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怕了吧,純屬故意

第9頁 文 / 雅雯

    「還沒,我……不知道。」丁芷蕾囁嚅地道。天知道她根本就忘了去調查他們要的資料。

    「還沒?不知道?」

    聽到母親這種口氣,丁芷蕾就知道接下來她一定會被扁,所以她本能的用雙手護住自己的頭臉。

    沒想到她估計錯誤,丁母這一次竟是伸手用力地捏她的大腿。

    痛!真的好痛!

    這肯定跟滿清十大酷刑有得比。

    丁芷蕾幾乎要昏倒了,此刻她臉上一片濕濡,根本已經分不清到底是汗水還是淚水,直到感覺自己就要昏厥,她才發現母親鬆手了。

    只是,手鬆開了,並不代表丁芷蕾的耳朵也能跟著輕鬆,母親的責難緊接著對她兜頭罩下。

    「都跟關老頭住在一起了,還說不知道,你騙誰呀?」

    「我真的不……」

    「還敢狡辯?我看你真的是欠揍!」

    「不要,拜託!媽,不要打我。」

    唉!誰說虎毒不食子?瞧母親是怎麼打她的,嗚嗚……她覺得自己像羊人虎口的小羊。

    「你以為住外面我就奈何不了你了是不是?死丫頭!你給我聽清楚,如果你敢違背我的意思,沒有打聽到我要的資料,我會讓你死得很難看!」

    這不是她的媽媽,真的不是她媽媽。

    以前,她對她不聞不問、不關心她的時候,就已經不像一個母親了。現在,她像是跟她有仇似的,對她死命的亂罵亂打,更不像她的母親。還有,她對她說話的口氣,根本活像是逼良為娼的老鴇。

    「媽,不要再打了,我會去打聽,這一次我一定努力的幫你打聽情報,你放過我吧!」

    母親邊說邊打她已經夠狠了,兩對兄姐還加入圍攻她,眼看著他們的拳腳像是雨點一般地落在她身上,丁芷蕾只好討饒,她是真的受不了。

    「好,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記住!如果我叫你回來的時候,你還不能給我答案,後果如何,我相信不用我多說你也很清楚吧?」

    「嗯。」流著眼淚,丁芷蕾哽咽得只能發出一個單音。縮著發疼的身子,她的一雙手不知道該先揉哪裡才好。

    她全身都痛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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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喲!」

    舉在半空中的手才剛要敲下,辦公室的門卻突然被人從裡面打開,然後,熟悉的咆哮聲響起——

    「丁芷蕾,你到底在搞什麼鬼?叫了你老半天,怎還不進來?」

    丁芷蕾沒想到會這樣湊巧,關恆君剛好開門,而她剛好要進門,所以她一個重心不穩,整個人就這麼狠狠地撞上關恆君結實的胸膛。

    嗚……好痛!

    昨天家裡人的拳打腳踢,讓她今天全身上下都貼滿撒隆巴斯,沒想到這會兒又撞這麼一下……丁芷蕾忍不住自嘲,自己大概可以和木乃伊媲美了。

    「呃!關關……總裁。」怎麼辦?她好像變成習慣性結巴了,尤其是關恆君碰觸到她的時候,每一次她都心慌意亂得幾乎要昏倒。

    「搞什麼?這麼冒失?」關恆君拉開貼在他胸前的丁芷蕾,嘴裡嘀咕著。「怎麼了你?慢吞吞的,這是我們公司下個月要投標白沙灣土地的資料,你幫我影印。」

    真是標準的工作狂、急驚風,一點都不浪費時間,交代完事情,關恆君馬上又走回辦公室繼續處理公事,獨留愣在那裡的丁芷蕾。要不是徐秘書看到站在原地,像是已經成為化石的她,好意走過來拍拍她的肩膀、喊了她數聲,丁芷蕾大概一時半刻還清醒不過來。

    好不容易走到影印機旁,手都捏痛了,丁芷蕾卻怎麼也沒有勇氣翻開手中的資料。

    老天!母親要的資料現在就握在她手中了,只要她打開,就可以看到底標價,然後,她就可以回去交差、她的任務就完成了,換句話說,她就可以回家了。

    到時候,爸爸的公司可以賺更多的錢、媽媽會歡迎她、哥哥姐姐也不敢再嘲笑她,他們承諾過,這件事辦妥後,會接納她成為丁家真正的一份子,他們從此會好好待她。

    這是一幅完美的閤家團圓圖,也是她憧憬許久的夢想,可是眼看著母親要的資料已經唾手可得了,可為什麼她一點都不覺得高興?反而有一股沉悶感壓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能不能夠回家似乎也變得不是那麼重要了。

    難道說是她的心已經變了嗎?還是……

    倏地,一個念頭浮現在她腦海。

    不!她不想打開手中這份資料,她不想看什麼底標,更不想告訴母親這件事,商場上的競爭,雖然談不上真正的公平,但也真的需要手腕還有技巧,像這種偷竊的行為,她真的覺得很齷齪、很丟臉耶!

    她真的沒有辦法做這種事啦!

    明知道這樣做之後,家裡的人一定不會放過她,可奇怪的是,她卻真的覺得不是那麼在乎了。

    她不再那麼希罕回家、不再盼望成為丁家真正的一份子,她最想的是維持原狀,能好好地待在關恆君身,能一輩子都不要跟他分開……

    一輩子都不要分開?她居然這樣想?莫非……她喜歡上關恆君丁?

    想到這裡,丁芷蕾忍不住縮了縮脖子、深呼吸了一口氣、感覺一陣火熱衝上她的頭頂。

    羞死人子啦!

    自己是哪根蔥,憑什麼喜歡關恆君?人家只是一時仁慈收留她而已,也只是正好不排斥她所做的料理、上下班順便接送她、有時候順口問問她需要什麼,然後順路帶她去買幾件衣服,甚至有時會順手替她買幾樣食材……他只不過是順便而已,她能期望什麼?

    想想自己的平凡……唉!她是不該癡心妄想的。

    雲泥之差呀!恐怕誰也幫不了她的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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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跟遠在美國的母親通完電話,知道妹妹已經平安生產、全家大小身體都健康,關恆君這才滿意的收線,從書房走進臥室,直接進浴室沖澡。

    已經一個多月了,他從來都沒仔細去想當初為什麼要收留丁芷蕾,她不是那種美麗的女人,一眼就能討人喜歡,更不是氣質優雅的女人,但奇怪的是,她那張清秀的臉龐,卻教他過目難忘,就好像他已經認識她許久一樣。

    他交代她做的事,她總是做得七零八落的,做不好的時候,他會習慣性的咆哮,但一見到她,他便會自然的降低聲量。

    他真的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原因,為什麼天大的怒氣在看到丁芷蕾之後都會自動消失,她就像是他的滅火器一樣,在她的美食還沒有征服他的胃之前,她的率真早已不知不覺地征服了他的心。

    照理說,他應該要害怕或是感到討厭才對,因為除了家人,他從來都不喜歡被女人牽絆,更別說是被女人征服。他事業忙碌,做起事來又狂、個性又傲,動不動就吼得別人一點自尊都沒有,以前已經有太多女人受不了他這種個性,到目前為止,也沒有一個女子對他有這麼大的影響力,只除了丁芷蕾。而他發現,自己真的不討厭這樣的感覺。

    「咦!芷蕾,你……老天,你怎麼全身都是傷?」

    他並不是故意不敲門就闖進浴室的,因為一向都是一個人住,所以除了前後門之外,其他任何地方,他都沒有裝鎖。

    後來,芷蕾住了進來,他總是提醒自己——尤其是進浴室一定要記得敲門,要不是他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忘了這回事,他是不可能如此莽撞的。

    只不過,當丁芷蕾那一身青青紫紫的傷痕映入眼簾,關恆君慶幸自己這次忘了敲門。

    「啊!不要看我!」乍然聽到開門聲,剛沖完澡、還來不及穿上衣服的丁芷蕾慌得不知道該怎麼遮掩自己。

    當她轉身看到關恆君那一雙炯亮的眼睛正盯著自己的時候,她已經分不清是因為剛剛的熱水澡,還是什麼原因,她全身熱得冒汗。

    「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審視著丁芷蕾赤裸身體上的傷痕,關恆君邁開步伐走近她。

    「你、你讓我先穿衣服,好不好?」被他突然的進入嚇呆了,丁芷蕾差點忘了遮掩自己。直到關恆君走近她、牽起她的手,她才驚醒。

    「用浴巾圍著就好,我要知道你為什麼全身都是傷?」看丁芷蕾又是慢手慢腳的,關恆君索性親自動手,拿起一條浴巾將她圍住,然後將她帶出浴室。

    浴室的水氣太重,讓他看不清楚。

    「我、我不小心跌倒,也不知道去撞到什麼東西,結果、結果就變成這樣了。」丁芷蕾編著原因。

    早知道自己躲不過關恆君那一雙利眼,尤其是她的臉上,還有腳和手都有傷痕,只是,她萬萬沒想到會是現在這種情況。

    「真的只是跌倒嗎?」知道丁芷蕾做事總是慌張而冒失,會跌倒是正常的,但什麼樣的跌法會造成這樣的傷害?

    她全身上下到處都是青紫與紅腫,讓他無法相信她的說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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