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頁 文 / 文逸晴
星加坡司令文逸晴
很久沒有為了想一個故事而苦惱這麼久了。
星加坡司令,剛接到這個題目時,還覺得不難寫,可是仔細想想,卻開始感到極度困擾,這種酒的故事,到底該怎麼寫才好?
是要寫跟地名有關的新加坡?還是SLING翻譯過來以後的「司令」的含意?抑或是這種酒的口感所浮現的愛情感覺?還是這種酒能形容的人呢?
想了又想、磨了又磨,結果花了快一個月才寫好的稿子,卻在中途開始變調了起來,而苦撐著把它寫完的後果……唉!果然是……
嗚……不及格!不及格啊!
唉!好吧!不及格就不及格,那……
好加在,因為在寫這本稿子時,心裡就覺得不太對勁,所以又針對著這個題目,陸續地想了一些不同的橋段跟情節。
所以才沒在被退稿時,感覺到太大的打擊。
相反的,還立刻能開始重寫,應用之前寫下的靈感,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吧!
而話說回來,退稿照理說該是件青天霹靂、無敵痛苦的事情才對!
可是為什麼,我竟然能如此平心靜氣地接受上堡立刻開始重寫,連療傷的時間都不需要呢?
仔細想來,其實應該不是因為心底有所防備而沒感覺到痛苦,實在是因為……唉!從開始到現在,實在是被退稿退過太多次,所以已經退到皮厚又麻木的恍惚晴,才練就了這已經不怕退稿的鋼鐵心靈吧!
不過……這可不代表我喜歡被退稿喔!
先聲明一下,只是現在苦力晴會告訴自己,反正被退就再寫,再退就再寫,寫寫寫寫寫……
再寫寫寫……死命地往下寫就對了。
而幸好也蒙老天保佑,重寫的新稿子過關了!
這下可憐晴終於有喝酒的心情了。
所以走吧!去喝喝看星加坡司令吧……
啊!咦?嗯……你說啥?
呵呵!不好意思,沒錯!混混晴的確是有夠混的,竟然連寫了快一個月跟這種酒有關的書後,依然沒有喝過這種酒,難怪之前那本稿會被退。
哇哈哈……
好啦!不要罵我、不要打我,看書去吧!
看看笨笨晴怎麼寫這種入了口甜而溫順,幾乎感覺不到什麼酒味,聽說算是女人失身酒的星加坡司令,感覺上其實就跟個表面溫柔,實際上卻暗地裡別有心機的男人一樣……
楔子
「你知道嗎?我不敢相信……現在的女人,眼睛是都長到哪裡去了?」
一大早就衰運連連,裘涓涓那張妝已經掉得差不多的臉蛋上,充滿血絲的大眼睛下,有著嚴重的黑眼圈,她比手畫腳地對著旁邊的陳如佳道,同時,又回頭對Bartender招了招手。
那個一直站在角落,俊美的Bartender點點頭,會意地走過來,接過她手中已經空了的酒杯。
「一樣的再來一杯!麻煩你。」
裘涓涓用手指敲敲桌面,看也沒看Bartender一眼,只顧著對陳如佳道:「所以,妳說嘛!別人都這樣也就算了,偏偏連總編也這樣,她平常不是自訓為冷靜過人,腦袋裡只有理智兩個字的女強人嗎?為什麼一對到那個神秘的作家,就這樣眼睛沾到蛤肉一樣,哈都看不清……妳在看什麼啊?如佳。」
說了老半天,發現陳如佳顯然心思不在她身上時,她困惑地問。
「那個Bartender啊!好帥喔!妳不是常來嗎?他叫什麼名字啊?」
「喔!拜託!不要跟那些白癡女人一樣好不好?帥有哈屁用,人家已經死會了啦!」嘴裡說是這樣說,但裘涓涓還是轉頭,對著Bartender招招手,「風!麻煩你過來一下。」
「好!」英俊的Bartender溫柔的一笑,端著剛做好的雞尾酒,走向兩個女人。
「他叫風?」
陳如佳才再問,就聽到一個低沉又充滿磁性的溫柔嗓音響起,「叫我WIND,風是只有裘小姐喜歡這樣叫的。」
「當然要這樣叫,風就風了,還什麼WIND,多無趣啊!我們都是中國人,不是嗎?」
「WIND比好聽多了啦!你……」
「嗯!今天的星加坡司令調得味道此較特別喔!」
「喜歡嗎?我在裡面加了一點神秘的配方,是只有妳才有的。」Bartender對裘涓涓眨了眨眼,看得陳如佳羨慕死了。
「少來!」裘涓涓呵呵大笑,這就是她喜歡來這裡喝酒的原因,這酒吧的裝潢雖然讓人透不過氣來,但這裡有個十分對她脾味的Bartender在,而只要有他在,她愛喝的星加坡司令永遠會帶給她一些不同的小驚奇!
「今天工作不順?嗯?」Bartender溫柔地問,裘涓涓是少數他感到極度好奇,卻又難以解開謎底的女人之一。
「省省你的溫柔吧!風,去浪費在別的女人身上,我裘涓涓不需要的。」她爽朗地笑著,同時,沒忘記陳如佳已經在桌子底下踢了她好幾腳,她趕緊介紹Bartender跟好友認識。
第一章
「無情酒吧」位在地段昂貴的東區。
連一樓到地下室一樓、二樓上二層加起來約莫兩百多坪,整體風格設計是以黑色為主調,地下室二樓的正中央,是完全透空到一樓頂的銀白色舞池。
牆壁跟地板上可見縱橫交錯的金銅色裝飾,在配上帶著華麗感十足的巴洛克傢俱及空間擺設,交縱複雜的將一群屬於不同格調的設計,統一成讓人喘不過氣來,帶著頹廢感的末世紀風格。
而在舞池前方的正中央,是半圓形吧檯,吧檯上方則聳立著一座仿古印度的人體交合雕像,重點部位雖然全被遮住,但那從地下室二樓直穿到一樓樓頂的龐大性愛交合圖形,還是叫那些來買醉的女酒客們,臉蛋兒都忍不住泛紅。
是夜,剛過十一點半,面帶淺柔笑容的BartenderWIND,正在吧檯裡收拾著自己個人的物品,準備離去。
「別走嘛!WIND,夜還長得很呢!今晚陪我啦!」
這個女子剛才在吧檯邊跟他訴苦了老半天,這會兒已經花了新台幣兩、三千塊大洋,也喝了不少調酒,現在顯然已經決定要忘記失戀的痛楚,轉向新目標。
無情酒吧裡最有情的WIND,則是溫柔地對她笑了笑,「別這樣,JEAN,好女人要愛惜自己,妳是個好女人,我比誰都清楚,嗯。」
「WIND……嗚……」
他指著另外一個服務生,「等等記得叫小章幫妳叫車,不要隨便再把心思浪費在男人身上了好嗎?答應我,JEAN。」
「嗚……你……你真的不陪我?」
JEAN可憐兮兮地看著他,他笑著搖了搖頭,輊輕地在她額前俯上一吻,「不,夜深了,我得回家陪我的情人。晚安了,JEAN。」
「嗚……我多麼希望我是你的情人啊!」
雖然說WIND的長相很好看──一頭不馴的長髮,五官俊美深邃,完美體格不比任何一個明星遜色,但是,真正讓他在夜店裡聲名大噪的原因,卻是因為他有一雙略顯無辜又溫柔的深情黑眸,在粗獷有力的濃眉襯托下,更顯出他有著跟凡人不同等級的靈魂內在,那是一種彷彿帶著深深柔情的男子氣概。
再加上他有個神秘的情人,讓他每到夜晚十二點,就堅持一定要回去陪著情人,這樣年復一年不變的堅持,使他的聲名更是響亮。
所有認識他的女子,莫不羨慕死他那從不見蹤影的情人,而所有認識他的男人,莫不恨他恨得半死,他的存在、他的溫柔,簡直就是男人的公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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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距離那震耳欲聾的音樂不遠處,在無情酒吧的樓上,良好的隔音設備房間裡,正迴盪著莫扎特著名歌劇之一──土耳其後宮誘逃。
蕩氣迴腸的歌聲,與這屋裡豪華又浪漫的法國古董傢俱,和牆壁上那些性愛交歡的裸體圖,配合得天衣無縫,帶點頹廢風格的華麗絲絨布幔,也跟著垂得到處都是。那光滑柔軟的觸感,正是這家酒吧的老闆冷千風在陪著情人時,不可或缺的最愛。
「哼哼!笑死人了,今晚又拐了幾個女人?」
門被一個長相斯文的男人輕輕推開,跟著就是譏諷不已的話,還有那震耳欲聾的電子樂聲,不識相地流竄進他典雅的歌劇空間中。
「關上門。」冷冷的聲音從薄唇逸出。
門邊的男人一揚眉,依言關上門。
那張在布幔中,漠然而俊美,略帶著邪氣的臉龐,這會兒淺淺地浮上一個笑容,「幹麼不在樓下接客,今天晚上不是有特殊表演?」
「接你媽的頭啦!我幹麼這麼辛苦在樓下聽那種音樂、幫你賺錢?你經理是請假的啊?」
男人走到他身邊,挑了張看起來最不豪華又簡單的沙發椅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