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頁 文 / 水湄
只是玩？我還是會回到你身邊？
原本她以為自己應該會更放得開、更灑脫，沒想到事實上她竟如此不堪一擊。抬起空洞的眼，周圍的一切陌生得像是另一個世界，原來心痛的感覺就像被人用刀刮著血肉一般，痛得教她說不出話……
新鮮？痛楚狠狠地撞進她的心房，她只是一個新鮮的玩意嗎？搞不清楚自己對他究竟是怨還是恨，她的唇角露出可悲的笑容。
她不信的，她本來一點都不相信，昨天秦慧妮說的話她也只是當成笑話，沒想到今天變成笑話的卻是她自己。
一陣踉蹌，她跌倒在地。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她只是個小丑、只是玩具。
腦海裡浮現他摟著她看螢火蟲、一臉深情地向她求婚的情景，她突然瘋狂地用力拍打著人行道的紅磚。
謊言！一切都是謊言！
為什麼在她愛上他後，才知道這個事實？
她抬起頭望著烏雲滿佈的天空，讓雨水淋在臉上，她不要別人看見她的懦弱，她水瀲灩從不軟弱的，但淚水仍是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算了！就當是哀悼她的愚笨。
就讓今天的淚盡情的流，過了今天，她不會再為他掉一滴眼淚，也不要再看見那個卑鄙的男人。
她用盡全身的力氣站起來，步覆蹣珊的走回家。
望著灰茫茫的天空，她的雙唇彎起一個淒冷的孤度。幸好今天下雨……沒人看見她的淚。
她拖著無力的身軀茫然回到家中，刻意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
等上了樓，回到房間，她鎖上門，臉上的平靜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扭開收音機，讓淒迷的音樂流瀉滿室。如果沒有聲音，她怕會聽見自己哭泣的嗚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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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雅哲坐在窗邊，淺褐色的眸子看不出任何情緒地看著遠方。
他皺起眉頭想念著已好久不見的水激灩，沒想到思念來得如此猛烈，幾近瘋狂的啃食著他的心智。
這十幾天來，她沒去劍道場也不在學校，若不是打電話到她家去知道她在家，他幾乎可笑的懷疑她已經從人間蒸發了。不過她總是不接他的電話，理由千第一律，他當然知道她是在刻意迴避……不過，為了什麼呢？他認真的思考了下，卻怎麼也想不出問題所在。唉！女人心果然是海底針。
「少爺，秦家的小姐打電話找您。」女傭捧著話筒在旁候著。
一聽見女傭的聲音，他很快的回過神，卻在聽到秦家小姐時，臉上不自覺蒙上一層陰影。
接過是話，只聽到一個嬌媚的聲音從波端傳來。
(雅哲，明天是我爸爸生日，陪我出去買禮物好不好？)
「我想由秦伯伯最疼愛的女兒親手挑選的禮物，不管是什麼他一定都會很高興。」他不著痕跡的拒絕。
「可是你們男人才知道男人想要什麼？你一定能幫我挑到很好的禮物，而且爸爸很欣賞你，如果他知道是你挑的一定會更高興。」這個理由冠冕堂皇，她就不信他還能拒絕。
「好吧！」唐雅哲斂下雙睫，心裡暗暗做了決定。(五點，在精品百貨見，拜。)
唐雅哲掛掉電話，不自覺的輕歎一口氣，該是好好和她談清楚的時候了。
☆☆☆☆☆☆☆☆☆☆☆☆☆☆☆☆☆☆☆☆☆☆精品百貨內，唐雅哲輕靠在領夾的專櫃旁，若有所思。
身旁高貴嬌媚的秦慧妮穿著淺藍色貼身洋裝，漾著嬌美的笑容看著他。「雅哲，這個好嗎？」
她拿起旁邊一個太陽圖案的領帶夾，狀似不經意的靠近身旁一身黑色絲質襯衫的唐雅哲。
聞到刺鼻的香水味，他微微皺起眉頭，不著痕跡的與她拉開距離。「很好看。」他突然想起他的瀲灩是從來不擦香水的，她身上永遠只有沐浴乳和陽光的味道。
不滿意他敷衍的態度，秦慧妮放下手中的領帶夾，心中的怒氣一點一點的升起。
從開始到現在，雅哲的心根本不在她身上，那個野丫頭到底哪裡比得上她？
她握緊拳頭，仍是嬌聲嬌氣的道：「那再看看別的吧！」
從小到大她既聰明又貌美，再配上高貴的家世，她合該是天之驕女有人比得上她。
而雅哲只是一時被水瀲灩那個妖女給迷惑，等他們再相處久一點，他一事實上會知道那個粗野丫頭根本比不上高貴美麗的她。
唐雅哲仍是一臉溫文儒雅，心裡卻在思忖著該用什麼方法拒絕心高氣傲的秦慧妮，才能不傷她的自尊心。
突然迎面走來的嬌小人影讓他原本平靜的目光爆出火光。
「瀲灩，心情不好血拼一下就會舒服多了。」杜詩詩拉著身旁的好友邊走邊說道。
看了水瀲灩一眼，杜詩詩皺起眉頭。這個女人不知道怎麼了，自從和秦慧妮見面後，這一陣子都靜得嚇人，害她只好硬拖她出來散散心。
水瀲灩不發一語，褐色秀髮仍是披散著，但卻少了平時的神采飛揚。一襲簡的褲裝包裹著纖細的身段，白玉似的臉蛋不見平常的生氣勃勃，眉宇間卻多了一股輕怨。
突然她一僵，不眸忽然凝住，怒氣迅速出現在臉上，狠狠地瞪著前方那對出色的男女。
那個該死的男人還一如以往的凝視她，她不會再被他騙了……
他拉著杜詩詩轉身就走，根本不想理會唐雅哲，她心裡的傷口仍隱隱作痛，她實在不知道和他正面對上的自己會做出什麼事。
「好久不見，水瀲灩。」秦慧妮故作親切的聲音比唐雅哲更快響起，今天她的不甘可都要從這個野丫頭身上討回。
唐雅哲用不解的目光看著眼前明顯消瘦的人兒，俊眸裡滿是心疼。她怎麼會瘦成這樣？原本她的身材就不豐腴，如今卻瘦得只剩一把骨頭。
水瀲灩轉過頭。寧願看著討人厭的秦慧妮，也不願看著曾經與她數度相擁的男人，因為現在的他令她覺得噁心……
秦慧妮炫耀似的對她一笑。
「真巧，你也來買東西，只可惜……」她挑起眉頭刻意頓了頓。「跟你的品味應該不太合吧。」
「合不合適關你什麼事？」杜詩詩不悅地回嘴。
這假惺惺的女人到底跟瀲灩說了什麼？現在居然還來示威，再怎樣她也不會讓好友任人欺負，而且唐大帥哥竟會看上這種勢利的女人，算她看錯他了。
水瀲灩冷冷地看了秦慧妮一眼，冷漠的道：「再見。」
說完，她拉著杜詩詩準備離去。
「不要走。」唐雅哲拉住她的手，眸中有少見的急切。
她一轉身，眸裡近乎毀滅的痛楚震懾了他。
「我再也不想見到你。」她甩掉他的手，頭也不回的離去。
唐雅哲毫不猶豫地追過去，捉緊水瀲灩的手臂。「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他俊雅的面孔佈滿焦急。
「你問你自己吧！」她再次甩掉他的手，拉著杜詩詩迅速跑開。
唐雅哲的雙腳定在原地；到底怎麼了？
秦慧妮走到他身邊壓下心中的竊喜，刻意驚叫：「這個女孩真是沒禮貌。」
唐雅哲看了秦慧妮一眼，銳利的精光在眸裡一閃而逝，敏銳的直覺告訴他水瀲灩的古怪一定和秦慧妮脫不了關係。
他冷靜下來思考，當下決定先看看情況，再帶著解釋去找水瀲灩，以免莫名其妙地被打一頓。
秦慧妮一陣戰慄，被他洞悉的目光看得心裡直發毛，雙手不自覺地放開，強自鎮定的道：「走吧，前面有個領帶專櫃。」
唐雅哲的俊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是獨自往前面有專櫃走去。
而秦慧妮的臉上青白．交錯，不敢想像事情被唐雅哲發現的後果。她按下心虛跟在他身後。
到了領帶專櫃，唐雅哲迅速挑了一條藍色斜紋領帶，吩咐專櫃小姐包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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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雅哲拿著包裝好的禮盒遁給秦慧妮，溫雅的聲音裡帶了一絲深沉：「我們找個地方坐坐。」
瞪著手上包裝精美的禮盒，秦慧妮面露古怪，固為唐雅哲一向是很紳士的，怎麼可能不經她同意就買好禮物。
她鎖緊眉頭，心裡不自覺有點心慌，難道他真的發現什麼了嗎？
走進典雅的西餐廳裡，兩人出色的外貌使得餐廳裡的所有人都不自覺地緊盯著他們。
秦慧妮見狀漾起一抹柔媚的笑容，他們果然才是最適合的。
而唐雅哲根本沒注意到週遭的視線，只是挑了個靠窗的位子坐下。
他招手喚來侍者為兩人點好飲料。
他刻意忽略對面的秦慧妮，看著窗外的人來人往，薄唇少丁以往的優雅笑意，眸裡帶著冷然。
秦慧妮忍不住含情脈脈地看著他英挺的側臉，紅艷的唇角勾起一個漂亮的弧度，心裡滿是得意，這樣的優秀男子終於屬於她了。
不甘於得不到他的注意力，她開口道：「我爸生日那天要舉辦宴會，到時你一定要到喔！」她欲言又止，等著他開口邀她當他的女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