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頁 文 / 言澄熙
然。冷無語的人卻早一步的將他攔下。
「說,不然我保證你離不了這半步!」
「我……那……那溫家遭雙子咒咀……結果……一場無名火便全燒盡了啊……」
燒盡了!「那裡頭的人呢?溫老爺跟夫人呢?」唳兒情急的上前哽咽的問。「這……這我不知道……不過……」「不過什麼?快說!」「不過溫家的老管家……倒是安好的搬出了這裡,在前鎮蓋了間全鎮最大的豪宅,也許……也許你們可以上哪問去。」
「老管家!這該死的渣淬!」蕊兒幾乎可以嗅出這整事的始未了。
「快,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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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玦與沈曉嵐遲唳兒他們一天出發,但在日夜趕程的緊湊下,他們於唳兒行人後沒多久也抵達了彰明縣。
「看來這裡的人病都好了。」李玦一踏進這裡便很明顯的感覺這裡和上次的氣氛不太一樣,只是……這裡的人卻是一樣的憂鬱。
這些人到底是怎麼了,怎麼人人肌黃面瘦的都像是沒吃飯那樣。
「表哥,那咱們要上哪找唳兒他們去,這鬼地方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啊。」
「直接同人好了,溫家在這裡對他們來說應是個夢魘,他們一定會知道的。」不過就怕他們不肯說就是了,李玦在心裡忖了一句。
於是李玦開始延路問人,有雙生子的溫家宅在哪裡。
不過,結果跟李玦預期的一樣,對方一聽到溫家這二個字就嚇的拔腿就跑,活像是見鬼了一樣。
連李玦想要塞銀子給他好處都還來不及,人便都立刻跑光了。
「什麼嘛,這些人全發癲了呀,聽到溫家就嚇的像發神經。」沈曉嵐實在是不能理解這些人的腦袋是裝些什麼渣渣。
「不然咱們上客棧問人好了,客棧的老闆夥計總不會跑掉了吧。」李玦指著左前方一家名為『春來』的客棧。
沈曉嵐一見有地方可以吃喝休息了,立刻拔腿就衝向客棧。
只是……甫進客棧,就見裡頭出天巨響的叫罵聲。
「臭婆娘,我叫你洗個碗抹個桌子你都不情不願的.你到底還要不要幹活啊!」一個粗裡粗氣的男人聲音,不顧客棧裡坐了多少客人,就這樣惡狠狠的咆哮著。
「對不起……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只是我好餓……我沒有力氣啊……」細微的幾乎快聽不清楚的一個女音回應著那駭人的震響。
「好餓!你成天辨事不足連掃個地都有問題,你還敢跟我喊餓,你要不要臉呀你!再說,你跟我預借多少薪資了,你連還一毛錢的能力都沒有,你還敢喊餓!」
「對不起……對不起……我保證我一定會好好做事的,我一定會還你錢的,你也知道我家老爺他的醫藥……」
「閉嘴!什麼老爺!你還當你是那得意洋洋的少奶奶不成!」「不……不是的,我沒那意思。」「不是那意思不然是什麼意思,哼,說到以前我想了就氣,該死的你們,都是你們害死我兒子的,該死!」
客棧與廚房的簾子裡,那一大一小極不搭調的對話,讓李玦與沈曉嵐聽了都蹙緊了眉頭,著實不贊同那男人的怒火。
沈曉嵐更是忍不住氣的裙一拎就要上前去路見不平,然,李玦卻硬生生的拉下她。
因為在不清楚他們孰是孰非前,他們實不宜插手別人的事。
然,李玦很快的便改變了想法,因為那個男人居然拿起掃帚猛打那名婦人,那婦人給打的哭躲到外面來,李玦一見,火升的比沈曉嵐還快。
「住手!」李玦一把搶下了客棧老闆的掃帚。
「該死的,你是哪滾出來的混蛋,敢管老子的事。」
「堂堂一個大丈夫打一個弱女子,你要不要臉!」沈曉嵐將婦人給護到身後後,指著客棧老闆大罵。
「呸!什麼弱女子,這賤女人是大家公認的掃把星,只要她走在街上是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你知不知道!」
李玦聞言望了那中年婦人一眼,發現她身材瘦弱的像支細柳,只要風一吹她就立即飄走的那型,而她的臉幾乎給火燒掉了一半,看來是慘不忍睹。
一個女人給毀了容,那是最大的折磨了吧。
「她犯了什麼罪,做錯什麼事?」李玦問。
「呸!我為什麼要跟你報告,你是算哪恨蔥!」
「你可以不用向我報告什麼沒鍇,不過,今天這事我營定了。你方才說她欠你多少薪資?」
「你要替她還?」客棧老闆聞言挑眉著勾著他問。
「沒錯,多少你開口便是。」
「呵,我警告你,你得想清楚,這女人是我們這的公敵,你只要幫了她,你就成了第二隻過街老鼠,我勸你是好好的想清楚。」
「I囉唆!多少錢給你便是,廢話一堆!一沉曉嵐不耐煩的嚷著。
客棧老闆想,反正這些沒長眼睛的外來客搞不清狀況,就讓他替她還錢也好,反正那死婆娘這輩子是再不可能還的出他的錢的,倒不如,他願給了也乾脆。
「二十兩。」客棧老闆伸出手說。
「嗟!我還道多少大數目呢,就這區區二十兩也要你這麼大費周章的動手動腳,呸!」語畢,沈曉嵐將二綻銀子丟給他。
「多的給你當棺材本,不用找了。」調侃完客棧老闆,沈曉嵐轉身扶起身後的婦人步出客棧。
可待她一看清她那不堪的容顏後,她卻忍不住的被嚇的跌坐在地上。
「姑娘……對不住,嚇到你了。」溫夫人自慚的用手掩臉,而螓首垂的更低了。
「呃……沒……沒……沒的事,我只是……沒有心理準備吧了。」沈曉嵐尷尬道。
「多謝公子與小姐二位的義舉,我……我實在是無以回報。」溫夫人說完,人便撲倒在地的向他們叩首了起來。
「別這樣,快請起!」李玦見狀忙不迭的扶起欲行大禮的溫夫人。
而溫夫人在他帶著人氣與溫暖的手臂下,幽幽緩緩的揚起了一邊完好一邊模糊著血肉的難看臉孔望著他,多少多少感謝感恩的話,卻哽在喉問,一句也說不出。
她已經太久太久太久沒感受到這樣的人情溫暖了。
而另一方的李玦則是被她那佼好沒燒燬的近距離水眸給嚇了一跳。這眼神……那欲泫欲泣、幽幽側側的神情像極了唳兒的眸子。好像……真的好像啊……李玦望著溫夫人一時間傻愣住了,還是沈曉嵐見情況不對才急急的拉開他們倆。
「不會吧,表哥你連對這醜的看不出樣子,而且年紀可當娘的女人有興趣?!」沈曉嵐附在李玦的耳邊低喃著。
「曉嵐,你覺不覺得她很像唳兒?」李玦一樣細聲回道。
唳兒?沈曉嵐對著眼前那被火燒成只剩半邊臉的容貌,瞧了又瞧,始終瞧不出她未被毀容之前的容貌。
沒辨法,她實在太在意她那被燒的不像話的血肉模糊了。
溫夫人不明白他們打量她的原因,還道是他們在好奇她被燒壞的臉,一時間,她自卑的又將螓首壓的看不見人為止。李玦發現了她的不堪,立即用手肘推了沈曉嵐一下,打斷她的研究,末了,他賠罪道:
「對不起,我們無意冒犯,我們只是適巧覺得您像我們的一位朋友而已,對不住,冒犯之處,還請見諒。」
「沒……沒關係」
「那不知夫人住哪,我們送你回去可好?」李玦瞧她瘦弱成這樣,怕她會在半路上昏倒。
「送我是不用勞煩,只是二人對我恩重如山.舅二位不嫌棄寒舍鄙陋且路稍遠,還望二位到寒舍用杯粗茶。」
「那煩請夫人帶路了……李玦想,這裡的人沒人首理他溫家的問題,那這位婦人總肯告訴他了吧。
是以,李玦決定先送她回去後,再向她打聽溫家的消息。
然,他怎麼也沒料到,原來自己一心要找的人找的地方,竟然就是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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唳兒一行人從老管家奢華的住處找不到爹娘的半點線索後,唳兒想起了她們自小長大的那個臨海環山的小島。
於是,風塵僕僕的,他們朝最後一個希望點邁進,如果那裡再沒有任何訊息,那麼,她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蕊兒,你看那棵樹,你七歲時曾從那跌下來,腿還休息了一個月,你記得嗎?」唳兒指著那棵枝葉茂盛的大樹。
「記得,我還記得你最愛去那顆樹下織繡沉思,你說.那裡有樹蔭,有風,還有海聲可聽,是你個人專屬的仙境。」蕊兒也記得關於那顆樹的所有記號。
「是啊,印象中那棵樹大的像是天,如今,轉眼再看,倒是小了許多了。」幼時所有的一切看來都像是跨張放大過的景象。
「我記得我們常常在那塊石頭前等著娘來看我們。」蕊兒指著前方一顆約莫半人高卻寬有二人長的大石子說。她記得她們小時侯的夢都在那裡完成的,因為她們總躺在那想著未來,看著星星,許著許許多多異想天開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