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 文 / 子紋
她想也不想,撩起裙擺就要跳下椅子逃跑,但才移動半寸,人就被拉了回來。
「你敢打我屁股試試看!聽到沒有,你若敢動我一下,」她一張嘴不停的喳呼著,「我一定讓你生不如死!」
「我倒想看看,你如何讓我生不如死。」嚴拓天冷冷一笑,將她壓在自己的膝上,手掌用力的一落──
她尖叫了聲,「你這該死的狗屎,下十八層地獄都太便宜你了,你把我放開,我要宰了你。」
聽到她罵得更過分,他的手更是不留情的上上下下。
上天真不公平,竟然讓她到這個遠古時代被人打屁股?!雖然柳靖亞那個同性戀不討人喜歡,但至少他不會打她,相反的,柳靖亞是讓她打好玩的;而來這裡,什麼都變了。
想著想著,陸芷兒忍不住號啕大哭。
她……哭了?!聽到她的哭聲,嚴拓天的手僵在半空中,輕輕的將她給翻了過來,仔細的看著她。
實在不能說她哭得梨花帶淚,楚楚可人,因為她一點都不淑女的哭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還當著他的面,把鼻涕甩在他的衣服上。
「別這樣。」從來沒有一個女人的眼淚可以弄得他心煩意亂,他皺眉說道:「我並沒有用很大的力氣──」
「是嗎?」她火大的用雙眼指控他,「我都快被你打死了,你說沒用力?我是你前世的仇人還是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說仇人也未免太嚴重了點吧?
「你口出穢言!」
「那又如何?我打出娘胎起也沒人管我怎麼說話。」
「可是,這是嚴府。」
「嚴府了不起啊!」她呻道:「大不了我現在就走人。」
他拉住正打算起身的她,「別忘了,小石頭已經把你當給我了。」
說到這個她就火。「小石頭算什麼東西,憑什麼當我?你又是哪根蔥姜蒜,憑什麼買我?」
「沒憑什麼,就憑小石頭是你的夫君,就憑我要你。」
聽完他的話,陸芷兒又想咒罵他,但髒話到了嘴邊又給吞了回去,不過她依然火力十足的說道:「你這個人到底要不要臉,我是別人的妻子,你幹麼對別人的老婆有興趣?」
他捏了捏她方才哭得通紅的小鼻子,「我對其他人的妻子沒興趣,只對你有興趣。」
她一掌將他的手給打掉,想從他的膝上離開,但他不准,她瞪了他一眼,「可是我對你沒興趣。」
「是嗎?」他竟然好脾氣的對她一笑。
這個笑容使陸芷兒心中突生不安,但她依然硬著頭皮說道:「沒錯。」
「那真是太遺憾了。」他竟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親了她嘴巴一下。
她嚇了一大跳,大睜的雙眼與他帶笑的黑眸直視著。
她眼角一瞄,想也不想的拿起放在桌上的書,用力敲打著他的頭,「果然是個大色狼!我怎麼會以為你就是他。」
她已經算不清自己到底被他偷襲了幾次,一想到這裡,她越打越用力。
嚴拓天大手一揮,就把她手中的書給打掉,陸芷兒還差點重心不穩跌下他的大腿,他眼明手快的扶住了她。
「你真是個潑婦!」他淡淡的語氣裡,有著一絲不易令人察覺的縱容。
「你才是個色鬼!」她瞪著他,對他的批評感到不以為然。
嚴拓天仔細打量著她,「你剛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你是個色鬼!」
他無奈的搖著頭,「我不是問這個,你以為我是誰?你口中的他──指的是誰?」
陸芷兒懷疑自己聽錯了,她怎麼覺得他的口氣裡有一絲的妒意呢?她皺著眉頭,「我幹麼告訴你?」
他做勢又要親她,她哇的叫了一聲,「說就說!我以前認識一個人,他就住我家隔壁,長得很英俊不過個性很軟弱,他媽媽再嫁後就搬走了,偏偏在他搬走前一天,我還打了他一頓,我想十之八九是我逼走他的。從此我就沒見過他了。」
什麼樣的男人會被女人打一頓之後,就逃之夭夭呢?
「原來,你喜歡的是軟腳蝦?」嚴拓天覺得不可思議。
「才不是。」陸芷兒不以為然的挺起了胸膛,很有骨氣的說:「我只是喜歡保護弱者的感覺。」
「你是個女人,保護弱者是男人的責任。」他指正她。
「呿!」她啐了聲,「別說得好像男人一定不會是弱者似的。」她戳著他的胸膛,「我就是喜歡弱者。」
他搖了搖頭,「你真這麼討厭我?」
他這麼直截了當的問,反而讓她楞住了。
討厭?!看著眼前這張俊臉,老實說,他長得挺賞心悅目的,若不是他劈頭就要她當他的女人的話,她對他的印象其實不錯。
畢竟他長得很像娃娃,而她對娃娃確實有絲愧疚,但是……
她皺了皺鼻子,不太情願的說:「其實也不討厭,只是──」
「既然不討厭,那就沒問題了不是嗎?」
語畢,嘴又要壓下來,她詛咒了一聲,推了他一把,「你嘛差不多一點!我說不討厭可不代表你可以毛手毛腳。」
連嚴拓天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會被潑辣的她吸引,她是古怪,但卻古怪得很可愛,甜美得令他忍不住想要一親芳澤。
「別忘了,小石頭以十兩的代價將你當給我了。」
「十兩?!」陸芷兒一把火燒了上來,那小石頭真是頭殼壞去,十兩就當掉了她!「本小姐好歹也值個千萬兩吧!你竟然才出十兩買我?」
「不然我多出十兩好了。」他意興闌珊的回道。
她怒視著他半刻,管他會不會打她,她忍不住了,出口就問候了他的娘。
聽到她的話,他的臉色一陣青紫,正打算教訓她時,房門被人輕敲了聲。
「誰?」他怒問道。
「貴妃娘娘請嚴爺上紫軒樓用膳。」門外的宮女輕柔的聲音傳來。
「我隨後便到。」嚴拓天的目光須臾不離陸芷兒,「你剛才說什麼?」他眼底閃著危險的光芒。
她的嘴巴才一開,他便低下頭,唇與她的相疊,她模糊的不知道說了些什麼,掄起的拳頭也被他緊握住壓在胸前,她只能被迫仰頭接受他的掠奪。
「等會兒我會派人送晚膳來。」他的額頭靠著她的,「別再讓我聽到你出言不遜,不然就再用這個方法教訓你。」
他的話讓陸芷兒倒抽了口冷氣,有生以來第一次,她覺得自己栽了,竟然栽在一個「遠古人類」的手上,真是令她難以置信。
「聽明白了嗎?」他霸道的問。
她頭上冒出許多的圈圈叉叉,但最後也只能咬牙切齒的點了點頭,「聽到了。」
嚴搞天滿意的捏了捏她的鼻子,果然,她柔順點還是可人多了。
第六章
雖說食不言,寢不語,但實在……
「芷兒呢?」終於,嚴淨柔還是打破了沉默。
「在我房裡。」嚴拓天平靜的回答。
她沉默了一會兒才又道:「可你答應了將她派給我。」
「原本是如此,不過事情有了變數。」
「什麼?」
「她的夫君同意將她讓給我。」
她聞言呆楞住了,「什麼?」
他將手中的碗筷放下,直視著她楚楚可人的面容。「他的夫君,就是一直跟在她身旁的那個小男孩,同意將她以十兩的代價典當給我。」
嚴淨柔的嘴巴張張闔闔好半晌,沒辦法發出任何聲音。
「十兩?!」久久,她才吐出這兩個字。
他點頭,「芷兒有點不高興,所以我又加了十兩。」
她感到太陽穴開始痛了起來……實在很難接受一向穩重的弟弟盡說些幼稚的話語。
「娘娘,你沒事吧?」嚴拓天明知故問,他心裡明白是自己的態度讓她感到頭痛,但他一向我行我素慣了,他所決定的事物,別人休想左右。
輕歎了口氣,嚴淨柔明白自己弟弟的性子,說一不二。
「那芷兒怎麼說?」
他聳了聳肩,「她有點不開心,不過我會解決。」
「是嗎?」她苦惱得眉頭微蹙,她實在很懷疑他所謂的有點不開心是到了什麼程度?「芷兒看來不像是個好安撫的女人。」
確實不是。嚴拓天心想。「我自有辦法。」
他既然都這麼說了,嚴淨柔也不好再多說什麼,畢竟再過幾天她就要回京了,這裡的事就算想管,也已是有心無力。
「總之別惹麻煩,別忘了娘過世前曾說過──」
「我明白,說我今年重陽會有一劫,凡事小心。」他打斷了她的話,一向剛硬的他是不信那些江湖術士所言,但因為娘親生前耳提面命的交代,他也只有凡事小心一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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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芷兒爬窗逃出了嚴拓天的房間,直奔下人房。
遠遠的,就看到小石頭在一個人造池塘邊玩著,她想也不想的衝了過去。
「芷兒姊姊,你看!」小石頭一看到她,沒有注意到她不悅的神色,逕自開心的拿出懷中的一錠銀子,「嚴爺給我的。」
她一把將它搶了過來,然後丟到池塘裡去。