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逃妻

第11頁 文 / 任如易

    「不是?」

    雲都赤的手上不知什麼時候拿了個小銀包,其實只是一塊手帕包了些碎銀子。

    「還給我!」江雪寒一眼就認出那正是自己不見了的銀子。原來、原來是他派人偷了去,她氣憤的伸手搶奪。

    可,也沒見他有什麼動作,他只用一隻手就箝制住她的一雙手。

    「給你?」他反問,那口氣好像她說的是夢話。

    那明明是她的銀子耶!

    「還是算算這點碎銀子能做什麼吧!一兩一天的房錢,還有你那丫頭的診金,還有你們的伙食……」雲都赤一臉嘲笑,又把她的手帕連同碎銀子放入自己懷裡。

    江雪寒脹紅了臉,知道他說的是事實,可他這毫無人性的東西,他還要雪上加霜,居然還派人故意偷她的銀子。

    「噢!對了,據我所知大都最大的客棧——『迎賓客棧』的房錢才六錢銀於一天。」

    「你管不著!」江雪寒生氣又賭氣的。他的話怎麼能相信?說下定在唬她呢!可是——萬一他說的是真的,那她不是太……

    「管不著?我若是放手,那你早被捕快捉到衙門去了!」

    「你……捕快也是你指使的?」她簡直恨得牙癢癢了,他能派人偷了她的銀子自然也能讓捕快來找碴?

    「指使?你那藏頭縮尾的鬼祟樣子,下讓捕快起疑才怪!一

    沒頭腦的女人,他需要指使他們嗎?虧他還好心的替她打發了。

    「我不會相信你的鬼話。』她硬是嘴硬。

    「是嗎?」他哭笑不得,他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最後問你一次,你跟不跟

    我走?」

    「休想!」她咬牙切齒的。

    「這麼說我該放你一個人自由?」雲都赤閒適的趄身。

    「呃?!那……我的銀子……」她的話說了一半,可發現——他的手上不經意的把玩著一根木釵。

    再仔細看那不是鈴鐺的釵子嘛!他這是在提醒她:你的丫頭還在我手上呢!

    這個卑鄙的傢伙!

    「我可以放你一個人自由。」當然不包括你的小丫頭。

    「你……」她咬著牙。

    看到她氣惱的脹紅了臉,他的嘴角微微上揚。

    原本就打聽得關於她的一切,當然也吃定了她不會放著她的丫頭不管,何況她的全部家當還都在他這裡呢!

    「你可以好好考慮,再答覆,」他假裝好心。「不過我耐心可是有限的哦。」

    一個人!讓她一個人自由?然後留著鈴鐺在手上?又不把她的銀子還給她。她冒火的眼瞪向他。

    「回答我,現在跟我走,還是……」

    他哪裡會好心的給她機會,江雪寒沒好氣的橫他一眼,鈴鐺在他手上說不定還受了什麼虐待呢!

    「為、什、麼?」終於,她下得下作了決定。

    雲都赤露出得意的笑。他要的東西,絕不放手!

    ☆☆☆☆☆☆☆☆☆☆☆☆☆☆☆☆☆☆☆☆☆☆

    江雪寒不情下願地跟在雲都赤後面。

    「上來!」雲都赤跨上他的「黑風」,對她伸出一隻手。

    「我自己走過去就好。」江雪寒退後一步,雖然自己身上還穿著男裝,可在大街上與他共騎一匹馬也是不合適的呀!

    雲都赤雙眉一豎,那雙手更堅定的伸向她。

    「我保證,」她邊說邊退後。「一定會到將軍府。」

    可還來不及轉身,前襟一緊,腳下一空……

    她被他一把扯到馬上,還沒坐穩,馬就快速的奔跑起來。

    「等……等……」驚慌之中,她差點摔下馬來,幸虧他及時把手環上她的腰。

    總不能讓自己就此慘慘的送命吧!她不滿的噘起嘴,卻又不得不倚靠在他的懷裡。

    他的氣息縈繞著她,有點皮革的味道又有點汗味,她被熏得頭暈暈的。而他的胸膛,硬硬的又暖暖的讓她覺得更不舒服。

    知道她在害怕,也感覺到她的顫抖,於是他攬緊了她的腰,讓她與自己貼得更近。就這麼抱著她,他的心似乎被什麼裝得滿滿的——他喜歡這種感覺。

    「喝!」他雙腿一夾馬腹,催促「黑風」加速。

    他這是存心想摔死她呀?!

    風在耳邊呼嘯,她的人也搖搖晃晃,為了保命,雙手不得不環上他的腰。

    感到她緊緊環著他的手,他不自覺的嘴角上揚。他想讓這樣的相依偎久一點,於是一直過了將軍府的大門,他都沒有讓「黑風」停下來。

    忽然,前方一人一馬瘋也似的直衝過來。

    一哎喲喲……」從那喳呼的聲音聽來,來的正是天下第一好管閒事之人——赤元。

    這兩騎眼見著就要撞在了一起。

    雲都赤拉緊韁繩,「黑風」直立而嘶,正好避開了與赤元的馬衝撞。那麼,所有的危險都可以消弭無形,可是……

    「糟糕啦!」赤元扯著大嗓門,下知怎麼的連人帶馬又斜撞過來。

    雲都赤護著江雪寒一閃,人倒是避開了,「黑風」的屁股卻正被赤元的馬狠狠撞上,「黑風」馬失後蹄,嘶鳴著向地面倒去。

    「見鬼!」雲都赤咒罵著。

    在到地的前一刻,雲都赤巧妙的轉個身,想用自己的身子做她的肉墊,不料懷裡一空,人已被赤元伸手奪走。

    「該死!」他起身,卻正看到……

    「瞧你,衣服都髒了!」赤元一臉的溫柔和關切,慇勤幫著江雪寒。「有沒有嚇著?有沒有傷著?要不要緊啊……」

    「你幹什麼?」雲都赤毫不疑遲的上前,一把搶過赤元手中的她,佔有性的擁入自己懷裡。

    看到雲都赤一副亂吃飛醋的樣子,赤元暗暗奸笑,可表面嘛……

    「我?」赤元指著自己的鼻子,嘴張成一個大大的「0」字。「我在問小姐有沒有受傷呀!」

    這當然顯而易見的嘛!

    雲都赤悶哼一聲,決定不去理會這個越看越礙眼的傢伙。

    「你事吧?」他轉向懷裡的江雪寒,檢視她是否受了傷。

    「她好像受傷了?你是怎麼照顧她的?」赤元在一旁煽風點火。:逗也是他的高招之一,好岔開雲都赤的注意力,以免他來追究他怎麼會突兀的出現在這裡。)

    「閉嘴!」雲都赤吼向他。

    赤元連忙縮一縮腦袋,不過他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江雪寒的耳朵一痛,身子不由就顫抖了一下,雙層也因此皺得更緊了。她的這些反應和表情看在雲都赤眼裡就是——忍受疼痛。

    她受傷了。

    「你——真的沒事?」他又開始拉扯起她的四肢。「傷在哪裡?」

    他用的力道已經是很輕了,卻讓她痛得皺起了眉。

    今天一定是她的衰運日,從他出現開始也不過短短的兩個時辰,她就接二連三的倒霉:先是被他逼迫,接著又是被自己的親爹送給了他,在經歷從馬上摔下的驚嚇後,還被他扯來扯去……

    唉!他不明白嗎?他離她遠一點,她就沒事了。

    「……」江雪寒苦笑著沒有開口。

    呃!雲都赤看到她手腕上的青紫。那是他剛握過的地方,一瞬間心中劃過心痛的感覺。

    「你弄痛她了,一點也不懂憐香惜玉!」赤元大搖其頭。

    那老兄既不解風情又不會憐香惜玉,看樣子哪天有空得提點、提點他,教他幾招追美絕活,否則……

    唉!誰讓他是天下第一大好人呢?

    雲都赤霍的轉身,一瞼的可怕。剛才的事情還沒找這混小於算帳呢!他倒好現在還愣在一旁說風涼話。

    「哪個……我說……」赤元直覺的不妙,想著是否要開溜。

    「你不覺得,你今天很不走運?」雲都赤的語氣平淡,但誰都嗅得出其中的火藥味。

    「不走運?」赤元「無辜」的眨眨眼。

    原本就是聽說了將軍府要上演「捉妻好戲」,他專程趕來想湊湊熱鬧。下想沒候著時候,懊悔得差點要吐血。

    可又下甘心就此打道回府,剛巧得到探子來報,他老兄正懷抱一「漢家男子」往這邊來,聰明如他,當然立即想到了其中關鍵——那漢家男子可不就是他那美嬌娘。

    唔!這麼有趣的事情,怎麼能錯過呢?

    當下他不顧三七二十一,一頭衝撞過來。

    一來是證實一下自己的頭腦(事實證明他料事如神,果然是如此哦!),二來嘛,他搞了半天終於弄明白印子姑娘究竟是誰——還下就是那江二小姐嘛!

    要說他們的婚事,他赤元也是花了不少腦力、精力和時間的,這回好歹也要賺個回票!

    嘿,嘿,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嘛!

    不過,怎麼好像捅了馬蜂窩似的?

    「唔……我那該死的馬……真不巧……幸虧是撞上大元第一拔著(蒙古語勇士)……」赤元賊眼溜溜,先順溜拍拍馬讓那傢伙消消氣!

    只是瞧那張活脫脫好像他欠了他五百銀子的冷臉,好像下大有用噢!不過赤元的全身筋骨也格格的開始蠢蠢欲動,不活動、活動怎麼行呢?

    呼的,雲都赤的拳頭已經到了面前。

    「這一拳是讓你記住好奇心會害死人。」

    「聽……聽我解釋……解釋嘛……」赤—兀慌亂的躲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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