「你生了?什麼時候的事?」該不會有默契的和自己同時吧!」
「還沒啦,小寶貝還在肚子裡呢!」
「什麼?!」桑亞抑頭大笑,「拜託,你準備得也未免太早了吧!」
「還不是子洋,硬是要我現在就開始準備,免得到時候遺漏了什麼,這孩子可是他的命根子呢!我壓力好大喔!凡事都小心翼翼的,唯恐稍有差錯就不得了了。」雖然是抱怨,卻是含著幸福的甜蜜的。
夏芝蘭自始至終都是令她羨慕的。
「咦?你來做什麼?」夏芝蘭下意識的看向她的小腹o
「呢,朋友的女兒滿月,我來買禮物送人。」
「好久沒有你的消息,我以為你嫁了。」
「你以為我會錯過你的紅包嗎?」她促挾的說。
「還讓那個人藏嬌嗎?」夏芝蘭小心翼翼的問。
「早吹人了。」
「那現在……」
桑亞灑脫的揮手,「快樂的單身貴族,沒有男人的生活反而自由自在。」
「可是,還是結婚幸福。」夏芝蘭說的是自己的經驗談。
「那也要嫁對人啊!」
「都沒有結婚的打算?」
她聳聳肩,「好男人都死光了,找誰結婚去?」
「是啊,最近結婚的人好多哦!那個最討厭的牧平,竟然有人肯嫁他!唉!真是奇跡。」
「喔!」桑亞對這種話題的興致並不大。
她們找了附近一家咖啡廳坐下來。
「那個黃金王老五司家塵也要結婚了也,看王依鳳整天笑瞇瞇的,他們都訂婚一年了,終於讓她給等到了。」
桑亞的心抽痛一下。他要結婚了!排山倒海而來的絕望把她的心扎得好疼。
在毫不知情、不願碰觸的情況下,她的日子倒也平靜的一天一天過下去。可是老天爺偏偏安排了這種情況,讓她親耳聽見他即將真正屬於別人的事實,教她情何以堪?
「桑亞,你怎麼了?臉色好蒼白。」
「我貧血……」她的聲音硬咽。
「不舒服嗎?要不要送你到醫院?」
她一手摀住口鼻,一手對她搖了搖,表示不用,她說不出半句話來。因為她清楚的知道,一旦開口,一定會哭倒在夏芝蘭面前,她不要讓這種事情發生。
「怎麼會這樣,毫無預警地……」夏芝蘭焦急的咕哦。
桑亞堅強起來,你必須若無其事,她在心裡如此的告訴自己。想想老爸、老媽,還有漂亮可愛的女兒……
司家塵娶王依風是理所當然,你難過什麼?
可是……她為他生了女兒啊!心中小小的聲音代替委屈抗議。
你有權利不生的,既然生了就別找任何理由來縱容自己為他傷心難過。
是的,女兒是她的,是她心甘情願生下來的,與他一丁點關係也沒有。
喔!謝天謝地,她覺得心裡好過些,差點掉出來的眼淚讓她給逼了回去。
近些日子來,她早巳學會如何安慰自己,如何把對他的愛給逼回去,也懂得了如何更堅強些。
「嗨!家塵、依鳳,竟然是你們!真巧啊!」夏芝蘭朝她身後的大門處揮手。
一陣涼意竄上她背脊,桑亞突然僵住了。
不!是她聽錯了!老天爺不會這樣安排的。
「桑亞,你看多巧,司家塵和王依鳳也來了呢!」
隨著身後腳步聲的逼近,一種無所遁形的恐懼朝她席捲而來。她不要看到他,更不要看到他和他的未婚妻理所當然的站在一塊兒。
絕對不要!
「對不起,芝蘭,我必須走——」快速起身,逃竄似地離開座位。
卻冷不防地一陣暈眩,手腳一軟,她癱了下去……
司家塵立即眼明手快的上前接住暈倒的她。
夏芝蘭驚呼:「天啊!她有貧血……」
王依鳳則讓突如其來的情況給愣住了,腦中竄起接二連三的問號……
是那個妓女?!
桑亞醒來發現自己身處在一片黑暗中。待適應了一切,看清楚週遭,所有擺設彷彿似曾相識。枕頭瀰漫著她熟悉的氣味……
她一度喉嚨哽塞——
她怎麼可能不知道這是哪裡?這裡幾乎是她今生回憶的全部啊!在這裡,她第一次與他裸裎相對……在這裡,她把自己給他……在這裡,她遺落自己心……在這裡,她難堪、心碎片片…
這是司家塵的家,是誰殘忍的把她帶來這裡?
回想著,腦袋裡最後清楚的記憶是她不要見他,她想逃……
對,逃!快速地翻身下床,她不要待在這裡?
燈突然亮起,他高大的身體擋住房門。「你醒了?」她的心怦怦跳,他對她的影響何其大啊!
「讓我走!」她知道他存心擋她的路。
「好朋友重逢不該敘敘舊嗎?何必急著走人。」天知道他多麼想留住她,即使明知一點意義也沒有。
「把這份雅興留給別人吧!」她推開他,「讓開!」
他依舊不為所動,「難道我們每次都得針鋒相對、不歡而散,你才開心是不是?」他的嗓音因痛苦而沙啞。
一年多不見,今天的重逢讓他悸動莫名。
原來他一直這麼想見她!
她抬眼看他,「不然還能怎樣?」
是啊!他究竟期待什麼樣的重逢?相擁而泣嗎?司家塵為自己荒謬的想法感到可笑,側過身子讓出空間。
桑亞有一絲失望。可惡的男人,為什麼不留她?他該知道她的任性倔強絕不超過五分鐘。只要再堅持點,她就屈服了呀!
與他擦身,她緩緩的走出去。天啊!此刻她才知道什麼叫做舉步維艱。
一旦走出這裡,他們就再也無瓜葛了……
不加思索地轉身奔進他懷裡,「該死的,你這樣折磨我!這樣折磨我……」她掄起拳頭捶打他的胸膛。
司家塵低頭吻住她的雙唇。兩人如乾柴烈火般一發不可收拾地點燃情慾的火苗。他強烈索求;她無悔傾付所有。
他的手探進她衣服裡,她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猛烈的推開他,殘忍的潑醒兩人的熾熱。
她不得不這麼做——
因為她要的不再只是這種短暫的歡愉,她不要身上再殘存著他的味道,卻只能孤單的人眠。她不要……
他瞪視著她的雙眸飽含著不諒解,「你在吊我胃口。」
「不是,我只是突然不想……」
「你變乖了。」他的語氣充滿了嘲諷。
「像我這種女人似乎沒有矜持的權利?!」她苦澀的低喃。她抬眼看他。「聽說你就要結婚了。」
「嗯!三天後。」
她突然有個奢望……
「你的求婚還算數嗎?」
「什麼?」
「你向我求過婚。你忘了?如果我現在答應,你會娶我嗎?」她身上的籌碼少得可憐,可是卻仍願賭賭看。
「你開玩笑的吧?」
她偎近他,臉上的表情再認真不過,「我是認真的,認真的想當你的妻子。」
他表情一凜,但之後卻突然的笑了,「你又想玩什麼把戲了,桑亞,一年來你似乎還長不大,你現在的行為就像個任性的孩子,故意凋皮搗蛋……遊戲尚未開始前你極盡所能的嘲笑它,甚至不屑那些遊戲的人,現在遊戲開始了,你卻說你想加入,而且是真心誠意的認同它——」司家塵搖搖頭,「我懷疑你的誠意度,或者你只是存心攪局。
「不!我沒有!」她急急爭辯。
「來不及了,桑亞,你已經喪失了加入的資格。」
她的臉色倏地刷白。來不及了……來不及了……是的,三天後他就要娶他的乖乖牌,她是他理想中的妻子人才選。而自己,只是他尋求刺激的對象——
傻啊!桑亞,還作夢啊?
唇角輕輕揚起,是釋然的笑,亦是苦澀的笑,「送你一樣東西當結婚賀禮。」
「什麼東西?」
「我的秘密。」
這女人又想做什麼?與她在一起,他總是時時得提防著她。因為她太狡猾了,而且還滑溜和像條魚。
如果不接受,似乎太沒有禮貌了。
「所以,你非得接受不可,這是份強迫中獎的禮物。」
踮起腳尖,桑亞各昂起下巴,雙唇靠近他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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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溫柔的嗓音輕輕細細的傳來,把他的心鼓動得厲害。
「我的貞節沒有造假,你是唯一的一個,自始至終都是……司家塵,你是個可惡又可恨的男人,但是我愛你,好愛你、好愛你,我用這份禮物祝福你和乖乖牌——天長地久,白頭偕老。」她嗓音到最後已是沙啞又埂咽,滾燙的淚水在她眼眶裡蠢蠢欲動,隨時都有氾濫的可能。
司家塵的心彷彿讓鈍器給重創了一下。他是她唯一的男人……她愛他……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