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 文 / 紫菱
他活還沒完,楊朔宇忽然怒道:"那天你看到她的腿了?」
他是很想看啦,可惜的是被楊朔宇手腳飛快的用被子包住了。他搖了搖頭,知道楊朔宇的脾氣可不是好惹的,自己最好照實直說:"沒真的看到啦,只不過由被子包住的形狀看來,她的腿一定美極了。"
他說明白後,楊朔宇的臉色才稍緩,但是由這幾句試探,宋祁堂就明白了他跟白蓮花之間一定不單純,看來來到荒涼邊疆的他不會無聊了。
***
白蓮花懷裡自製的暖包雖然暖度極夠,但是過了一、兩個時辰就沒有了暖度,於是她又用了其他材料試驗,看能下能使暖包暖和的時間加長。
中午才剛吃過難吃的飯,就見早上那個登徒子進了她的營帳。
因為討厭這個人,她口氣很凶的道:"你進來幹什麼?這是我住的營帳耶,沒有主人的允許怎麼能進來?更何況我都已經說過我不認識你了,出去!"
自從受到早上的震撼後,宋祁堂已瞭解她的個性,所以對於她的怒氣,他微笑以對,總而言之,厚臉皮可是他的絕技之一。
"白姑娘,之前我們見過呀,你一定是忘了所以才會對我這麼凶。"
"之前?"白蓮花用懷疑的目光看他,她之前哪有見過這個討厭的登徒子。
"呃,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你那時正忙著別的事,所以也許沒注意到我,當時我站在這裡,而你躺在床上,"他輕聲加上了一句,"和楊朔宇在一起。"
聞言,白蓮花立即面紅耳赤,終於想起這個人是誰了,那時候楊朔宇把她摟在懷裡。忽然有人走了進來,楊朔宇還怒打了那個人一個拳頭。
她臉色漲紅,剛才怒吼的氣勢消失一空。
宋祁堂不想讓她難堪,於是找了別的話題,"你在做什麼?好像挺有趣的。"
他用兩指夾起她剛才做了許久的一包東西,白蓮花來不及制止,只見那包東西因施力不當掉了下去,砸到底下另外的東西。
兩樣東西相觸,立刻產生了他想也想不到的反應。
宋祁堂眼前一花,忽然濃煙猛然襲來,他大吃一驚的往後退,不小心撞到椅子跌了一跤,等他爬起來時,濃煙已經讓他分不清東南西北。
他驚惶失措的大叫,"天啊,這發生了什麼事?來人啊,快救救我,全都是煙,失火了、失火了啊!咳咳咳……"
他被濃煙嗆得半死,又看不見路逃跑,只能在原地大聲嚷嚷,等人進來救他。
忽然,一雙鐵臂伸向他,幾乎要讓他斷氣的勒著他的脖子往外拖,差點把他弄掛。
出來帳外時,他才發覺是楊朔宇把他給拉出來的,奇怪的是圍觀的士兵全都一副司空見慣的模樣。
他著急的指著不斷冒出濃煙的營帳,上氣不接下氣的道:"也不知道怎麼搞的,我把那包東西丟下去就冒出了濃煙,失火了。"
白蓮花嘟著嘴聞味抱怨道:"這只是煙,不是火啊,幹麼每個人都誤會我?"
楊朔宇怒瞪她一眼,轉而和宋祁堂解釋,"祁堂,這只是煙,沒有失火,白蓮花不知在搞些什麼,我會要她今天把東西全丟了,以免總是引起軍營大亂。"
好不容易等到濃煙全都散去,楊朔宇強拉著白蓮花進去,環抱雙胸冷道:"現在把所有會引起煙的東西全給我丟掉!"
"丟掉?"要她丟掉這些"寶貝"比要她的命還難受,她怎麼可能答應?!白蓮花立即護住桌上的東西,猛力的搖頭,"我不會丟的,你這麼壞心,不讓我睡暖也不讓我吃飽,再丟了這些東西,我豈不是要冷死了。"
"你沒兩、三天就搞出一團煙,告訴你,我已經受夠了,現在就把這些東西全丟掉,要不然我就對你不客氣。"
看他一臉凶樣,她挺起胸膛,預備對付跟前兇猛的惡勢力,她回歎道:"我不管,我一定要把這些東西留著,我又沒有燒了軍營,只不過偶爾弄出些濃煙出來對軍營又沒有任何的危害,況且這裡天氣冷死了,沒有這個,我不出三天就要被凍死了。"
她將剛才被宋祁堂弄落的東西攬在懷裡,楊朔宇跨前幾步作勢要搶,她乾脆把東西塞進衣襟裡,她就不信楊朔宇敢把手伸進去。
她噘著嘴,怒眼瞪著他,就像只不服輸、張牙舞爪的野貓一樣。
楊朔宇看著她,竟然把手伸進她衣襟掏拿。
白蓮花氣紅了臉,整張臉熱辣辣的,"你——你——"
為了避免尷尬,她急道:"你拿啊,反正你拿了一個,我會再做一個,讓你拿也拿不完。"
他充耳未聞的拉下她的衣襟,白蓮花驚嚇得臉色又青又紅。
"你瘋了啊,我、我們正在吵架啊——"臉燙得像要燒起來,她小聲的說:"況且又、又不需要借種了,應該已經夠了。"
"我再多借你一次,讓你更有保障可以懷孕。"
他這樣好像沒錯,但她總覺得怪怪的,他們剛才還在吵架耶。
她做的暖包因為姿勢的關係滑到小腹,楊朔宇一把將她抱到床上去,正要脫下她的衣服,丟掉她身上礙眼的暖包時,發覺那東西竟會自然發熱。
他脫口問:"這是什麼東西?"
白蓮花緊抱著她千辛萬苦才發明出來的東西,喃喃抱怨道:"因為你對我很壞,也不多撥件衣服給我,天氣又一天比一天冷,再這樣下去我會冷死,所以我才做了個暖包放在懷裡,再冷的天氣也不怕。"
"這個東西會保暖?"
楊朔宇感到無比震撼,其實他並不是如白蓮花所言的苛待她,而是京城那邊沒有冬衣運來,他也毫無辦法,現在一聽到有這種會保暖的東西,怎不叫他驚奇?!
為了吹噓自己的發明能力,她用力點頭過:"當然會保暖,只不過只有兩個時辰,我正要改進,看能不能讓它暖個一天,這樣就可以帶著它更久了。"
楊朔宇感覺手裡的暖包重量非常輕,他問道:"這個東西原本就這麼輕?會不會妨礙人做事?"
說這種話豈不是污辱她的發明,她才不會發明大而不當的東西呢!她氣憤道:"當然不會!也不想想這是我發明的耶,這東西不但輕,而且放在懷裡根本就沒有感覺,就跟平常時候一樣,哪會妨礙做事。"
他的眼睛忽地亮了起來,"做這個東西要耗費多少時間?材料難找嗎?你一次可以做多少?會很難嗎?如果有別的人跟你一起學著做,做得起來嗎?"
他一連問了好多個問題,而且問到後來聲音竟然發著顫,白蓮花不知他怎麼那麼激動,不過她照實回答,"做這個不會很久啊,材料到處都是,其實不會很難做,只要材料正確、份量也對,就做得起來了。"
楊朔宇握緊她的肩膀,"我容許你做這個東西,馬上做一萬個出來,不夠材料,我吩咐士兵去撿。"
他興高采烈的下床,白蓮花則張口結舌呆楞著。他剛才不是才凶狠的叫她以後不能在軍營搞這些冒煙的東西,現在卻允許她可以了,而且還要派士兵幫她?!真叫她感到一頭霧水。
而楊朔宇心情喜悅無比,他幫白蓮花穿好衣服,心思早已飛上了戰場,這一次的仗看來有了轉機,而且轉機竟然就在眼前,怎不叫他興奮莫名?!
他在她的頰上落下一吻,高興道:"蓮花、只要做成功了,我們很快就能回京城了,到時候……"他幻想著班師回朝的景象。
回過神後,白蓮花明白的感受到他的興奮心情,而且他馬上連拖帶拉的把她帶到營帳前,吩咐一整隊的士兵聽從命令隨她調動取材料。
吩咐完後,他急忙找到宋祁堂拉著他到自己的營帳說活,他的臉上透著光采。
宋祁堂不知道他在高興什麼。"到底有什麼好高興的?瞧你這個樣子,好像已經打了勝仗準備班師回朝了呢。"
"祁堂,看來我們就要成為君臣關係了,那班小人絕對想不到,不,就連敵人也無法想到。"他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其實連我自己也想不到竟有這種事發生,我們這一場仗穩勝了。"
昨天還在煩惱無糧無衣、必敗不可,今天竟然說自己穩勝?!宋祁堂苦笑道:"你是急瘋了嗎?連這種瘋話都說得出來,糧衣根本就還沒運來,我們不知道要在這裡待多久。"
"不,你不瞭解,每個人都以為我們在邊疆苦撐,朝廷、甚至要與我們打仗的敵方也知道我們被斷了糧衣,根本就撐不了多久,自然認為我們只是紙老虎,沒有什麼可畏懼的,但是如果他們是錯的呢?
"他們沒有錯,我們的確是無糧無衣,快要完蛋了,雖然難以接受,但是事實如此,我們也只能接受。"
宋祁堂看著他手中那包灰灰的東西,正是他在白蓮花營帳裡不小心失手弄落,而造成一團濃煙的禍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